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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責任。如果按照轉發五百追究責任的話,德妃能把牢底坐穿。

在德妃的帶頭下,十四黨來勁了,私底下謠言不斷,都圍繞著胤禛的繼承權問題在做文章。

胤禛麵對著親娘偏心,撒潑打滾兒,最後把自己生生作病了,病得還不輕,他能怎麼樣呢,照樣得捏著鼻子去請安。

不去不行,去了之後,每次都被氣得頭頂冒煙。蘇培在這件事上,絕對不肯出頭。

人家母子之間的事情,血緣這個東西,沒有道理可講。現在他解決了,胤禛以後說不定會翻老賬,他就是死得透透的死罪。

畢竟,人死為大,死都死了,這個觀念,幾千年都沒變過。人眼睛上一旦帶上了濾鏡,跟眼瞎也沒什麼區彆。

德妃的事情,蘇培管不了,其他那些造謠的,他不會出手管,餿主意卻還是能出一出。

胤禛沒有住進乾清宮,謙虛自稱不能與康熙比,不敢住進他生前住的宮殿。

就這一點,就被人暗戳戳說是胤禛心虛,怕康熙在天有靈,會找他算賬,晚上會睡不著。

蘇培聽得都想笑,這些人真是一套一套的,擱在後世,絕對能做個優秀的杠精。

胤禛不去住乾清宮,是因為剛剛把康熙的靈柩送回來時,在乾清宮停靈,裡麵香火繚繞,再加上十二時辰不間斷的哭,擱誰能睡得著,他就找了個近一些的宮殿住著。

紫禁城就那麼大,乾清宮旁邊以前是造辦處,養心殿是存放器物的宮殿。後來造辦處擴大,再加上裡麵的工匠多,後妃來乾清宮送點湯水什麼的,就不方便了。

造辦處挪了個地,養心殿空置了下來,成了乾清宮旁邊唯一能選的空置宮殿。

除了這裡,還有慈寧宮與坤寧宮空著,胤禛總不能住到這兩處去吧?

所有的流言,蘇培都不敢瞞著胤禛,說得好聽點,瞞著是為你好,怕你聽了會氣死。

現今不同以往,胤禛是君,成了大名鼎鼎的雍正,蘇培雖有陪葬的殊榮,不如實上報,他就是欺君之罪。

開春後,天氣一天天熱起來,胤禛最怕熱,再加上皇上要穿得周正,裡三層外三層,蘇培仿佛見到他頭頂都在往外汩汩冒黑氣。

朝堂內外沒一件事省心,胤禛手撐在禦案上,%e8%83%b8脯上下起伏著,咬牙切齒罵:“一群混賬!”

胤禛一出聲,蘇培忙將屋內其他伺候的人揮手斥退,皇上罵人,要記入起居注,史官亦不能在。

蘇培半拖半勸,將史官手上的紙筆一並奪過來,把他夾了出去,拍著他的肩膀,笑眯眯地睜眼說瞎話:“蠹蟲,蠹蟲,皇上在說,開春了,百姓耕地,要注意防治蠹蟲。”

史官眼角抽了抽,百姓種地要防治害蟲,不是蠹蟲。這個新帝身邊的第一人,肯定不懂得種地。

不過史官聽起來是什麼話都必須記,剛正不阿的那種,要如實記錄史實。史官是甲方胤禛聘請的第三方監督機構,監督甲方時,那個,大家都懂的。

史官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笑著附和了幾句,跑下去休息了。

蘇培重新回到禦書房,胤禛抬眼看了過來,惱怒異常,說道:“讓他記,老子不怕!”

哎喲,老子都出來了,看來真是氣得不輕。蘇培知道這時候不該笑,他還是沒憋住,差點兒笑出聲。

蘇培以前看戲,皇帝開口說話,都是什麼朕不朕的,那純粹是瞎說。皇帝並沒有那麼特彆,不是在公開以及正經場合,還是以我自稱。

胤禛眼尖得很,沒有錯過蘇培臉上一閃而過的笑容,頓時指著他的鼻子罵:“你還敢笑,你是不是皮癢了?老子是不是對你太好,你要飛上天去了?”

蘇培頓時笑不出來了,不是害怕,而是委屈。

好個屁!

迄今為止,他的紫禁城大總管,都名不正言不順,胤禛還沒有正式開口任命呢!

搞得他明明就是正室,卻因為沒有一紙婚書,弄得他像是外室一樣,沒名沒分做著正室的事情。

胤禛罵了一通,見蘇培蔫頭耷腦的,可憐巴巴的模樣,那股子氣又散了。

跌坐回去,揉了揉額頭,無力問道:“永和宮稱身體不好,不宜挪動,這件事,你可有什麼法子解決?”

按照規矩,德妃現在身份不同了,雖然還沒有接受太後的封號,她應該搬到慈寧宮去住。

連著其他康熙留下來的後妃一起,要把地方騰出來,讓給新帝的嬪妃。

其他人都老老實實搬了,隻有德妃沒有搬。幸好胤禛的後妃不多,擠擠也能住得下,德妃不搬,沒有造成住處上的不方便。

蘇培心道,我能有什麼法子解決,拿麻袋把德妃一套,讓幾個人趁著月黑風高,扛到慈寧宮作數。

然後找心腹之人,看住宮門,反正太後又不是人人可見,好吃好喝好藥供著,外麵看緊了,德妃就是在裡麵跳大神都沒事。

外邊,再借用文人的筆,使勁發通稿,唱讚歌,大寫特寫,歌頌胤禛的孝順。想要玄乎一些,就再造幾個吉象,比如胤禛出生時,天上的雲都成了明黃色。

張廷玉那支筆,放在那裡不用實在是太可惜了。京城這邊,還有鄂爾泰隆科多,加上被拉出來,封為了怡親王,任命為總理大臣,跟老黃牛一樣兢兢業業的胤祥。

京城外,有田文靜,李衛,年羹堯等這些官員,全部用起來,宣傳工作做到位,使勁往臉上貼金。

百姓能獨立思考的不多,照出一個神來,容易得很。

能獨立思考的,就堵嘴,堵不住,打碎他們的牙。

蘇培還有更小人的手段,德妃既然拿十四當命根子,就那她的命根子開刀。

命根子十四如今還在往京城趕,派人埋伏了,將他的腿弄斷,交通意外,查都查不出來。

一個瘸腿的阿哥,就永遠與皇位無緣了。不斷十四的腿,拿十四在京城的兒子們開刀,還有老八的獨子。

蘇培以前道德感高的時候,認為不該牽連無辜。現在他已經知道以前有多天真,事情隻看立場,不問對錯。

除了真正沒什麼權力的後宅女人,哪有什麼無辜。這些皇子皇孫們享受著的無上尊榮,都不是白來的。

不過,這些想法,蘇培絕對不會說出來。

他一個沒名沒分的太監,可不想以後遺臭萬年。

胤禛見蘇培不說話,神色為難,念著自己都拿德妃無法,想下狠手吧,他不是那樣的人。下不了狠手,隻能一口老血往肚子裡咽。

沒有再為難蘇培,轉而罵起了老八他們:“事到如今,還賊心不死,到處造謠,妄想著還能把我從這個位置上拉下來,實在是該死!”

現在胤禛剛登基,不宜馬上拿兄弟們開刀,再加上開刀也不是那麼好開的,這些人背後有龐大的官員集團,牽一發而動全身,會動搖到胤禛的皇位根基。

蘇培對付起謠言,有自己的一套。比如造謠,端看誰造得好看,能傳播廣泛。

能讓人聽得津津有味的,不是什麼爭皇位,爭皇位這件事,在曆史上屢見不鮮,聽膩了都。⌒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百姓管你誰做皇帝,隻要能讓他們吃飽就行,最喜歡聽的,當然是床底下那點事。

讀書人與百姓不同,畢竟他們以後說不定就是官員,心懷天下,大清江山,他們是邊緣主子,考慮要多一些。

打蛇打七寸,造謠要造到人心裡去,蘇培想把他們這群人快點打下來,不然胤禛成天與他們扯頭花,正事都不用做了。

蘇培思前想後,斟酌著說道:“皇上,奴才倒想到個法子,隻是皇上聽了,不要怪奴才。”

胤禛白了蘇培一眼,沒好氣說道:“我真要怪你,剛才你笑,就把你拉下去打板子了。”

蘇培訕訕一笑,說道:“俗話說,先禮後兵。先把人架上去了,再把人狠狠拉下來,讓他享受從雲端跌落塵埃裡的痛,方能解恨。八爺既然禮賢下士,是讀書人的楷模,就拿禮義廉恥這點來展開。比如八爺府上,迄今隻有弘旺阿哥一人,八爺後宅的女人不算少,這點實在是奇怪,弘旺阿哥是哪裡來的?八爺以前的字寫得不好,先皇都教不好,何綽一教,就教好了,難道何綽比先皇還要厲害?”

蘇培覷著胤禛的神色,見他沒反對,繼續說道:“八爺那些文章其實背後有人代筆,私下裡罵讀書人,看不起讀書人,罵他們是迂腐酸儒,沒什麼本事,隻懂得寫八股文章,削尖腦袋往上爬,妄想著做主子。”

胤禛聽得眉毛直挑,事情反正真真假假,何綽已經去世,死無對證,私底下說的話,更沒有證據。

關鍵是都是潑臟水,要什麼證據,這盆臟水潑過去,老八洗不乾淨,斯文掃地,禮義廉恥一樣不沾,讀書人再推崇,就要多考慮一下了。

“九爺是幾人的錢袋子,這個錢袋子,一定要打掉,斷了他們的金錢來源。與民爭利,以次充好,拿假藥害死人,酒樓茶樓鋪子,多人吃了上吐下瀉,中了毒,這些事情,步兵巡撫衙門,一定要嚴查,為百姓撐腰。”

胤禛討厭的人中,老八排第一,老九當仁不讓排第二。當年他在戶部清賬時,老九就欠得最多,而且堅決不配合,不還錢。

誰家的鋪子,沒違法亂紀的事情,端看較不較真了。以前康熙在,皇子阿哥們沒人敢管。

現在換成了胤禛,步兵巡撫衙門是他的人,私下裡讓安排的苦主,都去步兵巡撫衙門告狀,皇子阿哥們的產業不用交稅,查封鋪子還是能做到。

國庫窮得很,胤禛打算把欠條拿去要賬,雙管齊下,要讓他們徹底斷了財路。

胤禛與蘇培商議了一會,然後召了胤祥以及張廷玉,隆科多,鄂爾泰幾個心腹大臣前來,細細布置了一翻。

等到幾人離開後,胤禛把蘇培叫進了禦書房,眉眼間的鬱氣,明顯散了許多,笑著說道:“等事情成了之後,你就立了大功。說吧,你想要什麼賞賜?”

蘇培想要什麼?權財色,除了色,他都有了。剩下的,當然是早點退休,榮華富貴到壽終正寢。想到陪葬的事情,這點不敢提。

再次,就是給他正名,想到以前在電視上看到,九千歲一身大紅的衣袍,簡直美翻了。

再對比一下`身上所穿,茶駝色的太監服,看上去跟乾了的屎一樣,弱爆醜死了。

不過,以前有研究,紅色看久了,會令人煩躁。他穿著一身大紅,胤禛煩了他,那豈不是自討苦吃?

蘇培前思後想之後,吭哧吭哧說道:“奴才能為皇上分憂,自是奴才的榮幸,斷不敢要什麼賞賜。皇上的一片好心,奴才推三阻四,又顯得奴才張狂。奴才身上的毛病一大堆,承蒙皇上不嫌棄,奴才就不藏著掖著了,奴才想要身上的衣衫能換一身,比如改穿純黑色。”

胤禛聽蘇培說了一大堆廢話,以為他要提出什麼驚天要求呢,聽到最後,不由得被他逗笑了。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