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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就是災難。幸虧原身的長相給力,能扛住。

再說後世好多人在這個年紀,發際線已經迅速往後撤退,腦門兒沒發,與頭頂中心頭發稀缺,也沒有多大區彆。

真計較起來,大光腦門兒,比周圍包圍中央的發型好看多了。

拿起涼帽往頭上一戴,美滋滋打量著鏡子,他,蘇培,就是四貝勒府奴才堆中最美的崽。

對長相還算滿意,身份.....,這條略過,再說資產。

蘇培盛的級彆高,肯定不缺錢,隻看不動產就贏了京城絕大部分人。

在四貝勒府伺候的下人奴才,大多都住在府中的倒座,後院低矮的下人房。

蘇培盛作為胤禛貼身伺候的管事,在貝勒府後麵的胡同裡,有座單獨的四合院。平時當值時,胤禛住哪裡,他就跟著住在旁邊耳房聽候差遣,下值後回自己的宅子,勉強算得上自由。

宅子不算小,三間正屋加耳房東西廂房。正屋東西角落放著兩口大圓水缸,裡麵種著睡蓮,蓮葉下麵的小金魚在歡快遊來遊去。

庭院中的天井裡,種著幾顆上了年頭的樹,有柿子樹,歪脖子桂花樹。其他幾棵蘇培不認識,這個季節的樹葉,綠得過了頭,既能遮陰又能養眼。

蘇培覺得,萬千不幸中還是有些小確幸,在京城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有座四合院,擱著以前,妥妥的有錢人。

除了宅子與有點二的二貴之外,蘇培盛還有好幾個兒孫,皆以他馬首是瞻,趕著空閒前來探過了傷。

這群人圍在塌前,七嘴八舌叫他爺爺時,他除了深深的憂傷,同時滑稽得又憋不住想笑。

以前占人口頭便宜,總愛說我是你爺爺,如今這麼多人叫他爺爺,他仿佛看到了一群葫蘆娃。

蘇培就是再蠢,也知道爺爺不是白叫的,他現在就是幫派的老大,要護著這群手下小弟。

怎麼說呢,蘇培不用搜索答案,能輕輕鬆鬆答題轉正,給喜歡的阿婆主彈幕留言支持。

換成考具體的曆史,他肯定考不及格。就是打了再多的雞血,也不敢吹噓能護住他們。

蘇培琢磨著,他與李福都在胤禛身邊伺候,他有的,從小弟到宅子,李福也肯定有。

有錢有人帶來的些許喜悅,很快就散得七七八八了。

趴著養傷苦不堪言,加上天氣悶熱,蘇培身上不斷冒汗。

二貴勤快地打了水來,絞乾帕子給他擦拭:“蘇爺爺,您身子不好不宜用冰,多念念清心咒吧,心靜自然涼。秋老虎再過兩日就沒了,風一吹雨一下,天氣保管能涼快下來。”

蘇培不會念清心咒,擦完汗之後,並沒有感到涼快。屋子裡悶熱是一回事,主要沒有遊戲手機,心煩意亂,無聊得想死。

二貴見蘇培悶悶不樂,殷勤地說道:“蘇爺爺,要不小的扶著您起身,再去屋外慢慢走幾動幾步,人又不是王八,哪能長久趴著。”

蘇培聽得無語又想笑,二貴這顆豆芽菜,原來的蘇培盛收他在身邊伺候,肯定是為了聽他說笑逗樂。

在二貴的攙扶下,蘇培挪下床,慢悠悠走到門口,一股熱浪撲麵而來,撲得他像狗一樣直哈哈,吐舌頭透氣。

二貴轉著靈活的小眼睛說道:“蘇爺爺,如今您不在爺跟前當差,李福那小子可得了勁,真以為他在爺跟前就成了第一人。爺從皇上跟前領了差使,明兒個就得出京去巡河工,他跟著前去伺候,這種天氣在外麵跑,嘿,不出半柱香的功夫,那小子身上的肥肉,得爭相往外冒油。憑著他那張醜臉,爺估計隻看兩眼,眼珠子都得疼。”

幸福來自比較,蘇培聽二貴這麼一說,好似有股涼風吹來,頓時涼爽了許多。

二貴又說:“爺心如明鏡般,哪能看不出他那點小心思。就算沒了蘇爺爺您,他也不能獨攬大權,爺身邊哪能隻他一人伺候。蘇爺爺隻管安心養傷,擎等著吧,爺很快就會召蘇爺爺回去伺候。”

蘇培頓時垮下了臉。

躺著雖然無聊,與上班比較的話,他還是會選擇繼續無聊。

他隻伺候過貓,沒有伺候過人,跟在胤禛身邊伺候,他需要先在身上多戳幾個心眼出來才行。

走了幾步,蘇培煩躁加沒勁加痛,讓二貴把他扶進了屋,在南窗下的塌上繼續趴著,順帶憂傷。

憂傷的情緒剛冒出頭,聽到外麵二貴驚喜說道:“原來是絮兒姐姐,給絮兒姐姐請安了,您怎地有空來這裡?”

一道溫柔的女聲隨後答道:“福晉聽到蘇諳達受了傷,差我來探望,蘇諳達可醒著?”

二貴說道:“福晉真是大善人呐,蘇爺爺醒著呢,絮兒姐姐快請進。”

蘇培伸長脖子,好奇朝外看去。正房門簾被掀開,二貴懷裡抱著個布包,側身躬腰讓著一個年輕姑娘進屋:“絮兒姐姐請坐,小的去給您沏茶。”

稍嫌昏暗的屋內,霎時明亮。

那是仙女下凡身上的佛光。

絮兒生得,怎麼說呢,從身材到眼耳鼻舌口,蘇培也說不出具體那裡好看,隻能說全部在他的審美點上跳舞。

尤其是絮兒身上那股溫柔的氣息,令他一顆煩躁不安的心,一下被死死拿捏住,不跳了。

“不用麻煩二貴,我得馬上回去當差。”絮兒叫住了二貴,走上前福了福身。

二貴點頭哈腰應是,放下了布包飛快前去搬了凳子擺到塌邊,絮兒坐下來,笑盈盈說道:“蘇諳達可還好?福晉關心著您的傷勢,差我送了些傷藥補品來,都是福晉親手選的。”

蘇培看直了眼,結結巴巴說道:“好,都好。”說完感到不對,補充了一句:“多謝福晉。”

平時蘇培盛穩重踏實,幾板子下來,人都快傻了。

絮兒心裡滋味頗為複雜,見蘇培梗著脖子,忙說道:“蘇諳達還是趴著吧,這樣抬著吃力,扯到傷口可不好。”

蘇培立刻哐當趴了下去,絮兒以為他脫了力,關心問道:“蘇諳達可摔著了?”

“沒事沒事。”蘇培覺得很丟臉,不敢抬頭,甕聲甕氣回答。

絮兒微鬆口氣,拿過布包,把外抹的藥膏,與內服的補品仔細交待給了二貴。她還要去福晉跟前回話,問了幾句傷勢,客氣寒暄之後,便起身離開,二貴跟上去,把她送到了院外。

雖說絮兒隻呆了片刻,蘇培卻像是歌詞裡形容的那般:你在我旁邊,隻打了個照麵,五月的晴天,閃了電。

接下來,蘇培被閃電劈到了天黑,直到麻木。

李格格,宋格格,武格格,耿格格,鈕祜祿格格等,胤禛後宅的妻妾,全部差了人前來送禮探望。

柳兒芙蓉蓮兒等環肥燕瘦,美得各有千秋的姑娘,絡繹不絕踏進他的四合院,坐在他的身邊噓寒問暖。

她們走後,蘇培趴在那裡暗搓搓偷笑,不斷回味琢磨,最終沒分能分出個高低,主要是舍不得把任何一人排在第二。就好比七仙女站在你麵前,能按美排出名次的人,真要誇他一句喪心病狂。

二貴把所有的禮品搬到塌邊炕桌上,一邊收拾,一邊不時笑出聲:“李福又得眼紅了,嘿,就得氣死他龜孫子。蘇爺爺得了這麼多好東西,吃了保管很快活蹦亂跳,長命百歲,小的先下去給您熬補血湯。”

蘇培已經漸漸習慣二貴的說話節奏,掃了一眼大包小包,估計他再挨十次打也吃不完。

不過,一下午收到這麼多慰問品,深刻說明一件事,蘇培盛在胤禛跟前,還真是一等一的大紅人,紅得連福晉都會給他麵子。

加上還見著了如此多的美人兒,蘇培體會了一把賈寶玉在大觀園的感覺,好似太監的身份,也不那麼令人難過了。

隻這份開心,並沒有維持多久。

蘇培喝了藥又喝了水,被二貴攙扶著起來方便。

以前,他能尿出一米開外,水柱有力得像是增了壓。

現在,他看著如同缺了口的澆花花灑,窸窸窣窣四散開的尿,又哭了。

他蘇培,從今以後隻是一個空有男人靈魂,空有美麗皮囊,卻有心無力的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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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二貴雖然二,看天氣卻挺準,沒過兩日就變了天。風乍起,一夜急雨之後,天氣轉涼,京城徹底進入秋天。

天氣冷下來,有利於蘇培的傷。自來福禍相依,李福也不會被曬得臉上的肥肉往外飆油,著實令人遺憾。

睡著了又再醒來,蘇培依然還在大清,望著眼前逐漸熟悉的屋子,接受現實認了命。

除了五穀輪回的時候,依舊會短暫傷心之外,其他時候倒還好。

無聊的時候,蘇培就逗逗二貴說話,跟聽單口一樣,既能打發時間,又能多了解府裡與外麵的現狀。

比如,胤禛的妻妾共生了四兒兩女,宋格格生了他的長女,沒足月就沒了。隨後李格格生了二格格,福晉生了嫡長子弘暉,李格格在同年生了二阿哥弘玢,過兩年又生了弘昀,今年二月份又生了弘時。

弘玢三歲上麵沒了,加上先前沒了的弘暉,如今府中隻剩下李格格生的弘昀弘時與二格格。

二貴撫摸著肚子,擠眉弄眼誇張地說道:“李格格受寵,能生會生,生了四個,三兒一女呢,有兒有女,兒子還多。如今爺跟前的兒女,都是李格格所出。”

蘇培聽出了李格格受寵,不過卻沒怎麼放在心上。管他弘昀弘玢,因為,下下任皇帝乾隆叫弘曆。

他心裡頓時爽得不行,卻故作高深裝叉,忍住得意,暗藏功與名,不置可否唔了聲。

“爺這次跟著太子爺一起出去巡河工,再過幾日就會回府,蘇爺爺您的身子到時也能好起來。等爺回來時,您去爺跟前磕個頭,馬上就能回到爺身邊當差,看李福那狗東西能得意到幾時。”

蘇培又唔了聲。

太子,嘿嘿,以後的皇帝可是胤禛。不過,康熙什麼時候一廢二廢太子?

原本那點未卜先知的得意勁兒,一下又散了。

風起青萍之末這點他還是懂,曆史記載隻是冰冷的文字,他現在是身在其中,不是在讀曆史故事。

究竟哪一天,哪一句話,哪一個動作,令事情悄然開始發生變化,這才是最重要的事。

而這些,端看人心。

蘇培的心,瞬時如外麵的秋雨一樣,愁煞人。

要是他能看透人心,還是這群處於權利中心阿哥王爺們的心,他媽估計做夢都得笑醒。

二貴殷勤得很:“蘇爺爺,您餓不餓,小的去給您盛碗湯來,廚房裡燉了隻老鴨,加了參進去燉,秋季正好進補。”

話音剛落,長平手上提著個布兜進了屋,他上前打了個千,臉笑成了一朵花:“蘇爺爺,小的得了幾隻直隸送來的秋子梨,特地拿來孝敬蘇爺爺。”

蘇培不禁朝二貴看去,他小眼中的凶狠還來不及收回,被發現後,一時有點慌,忙耷拉下腦袋,順著牆根溜了出去。

二貴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