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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斷拋射,用箭矢的火力對敵人進行壓製。

擺在兩翼騎兵中間的是步兵,其中大多都是戟兵與盾兵。

錐形陣的先鋒隊伍狠狠撞上了步兵方陣,他們被迫停住,但後麵的騎兵卻沒有停下,繼續衝上,仿佛是一波又一波拍打在礁石上的海浪,被夾在最中間的那些人,有一大半竟是死在自己人的兵器之下。

在兩軍的陣型發生交錯的時候,師諸和指揮兵馬,讓兩翼騎兵主動向內壓縮,同時封住後路,免得叛軍從中逃離。

其實單以陣型論,若是錐形陣兩側都有戰將帶著騎兵們向雁行陣的邊翼發起衝擊的話,叛軍絕對沒那麼容易被包圍住,這一戰的情況,可以說完全由組織力所決定。

叛軍的騎士接連被人從馬背上挑下,又陣亡於同袍的馬蹄之下,天空上不斷有箭矢如雨落下,一位奮勇的小校手持長矛,蕩開鐵箭,一矛生生捅穿了一個建平百夫長的%e8%83%b8膛,眼見敵人攻到,又來不及抽回自己的兵刃,居然從馬背上站起,徒手相搏,將來敵如拎小雞一樣從馬背上拎到半空,又像投擲包袱一樣,輕輕鬆鬆擲到了馬背之下,大笑著踩死。

兩軍騎兵馭馬往來,刀槍交錯,讓張亟有種身陷噩夢中的錯覺。

副將知道情況不好,咬牙道:“如今勝敗之事還未可知,請將軍務必堅持,等穀豐那邊的人馬過來,內外夾擊,仍有勝機,若是此刻領兵撤退,必將一敗塗地!”

張亟張了張嘴,用手指著對方,接著又無力地放下,他自然想離開,卻因為對老師的忠孝之心,無法拋下這麼多兵卒離開。

另一邊,師諸和早知大邑這邊派人去聯絡穀豐的兵馬,他令阮明樊帶兵去迎,又吩咐這位新將不得下死力攔截,而要將來人慢慢引到這裡,等穀豐兵馬抵達時,又主動散開了一個外緊內鬆的三角形口子。

大邑的叛軍發現某處包圍鬆動時,簡直大喜過望,求生欲讓兵卒們自發往缺口處發起衝擊,但穀豐那邊的騎兵又一心想攻破建平大軍的包圍,兩邊直接撞在一起,又因為指揮失靈,一時間居然進退不得,被兩邊的建平騎兵從容射殺。

——其實換做蕭西馳那樣的天生將才來此,當真可以從陣勢的缺口中強行衝入並救走主將,但換做東地叛軍,卻無一人能有這等本事。

四周的砍殺聲震耳欲聾,滿目都是鮮紅的血色,兩邊從天亮開始交戰,一直打到夜幕初降,直到申時中刻,那些叫喊聲才漸漸低微了下來,被傷兵們痛苦的呻/%e5%90%9f聲所取代。

這一戰叛軍那邊統共出動了八萬兵馬,其中三萬陣亡,五萬直接投降。

師諸和令人打掃戰場,同時收攏殘卒——這些人既然是叛軍,就不能留在原地,反而會分批遷移離開,否則一定會生出動亂,有些將領為了以防萬一,甚至會選擇將降卒儘數坑殺!

在平叛的角度上來說,大邑一戰可謂大獲全勝,然而被親兵護衛在中間的主將師諸和,自從塵埃落定後,便一直默然不語,他安靜地注視著眼前的這一幕,麵上並沒有露出什麼明顯的喜色。

身邊副將將張亟的人頭呈上,這個懦弱無能的人,其實在親兵的護衛下一直活到了最後,卻在建平大軍招降的時候,手持長戟,對敵人的士兵發起了攻擊,最後被對方一刀砍死。

作為叛軍主將,他的腦袋被砍下,最後懸掛在了大邑的城門上頭。

*

等大邑的戰報傳到溫晏然手中時,已經過了好幾日了。

許多朝臣們一麵為前方戰況憂心,一麵為皇帝的鎮定感到佩服——溫晏然打開奏報,一目十行看完,從始到終一直神色自若,並沒有因為師諸和等人的戰績而喜動顏色。

這並不奇怪,畢竟早在此之前,係統提示就開始了頻繁的戰況刷屏。

[係統:[戰役][大邑之戰大捷]。

玩家達成成就[遊刃有餘]。]

[係統:[戰役][××之戰]勝利……]

[……]

——可能是本身製作水平低下,溫晏然覺得,在顯示消息時,自己總能從係統那邊捕捉到一絲若有若無的卡殼感,也不曉得這個麵板有沒有顯卡之類的說法……

隨著師諸和這一路的大勝,陶駕所帶領的中路大軍跟陳明帶領的左路大軍也都取得了不錯的戰果——跳大神是一把雙刃劍,將自信過分寄托在玄學上的後果就是,一旦皇帝恢複健康的消息以及玄陽上師徒弟死亡的消息傳播開後,不用朝廷這邊添油加醋,敵方自己就能用想象力不斷自我打擊。

從現在的情況看,在兩個月內,戰線就能再往東推進一大截。

再往後,就到右營附近,溫晏然猜測,叛軍後麵必定會以此地為據點堅守,與朝廷作戰。

——大周在五大軍營的地點選擇上都是經過了充分的考量的,對於東部而言,右營所在的位置格外關鍵,很方便與其他各地之間彼此響應,而且經過一代又一代的修繕,營地工事修建得堅固無比,在這個時候,倒成了叛軍能夠依仗的防禦利器。

除了右營之外,東部的另一個核心點坐落在橫平縣那邊,溫晏然看過輿圖,猜測右營就是橫平之前的重要防禦線。

一位謁者捧著木盒走入西雍宮,今日傳到建平的不止東部的戰報,還有南邊那邊的一些信件。

此刻小朝會已經結束,留在殿內侍奉的隻有池儀,作為市監左丞,她手上事務繁多,本不應時刻滯留於西雍宮,但天子之前才小病了一場,池儀不敢鬆懈,對禁中也是越發留心,這時便親自從那位謁者手中把盒子接過去,然後奉給了天子。

溫晏然將盒子打開——放在最上頭的那封信件表麵,加蓋了懷仁將軍的印鑒。

懷仁將軍是蕭西馳的官職名。

池儀心中隱約有些猜測,覺得皇帝多半是要啟用蕭西馳,然而慶邑部在大周的最南部,就算邊人再怎麼擅長騎射,在奔襲數千裡的情況下,也一定疲敝異常,難以作戰,不過池左監知道自己在兵事上的水平十分尋常,也就不曾開口諫言。

溫晏然注意到了近臣麵上一閃而過的思忖之色,於是隨口給了句說明:“這次倒不是讓蕭卿過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

溫晏然在心裡把手上能用的武將名單過了一遍。

她現在的基本盤主要還是建州的這一群人, 其次就是南地那邊,北苑之事沒有太傷筋動骨, 所以溫晏然現在還多了個青州陳氏可用,至於台州那邊,當地土夷中的青壯多以輕剽善戰聞名,所以將領多半是有的,精兵也多半是有的,隻是沒法立刻發揮作用,隻有等鐘知微整肅好左營後, 皇帝手上才多出一支驍勇的兵馬。

——想來東部卡著這個時候舉事,也是不希望麵對一個充分吸納了丹台兩地力量的朝廷。

溫晏然記得,在原始版本的《君王攻略》裡, [戰爭沙盤]旁邊應該有一個可以顯示武將屬性的功能, 名字叫做[霜天秋曉]①。

或許是心誠則靈,就在此時,係統忽然刷出了一條更新提示——

[係統:

功能[霜天秋曉]已開啟, 祝您遊戲愉快。]

溫晏然沒想到自己還真把功能給盼了出來,當即打開看了一眼。

[霜天秋曉]的排序值不是屬性高低, 而是官職高低,沒有武將官銜的人物, 無法顯示在其中。

[No.1

將領名稱:溫晏然:-)思:-)兔:-)在:-)線:-)閱:-)讀:-)

職位:皇帝

統禦值:1000 100000(職業加成)

武力:2/10(一個標準的小卒)

特殊稱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No.2[根據版本要求, 以下內容不予顯示]]

“……”

溫晏然陷入了沉默。

皇帝有兵權,說是武將也正常, 至於其他屬性方麵的衡量也算公正, 不過這個功能算是存在了, 但除了她自己以外, 其他將領連名稱都處於屏蔽狀態,那麼係統突然更新[霜天秋曉]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倘若她穿越前多翻翻攻略的話,就會知道,《君王攻略》中有一個隱藏的數值名叫“戰威”,該數值積累到一定程度,就會觸發[霜天秋曉]功能的更新。

世界意誌雖然對明君相關的功能做了足夠的屏蔽,但對“一個以昏君為目標的玩家能觸發[霜天秋曉]功能更新”的事實缺乏預判,綜合起來,才產生了上述漏洞。

溫晏然掃了眼自己的統禦值,頗為欣慰——萬萬沒想到,在排除掉職業加成帶來的那十萬人的情況下,她還能剩下一千的統禦值。

跟在統禦值後頭的信息是武力,在《君王攻略》中,武力值的滿分為十分,尋常黔首的數據就在1到2左右,武力值達到3的便算是精兵,達到4就可以初步進入戰將的範疇,像溫晏然手下那些年輕將領,武力值通常就在5到6之間。

其實評論區裡也有人貼過一些有名角色的數據,但都被當初缺乏警惕的溫晏然直接忽略了過去,等穿越後,顯然不會再有機會重溫,其中她記得比較清楚的是蕭西馳的數據——武力值會隨著角色的境況產生變化,待在建平的蕭西馳的數值隻有8,等她回到慶邑一段時間後就會升到9,而這基本就是當前時代戰將單挑能力的天花板。

雖然邊夷之地多出悍將,然而像蕭西馳這樣的人依舊可以用鳳毛麟角來形容,基本能夠算是天授之了。

不過蕭西馳的綜合數值雖然不低,但作為一名戰將,她對玩家來說卻沒有太大用處,不管在哪條支線中,這位慶邑部首領都不大樂意為皇帝所驅使。對此溫晏然完全能夠體會,對方此前隨自己行獵的時候,也習慣性地將武力值壓低到了6到7左右,全程將低調藏拙的作風貫徹到底。

同樣被認為武力值高但是無用的還有吉州閻氏,吉州就是大周北邊最靠外的那個州,之前董侯府上那位叫做董複的郡守,目前所在的定義郡就位於吉州,此地外鄰烏流,為保疆域安穩,州中各郡都設有邊營,而閻氏乃是本地大族,族人多在營中為將,期間出了好幾個武力值超過6的厲害人物,然而等到天下動亂的時候,這些人無一願意為朝廷效命,最後要麼擁兵自立,要麼擁戴溫鴻為帝,加速了局勢的動蕩。

其餘像烏流部,也有以武力值高聞名的人,然而這些就更不是溫晏然所能驅使的了。

如今北地的事情還不太要緊,溫晏然就沒再管新功能,而是先集中精神,抓緊時間解決東邊的叛亂。

此次叛亂涉及麵過廣,對朝廷來說,重要的不止是結果,更多的是平叛的速度,如今已經是冬季,倘若戰亂持續太久,影響到來年春耕,那東部恐怕得出現易子而食的慘劇。

想要徹底平定叛亂,就必須攻破橫平縣,可是右營的存在卻仿佛一道堅不可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