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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回來,我等你。”

……

淒慘不舍的離彆之後。

在鐘聲敲響之前,龍錚按照聖王的要求,到了所屬城市的最高建築物玲瓏塔之上。

月色縈繞,他九十度躬著身子,兩手並攏:“聖王,您喚我。”

因為恐懼,龍錚的聲音都帶著不可察覺的顫唞,他永遠忘不了聖王那一雙湛藍的眸子盯著他時帶著怎樣強大的氣場。

站在月色下的顏楚虞衣袂飄飄,猶如仙人,她轉過身,一雙眼睛看著龍錚:“我有事請你做。”

龍錚:……

聖王的客氣讓他惶恐不安,龍錚求助地望向花百柔。

花百柔站在一側,衝龍錚翻了個白眼,幾日不見,她的頭發禿了不少。

半個小時後。

龍錚站在宋念影小區的高樓上,他兩手化成鑼,對著天,一下一下有節奏地擊打著。

豔麗的煙火在他手中仿佛被賦予了生命,赤橙黃綠青藍紫各種顏色的煙花在天空時而傾瀉而下,時而竄天而上,在最高點,像是鮮花一樣綻放,點點華光綴滿了整個天空,點亮了黑夜。

漫天爍爍華光與他難以置信的臉色行程鮮明對比,“我這輩子……為王上過刀山下過火海,滅過他族,從沒有乾過這樣的事兒……”

花百柔用禿頭對著他:“你看看我,知足吧。”

同一片星光下的修羅城堡。

修羅王長袍被風吹動,冷月之下,她的麵具泛著黑光。

她望在城堡頂端,著那煙火,嘴角勾起了若有似無的笑,對著身邊的一個死侍說:“讓十八回來複命。”

“是。”

她轉而低聲吩咐身邊翔易天:“八個小時後,加大聖王對人血的渴望。”

她身邊控製精神類的吸血鬼翔易天遲疑了一下,他俯下`身子:“是。”

……

剛洗完澡在床上蹺二郎腿拍爽膚水的宋念影看到窗外的流星雨一樣的煙火笑了,這大半夜的,肯定是哪個中二少年為了表白弄的大陣勢。

彆說,還挺好看。

她正欣賞著,門鈴響了,她皺著眉,擦乾手:“來了。”

這是誰啊?

這麼沒有公德心,十二點的來敲門?

遲疑地打開了門,當宋念影看到站在門外手裡捧著一大把開的妖嬈的鮮花時,她愣住了。

月色之下,顏楚虞手捧鮮花,身後是綻放如琉璃般的花火,在那耀眼的煙火之下,她好似天神降落人間般,眼眸如波,灼灼地望著宋念影:“我來了。”

第18章

宋念影怔怔地看著顏楚虞,還以為是在做夢。

背景的煙火絢爛而浪漫,顏楚虞手裡捧著的鮮花和她一樣可愛。

她好似月宮下的仙女,帶著盛大而熱烈的花火而來,點亮了宋念影的世界。

顏楚虞望著她,輕輕地說:“我是準時來的。”

為了這一刻,她已經輾轉了好幾天了。

於聖王來說,從她醒來後,世界就是一片空白的。

她被萬鬼朝拜,族中長老各個見到她都是欣喜若狂,激動的幾乎要飆淚,語無倫次,就連修羅王都是站在一側,諱莫如深地望著她,不敢造次。

白天她被安排由古神一派最尊貴的長老上課,教授吸血鬼的曆史與傳統,告訴她身為吸血鬼之王,身份是何等的高貴。

無儘的黑夜,她一個人站在裝滿了名著古籍的城堡內,與明月作伴,一頁一頁地翻看。

隻是文字太過蒼白,如何能教會她所有?

這個世界的一切,對於她來說都是新鮮又陌生的。

長老說,她是族種千百年來唯一醒來的一位王。

據古籍記載,她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揮手間,風起雲湧,四季變化。

萬物歸於水,而一切歸於她。

她曾受眾鬼愛戴,卻從不居功自傲,欺壓弱者,“聖”這一字,是眾心所向。

可沒有誰能告訴她。

如此強大的她之後為什麼會孤零零的入水晶棺長眠,又是為什麼,所有有關於她的記憶,都好像是被風吹散了一樣,沒留下一點痕跡。

沒有任何人記得她的哪怕是一點點曾經。

她看似精彩萬分的過往種種,隻存在機械無情的文字之中。

飄渺的,無根的。

以至於聖王現在都不知道是何原因才被喚醒,隻有長老推斷,或許吸血鬼與人一樣,有執念才會醒來。

那什麼才是她的執念?

從醒來之後,顏楚虞就經常會看到一個身影,她在她耳邊說著纏綿的話,讓她永遠不要忘了她,告訴她,她是她的妻,卻從不讓她看清麵孔。

或許,那就是她的執念,又或許,隻是心魔作祟。

所以,聖王與修羅王達成協議,隻要她幫她從宋念影那拿來玉扳指,她就如她所願,讓她看清那女人的麵孔。

可真的入世了,當顏楚虞看到宋念影那一刻,她的目光就沒有再離開過。

對於聖王來說,她不懂太多的禮儀規矩,也不懂人類的欲語還羞,推拉與矯揉。

她所有知道的一切,全都來源於書籍記載,前人之路,隻是那些文字那麼古板,哪兒有眼前的人明亮多姿。

宋念影對於顏楚虞來說,就是空白世界的一抹亮色。

她想要對她好。

不忍心看她因為特殊的體質,被人欺負,孤零零的買醉於深夜。

最初接近她,是為了修羅王所要的玉扳指。

可如今,她想要守護她,陪伴她,與她說話,看她眼裡的桃花盛開。

宋念影看著站在光亮中的女人,看著她灼灼的眼眸,心跳的突然失去了分寸,她慌亂的錯開了目光。

習慣了冰冷的人,一點點的溫暖滲入,都會讓她本能的豎起一身的刺來逃避抵禦。

漆黑的夜被漫天的煙火點亮,孤單冷清的家裡,因為一個人的到來不一樣了。

宋念影把花接過去,嗅了嗅上麵的味道,很好聞,不是那種濃鬱撲鼻的香氣,居然帶了一些淡淡的甜味。

“這是什麼花?我從沒有見過。”

這花很特彆,花瓣鮮紅中透著一絲粉嫩,花蕊是藍色的,像是人的笑臉,晚風吹過,這花就好像有生命一般,喜笑顏顏。

顏楚虞笑了:“這是我家鄉獨有的,你若喜歡,以後我會經常帶給你。”

門外盯著龍錚放花的花百柔突然覺得頭皮一涼:……

宋念影把花插好,放在花瓶裡,她看著顏楚虞隻穿了一件藍襯衫,忍不住問:“冷不冷啊?”

她對自己說起來女人不該貪戀說的振振有詞,怎麼每一次見到她都穿的這麼單薄。

她是有多喜歡藍襯衫?

顏楚虞搖了搖頭,溫潤的眼眸望著她,“花百柔說,我這樣來會打擾到你,可是我和你說好了,要準時來的。”

十二點,一分不差。

宋念影笑著看著她,“對,不會打擾,我們約好的。”

幾次接觸下來,她也逐漸習慣了顏楚虞的節奏。:-)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就好像是與這世俗格格不入的白玫瑰。

那麼的單純,乾淨,與她完全不同。

好像無論自己說什麼,她都會相信,傻傻的,也不怕被騙。

宋念影捧著顏楚虞送的花,把她讓了進來,當嗅著她身上的馨香與花香時,心情大好。

顏楚虞四處看了看,今天家裡要比平時乾淨很多,看起來宋念影是刻意收拾過的。

倒了一杯熱水,宋念影遞給顏楚虞,坐在了沙發對麵望著她。

依舊是藍襯衫,扣子依舊係在了最上一顆,顏楚虞卻沒有第一次來家裡那樣的局促,或許是熟悉了,她兩腿交疊並攏在一起,身子挺得很直,長發散在肩頭,淡然地坐在沙發正中,性感的鎖骨上,那一小撮逼真的泡麵吊墜搶眼極了。顏楚虞看著宋念影,問:“你喝溫水了麼?”

看她這不再拘束的樣子,宋念影的壞心眼又來了,忍不住逗她:“我記得你前天來還不好意思,有些局促呢,今兒跟變了一個人一樣,是又看什麼書了嗎?”

顏楚虞點了點頭,她放下手裡的水杯,走到了客廳對方的行李箱前。

宋念影看著她,看著她纖細的腰彎下,看著她的長發在空著劃出優美的弧度,看著她拉開行李箱,從裡麵拿出一本紅色的書籍,認真地與她解釋:“這是我特意準備的。”

宋念影將目光從她身上收回來,落到了書籍上,看清書名後,她忍不住笑出聲來。

――《如何經營好一個家》。

顏楚虞望著她:“你笑什麼?”

喲,惱羞成怒了。

宋念影放鬆了很多,她身子向後,慵懶地靠在沙發上,眼眸看著顏楚虞:“我洗耳恭聽,想要聽顏老師講課呢。”

聖王抿了抿唇,總感覺她這話有點敷衍,她坐回了沙發上,將書攤開。

因為天色已黑,宋念影隻開了客廳的一盞橘燈,橙黃的燈光掃在顏楚虞的臉頰上,照的她肌膚如玉一樣,讓人忍不住去觸摸感受一下冰涼的潤度。

顏楚虞纖細修長的手指指著書裡的一段話,紅唇輕啟,聲音清淺如碎玉,“這裡說,倆人在一起,因為不同的生活環境,都會逐漸磨合的,熬過最痛苦的前三年就好了,所以初時倆人要儘量互相體諒,容忍彼此的缺點。”

宋念影一直在憋笑,“要三年呢呀?可是我們試婚就三個月,要是在這期間,你發現不合適膩歪了怎麼辦?”

“我不會。”顏楚虞抬起頭,眼眸裡蕩著水波:“你那麼好看,我看都看不夠,怎麼會膩歪?”

不經意間的話語最為撩人,宋念影好不容易恢複的心跳又開始亂了節奏,她望著顏楚虞,向來一直自信最會放電的她也被看的偏開了頭。

顏楚虞一直看著她。

她真的是怎麼看也看不夠。

吸血鬼一族之中,不乏俊男美女,各個都是人間所不能匹敵的。

可她就是喜歡看宋念影,從第一眼看到就念念不忘。

這深更半夜的,先是捧著鮮花敲門,然後再純真的說:“我來啦”,又開始說各種“情話”撩人,現在又這麼“深情款款”地望著她,幾波下來,宋念影怎麼吃得消,她清了清嗓子,往旁邊的沙發挪了挪,保持些距離。

也是奇怪,第一次見顏楚虞的時候,宋念影感覺她總是下意識地躲自己一樣,現在又不同了,她看著她的眼睛那麼明亮,那麼歡喜,就好像下一秒就要黏上來一樣。

“咱倆雖然現在已經處於試婚的關係了,但是我這個人,喜歡把很多話說在前麵。”

也就是宋念影,能做到前一秒鐘還對著人家笑,後一秒鐘開始談條件。

顏楚虞點了點頭,她認真地看著宋念影。

她可真好看。

素顏要比帶妝顯得年齡小很多,嬌%e5%aa%9a也更加的天然,眼眸裡也不會有白天那種雖然在笑卻很冰冷的偽裝了。

宋念影習慣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