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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她,身子不停的顫唞,楚鳳嬌卻靠近她,一手捏著她的下巴呢喃:“彆怕,影兒,我隻取一點,一點點而已。”

她要她的心尖血。

父親說,如果能得到她的心尖血,就會成為這世間最珍貴的人。

宋念影臉色蒼白,說不出話來,取一點……什麼?血肉麼?就一點還用把她綁起來?

“嬌嬌,你……”

宋念影不相信,直到這一刻,她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夢吧。

一定是夢。

她的眼淚流了下來,可楚鳳嬌那麼的殘忍,像是之前很多次一樣,幫她擦乾淚,告訴她彆怕,可自己卻用鋒利的刀尖兒刺入她的心臟。

殺人,誅心,那一刻,宋念影的淚順著眼角滑落,落在了那冰涼的刀刃上,楚鳳嬌看著刀尖上帶血的淚,怔住了,手上遲疑了半分。

父親告訴過她,宋念影的體質特殊,她感覺不出多少的疼痛,不然她的父母怎麼會一次又一次的去割去親生女兒的血肉?曾經,她們一起出去遊玩的時候,宋念影崴了腳,腳踝腫的那麼高,一般女孩子都要喊疼難受死了,可她卻還笑著安慰她:“沒事兒沒事兒,不疼,過兩天就好了。”楚鳳嬌對此深信不疑,父親還告訴她,宋念影的血還有奇效,如若不然,以宋爸那個德行,宋家的藥廠怎麼能夠在段時間內起死回生,又如何在行業裡做到這麼強大的位置?

楚鳳嬌信了,可這一刻,她看著宋念影流下的淚,雖然沒有聽到她喊痛的聲音,卻確確實實地感受到了宋念影的痛。

那一時,宋念影的心死了,她冷冰冰地看著楚鳳嬌,一向愛笑的眼眸裡是如死灰一樣的冷寂。

就這樣吧。

她不是沒有努力過。

哪怕是被父母一次又一次的討要血肉,哪怕是一次又一次的欺騙,她仍舊對這個世界保持了善意。

她認命了。

其實何必如此?

若是楚鳳嬌開口,她會給她的。

玉扳指裡的第一道最為凶狠的藍光就是從那時候射出來的。

冰藍的光,帶著強大氣波將楚鳳嬌擊了出去,她的身子像是斷了線的風箏,足足飛出去一米多,重重地摔在牆上,強大的衝力讓她的口鼻都流出了鮮血。

沒有人知道她那天是怎麼狼狽不堪的被救回,又是怎麼心如死灰地躺在冰冷的病床上聽著父母哭泣申辯的。

從那之後,宋念影的心死了,再不會與任何人交心,玉扳指也一直保護著她,她曾經翻閱過書籍,查閱過文獻,想要知道這是什麼原理,可都沒有找到根源。

她隻是有強烈的第六感,或許是她的眼淚,解鎖了玉扳指的能力。

從那之後,宋念影就再沒有摘下過那玉扳指。

她也明白了,之前那些跟隨她的那些魑魅魍魎不敢上前的原因。

她甚至連洗澡都不會摘下。

其實很多次,宋念影起了不想活的念頭時,她也想過摘下這玉扳指。

她知道,隻要她摘下,她立即會被蜂擁而上的異類抽筋剝骨,吞噬殆儘。

……

回憶被夜色勾勒的逐漸模糊,宋念影看著眼前的人,明明是想逼回眼淚的,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淚一滴滴流的洶湧。

她好委屈。

她好像要抱一抱顏楚虞。

“你怎麼哭了?”

顏楚虞看著宋念影眼角的淚,心皺成一團,抬起手就要為她擦去。

宋念影卻抓住她的手搖了搖頭,月色朦朧,她看著顏楚虞的眼睛,聲音很輕又無比認真地問:“楚虞,我可以相信你的吧?”

最後一次了。

這一次,真的是她最後一次去相信了。

第24章

――楚虞,我可以相信你的吧?

這是宋念影第一次這麼叫顏楚虞,她抓著她的手掌溫度也要比平時高很多,顏楚虞能夠感覺到她心口波濤的情緒,下意識地點頭,想要說:“可以”,可那話到嘴邊,卻沒有出口。

她雖然入世不久,對於很多人間道理和規矩都不明白。

卻也記得第一次在她構建的夢裡,自己在夢裡告訴她想要她手指上的玉扳指時,宋念影說過的那句話。

――這樣的話最好不要告訴醒來的我,我會生氣的。我從有意識開始,身邊的人就總是在利用我。所有人接近我都是有所圖,父母,親人,最好的朋友,無一例外。

是修羅王來找她時那殘酷的一句。

――你知道宋念影在意的是什麼,從最初你接近她就目的不純,就算她現在沒有發現,將來也必會與你撕破臉。

這一刻,顏楚虞突然有些害怕了,她有一種直覺,如果她現在說出來與她聯婚的背後原因,就會徹底的失去宋念影。

可她又不想要欺騙她。

宋念影將她的所有表情儘收眼底,她眼眸裡的期待變的黯淡,淚也終是逼回了眼眶,落進心裡,涼涼的。

顏楚虞深吸一口氣,紅唇輕啟:“其實我――”

“你不要說了。”

宋念影打斷她的話,顏楚虞怔怔地看著她。

那之前還動容的眼眸,如今又蕩上了一圈淺淺的笑,宋念影故作雲淡風輕的模樣,“我知道,每個人都有秘密,我們說好了,三個月的試婚期,等時間到了,做決定的時候,你想要說,就再說給我聽。”

顏楚虞看著宋念影,望著她的眼睛,眼神觸不到心底。

她知道,宋念影一旦這樣笑,就總是偽裝隱藏著什麼,她看不透,又不敢問。

宋念影低下頭,似習慣性地摩挲著自己的玉扳指,輕輕的呢喃融入了風中,“你放心,跟我聯姻一次,總不會虧待你。到時候不管結果如何,我會把我最心愛的送給你。”

嗬。

也不枉……她第一次這麼喜歡一個人。

宋念影承認自己對顏楚虞一見鐘情。

從第一麵見了就忘不掉,魂牽夢繞,還以為在這樣笨笨萌萌的人麵前,她會駕輕就熟的掌控一切,可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所有的底線所有的戒備在“喜歡”麵前都會揮動了投降的白旗。

它與任何感情都不同。

讓人變得小心翼翼無限度的放低位置。

哪怕是一場自欺欺人的夢,能長一秒就是一秒吧。

倆人一路往家走,暖風徐徐吹過臉龐,顏楚虞時不時的看向宋念影,宋念影像是在思考著什麼,事兒眉頭緊鎖,時而又舒展開來。

跟在後麵不知道“情”為何物的左老鼠疑惑地撓頭問姐姐:“花姐姐,夫人看起來好憂傷啊。”

她之前見宋念影的時候,無論是人身還是鼠身,無論是跟誰在一起,她都是笑容滿麵的,如今,她的眼神那麼悲傷,遲鈍如左蝶也看了出來。

花百柔重重地歎了口氣,她看向聖王的方向,憂愁低語:“問世間情為何物,夫人難過,咱們聖王啊,也是陷進去了。”

左蝶揉了揉臉:“陷進去了……可是這樣……姐姐,你怎麼向修羅王交代?”

她和花百柔不一樣。

按照吸血鬼一族的規定,她是聖王從修羅王眼皮下戰勝得來的歸屬品,從帶她離開修羅城堡那一天,左蝶就成了聖王的手下,一切歸屬屬於顏楚虞。

而花百柔隸屬於修羅宮萬花部門下的,她的最大上級就是修羅王,是絕不能忤逆她的命令的。

花百柔看左蝶這擔心的小模樣,笑了,抬手揉了揉它的鼠頭:“哎呀,我家小蝶長大了,知道擔心人了,那你還不好好努力?萬一有一天姐姐真有什麼不測,你可要好好照顧聖王啊。”-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左蝶生氣又著急,跳起來一下子捂住花百柔的嘴:“不許你亂說!”

……

到了家裡,宋念影有些累,進屋去洗澡去了,顏楚虞按照她的習慣,在廚房給她熬製湯羹,而變成花朵的花百柔就在她的對麵,聽她吩咐。

聖王今天明顯心神不寧,她望著花百柔,聲音低沉:“我想要告訴她。”

花百柔聽了身上的花瓣抖了抖,她就猜到了聖王會這樣說。

顏楚虞望著她,眼裡都是害怕失去的膽怯:“她會不要我麼?”

花百柔:……

這讓她如何回答。

她活的年齡雖然不如聖王多,但好歹也上百年了,見過多少人,經過多少事兒,宋念影的性子,她大概感受到了。

放蕩不羈,轟轟烈烈。

愛的決絕,恨也一定會決絕。

雖然現在的聖王對她一心一意的嗬護,為她標記領土,為她不惜得罪修羅王,可她最初接近夫人的目的,雖是拜修羅王所賜,但的確是不純的。

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

顏楚虞看花百柔不說話,她眼簾低垂,神情低落。

花百柔受不了她這樣,小聲說:“聖王,其實這感情“二字”吧,真的不像是你和夫人想的那樣簡單,想分開就分開,想在一起就在一起。”

顏楚虞認真地望著她說話,是入世這麼久,難得的“乖寶寶”模樣,花百柔心都軟了,“三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你何不好好跟她相處?到了日子,再將真相說給她,她就算是生氣,也不會舍得真的跟你分開的,就算是……真的分開了,也不辜負這一場相遇了不是麼?”

不辜負這一場相遇……

花老師的話很能說服人,可聖王聽了心裡空空落落的,她攪動著鍋裡的湯,喃喃地說:“可我不想隻是一場相遇。”

花百柔聽了嚇掉了一瓣花朵:“你要轉化她嗎?”

顏楚虞一下子抬起頭,目光犀利地看著花百柔。

“我……我就是一個猜測。”花百柔被聖王的眼神給震懾住了,它的身子向後退了幾步,小小聲地說:“我們吸血鬼輕易是不會死的,尤其是你聖王,你才從入眠中醒來,怎麼也會活的千年萬年的,夫人她……她就按照人類最長壽的年齡百歲來算,於我們來說,也是彈指一揮間啊。”

她還有話沒有說。

紅顏彈指老,夫人現如今的確是擁有傾國傾城的角色,可人終有老的那一天,到時候,聖王怎麼麵對一個耄耋老人?

這話像是針一樣刺到了顏楚虞的心裡,她目光失神的望著遠處,她突然覺得當吸血鬼也沒有什麼好的。

這無儘的時間於她,何嘗不是一種牢籠?

如果可以選擇,她也想像是世間的情侶那般,與宋念影牽手白頭到老,不用顧忌什麼鮮血的誘惑,想要擁抱就擁抱,想要親%e5%90%bb就親%e5%90%bb。

她根本就不在意聖王的身份,如果不是心魔作祟,時常出現擾亂她,顏楚虞那樣淡然的性格,或許在醒來那一刻,就會脫離什麼聖王的頭銜,遠走他方。

花百柔:“其實,如果轉化的話也不是不行,既能保護夫人,又可以發揮她的優勢,她若是變成吸血鬼,異能一定很強大,她――”

“閉嘴。”

聖王又恢複了冷冰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