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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美差異,蘇培懂了。就像前世看到以前古早的照片,也覺得他們土,非主流,不過在當時,那可是絕對的時髦。

蘇培沒得到胤禛的表揚,照樣不影響他的好心情,而且大冬天,洗澡洗頭都方便了許多,

美得他走路都帶風,做事也來勁得很,多出來的空閒,全部拿來琢磨怎麼收拾高良那混賬。

誰知,他還沒有想到辦法收拾高良,先被高良反擊了回來。

晚上胤禛要去福晉正院用飯交公糧,蘇培被允許不用跟去,便早早下了值,前去廚房用飯。

“蘇爺爺。”二貴在身後壓著聲音喊,蘇培回過頭,二貴慘白著臉,幾乎跑得帽子都快掉了,奔到他麵前,急得聲音都在顫唞:“小河姑娘被衙門帶走了,有人告狀,說小河姑娘是人的逃妾。”

蘇培神色大變,咬牙切齒問道:“誰告訴你的?”

二貴哭著說道:“是大妞,大妞也一並被帶去了衙門,最後衙門審問過,她隻是個被買來的丫鬟,什麼都不知道,就把她放了出來。”

蘇培氣得腦仁兒都痛,這個舉動太過明顯,哪怕大妞是被買去的丫鬟,也不會就這麼簡單放了出來。

不過是為了放大妞出來報信,把小河背後的他引出來。

好你個狗高良,不敢明顯告狀,背後裡來陰的了。

蘇培氣得太陽%e7%a9%b4都跳著痛,小河被告發,肯定是被長平發現了。

以前的蘇培盛,也沒有那麼信任長平,小河的存在,隻有二貴與徐阿水兩個人親信知道。

畢竟長平是曾經的孫子,二貴與徐阿水兩人沒有太防著長平,肯定被他無意中得知了小河。

不過,這時追究怎麼得知小河被發現的原因,也沒有任何意義。

首要的,是把小河從衙門裡撈出來。

蘇培自認為沒那麼大的臉,這件事必須由胤禛出麵處理。

由胤禛處理的話,他與小河的關係就瞞不住了。

這時,徐阿水也拔腿朝蘇培跑來,驚慌失措說道:“蘇爺爺,長平那個狗崽子,叫上了好幾個狗崽子,推著弘昀阿哥,幫著他們前去爺麵前告狀,說是爺克扣下人厲害,他們都活不下去了。”

蘇培臉色沉了下去。

弘昀那麼小,被他們利用了起來,他是稚童,又是胤禛的親兒子。

稚童不會撒謊,他說什麼,胤禛就會相信什麼,肯定會偏向他。

徐阿水飛快瞄了蘇培一眼,吭哧吭哧說道:“弘昀阿哥還問爺,什麼是反清複明,蘇爺爺您剃掉頭發,是不是就是反清複明。”

蘇培被多麵夾擊,麵若死灰。

看來,他的大劫真正到了。

不知他還有沒有機會,過得了在大清的第一個新年。

第28章

蘇培也顧不上吃飯了,接下來還有場硬仗要打,去廚房拿了兩個餑餑幾口吃掉,先墊吧墊吧肚子再說。

邊疾步往回走,邊飛速轉動腦子,把事情按照緊急重要的等級劃分,先解決最緊急且重要的事情。

數九嚴寒的天氣,小河被關起來,可沒有炭盆取暖,就是衙門不用刑,她的身子也受不住。

蘇培沉%e5%90%9f了下,對二貴說道:“你回我的院子去,取二十兩銀子,叫上大妞帶上厚衣衫,先去衙門找人。不要心疼銀子,把看守的人買通了,讓他把厚衣服送進去,給小河提供熱水吃食。先說好了,隻要小河在裡麵麵不吃苦受罪,銀子都好說。”

二貴聽得不住點頭,還沒答話,徐阿水已經倒抽了口冷氣,怪叫起來:“二十兩!蘇爺爺,您真是好大方,一擲千金為紅顏啊!”

蘇培鐵青著臉,一巴掌拍在了徐阿水的狗頭上:“你給老子閉嘴!”

銀子是王八蛋,沒有了再賺。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蘇培沒那麼高尚的情操,但若能拿銀子買一條人命,還是給他做衣衫女人的命,就是傾家蕩產也願意。

窮得一個大錢都拿不出來的徐阿水不會懂,蘇培頗為惆悵,對二貴說道:“快去吧,反正你知道我的銀子放在哪裡,不夠再回來拿,記得到時候報賬。”

二貴嫌棄地淬了徐阿水一口,撒腿跑了。

徐阿水摸著腦袋,偷瞄著蘇培,臉一抹,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積極地問道:“蘇爺爺,您要小的做什麼?”

蘇培冷笑,低聲在他耳邊吩咐了幾句。

徐阿水聽得眉毛亂飛,摩拳擦掌說道:“蘇爺爺,您放心,小的......”

忠心還沒有表完,蘇培已經大步離去,徐阿水吸回凍出來的清鼻涕,趕緊去按照蘇培的吩咐辦事。

一走進前院,蘇培敏[gǎn]地發現,院子裡的氣氛不大對。

以前見到他就撒丫子上前點頭哈腰請安的孫子們,此時雖然也上前打千見禮,撒丫子的速度,興許是有了顧慮,略顯出遲疑。

蘇培也不在意,錦上添花難添,雪中送炭更難送。

這群小孫子,他也沒付出什麼感情,他們搖擺不定,正常得很。

還沒有到正屋門前,便聽到裡麵傳來弘昀咯咯的笑聲。

門簾掀開,高良走了出來,掀起眼皮看了眼蘇培,朝他恭敬地抱拳打千:“蘇總管來了。爺吩咐我來傳蘇總管,正好,您請進去吧。”

蘇培輸人不輸陣,哪怕心裡已經兵荒馬亂,麵上卻依舊坦然自若,朝高良矜持地點了點頭。

走到門邊,故意拿掉帽子,給他展示他們團夥誣陷的反清複明頭。

蘇培還狀若隨意輕撫頭上的板寸,不動聲色看向高良。

高良果然被蘇培的發型吸引住,眼睛直直看向他。

如此英俊的容顏,蘇培認為他不配看太多,很快戴上帽子,掀簾進了屋。

正屋裡暖和熱鬨,胤禛坐在上首的圈椅裡,慈愛地看著在屋裡跑來跑去瘋玩的弘昀。

長平紮著手,像隻老母雞那樣護著弘昀,生怕他撞到了桌椅,或者摔倒了。

除了他之外,弘昀院子裡伺候的幾個奴才嬤嬤,躬身肅立在一旁。

蘇培一進屋,除了玩得正起勁的弘昀,其他人都朝他看了過來。

胤禛臉上的笑容漸漸退去,吩咐奶嬤嬤說道:“把弘昀帶回院子去。”

奶嬤嬤忙上前,把手上的小襖子給弘昀穿上,把他抱起來哄了出去。

弘昀一離開,屋子裡立刻安靜得落針可聞,胤禛盯著蘇培,沉聲說道:“蘇培盛,你好大的狗膽!”

蘇培這時候必須半裝傻,不然他在前院有狗腿子報信的秘密就浮出了水麵,儘力擺出張茫然的臉,任由胤禛罵。

胤禛看著蘇培就來氣,指著長平說道:“你來說。”

長平應是,上前將蘇培對下麵克扣之事,以及弘昀所問反清複明的問題再說了一遍。

他一說完,屋裡留下的幾人,一起噗通跪了下來:“求爺替奴才做主,奴才實在是活不下去了。”

蘇培來這裡以後,從來沒有克扣他們一個大錢,以前蘇培盛有沒有克扣,也無從可查。

他們提出的克扣之事,蘇培百口莫辯,對他來說,根本就是死無對證的事情。

辯駁毫無意義,蘇培不想與他們你一言我一語互相扯頭花,隻要搞定胤禛就能解決所有的問題,所以,他必須搞定胤禛。⊥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蘇培首先需要安靜的環境,不能被這幾個人亂入打擾,當即說道:“爺,奴才有話想說,馬上要到爺用飯的時辰,奴才不想耽誤爺,奴才想請他們出去,與爺單獨說幾句話。”

跪在地上的人,包括長平皆齊齊震驚地看向蘇培。

按照常理來說,這時候他應該為自己辯駁才對,他們都想好了無數的對策與說辭,隻要蘇培一開口,他們有一萬句話拿出來堵得他啞口無言,

沒曾想,蘇培太狡猾,居然不與他們正麵對上。

長平急了,趕緊說道:“爺,奴才想與蘇總管當麵對質,爺不能聽他一人狡辯啊。”

其他人也一起附和,蘇培手緊握成拳,手心汗都出來了,忐忑望著沉思中的胤禛。

過了一會,胤禛下巴抬了抬:“你們都出去。”

長平等人彼此互望一眼,驚慌不定告退。

胤禛冷冷地看著蘇培:“你說吧,我倒要看你,能說出什麼花樣來。”

蘇培斟酌著開了口,先是如實坦誠了小河的事情:“她是奴才的鄰家妹妹,家裡遭了災,最後流落到了京城,恰好被奴才遇到,在京城能遇到鄰居不容易,奴才就收留了她。平時她也自尊自愛,靠著做針線活為生。奴才先前聽說,她被人衙門抓走了,誣陷她是人的逃妾。”

胤禛詫異地說道:“居然還有這檔子事,你竟然還藏了個鄰家妹妹?”

蘇培當然不能承認是藏,忽略掉胤禛的話,半真半假說道:“奴才不敢瞞著爺,本想等到年後,替她尋個忠厚老實的人嫁掉,奴才也就無牽無掛了。誰知生出了這檔子事情。奴才一聽,就知道是高良在背後搞鬼。”

胤禛眉毛抬了抬,神色淡淡,問道:“你為何會如此篤定是高良?”

蘇培推心置腹,老實說道:“人人都想做這個總管之位,高良尤其想,已經明裡暗裡給奴才使了好幾次絆子。奴才從不生氣,因為有競爭,才能督促奴才做得更好。可這次的事情,奴才卻很生氣,高良萬萬不該,把無辜又柔弱無靠的女人牽連進來,實在是太可恥。還有。”

蘇培停頓住,胤禛正在等著他的下文,不由得掀起眼皮看了過來。

“衙門的人前來緝拿人,是因為高良去衙門走動過。他為了一己私欲,把整個貝勒府牽連了進去。貝勒府的奴才,與衙門官員私自來往,這件事傳出去,就是在給爺找麻煩。”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純粹是扯淡,高門大戶家生出的小是非,誰不是派心腹奴才去衙門走一趟了事。

貝勒府是絕對的高門大戶,高良這樣的豪奴走出去,衙門的人敢不買賬。

蘇培以前泡在網上,看到那些扣帽子的吵架方式,這時就派上了用場。

管裡麵是怎麼回事,扯著虎皮做大旗,先給高良扣上一頂死罪的帽子再說。

胤禛的臉色,漸漸難看起來。

蘇培飛快偷瞄了他一眼,趁熱打鐵繼續說道:“奴才有幸得爺看重,身為府中總管,奴才本來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前去衙門把妹妹救出來。奴才卻不能這樣做,因為奴才不想讓貝勒府被扣上罵名,好似衙門是貝勒府所開,一個奴才就能隨意耀武揚威,說撈人就撈人。”

以後胤禛會是皇帝,現在他隻是個貝勒,連親王都不是,還得韜光養晦做人。

太子身邊的奴才,在外麵名聲可不大好,私下裡議論的頗多。

蘇培知道,囂張跋扈的名聲,胤禛肯定不會擔。

胤禛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手背上的青筋突起,蘇培知道他已經在發怒的邊緣。

至於反清複明,蘇培往胤禛快沸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