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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世界 顏涼雨 4386 字 5個月前

許焰斜眼打量二人,眼神跟看叛徒似的:“你們什麼時候跟他關係這麼好了?”

“彆裝,每周末社團活動都能碰見,說得好像你不在場。”聶冰原無情戳破。

這就是重點。

每周末不想看見也能看見,火烈鳥已經夠鬨心了,現在還要主動去找晦氣?

“一起?”帝企鵝盛情邀請。

“沒興趣。”許焰單手拎包,往肩後一甩,頭也不回轉身,“餓得要死,去食堂了。”

天氣轉暖,再也不怕凍手的火烈鳥,各種pose明顯變拽,可惜對顏色的鐘愛一如既往。頂著粉毛,搭著粉包,再拽也是小公主。

目送火烈鳥背影消失在教室門外,佟小南搖搖頭:“破冰沒戲了。”

還以為隨著碰麵次數增加,許焰態度能緩和。

聶冰原一臉“你就多餘想”的表情:“第一麵乾架,第二麵紮心,能和解才怪。”

佟小南糾正:“是許焰單方麵被紮心,人家猛禽天天種地可快樂了。”

“總而言之,不是誰都跟咱倆一樣,能不打不相識,”聶冰原攬住帝企鵝肩膀,“我和你當年是命裡有緣,惺惺相惜,乾架隻是修成正果前的小插曲,他倆那是真的天敵見麵,分外眼紅。”

佟小南把肩膀上的熊爪扒拉下去:“除了‘不打不相識’,剩下所有華麗辭藻都不在我當年的記憶裡。”

“不是命裡有緣?”

“孽緣。”

“不是惺惺相惜?”

“說沒兩句就開懟,懟沒兩句就乾架那種?”

鑒於帝企鵝說的也符合部分事實,聶冰原決定跳過開頭,直奔結局:“反正修成正果。”

佟小南:“……”

醫學樓前,果然見到熟悉身影。

束放穿的還是那一套工裝,天氣溫度的變化似乎無法感知到這個專注的人身上,儘管他對土壤最細微的溫度變化都關切無比。

“束放。”佟小南跟聶冰原走近,很清楚如果不出聲,等半小時都不一定能被這位同學發現。

試驗田裡彎著腰的人,抬起頭,看見他倆有些意外:“今天也有社團活動?”

“沒,”聶冰原說,“過來看看你有什麼進展。”

束放將剛測出的數據記錄完,才直起身體:“雪已經融得差不多,下一步要開始對土壤進行深耕處理,施基肥,如果沒問題,就可以播種了。”

試驗田的雪明顯比周圍融得快,不知是不是前期土壤混合的效果。

每次聽猛禽認真講這些,都會讓佟小南和聶冰原產生出,自己也是農業小能手的錯覺。

“反正就是順利唄。”佟小南大白話總結。

束放卻搖頭:“這隻是前期準備工作,播種之後才是真正開始。”

聶冰原:“播種之後會什麼樣?”

束放:“不知道。”

佟小南:“你預期的實驗結果是?”

束放:“沒有預期,我隻是想嘗試自己的想法,如果這條路走不通,就再換彆的。”

佟小南很想說些鼓勵的話,可對上那雙堅定的眼睛,又覺得什麼話在這個人麵前都很多餘。

下午,野性之力課。

最近偵查班同學們的這一課程進入第二階段,從野性之力定向釋放,變成野性之力對抗應用,所以教室也從訓練室變成對抗室。

說是野性之力對抗,卻是從最基礎的格鬥、擒拿等身體對抗開始,一到上課,對抗室裡就嘿哈聲不止,彌漫濃濃的武學氛圍。偵查班同學們現在已經給野性之力課改名了,叫武術課,管高岩叫武術指導。

今天武指又有新指示。

“這節課我們分組對抗,兩人一組,隨機抽簽……”

一直練集體武術的同學們,毫無心理準備,頓時嘩然。

“一對一?”

“是一對一的意思吧?”

“打傷了怎麼辦?我的方向可是‘風刃’,刀刀見血。”

“角雕你是不是對自己的能力有什麼誤解?”

“我作證,昨天他對著餐盤裡的燉土豆釋放半天,連土豆皮都削不下來。”

“等一下,燉土豆為什麼會有皮?”

“食堂的燉土豆。”

“懂了。”

高岩快讓這幫熊孩子氣冒煙:“你們是餓了還是怎麼的?沒有土豆,也沒有風刃,聽好了,對抗中可以半獸化,可以釋放野性之力,但禁止獸化,更禁止使用定向釋放能力,明白了嗎?”

胖胖蛇:“明白,就是對抗切磋,點到為止,不要真傷了同學。”

愛有回應,高岩一臉欣慰:“你們都像邱孟萌這樣,老師得省多少心。”

第23章

對抗室是訓練室的三倍大,地麵卻隻劃分出四塊區域。

偵查班同學集體坐在4號區域,麵向1、2、3三組對抗區,輪到自己就上場,輪到彆組就觀摩。

高岩準備的抽簽箱複古又樸素,就一個帶蓋的紙箱子,上麵掏個洞,裡麵放著四十張寫名字的折疊紙條。

每一輪可同時進行三組對抗。

“讓我看看第一組第一位同學是……”高岩強壯有力的手臂在盒子裡興奮攪和。

聶冰原偏過頭跟佟小南咬耳朵:“我懷疑老高就是為了體驗抽簽快樂,才突然搞這麼一場對抗訓練。”

佟小南被吹得耳朵癢,不太明顯地往旁邊躲了躲:“你覺得第一個會抽中誰?”

聶冰原:“張少宣。”

佟小南:“我也覺得。”

聶冰原:“他有‘百分百入老師法眼’的天賦技能。”

佟小南:“以及反向預言家。”

緊鄰他倆坐著的闊耳狐:“……咱就說,聊這種話題能不能避著點兒當事人?”

前麵高岩終於抽出第一張姓名條:“聶冰原!”

北極熊:“……”

張少宣樂得直接半獸化,兩隻大大狐耳隨著腦袋嘚瑟地搖:“第一個倒黴蛋不是我,好遺憾。”

“跟聶冰原一組的是,”第二張姓名條出爐,“張少宣。”

闊耳狐:“……”

佟小南忍著笑,拍他肩膀,送他上路:“你現在不用遺憾了。”

雖然不太想第一個上場,但抽中了,聶冰原也就乾脆利落起身,閒庭信步走向1號對抗區,放鬆的姿態不像馬上就要跟人對抗,倒像要跟誰去談談心,春風化雨那種。

張少宣跟在他後麵,眼裡也沒神了,耳朵也耷拉了,如果“生無可戀”有肖像,就是現在的闊耳狐。

作為偵查班裡男生女生都算上的最小科屬,張少宣的體測成績本來就在車尾附近晃悠,現在要跟斷層第一打,人世間還有比這更惡意的安排嗎!

另外兩組的四位同學,也相繼被抽出。

原本第一輪上場的三組,都可以算是倒黴。因為這種一對一格鬥擒拿,之前誰也沒練過,先上來的肯定就是“無差彆乾架”,至少得要圍觀過幾輪,才可能摸到門路,讓戰局略微體麵。

但現在,跟在後麵去到2、3對抗區的四位同學,各個步伐矯健,精神抖擻——幸福都是對比出來的,隻要避開北極熊,第一輪也是豔陽天。

結果毫不意外,對抗才開始三分鐘,張少宣就被一個過肩摔,撂倒在1號對抗區邊線之外。

“出界”即分勝負,是這場一對一的規則。

北極熊跟闊耳狐歸隊,一個怎麼出去的怎麼回來,仿佛隻是繞著訓練場走一圈,一個扶著後背,齜牙咧嘴,並認清了未來的狐生方向:“文職才是我的歸宿,以後進了獸控局,我就搞內勤。”

一個區域空出,便立刻換新一組上去填補。◆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就這樣過了大半節課,佟小南才聽見自己名字,好巧不巧,跟他抽到一組的是北美灰熊·熊掌撥清波·樊林。

許焰:“小企鵝要遭殃了。”

等待區域裡隨著大家的上場下場,漸漸開始隨便亂坐,火烈鳥早二十分鐘前就蹭到了佟小南身邊,跟他圍觀戰場,指點江山,不時再跟北極熊擠兌兩句。

現在佟小南上去了,旁邊就剩個北極熊,聽他說完一臉不爽:“你今天怎麼話這麼多。”

許焰怔了怔,但掩飾住了,佯裝鎮定看向對抗區,努力讓聲音輕鬆:“我隻是陳述事實,你把人家小樊樊卷得現在都不想當熊了,麵上是不敢跟你說什麼,但換誰心裡不憋屈,小企鵝又跟你關係好,剩下就不用我說了吧。”

聶冰原不屑一顧:“他最好彆放水,不然小南贏得都沒勁。”

許焰轉頭,不太確定問:“你認真的?半獸化的企鵝對抗熊?樊林單是體格就頂他一個半。”

聶冰原抬眼眺望對抗區:“彆廢話了,看著吧。”

場地裡,佟小南正巧妙跟樊林周旋,局麵偏向更加主動進攻的北美灰熊,然而佟小南的靈活閃避,讓屢次撲空的樊林,漸漸急躁。

聶冰原:“他急了。”

終於,佟小南抓住樊林又一次進攻破綻,一把抓住他手臂,腳下一絆。

聶冰原:“他摔了。”

果然,樊林失去平衡摔倒,佟小南沒鬆手,順勢壓上,以單膝頂住對方腰腹,用全身重量壓製。

聶冰原:“他反撲。”

幾乎是配合著北極熊的場外解說,樊林瞬間爆發野性之力,灰棕色熊耳顯露,身體力量增強,眼看就要掀翻體格明顯不夠強壯的佟小南。

聶冰原:“踹。”

“呲溜——”

帝企鵝趕在被掀翻之前,收膝一腳踹向北美灰熊,後者就這樣貼著不算光滑的地麵,一路蹭出邊界線。

看呆了的火烈鳥:“他倆在上課之前給你彩排過一遍?”

北極熊:“你忘了一件事。”

火烈鳥:“?”

北極熊:“我給佟小南同學當過三年的乾架陪練。”

對付熊科,帝企鵝是專業的。

許焰心情複雜,一頓分析猛如虎,人家情深意又篤。

不過就算有嫻熟的乾架套路,能落實成功也很難,難的不是力量或體格差距,而是心理,一隻企鵝相信自己能打敗灰熊,其難度不亞於一隻火烈鳥相信自己能戰勝猛禽。

該死的天敵感應。

“我才發現,小企鵝還是很強的嘛。”不著痕跡呼出一口氣,許焰開始反思,最終得出結論,“他的臉太有迷惑性了,奶裡奶氣的,還有半獸化的耳羽,可愛得像朵小黃……”

“花”字消失在北極熊“友善”的視線裡。

“你看得還挺仔細。”聶冰原坐著仍比許焰高,半垂著眼瞥火烈鳥。

許焰挑釁地往上吹了一口氣,額前粉毛飛揚:“一切可愛的東西都在我的審美範圍,但我不像你,動不動就上手。”

“咱倆當然不一樣,”聶冰原理直氣壯,“我認識他的時候,你才剛進醫科大學。”

許焰:“……”怎麼哪裡怪怪的?

聶冰原:“而且我和小南的關係可不是單純相處三年。”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