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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虛此行啊!各位,有緣再見!”

然後,在各大世家家主那恨不得吃人的目光中,踏空離去。

哪怕猜到是移山閣動的手腳,又能怎樣?各大世家,難道真的會因為幾個已經廢掉的繼承人跟移山閣翻臉不成?彆說並沒有絕對的把握讓人複原,哪怕確定了移山閣有讓人複原的能力,投入產出比也不值得動手。

裘笙就是吃準了各大世家的家主足夠理智,才有恃無恐。畢竟,養蠱式的生存法則讓世家內部競爭激烈,每一位家主的背後都站著幾個恨不得馬上將他們從家主之位上拉下來的野心家。

想到之前無憂客棧那慘烈的一幕,變回洛夫人之前,她偷偷去無憂客棧巡查了一圈。

之前的事情果然就是天鬼動的手腳,驅逐了天鬼,又處理掉那個裝了異火的盒子後,直到群英大會結束,無憂客棧也沒有絲毫異常。

哪怕之後一切正常,這次的群英大會也注定會載入史冊。畢竟,好好的群英變成了群芳,縱觀整個修真界曆史,也從未見過如此離譜之事。

對於這幫眼高於頂,從來隻把姐妹當成踏腳石與消耗品的公子哥們來說,這世上恐怕再也沒有比變成女人更可怕的懲罰了。在某些人眼裡,甚至被處以宮刑也比直接變成女人強。

在他們眼裡,哪怕被處以宮刑起碼還是半個男人,變成了女人那就徹底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所有人都知道這個世界的天道對女性的壓製有多麼離譜。除了原本就是女性的雲鬆年,哪怕他們之中最自信的人,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夠在天道的全方位壓製下,繼續保持對家中兄弟的領先地位。

大會結束當晚,裘笙就從右護法安知樂手中拿到了那麵身為一切起源的青蓮鏡。那是一麵樣式古樸的銅鏡,鏡麵錚亮,能夠清晰地照出人影,鏡身裝飾著一圈極為漂亮的蓮紋,看起來除了精致一些,跟普通的鏡子沒什麼兩樣。

然而,隻要將它放入浴盆,再將老鼠扔進去,就能輕鬆給老鼠完成變性。確定已經成功回收鏡子後,裘笙長舒了一口氣。再也不用擔心那幫公子會變回男人了。

這些年遇到一些過分的事情時,移山閣偶爾也會免費替人變性。有句話叫作割以永治。有些毛病不割真的治不了。

移山閣糟糕的名聲大半來源於此,不少人甚至誤會移山閣弟子有什麼特殊癖好,其實真的不是。如果可以,誰想乾乾淨淨的小手上沾染上血汙。

現在好了,可以無痛變性了,再也不用擔心那些男人的臟血會弄臟姑娘們柔嫩的小手了。

移山閣主峰有個小池塘,倒是剛好可以用來安置這麵鏡子。

裘笙越想越覺得美滋滋,整個人走路都是發飄的。實在太過高興,她甚至忍不住在花園裡舞了一曲,惹來洛雲河一臉懵逼的目光。

她的好運氣並未就此結束。就在當天下午,雲鬆年忽然登門拜訪,一見到她,二話不說,就將那朵戰利品金芙蓉塞到了她的手中。

“送給你!”

可惜,裘笙還沒來得及端詳,手中的金芙蓉便被一隻戴著手套的手抽走了。隨之響起的是洛雲河略帶慍怒的聲音:“你是不是忘了?司儀建議你把它送給喜歡的小姐……”

雲鬆年望著裘笙,一臉無辜:“她就是我喜歡的小姐啊!”

洛雲河聞言,麵色一僵,咬牙切齒:“她不是小姐,是夫人……”

雲鬆年歪了歪頭,繼續裝傻:“有什麼區彆嗎?為什麼不能送她?我就想送她!”

洛雲河果然被她激怒,深吸一口氣,語氣越發不善:“當然是因為,夫人的夫君會生氣啊!”

這個輪到雲鬆年哭笑不得了:“我都成這樣了,你竟然還生氣?”

洛雲河聞言一愣,目光緩緩掃過雲鬆年明顯小了一圈的身材,臉上的怒氣頓時為之一消。隻是語氣依舊不善:“哦,差點忘了你現在已經不是瑞葉公子,而是瑞葉小姐了。夫人,既然這是小姨母送的東西,那你就收下吧!”

大概是覺得繼續留在現場有些尷尬,洛雲河道了聲告辭便落荒而逃。

望著雲鬆年臉上那惡作劇得逞的表情,裘笙哭笑不得:“你故意逗他?”

雲鬆年笑著挑了挑眉:“外甥媳婦,我家大外甥的醋意可真大!”

的確……天知道一個基佬為什麼會有這麼強的領地意識!

上下打量雲鬆年一眼後,裘笙露出百感交集的表情:“我很驚訝,你竟然會選擇變回女孩。”

雲鬆年聞言愣了愣,目光漸漸開始變得迷離:“我從小就恨我自己,恨自己為什麼不是男孩!你絕對無法想象,當我發現自己忽然變成男人時我有多高興。當男人的感覺真的好極了,就好像忽然之間,整個世界都在為你開道。無論做什麼事情,都能一帆風順。”

大概是想到了什麼好事,她的眼中光芒熠熠:“再也沒有人會因為我的性彆就質疑我的能力,限製我的自由。我可以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情,哪怕做得再過分,也總有人能找到理由為我辯護。那種自由自在的感覺,就像突然甩掉了千斤枷鎖,沒有體驗過的人根本無法想象。”

說到這裡,她忽然如夢初醒般長長歎了口氣,話鋒一轉:“但是,我還是想變回來!我是雲輕雪,一個女孩!雲鬆年再強也不是真正的我。這段時間,我每天早上醒來都會懷疑自己是否身在夢中,直到今天早上才重新找回自己。其實,習慣了之後,做一個女孩其實也沒那麼糟糕。”

裘笙搖了搖頭:“我收回我之前指責你的話,晉中雲氏應該以你為榮。”

離開之前,雲鬆年再度找到了洛雲河,卻不是告彆,而是向他發出邀請:“哦,對了!下個月就是我五姐壽辰,希望你能帶著外甥媳婦一起參加。五姐跟你娘親的關係再好不過了,如果知道你還活著,一定會欣喜若狂。到時我會派人把請柬送到太上穀。”

明明隻是一個普通的邀請,沒想到洛雲河聞言竟蹙起了眉頭,一口拒絕:“我不去!”

裘笙一臉茫然,不明白他為什麼拒絕得如此乾脆:“既然是五姨媽壽辰,去一下又會怎樣?”

沒想到洛雲河聞言,臉上的表情竟越發煩躁:“我說了,我不去!”

裘笙還沒來得及懟回去,雲鬆年已經苦笑著搖搖頭,開始為他找補:“我知道的,小恒他外冷內熱,隻是不擅表達而已。”

裘笙聞言頓時震驚不已。誰敢信,她竟然覺得一個每天口口聲聲把我愛你掛在嘴上的男人不擅表達。這濾鏡得有幾丈厚吧!

“今天大外甥心情不好,那我改日再來拜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戴著幾丈厚的濾鏡,麵對洛雲河的冷言冷語,雲鬆年並不生氣,隻是略有些遺憾地選擇了告辭離去。

送走雲鬆年後,裘笙望著依舊神色不善的洛雲河不解地皺起了眉頭:“不去就不去,發這麼大火乾什麼?”

他剛剛的反應實在太過了,不僅不像平時的他,甚至也不像她記憶中的小無賴,連小無賴都不會這麼沒禮貌。

聽到她的話,洛雲河苦澀一笑,開口說出的話卻令她整個人愣在了當場:“我的五姨媽早就死了……”

“啥?”裘笙的第一反應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洛雲河臉上的笑容越發苦澀,他緩緩呼出一口氣,沉默了半晌,才艱難地開了口:“真正的五姨媽七歲早夭,現在的五姨媽就是我娘……”

猶如聽到天方夜譚,裘笙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

“我娘她沒死,她隻是拋棄了我而已。”仿佛是終於接受了現實,洛雲河再度開口的時候語氣已經輕鬆了不少,“所有人都以為我們母子已經死了,可笑的是,我們兩個,一個都沒死。不僅沒死,還一個過得比一個好。我成了太上穀穀主,而她成了神劍宗宗主夫人。這難道不比留在洛家那個虎狼窩裡強?”⑩思⑩兔⑩文⑩檔⑩共⑩享⑩與⑩線⑩上⑩閱⑩讀⑩

他這番話信息量實在太大了,裘笙聽完,整個人都是懵的。

在她的印象中,神劍宗宗主與宗主夫人是修真界出了名的恩愛夫妻。都說劍修窮,但每次開會,神劍宗宗主都會變著法的給妻子兒女帶禮物,一提到妻兒,立刻眉飛色舞,跟個情竇初開的少年郎似的。

雖然那位宗主夫人的確出身晉中雲氏,但裘笙做夢都無法相信,她跟洛伯母竟會是同一個人。這是怎一個離譜了得!

雖然洛雲河極力忍耐,然而,他那微微顫唞的身體卻依然暴露了他此刻的真實情緒。明明是那麼驕傲,那麼堅強的人,此時此刻,卻脆弱得仿佛一個孩子。

他努力勾唇,朝裘笙擠出一抹微笑:“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麼對晉中雲氏同樣沒什麼好感了吧?他們選擇了保護我娘,卻放棄了我,留我獨自一人在金陵洛氏自生自滅。如果不是三生有幸遇到了你,我根本無法想象當初的我會變成什麼樣子。”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此刻的表情所感染,裘笙竟感覺眼眶一熱,等到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已淚流滿麵。

她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夠慘了,還沒來得及出生爹就失蹤了,這麼多年一直跟娘親相依為命,受儘了各種冷眼與刁難。

沒想到洛雲河比她更慘,她至少還有娘親可以依靠,他卻什麼都沒有。少小無依,六親無靠,甚至被親生母親拋棄,僅僅隻是想象一下就覺得窒息,更遑論他親身經曆了。他能平平安安長大,簡直就是個奇跡。

難怪彈幕的劇透裡,他一直那麼執著地想要找到父親。大概就像溺水之人想要抓住救命稻草,他的內心深處恐怕僅僅隻是渴望著這世上能有個人,可以無條件地愛他。

裘笙剛想擦去臉上不爭氣的淚水,卻感覺身體一輕,下一個瞬間,人已經被洛雲河摟進了懷裡。

“彆哭,我已經沒事了。我現在有了你。”洛雲河竟然開始摸著她的頭發,柔聲安慰。

靠在他的懷裡,聞著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曇花香,裘笙一時竟有點懵。

咦,有沒有搞錯?到底誰才是那個應該被安慰的人?

算了,看在他這麼慘的份上,抱一下就抱一下吧!

擁抱果然能安撫人的情緒,靠在洛雲河的懷裡,裘笙奇跡般地感覺那股窒息感漸漸消散,最終消失無蹤。偷偷瞄一眼洛雲河臉上的表情,明明剛剛還一臉的生無可戀,此刻的他嘴角卻已勾起了一個溫柔的弧度。

裘笙鬆了口氣,掏出之前雲鬆年給她的那朵金芙蓉,遞給洛雲河:“給你,既然是你父親留下的東西,那就完璧歸趙吧。”

看到這朵金芙蓉,洛雲河百感交集:“沒想到我兜兜轉轉,最終還是拿到了它。”

將金芙蓉放在手中把玩了片刻後,洛雲河忽然低頭,目光灼灼地望向裘笙:“想知道我和我娘為什麼必須死嗎?”

裘笙歪了歪頭,繼續一臉懵逼。

洛雲河沒有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