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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處不勝寒,想當好一個合格的上位者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見裘笙點頭,雲慕笙長舒了一口氣:“而且,小女孩不就喜歡他那樣的男人嗎?成熟,穩重,優雅,高貴,永遠運籌帷幄,勝券在握。”

裘笙嗤笑:“你自己也說那是小女孩的審美。”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認真的,問她這種問題?裘笙皺了皺眉,怔怔盯著身旁的男人看了半晌。

既然他認真地問了,那她也就認真地答吧。

“男的,活的,喜歡女的。”稚嫩的童音清晰有力,言簡意賅。

“噗——哈哈哈哈哈……”雲慕笙笑得前仰後合,直拍大腿,“你這什麼條件?小丫頭,你是想笑死我,好繼承我身後的無數仇家嗎?”

“我認真的。”

“嗯嗯!認真的!”雲慕笙笑著點頭,一邊點頭,一邊趁裘笙不備摸了摸她的頭,尤嫌不夠,又意猶未儘地試圖捏她的臉。

裘笙狠狠一掌拍開他蠢蠢欲動的爪子,怒罵:“你這人手怎麼這麼賤?”

原本她還懷疑他跟洛雲河是不是有什麼關係,現在麼……

想象一下白衣仙尊洛雲河跟眼前這家夥一樣動不動就張開嘴,露出扁桃體哈哈哈的模樣,那畫麵太美,不敢想,不敢想……

第29章 . 穀主令 共情能力欠缺?天生冷漠?反社……

打定了主意, 二人說乾就乾,當即便直奔太上穀而去。

作為修真界的政治中心,太上穀一直表現得很神秘。它也的確挺神秘的, 一枝獨秀, 世代單傳,每一代的傳人偏偏都還個個驚才絕豔, 天下無雙, 讓哪怕想挑刺的人都找不到黑它的借口。

然而, 這樣一個門派,它的駐地卻一點都不神秘。就那麼大大方方地立在世代拱衛它的玄天宗後方, 連自己的山門都沒有。以至於, 裘笙甚至一度懷疑, 如果當年不是初代穀主的心腹看不下去,創立了玄天宗以作拱衛,太上穀是不是會乾脆選擇不設防,向全修真界敞開大門。

這大概就是天下第一高手的氣量吧。

當初夜襲太上穀的時候,裘笙就曾感慨過曆代穀主的自信, 如今依舊感慨。哪怕有玄天宗拱衛,在她這種水準的修真者眼裡,太上穀依舊是完全不設防的。

對她來說,對於混入太上穀這件事情唯一的要點不過是,需要等天黑,以示對太上穀最起碼的尊重。

然而, 令她意外的是, 跟他一起的男人卻連這最起碼的尊重都不打算給:“為什麼要等天黑?想進太上穀,就這樣大搖大擺進去不就行了?”

他說得一臉理直氣壯,讓原本已經在儲物鐲裡尋找夜行衣的裘笙目瞪口呆:“大搖大擺進去?”

雲慕笙點點頭, 變戲法般從儲物袋裡掏出兩套衣服。

“這是?”

玄天宗內門弟子的衣服……

望著他緊接著拿出來的令牌,裘笙瞠目結舌:“你竟然連玄天宗內門弟子的令牌都有?”

雲慕笙起先信心滿滿,待到低頭看清裘笙此刻的身材,頓時眉頭一皺,麵露遺憾:“啊!你這豆丁身材,有衣服也不行啊!八九歲還能勉強偽裝一下天才,這三歲半的身高……”

他眼前一亮,忽然勾起嘴角,不懷好意地開了口:“你不如偽裝成我的靈獸?”

他說著,竟然真的拿出了一層靈獸皮,說話間就要往裘笙身上披。

裘笙飛起一腳,狠狠踹向了他蠢蠢欲動的手。

被踹了個正著的雲慕笙揉著手腕一臉遺憾:“這可是腓腓,養之解憂,多可愛啊!你隻要乖乖披上這層靈獸皮,我就可以抱你進去了。”

“滾!”

哪怕明知道雲慕笙就是嘴賤,跟她開玩笑,裘笙還是忍不住感覺一陣氣悶。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手小腳,她長歎了一口氣。

偽裝成靈獸根本不現實,大搖大擺進去,隻要玄天宗的守山弟子不是傻子,肯定會察覺到不對。沒辦法,她隻能堅持原計劃:“你先進去踩點,我等天黑再去找你。”

“好吧……”雲慕笙悻悻收起了靈獸皮,換上玄天宗內門弟子的衣服輕鬆進了玄天宗山門。

目送著他的背影消失在玄天宗山門深處,裘笙轉身,到附近的山上找了個無人的角落,掏出師尊留下的一座迷你靈府,鑽進去倒頭就睡。既然晚上有活要乾,那白天就先睡飽了,養精蓄銳。

一覺醒來,已經月上中天,想到雲慕笙還在等著自己,她這才慌慌張張起床洗漱,直奔太上穀而去。

早已不是第一次夜闖太上穀,裘笙一路輕車熟路,沒有任何波折地抵達了藏書閣。

雲慕笙果然已經望眼欲穿:“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裘笙一臉窘迫,有種上課遲到被老師抓到的心虛感:“怎麼可能,死也得來!我不過是……”

雲慕笙微微一笑,接過了她的話頭:“睡過頭了。”

“你怎麼知道?”

“你臉上還有枕頭印子,頭頂的呆毛也翹起來了。”他說話間,微笑著伸手,替裘笙理了理頭頂的呆毛。

裘笙剛想抗議,他已經言歸正傳:“這裡的典籍我已經掃過一遍了,沒有任何邪術相關。你要找的東西肯定在密閣裡。我們現在要考慮的問題就是,該怎樣進密閣。”

“密閣在哪裡?”

雲慕笙麵無表情地伸手一指。

裘笙哭笑不得地發現不遠處一扇石門上方赫然掛著一個寫著“密閣”二字的牌匾。

初代穀主可真是個妙人!

石門嚴實合縫,跟整座山壁融合在一起。裘笙上前推了推,紋絲不動。

“這……怎麼進去啊?”

雲慕笙再度麵無表情地一指。

裘笙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不出意外看到了一個有著明顯凹槽的石台。走近,看清凹槽的模樣後,她頓時樂了:“我覺得我應該能進去……”

說完,她從儲物鐲裡掏出之前洛雲河給她的穀主令,順著凹槽的方向放了上去。

果然,嚴絲合縫……

裘笙屏住呼吸期待著石門的反應,果然,下一秒,石門悄無聲息地滑向一側,露出裡麵一排排擺滿了書籍玉簡的書架。

她立刻興奮地衝進門去,然而,不到一秒就皺起了眉頭:“裡麵怎麼這麼悶?”

“不見天日的石室,怎麼能不悶?這個簡單!”緊跟著她腳步進門的雲慕笙微微一笑,忽然大手一揮,竟把石室內所有典籍全掃進了儲物袋。

“你你……”裘笙瞠目結舌。

麵前的男人卻理直氣壯:“你什麼你?拿到外麵去看,看完了原樣還回來不就行了?”

裘笙神色複雜地盯著密閣重新關閉的石門,太上穀的人大概做夢都不會想到,剛剛有人悄無聲息地洗劫了他們的藏書閣密閣。

傳說中,塞滿了逆天邪典的太上穀藏書閣密閣。

收回穀主令,她頓時百感交集,不敢相信洛雲河竟然真的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了她。如果她不是為了拯救世界,而是為了禍亂世界而來,那這個世界得被禍害成什麼模樣啊?@思@兔@在@線@閱@讀@

洛雲河可真看得起她!

“開始吧,先從術數部分看起!”她還想繼續感慨,雲慕笙卻沒給她浪費時間的機會,一出來就往她懷裡塞了一摞書籍。

能夠獲得進入太上穀藏書閣資格的玄天宗內門弟子鳳毛麟角,哪怕有,一般也不好意思大半夜過來打攪太上穀,因此,此刻的藏書閣內除了裘笙跟雲慕笙二人空無一人。

今夜月光很好,裘笙原本正準備在窗口坐下,就著月光開始看書。眼前忽然一亮,一抬頭,頓時驚得差點魂飛魄散。

雲慕笙那家夥,竟然大大方方從儲物袋裡掏出了一盞燈,旁若無人地點上了。絲毫沒有半點身為入侵者的自覺。

注意到裘笙詫異的視線,雲慕笙挑了挑眉:“乾嘛這種表情?這是我在天寶閣淘到的一件靈器,尋寶者之友。隻有持有者和他認定的夥伴能夠看到它散發出來的光芒。”

“尋寶者之友?”裘笙哭笑不得,“這分明是盜竊者之友吧!”

“隨你怎麼說,好用就行。”雲慕笙氣定神閒地坐下,以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飛速開始翻閱手中的書籍。

裘笙不甘示弱,找了個光線好的位置,迅速打開了手中的書籍。

果然不愧為會被太上穀鎖進密閣的邪典,看這些書對人造成的衝擊可遠比一口氣吃掉幾斤糖果更為可怕,看著裡麵那些震撼人全家的人祭鬼祭手法,裘笙不由自主感覺頭皮發麻,渾身冰涼。

令她震驚的是,她被手中堪比鬼故事的邪法嚇得麵無人色,對麵的男人卻一臉的雲淡風輕,一邊看,甚至還一邊往嘴裡塞花生糖。那有滋有味的模樣,不要太過愜意。

裘笙忍不住懷疑眼前男人看的書跟她看的不是同一類,耐不住好奇心,撲過去看了一眼。然後,震驚地發現,他看的那本更絕,不僅有文字描述,甚至還有鮮血淋漓的插圖……

對著挖心剖肝剝皮拆骨的插圖,有滋有味地吃東西,哪怕啃的隻是花生糖,裘笙還是油然而生了一股不適感。

共情能力欠缺?天生冷漠?反社會人格障礙?

大概是裘笙盯著看了太久,終於引起了雲慕笙的注意,他詫異地抬頭迎上了她的視線:“你看我乾什麼?看書啊!難道你也想吃糖?給你!”

麵對著那把突然伸過來的糖,裘笙慌忙連連搖頭,而後,迅速低頭,假裝繼續看書。心中卻忍不住開始風起雲湧。

難怪都說邪公子雲慕笙喜怒無常,殺人不眨眼,如果一個人缺乏基本的共情能力,對他人的痛苦無法感同身受,那麼殺人,對他們來說大概也就跟碾死一隻螞蟻差不多感覺吧。

自己竟然拐騙了這樣一個家夥當盟友,刺激!

幸虧她實力強大,底氣十足,不然此刻,說不定已經落荒而逃了。

如果眼前這家夥哪天出於好奇,想要試驗一下這些邪典中的邪法呢?

裘笙倒吸了一口涼氣,捂了捂%e8%83%b8口。既然已經引狼入室,胡思亂想於事無補,她隻能把注意力落到眼前的書籍上,快點找到相關資料,快點收工離開這裡。

想到這裡,她又偷偷覷了雲慕笙一眼。對麵的男人一邊看書,一邊悠閒地啃著花生糖,那慵懶的模樣,莫名讓人想到正躺在陽台上曬太陽的貓,每個毛孔都散發著舒適愜意。

眼前這家夥除了手賤喜歡對她動手動腳,目前為止還沒做過任何出格的事情。希望隻是她多心了吧!

咦,不對!看著那樣的書,他竟然能舒適愜意?分明更可怕了好不好!

裘笙瑟瑟發抖,隻能通過拚命看書來壓製此刻心中的那團亂麻。

密閣中的邪典起碼有上千本,之後的幾天,二人都沉浸在昏天黑地的閱讀之中。

因為書中描繪的那些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