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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玩了一縷頭發,幽幽地說:“我的家庭,和你不大一樣。”

顏楚虞一直望著她。

外麵的煙火停了下來,一切的絢爛與喧囂都逐漸逝去,歸於岑寂。

宋念影:“我沒有什麼跟人太過親密的相處經曆,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和人去構建一個家庭,更不想要花時間去看什麼書籍去學習,也懶得改變自己。”

這樣雖然是她笑著說的,但是每一個字都帶著對世間薄涼的厭棄與不屑。

曾經的她,也想著有一個好的家庭,有愛自己的父母,有很好的朋友,可結果呢?

對於愛人……或許,像是她和顏楚虞現在這樣最好,被彼此的容貌吸引,不厭煩,看著就歡喜,不要有太多的交際,不去深挖聯姻背後的原因,就這麼平靜的在一起搭夥過日子。

宋念影以為她說完這句話,顏楚虞會跳出來反駁,可她並沒有,依舊用那種“迷妹”的眼神盯著她看。

就好像她無論說什麼薄情的話,顏楚虞都會默默包容。

好歹也是二十多歲血脈方剛的年齡,在這樣的深夜之下,孤女寡女的共處一室,又總被這樣“含情脈脈”地盯著看,繞是認為自己早就百煉成鋼的宋念影也抵不住,她說出最為關鍵的一點:“還有,雖然是試婚,但也要掌握節奏,不要太快。”

事物,都要循序漸進的好。

宋念影:“我這麼說,你會生氣麼?”

讓人家千金大小姐,深夜拎包從豪宅來她的狗窩,又提出這樣的要求,顏楚虞一定會不開心的吧。

其實這些年,俊男美女身份高貴豪門背景追求宋念影的人也不少,哪個不是在她笑裡藏刀的冷淡與直白下倉皇退場的?

她早就看透了世人。

越是身居高位,高貴的帽子戴的越是厚重,不允許彆人左右她的人生。

雖然宋念影已經習慣了說話拒絕人,也不在意對方聽到這樣的話是否會心灰意冷,可如今,想到顏楚虞接下來該有的反應,宋念影還是有點難受。

畢竟,她那麼可愛。

顏楚虞望著宋念影沉默了片刻,她搖了搖頭:“我不生氣。”

宋念影低沉的心一躍,她不可置信:“你能接受?”

她不會認為她太過自負自傲麼?

顏楚虞望著她的眼睛,認真評價:“你很有個性,與眾不同。”

宋念影:……

顏楚虞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濕漉漉的:“我也不覺得快。”

她是不是在說她當初那麼快送她定情信物,又這麼快來她的家?她已經克製了。

宋念影:……

交鋒這幾次,她就沒有贏過,單純永遠可以擊垮一切偽裝。

眼看著宋念影不說話了,眼神還有些古怪,顏楚虞以為她困了,看了看表:“睡覺吧。”

她聽說,人類不能熬夜,不然會衰老身體不好。

宋念影的身子那麼差,是該好好養著。

她一會就去找菜譜看看。

顏楚虞目光往旁邊看了看:“客房在哪裡?”

上次過來,她還沒來得及參觀。

“睡覺”這二字又讓宋念影的心有些亂,她裹了裹睡袍,今晚被顏楚虞接連占了上風的局勢讓她很不滿意,想起當時信誓旦旦跟人家說安心做0的場景,照這麼下去,哪兒還有她1的位置。

宋念影慵懶的靠在沙發上,指尖卷了一縷長發,挑眉問:“找客房做什麼?”

顏楚虞轉身望著她。

宋念影望著她的眼睛:“你來的這麼匆忙,還沒收拾。”

她來的還匆忙嗎?

顏楚虞想了想:“是要我幫你收拾麼?”

宋念影一聽就笑了,還真是賢惠啊,她起身走到顏楚虞身邊。

或許是燈光太暗淡,距離又太近,埋藏在宋念影肌膚之下鮮血的味道突然加重,像是罌.粟一般,強烈地誘惑著顏楚虞。

那感覺,一點點、一寸寸的蔓延過她的肌膚,劃過她的心臟。

顏楚虞隱忍地咬了咬唇,身子向後退。

她感覺,有什麼東西在一點點牽製著她,束縛著她。

――不要靠得太近。

宋念影笑盈盈地看著她,不肯放過一般,一步步逼近,一直到顏楚虞纖細的腰身被頂在了長桌上,她才停了下來。

她們貼的那樣近。

宋念影咖色的長發垂在顏楚虞的脖頸上,涼涼的,軟軟的,她的眼神勾著她,曖昧低語:“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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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未婚妻?

宋念影的話問住了顏楚虞,這樣過去親近壓迫的距離讓她呼吸不能,她的臉頰泛紅,連帶著耳朵都變成了一團火紅,顏楚虞咬著唇,羞赧地望了她一眼,卻被宋念影眼眸的熱度燙地偏開頭。

她想要回答,可是卻呼吸不能。

她怕一個克製不住就會傷到宋念影。

她知道的。

未婚妻就是對定要結婚卻還沒有辦領證心愛之人的稱呼。

宋念影就喜歡看她這羞惱的摸樣,她的唇貼在顏楚虞的耳朵邊,欺負她:“未婚妻是要陪著睡覺的。”

睡什麼客房?要是睡客房還來她這兒做什麼?

都是成年人,她才不相信顏楚虞心裡一點帶顏色的想法都沒有。

半個小時後。

宋念影鬱悶地躺在床上,無語的望著天花板。

她身邊的顏楚虞已經將她的被子從頭到腳給裹好,認真叮囑:“女孩子睡覺的時候,儘量不要露腳,這樣避免地氣的濕冷沁入身體。”

她還給她調整了枕頭的高度。

“你這樣睡的太高,容易落枕。”

她又拿走她的手機。

“電子產品在睡前少看,危害極大,會影響視力,同時讓你的大腦處於過度興奮的狀態,不易入睡,影響生物鐘。”

說了這麼一堆的宋念影看著顏楚虞從頭到腳的把她自己也包裹好,抬手關了燈,“睡吧。”

就――這麼睡了???

若是前半生的宋念影懟天懟地從沒有失敗過,那麼現在真的是老天爺看不過,找人來收拾她了。

看她氣鼓鼓的樣子,顏楚虞輕聲問:“你明早想吃什麼?”

宋念影漆黑地眸子驚訝的看著她:“你還會做飯?”

真是看不出啊。

顏楚虞麵不改色地回答:“恩。”

宋念影開心了,“我要吃甜的!”

……

也是奇怪。

平日裡宋念影要許久才能入眠,或許真的是顏楚虞那一套歪理邪說起了作用,嗅著那一股子淡淡的馨香,她真的很快就進入了夢香。

而在她睡醒的那一刻,顏楚虞猛地張開了雙眼,一個轉身,化成一道冷風,瞬移而出。

一彎冷月掛在天邊,已經是淩晨一點了,街上少有人經過。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路燈幽暗混沌,樹影婆娑,被風吹的樹葉搖擺,發出簌簌的響聲。

一個身材性感,在這樣冷穿了一身比基尼的女人坐在樹上,她吹了吹指甲,嬌%e5%aa%9a地看著顏楚虞,“喲,醒了啊?”

她的身材非常好,四肢纖細而修長,渾身上下一絲贅肉都沒有,腹部的馬甲線流暢。

是那種隨便擺一個姿勢放在網上都會被很多人追捧的那種。

樹下是怒目而視地花百柔和左蝶,以及站在陰影之處沉默的龍錚。

殘月在雲翳中閃爍,清冷的光芒灑落大地。

吸血鬼一族將月亮視為仰賴生長的神物,一度將群族稱為“月光之子”,這樣殘缺的夜晚,正是能力被削弱的時期。

那女人似乎算準了這一點才來的。

聖王一手背在身後,矗立於月色之下,淡然地問:“你是何人?”

樹上的女人長得極為豔麗,一雙眼眸上下打量著顏楚虞,笑著挑眉:“你問我,我是誰?”

這話說得花百柔和左蝶都是一驚。怎麼,聽她的意思,之前認識聖王?

顏楚虞眉頭緊鎖,她醒來後的確見過不少人,本族他族的,聖王過目不忘,可以肯定從未見過她。

那女人悠閒地轉身,愜意地橫躺在了樹枝之上,嘴裡叼了一根草,上下打量著她:“嘖嘖,雖然變傻子了,但這身段好似比之前更好看了呢。”

聖王眼裡殺氣四溢。

她要把她打成傻子。

女人又頤指氣使地看著樹下已經過了招的花百柔和左蝶,“你堂堂一個聖王,居然放了這麼不頂事兒的兩個小鬼在身邊,她們連我都打不過,如何有本事做護法?”

這話激怒了左蝶,左蝶咬牙切齒地看著她,一腳狠狠地踢向了樹乾:“下來,有本事你給我下來!”

剛才這女人來的極快,她像是一個猿猴一般,一手抓著樹藤,從天而降,飛速在倆人麵前閃過,居然還摸了一下花姐姐的臉。

她身上有血液的味道,還有一股子青草的味道,不是人類,也絕不是同類。

她本來是想要直接闖入宋念影的家的,可疾馳的身影在窗戶處被一道藍色的光給打了回來。

她微微一怔,隨即笑了:“喲,我這是來晚了呀,這一片被標記了?”

花百柔簡直要氣癟了,想她橫行人間,一直是隻有她調?戲彆人的份兒,從沒有被人這麼調?戲過。

左蝶這一腳用了力氣,她雖然不是力量形吸血鬼,但是群族的天賦在,這一腳就是再粗的樹乾也會被踢的四分五裂的,可樹上的女人依舊是笑得猖狂,身下的樹紋絲不動,她居高臨下得意洋洋地著看著樹下的左蝶:“哎呀,小妹妹,你可不要傷到自己。”

左蝶委屈又氣急敗壞的扭頭去看聖王,花百柔和龍錚對視一眼,也都轉身去看聖王。

那女人一甩頭發,將目光落在了顏楚虞身上:“怎麼樣,你可有什麼要對我說的?”

聖王麵若寒霜,紅唇翕動,冷冷地問:“你為何穿這麼少?”

女人:……

花百柔、左蝶、龍錚:……

聖王頗為不悅,她不管對方是誰,在領地邊緣,就已經讓她不喜歡了,居然還敢衣不遮體的出現在她們的家周圍,若是讓宋念影看到她這幅摸樣怎麼辦?

占有欲什麼的。

在聖王那邊還是一個名詞,她雖不懂,卻已經不知不覺間深陷其中。

她隻想要讓這暴露的女人趕緊走。

那女人反應極快,她感到了顏楚虞的殺氣,一下子從樹上站了起來,可還是慢了一步,那樹藤像是鐵絲一樣,從四麵八方攪動著化成大手抓向她,女人不慌不忙,她的手在樹上一點,一躍跳到了地下,想要借力逃跑,那藤蔓速度很快,隨即而至,一條條藤蔓編製在一起,猶如大網般攔住了她,她轉頭又要轉頭向沒有被攔截的地方躍,卻被上麵早就等著的樹葉做得長鞭一鞭子擊落,她驚呼一聲跌落在墨綠的粗厚的竹筐之中。

哎呦,真紮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