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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摟著她的腰將她帶回了芙蓉山莊。

站在芙蓉山莊的溫泉池畔,洛雲河臉上的表情複雜至極,有懷念,有遺憾,更多的卻是如釋重負。他深吸一口氣,將那朵金芙蓉扔進了溫泉池中。

然後,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就在金芙蓉入水的那一瞬,溫泉池中的水位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最終露出了池底。

就在裘笙好奇洛雲河剛剛到底做了什麼時,原本看似普通的池底竟緩緩拉開,露出了一段長長的階梯,階梯一路向下,也不知到底通往何方……

“因為這個!”洛雲河自信一笑,毫不猶豫走了下去。

裘笙好奇地跟了上去,震驚地發現池底竟是一個堆滿了靈石法寶的寶庫。望著眼前那一片奪人眼目的璀璨,哪怕自認見多識廣的她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難怪現在的作者不喜歡寫窮小子與灰姑娘,更喜歡寫各種位高權重的二代N代,這就是理由啊!隨便一扒拉,就是普通人幾輩子都賺不到的東西。窮小子能有這福利?

投個好胎真的太重要了,就連她自己,如果外祖父不是天盛帝,沒有龍骨替她續命,當初她麵臨靈根衰退之時就已經遊戲結束了。哪怕勉強活下來,也隻會成為貨真價實的廢靈根三小姐,從此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二代N代的確擁有比普通人更多的機會,這很無奈,卻也很現實。

就在裘笙驚歎於金陵洛氏深厚的底蘊之時,洛雲河已經抓起了寶庫裡一塊玉簡,專注地感應了起來。

一邊感應,還一邊發出陣陣感慨。

“當年的事情,原來如此……”

“我好像有些理解我父親當年的選擇了。”

……

待到洛雲河回神,裘笙第一反應便是去搶他手中的玉簡:“給我看看!”

令她沒想到的是,洛雲河不僅沒給她看,甚至還當著她的麵,乾淨利落地將那枚玉簡捏成了齏粉。

“以夫人的修為,看了也沒用,不過隻是徒增煩惱罷了。”

大概是察覺到了裘笙眼神中陡然升起的寒意,他微微一笑,溫柔地安撫道:“臟活累活都交給為夫,夫人合該永遠乾乾淨淨,不染塵埃。”

可惜,這話非但沒能讓裘笙感覺好受一些,反而令她越發生氣。到底是什麼消息,竟讓他不惜將父親留下的玉簡捏成齏粉,也不想讓她看到?

既然防著她,為什麼不乾脆一開始就彆讓她知道這間密室?把人帶來,又故意留一手,這算什麼?

好奇!好氣!想殺人!

木已成舟,裘笙並未出聲抗議,隻是麵無表情地抓起了洛雲河那雙戴著冰蠶絲手套的手,專挑記憶中有水泡的位置,狠狠一把握緊……

第51章 . 對不起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異火灼傷的疼痛本就難耐, 裘笙甚至沒怎麼用力,麵前的男人便已渾身顫唞,冷汗直流。

“夫人……我……我錯了……”

可惜, 裘笙餘怒未消, 隻是麵無表情地將他那雙修長漂亮的手翻來覆去,捏了又捏。冰蠶絲自帶修複功效, 倒也不用擔心捏狠了皮肉跟手套粘連。

異火的灼傷很特彆, 放著不管可能會留疤, 多多按摩有助於傷口愈合。當初她也曾被師尊捏得嗷嗷直叫,從此對異火有了本能的恐懼。

當初她隻是稍稍被燎破了一點皮就痛不欲生, 被燎了滿手水泡的某人會多疼, 可想而知了。

最後, 事情以洛雲河臉色蒼白,泫然欲泣,弱小無助又可憐地癱軟在地上而告終結。他甚至疼得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隻能欲哭無淚地在芙蓉山莊住了下來。回房間的路上腳步虛浮,跌跌撞撞, 那淒淒慘慘的模樣,惹得侍女頻頻回頭,竊竊私語。

看那幫姑娘一臉竊笑的表情就知道,她們肯定想歪了。

群英大會的事情已經塵埃落定,裘笙對住在哪裡其實無所謂,派人去跟容珍打過招呼, 便心安理得地跟著洛雲河進了芙蓉山莊的主臥。

“夫君, 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需要我替你去叫醫修嗎?”

“不!不必,不勞夫人費心!”

某人半夜脫了手套, 抖抖索索地給血肉模糊的爪子上藥的情景,真是慘得令人不忍直視。

溫泉池畔的動靜不小,身為地主的金陵洛氏理所當然地察覺到了芙蓉山莊的異變,可惜,洛雲河的實力擺在那裡,哪怕他們再不甘,也毫無辦法。

金陵洛氏再富,能有經營了數萬年的太上穀更富?

然而,不知道是出於怎樣一種心理,洛雲河依然還是選擇了將密室一掃而空,掘地三尺,甚至連牆皮都沒有放過。直到密室中再無任何一件有價值地物品,這才心滿意足離去。

兩人默契地沒再提那枚被毀掉地玉簡,除了裘笙偶爾會故意冷笑著捏捏某人戴著手套的爪子外,一切如常。二人默契十足,裘笙從未問起洛雲河為什麼戴手套,他也從未主動解釋。

這外人眼裡,太上穀穀主夫婦一如既往的甜甜蜜蜜,羨煞旁人。

二人甚至依舊會相攜參加金陵城的各項活動。

原本,此時應該正是金陵城最熱鬨的時候。按照群英大會原本的流程,群英榜排名決出之後,馬上就是群芳宴。

群芳宴既是世家小姐們展示自身美貌才情的舞台,也是對十二群英的一種另類獎賞。十二群芳的排名除了美貌,才藝,身份,地位,最重要一點是追求者的身份地位。群英榜某位公子的親睞可以直接將人保送至群芳譜相應的位置。

哪怕你貌若無鹽,隻要群英榜魁首對你親睞有加,你就可以成為今年的群芳譜榜首。當年,裘笙她爹就曾在群芳宴上當眾向她娘親求婚。哪怕這種規則有著將女性當成男性附屬品,物化女性的嫌疑,然而,代入被表白的姑娘,光是想象一下,就讓人感覺熱血沸騰。

英俊的騎士披荊斬棘,將贏來的桂冠獻給自己心愛的姑娘……

可惜,今年群英變成了群芳,大家自然再沒心情進行這種無聊的選美大賽了,這麼做無異於在那十二位倒黴公子的傷口上撒鹽。

雖然群英變成了群芳,各大世家愁雲慘淡,然而卻絲毫不影響普通人遊樂的心情。七夕當晚,整座金陵城張燈結彩,美輪美奐。

裘笙原本想陪著容珍,最終卻不得不在她的慫恿下,勉為其難地跟著洛雲河出了門。實在不甘心,走到一半,她又回去拉上了容珍。母女二人親親熱熱挽著手,讓洛雲河墜在了後頭淪為了跟班小廝。

這個世界的男女之防森嚴,然而,七夕這樣的日子卻是難得的例外,不時能看到一對對小情侶在大街上出雙入對,哪怕時刻保持著距離,也依然能從雙方的神態動作中感受到那股濃得化不開的甜蜜。

當然,其中也不乏並肩同行,卻貌合神離的男女。這些人中除了少數吵架的小情侶,大部分都是各大世家派出來聯姻的公子小姐。明明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拒絕,卻依舊不得不並肩而行。

每當看到這樣的情景,裘笙總會忍不住慶幸自己的先見之明,如果沒有帶上娘親,此刻的她與洛雲河大概也是那種尷尬的狀況。

而現在,她卻拉著容珍在街邊的小攤上瘋狂購物,針頭線腦,發飾零嘴,看到喜歡的就買。

七夕節的物價相比平時,絕對算不上便宜,不過千金難買我高興,興頭兒上的母女二人自然不會在意這點小事。

裘笙剛剛把買到的東西往洛雲河懷裡一塞,拔下小攤上的一枚蝴蝶釵給容珍試戴,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陰陽怪氣的調笑:“小美人兒,一個人嗎?”

這刺耳的男聲讓她下意識地皺了皺眉,循聲望去,隻見一名腦滿腸肥的中年男子正對著一名女扮男裝的姑娘上下其手。她頓時怒火中燒,下意識地就像上前,然而才剛剛跨出半步就愣在了當場。⊕思⊕兔⊕網⊕

是江淮左!

那名女扮男裝的姑娘不是彆人,竟是她的老熟人淡月公子江淮左。此刻的他麵色坨紅,眼神迷離,一看就已經喝醉,然而,偏偏卻隻有她一個人。

群英大會期間的金陵城,雖有移山閣弟子維持秩序,但移山閣力量有限,不可能麵麵俱到,總有看不見的角落會被忽略。因此,一般女孩出行大都會選擇結伴而行,像這樣獨自一人,還喝得爛醉的,簡直絕無僅有。

這個世界可沒有女扮男裝絕對不會被發現的奇怪規則,哪怕此刻的江淮左一身男裝,但圍觀群眾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個女孩。

一個女孩,獨自一人行走在夜晚的金陵城,還喝得爛醉如泥……周圍人的視線不由自主變得微妙了起來。

然而,江淮左卻明顯還沒從男變女的驚變中回過神來,根本不覺得自己喝醉了獨自一人走在燈火通明的街道上到底有什麼錯。看到有人攔路,第一反應便是一個字:“滾!”

那攔路的男人看到這一幕,非但不惱,臉上的笑意反而更濃:“喲,看不出來,長得嬌嬌弱弱,性子還挺烈!”

哪怕江淮左醉得再厲害,此時也終於察覺到了對方的不懷好意,當即狠狠一掌拍向了對方伸出的鹹豬手。然而,令他震驚的是,他非但沒能如預料中那樣一掌將對方打飛,反而卻被一把抓住了手腕。

“怎麼回事?為什麼我無法動用靈力?”

“小美人兒,難道家裡人沒警告過你,不要隨便喝外麵的東西嗎?”

江淮左下意識地回頭望向不遠處的一家酒屋,眼神晦暗莫名。然而,不管他準備事後怎樣報複無良酒家,現在最大的問題是該怎樣擺脫眼前的困境。

趁著他愣神的工夫,那男人已經從身後一把摟住了他。

“滾開!我是男人!我是男人!放開我!”

“你騙誰呢?你以為我會蠢到連美人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眼前的畫麵委實有些不堪入目,然而,一想到受害者是個男人,裘笙卻隻覺得好笑。就是眼前的這位受害者,不久之前才差點害死蘇梅。他理直氣壯地種植煥靈草,理直氣壯地讓無辜的女孩去死。現在,終於也輪到他自己了。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周圍那麼多人,除了裘笙跟他是老相識,知道他死有餘辜,在普通人眼裡,他卻是個貨真價實的女孩。然而,哪怕如此,也沒有一人上前幫忙。

哪怕有人試圖上前,也會被身旁的人拉住:“幫什麼幫?這種一個人在外麵喝得爛醉的女人,自找的!”

多麼可笑!同一個人。身為男性的江淮左可以喝得爛醉在街上閒逛,哪怕醉倒在路旁也不會有事;身為女性的江淮左喝得爛醉在街上閒逛就成了彆人肆意傷害他的理由。

“住手!放開他!”就在江淮左麵露絕望之時,一道中氣十足的女聲劃破夜空。

“是移山閣弟子!”

人群一陣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