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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小妾,如果是小妾那就好了。所有的女孩都被關在一間黑屋子裡,所有的江家男人都可以來找她們。這些姑娘唯一存在的價值就是生孩子,不停生孩子。

蘇梅的母親就這樣,生了一個又一個孩子。

男孩會被養在一起,從小到大經曆各種測試,贏了的是少爺,輸了的就是奴仆。女孩更慘一些,沒有靈根的被扔去嬰骨塔,有靈根的則作為靈種養大。

而蘇梅正是那作為靈種被養大的女孩之一。因為是隨時會被舍棄的靈種,江家自然不會在意她們的心理健康,也正因為如此,她得以留在母親身邊,親眼見證了那一幕幕人間慘劇。

她一開始並不明白為什麼身邊的姐姐妹妹總是一個個消失,隻有她依舊留在母親的身邊。

後來才知道,因為靈根資質絕佳,她是她們這一批孩子裡的天字第一號靈種,是留給他們這一代“少爺”的專屬物資。

如果沒有意外,她會像之前的無數代靈種一樣,在男孩們的角逐得出結果後,作為獎品被獻祭。然而幸運的是,故事在關鍵時刻出現了轉機。

就在獻祭之期日漸逼近之前,青崖江氏的黑屋子裡忽然多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靈根被廢,雙目失明,連舌頭也被割去了半截,江家大概是本著廢物利用的心理將她留下的,誰也沒想到這樣一個廢物竟然還能翻出浪花來。

正是這個目不能視,口不能言,身上沒有一根完好骨頭的女人,用畸形的手指顫唞著在蘇梅身上描摹出靈氣運行的路徑,一遍又一遍,終於教會了她修煉。

原以為女人費儘心機教她是想讓她救她出去,然而,待到蘇梅修煉有成,一位識字的姨姨卻告訴她,女人反反複複在地上書寫的那三個字不是“救救我”,而是“殺了我”。

“殺了我!”

“殺了我!”

……

那三個字仿佛打開了一道閘門,那一夜,曾經無比疼愛蘇梅的姨姨們將她團團圍住,所有人都哭著求她殺了她們。

九歲的蘇梅選擇了逃離,然而事到如今,她依舊在後悔當初的選擇。

所以,當青崖江氏發現煥靈草的消息傳來,她立刻毫不猶豫選擇了加入除草隊。

蘇梅的事情不過是如今修真界各大世家的一個縮影。沒有人知道鮮花著錦之下,到底隱藏著多少肮臟與汙穢,埋葬著多少無辜者的血淚?

明明如此傷天害理,人神共憤,然而,可悲的是,這操蛋的天道似乎真的不可違逆。

單純看年輕一輩的潛力,因為洛雲河的強勢壓製,隻敢在私底下搞些小動作的各大宗門漸漸開始式微;而肆無忌憚奪靈換靈,養蠱般改良靈根的修真世家卻漸漸開始崛起。

曾幾何時,修真界的年輕一輩。一等天驕入各大宗門,次一等的入天道皇朝的天道堂,再次一等才會選擇加入修真世家。然而,這些年,卻漸漸開始反過來了。

隨著修真世家的坐大,曾經對整個修真界有著絕對掌控力的太上穀開始顯得有些力不從心。與之相對的,名義上世俗世界的最高統治機構天道皇朝,也漸漸失去了對各大世家的掌控力。

劣幣驅逐良幣之下,那些強大的修真世家,儼然已是一方諸侯。

知道這個世界是耽美世界後,裘笙其實能夠理解這個世界的世界觀為何會如此扭曲。

如果要讓她來搭建最能蘇主角的世界觀,她也會選世家。比起充滿了江湖草莽氣息的宗門弟子,當然是底蘊深厚的翩翩世家公子更適合當主角。

或許作者對女性並沒有什麼惡意。然而,世家存在的根基就是父權至上,這樣的設定已經從根本上杜絕了女性崛起的可能。

仙凡二元並立格局傳承到如今數萬年,天下宗門從來不乏驚才絕豔的女掌門,而修真世家卻從未出過像樣的女家主。

不知是不是被噩夢所擾,睡夢中的蘇梅忽然痛苦地掙紮了起來,眉頭緊鎖,冷汗淋漓。

就在裘笙不知所措的時候,麵前渾身纏滿了紗布的女孩卻忽然睜開了眼睛,勾起嘴角,朝她露出了一抹虛弱的笑。

“閣主,我做到了,我殺了她們……”

了解蘇梅的過往,裘笙自然知道她在說什麼,聽到那句話的那一瞬間,心臟頓時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捏住,她隻能點點頭,用力摟緊了麵前的女孩。

待到蘇梅情緒穩定下來,裘笙終於忍不住問出了那個一直縈繞在心頭的問題:“你們是怎麼逃回來的?”

“一個戴著半臉麵具的神秘人突然出現,替我們引開了追兵。”蘇梅說話的時候一臉的心有餘悸,“閣主,你不知道,得知我就是當初那個逃跑的靈種後,江淮左有多瘋。他大概覺得如果我沒跑,他一定能成為如今的群英譜第一。如果沒有那個神秘人,我這次大概是回不來了。”

戴著半臉麵具的神秘人?!裘笙的腦海中浮現出雲慕笙的臉。

果然是他……

既然之前幾次都沒能順利逃回來,也就意味著雲慕笙之前幾次並沒有出現……

同樣是NG,為什麼偏偏這次不同?

先撇開這個問題不談,既然能把蘇梅救回來,這是不是意味著,劇情並非完全無法改變,至少拯救無關緊要的小炮灰並不會導致NG。

咦,不對!好像發現了NG的特殊用法。

這用好了,豈不是一根逆天金手指?!

第7章 . 小家夥 嫁去太上穀也挺好的。

想要觸發NG,就必然要接近洛雲河這個男主角。

想到彈幕裡提到的那些糟心劇情,裘笙長歎了一口氣。看來,她不想走劇情都不行了。

唯一讓她稍感慶幸的是,劇情裡的鑲邊女主是裘三小姐,而不是移山閣主。角色沒有入畫的時候,也有著相當高的自主權。不然,她絕對會被劇情嘔死。

在劇情裡,移山閣是修真界最大的不穩定因素,所有弟子都熱愛上躥下跳,唯恐天下不亂。而移山閣主,是個喜歡拉洛雲河做白工,隻知道倚老賣老,壓榨年輕人的老妖婆,慣會得寸進尺,麵目可憎。

洛雲河小蝌蚪找爸爸的旅途中遇到的麻煩,十次有九次跟移山閣有關。

在外人眼裡,裘三小姐跟移山閣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一個是跺一跺腳,整個修真界都要抖三抖的頂級大能;一個是出身高貴,卻空有容貌的廢靈根嬌小姐。

事實上裘笙根本算不上真正的移山閣主,她隻不過是真閣主的替身。

十二歲那年,她師尊,真正的移山閣主突然失蹤,移山閣風雨飄搖。

在那個危急存亡的關鍵時刻,她做了一個瘋狂的決定,假冒師尊,接掌移山閣。

她當初完全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站上去的。反正都要玩完了,不如賭一把。能救活最好,救不活也沒辦法,因此很多改革手段相當激進。

比如改名移山閣,比如讓所有弟子從黑衣換成白衣,約法三章,明令禁止弟子肆意妄為……

也不知道該說她運氣好,還是差,雖然險象環生,卻偏偏真的被她救了回來。她隻能硬著頭皮繼續扮演她師尊的角色,在搞砸一切的不安與被拆穿身份的惶恐中,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個秘密被保守得很好,哪怕這麼多年過去了,知道她真實身份的,也不過隻有移山閣內寥寥幾個心腹而已。

有趣的是,就在她接掌移山閣的那一年,洛雲河也剛好繼任太上穀穀主。所以,喜歡拉洛雲河做白工的人是她,喜歡倚老賣老,壓榨年輕人的也是她。她就是彈幕中那個得寸進尺,麵目可憎的老妖婆。

她也不是故意占洛雲河便宜,她當初接掌移山閣時不過十二歲。

當時的移山閣還叫夢閣,因為行事激進,手段殘忍,在修真界臭名昭著,其人憎狗嫌的程度大概可以跟韓國某著名女權團體相媲美。

當時的形勢甚至已經嚴峻到,天下宗門大會開會表決是否要將當時還叫夢閣的移山閣從天下宗門大會除籍的程度。一旦失去列席天下宗門大會的資格,被判定為魔宗,一個宗門就沒有未來可言了。

在那樣的情況下,要是讓人知道,真正的閣主失蹤,坐在閣主位置上的是個十二歲的小姑娘,不用天下宗門大會開會表決,她們組織內部就會先分崩離析了。

無奈之下,她隻能拿出十二萬分的演技,儘力模仿師尊的一言一行,為了掩蓋身量的差距,甚至不得不抄襲天山童姥的人設,謊稱自己是因為修煉了特殊的功法才返老還童。

幸運的是,因為天賦異稟,機緣逆天,當時的她已經有了化神期的修為。

除了太上穀那樣有著特殊修煉功法的特例,在普通修真者眼裡,正常人的修煉速度應該是有規律可循的,一百二十歲的化神期,都能算得上驚世駭俗,沒有人會認為一個化神期強者真的隻有十二歲。大能返老還童,的確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那時的洛雲河還不過是個少年。

裘笙對他的第一印象是:一朵隨風搖曳的柔弱小白花,麵容俊秀,身形單薄,一眼望去一推就倒,這樣的,她一隻手能打十個。

雖然看起來弱,但美也是真的美。那眉眼,那身姿,一顰一笑無不長在了她的審美點上。

當時她有一瞬間,甚至還產生過,等她完成了大業就去搶個同款的美貌小書生當壓寨相公的邪惡念頭。誰曾想,她下一秒就被啪啪打臉了,印象中柔柔弱弱的小白花旁若無人地坐上了天下宗門大會的主座。

等到各大宗門的掌門齊齊向他行禮,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眼前這位看起來柔柔弱弱,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模樣的俊秀少年,竟是傳說中的修真界第一人,太上穀穀主洛雲河。

如果她用的是她自己的身份,她說不定會乖乖行禮,可惜,她當時用的是她師尊的身份。

在她的印象中,自家師尊囂張跋扈,唯我獨尊,從未把天下人放在眼裡,連老穀主都入不了她的眼,更何況眼前這個看起來就很好欺負的小家夥了。

於是,因為太過入戲不可自拔的她,竟當著所有人的麵,戲謔著開口:“抱歉,按理說我該喊你尊上,可是麵對你這樣的小家夥,這聲尊上我實在喊不出口。”

天知道當時到底是哪路神佛給了她勇氣,她竟然真的大大方方喊了太上穀穀主小家夥。

喊完理智一回籠,她就後悔了,後背的冷汗跟小溪一樣淌,就在她忐忑不已,覺得自己下個瞬間就會因為心臟狂跳暈厥過去之時,主座上的少年終於幽幽開了口:“無妨,您跟我師尊平輩論交,按理,是我該喊您一聲前輩。”

剛過變聲期的少年聲音依舊稚嫩,語調卻沉穩柔和,聽著不像是著惱的模樣。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裘笙清晰地記得當時各大宗門的掌門紛紛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