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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嘲笑的事就這麼風輕雲淡地過去了,之後每次當小花看到李珍珠的時候她都會高昂著頭顱,淡漠地看著李珍珠,不管李珍珠在她的背後說她什麼壞話,隻要她聽到,她都會當麵懟回去。

她多懟了幾次之後,李珍珠就知道小花不是個好欺負的主了,漸漸地也就不再說她的壞話了,隻是每當李珍珠見到小花的時候依舊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看著小花直噴氣,好像隻要這樣才能顯現出她有多麼憤慨一樣。

“你不知道,她那個樣子就像個牛一樣,我都不好意思說她,她還以為自己多得意呢。哈哈哈。”小花笑著將這些事說給蘇謹言聽,蘇謹言覺得這樣就挺好,小花的性格越來越開朗了,在廠裡也處的愈發融洽。

當然,她認字也認地飛快,她基本上把字已經認全會讀會寫了。

時光如白駒過隙,飛快流逝,就在蘇謹言已經將自己拜托趙重明提醒江懷恩一事忘記了的時候,蘇謹言居然在公社的醫院裡麵看到了他。

“江老師,您怎麼來了?”蘇謹言怎麼也沒有想到江懷恩會親自跑這一趟,他趕忙站了起來,拿起自己沒有用過的瓷缸,給江懷恩倒了一杯水。

“不要太客氣了,我來是想跟你道個謝的。”

江懷恩的麵色很是凝重,雖然他一如蘇謹言曾經見到的一樣穿的一絲不苟,可蘇謹言還是從他的身上看到了狼狽。

顯然他已經發現了事實的真相了吧,蘇謹言忍不住在心裡麵歎了一口氣。

“江老師您坐下來說吧,也不用說什麼道謝不道謝的事情了,我想任何人見到那樣的情況都會忍不住提醒您的。”

江懷恩苦笑了一下:“真是讓蘇同誌你看了笑話了,這次要不是蘇同誌你的提醒,我是被自己身邊人和自己的手下聯合起來背叛了都不知道啊。”

隻要一想到自己查到的那些事情,他的心就沒有辦法平靜下來。

他對她還有他難道不好麼?他們為什麼要聯合起來對付他?他難過的不僅僅是他愛人身體上的背叛,他更加沒有辦法接受的是那兩個人想要捏造莫須有的事來對付他。

他們不僅僅是想要他屁股下的那個位置,更想要的是他的命啊,他不懂,這兩個人為什麼對他生了那麼大的仇恨,他到底哪裡對不起他們了,居然要這麼對付他。

或許真的就是老師所說的,升米恩鬥米仇吧,是他養大了他們的野心,讓他們滋生了妄念,這世上果然除了自己,就沒有可信任的人了。

江懷恩捂著頭,心緒無法平靜,蘇謹言就靜靜地坐著,什麼話也不說,就等著他自己平靜下來。

“真是讓你看笑話了。”江懷恩紅著眼睛再次說道。

蘇謹言搖了搖頭,將水杯裡的溫水推了過去:“喝點熱水吧,不管是誰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沒辦法平靜下來的。我們都不是聖人,情緒有所波動都是正常的。”

蘇謹言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安慰他,隻能儘其所能讓江懷恩的心情舒緩下來。他離開了自己坐著的位置,在辦公室的角落點上了一盤擁有平心靜氣功能的香,希望這些能幫幫他吧。

過了許久,江懷恩紅了的眼眶也變得正常,說話的腔調裡麵不帶任何情緒的時候,蘇謹言就知道他是真正平靜了下來了。

“蘇同誌,這次是真正地要謝謝你,我欠你一份人情,這你一定要收下。”說著,江懷恩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一封信封放到了蘇謹言的麵前。

“您這是什麼意思?”蘇謹言看著信封皺起了眉頭,說著蘇謹言就想將這信封推回去。

江懷恩死死地按著信封不讓蘇謹言推過來。

“這是你該得的,你救了我一命,這些根本就不足以表達我對你的感激。你若是不收下,我於心難忍,你若是不想讓我為難,你就收下,否則你就是看不起我江懷恩!”

說這句話的時候,江懷恩的情緒再一次激動了起來,蘇謹言不得已,隻能接下了信封。

他知道,他若是不接下這個信封,江懷恩是睡覺都不得安生。江懷恩怕他今日不拿這個信封,明日就向他提過分的要求了吧。

算了,收就收下吧。

蘇謹言將信封拿起來放進了抽屜裡,江懷恩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站了起來打算離開,離開背對著蘇謹言時他忽然又停下了腳步:“我還欠你一份人情,日後若你有需要我幫忙的時候,可以來找我,我一定會竭儘所能地幫你的。”

他最後看了蘇謹言一眼,便堅定不移地離開了。

蘇謹言明白,或許他們下一次見麵就是他向他提出請求的時候了。

江懷恩一定是不想見到他的吧,雖然,他幫助了他,讓他逃過了來自最親密的人的背叛,但也見過了他最為狼狽,最不想讓人知道的一麵。

他不會想再見到他的,因為江懷恩每見他一次,就會想起這件讓他痛苦難堪的事一次。

日後若無必要,便不用再見了吧,他隻希望他餘生安好。

蘇謹言長長地歎了一口大氣,感慨世事的變幻莫測。

水杯裡的水還溫著,一盤香還沒有燃儘,可是有些人的情誼卻再也無法挽回。

蘇謹言打開抽屜,拿出了信封,他將裡麵的東西都抽了出來,果然不出所料的是錢和票據。這裡麵放著五千塊錢還有零零散散的十幾張票據。謝禮很是豐厚啊。

罷了,他也沒什麼好感慨的了,起碼他拿到這麼多的謝禮,這一波也不虧不是麼,既然這樣他又有什麼不開心的呢。

下了班之後,蘇謹言來到了供銷社,供銷社的售貨員還是他上次遇到的那個,隻是這次她見到他不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反而很是熱情。

“同誌,又是你啊,這次你想買什麼?還想買衣服麼?我這裡來了從滬市來的新衣服,可好看了,要不要給您愛人帶一件?”

蘇謹言擺擺手:“這次不了,你給我來一本筆記本,再來一隻鋼筆一瓶墨水。”

“好嘞!”售貨員很快就將蘇謹言要的東西拿了出來。

小花最近已經會讀會寫了,也是時候讓她開始學寫日記了。

試問誰學語文的時候沒有被作文折磨得□□呢?想要學好寫作文,那就從第一步記日記開始吧。

蘇謹言提著為小花準備的禮物,興高采烈地回去了。

第22章 再救人

“明天我要去縣裡麵參加為期兩天的醫療培訓, 晚上就不回來了,你在家可要按時吃飯睡覺,最重要的是, 日記要記得寫,回來我檢查的。”

剛進門,蘇謹言一邊往牆上掛衣服, 一邊說道。

因為要去縣裡麵培訓,晚上到家的時候蘇謹言就告知了小花這件事情, 雖然對蘇謹言很舍不得,可是小花不是不懂事的人。

“你放心吧蘇大哥,我肯定好好吃飯, 好好睡覺的。等你回來的時候我一定已經寫了兩篇日記了,我等你的檢查。”小花信誓旦旦。

“好!”

次日,蘇謹言便與醫院裡的另一個同事早早地去了縣裡,等兩個人參加完早上的培訓後已經12點了,兩人都是饑腸轆轆的,肚子餓的咕咕直叫。↘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與他一同過來的是醫院的另外一名醫生姓曹, 他們公社醫院說起來是醫院其實也不過就是個衛生院, 裡麵的醫護人員並不多, 大概也就十人左右,能夠給人治病的醫生也就3個人。

蘇謹言正是這三個人中的一個, 這三人中,除了他前世受過正統的醫學教育外,其他的兩名醫生都是隻接受過醫療培訓的赤腳醫生。

不過, 要是正經說起來的話, 其實他這輩子應該也算是赤腳醫生, 雖然現在他有員工宿舍, 有編製,但這些其實都是江懷恩對他的照顧。

如果他考不上大學,那一輩子也就隻能是個赤腳醫生,不會有升職的機會了。等到往後醫療係統正規化之後,他或許連這個赤腳醫生都沒辦法當了。

當然他能保證自己不會有這樣的問題,他一定能在恢複高考後考上自己理想的大學,成為一名專業醫生。隻是目前距離恢複高考還有幾年,現下他隻會乾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不過,因為他是江懷恩安排來的,且又有編製,其實醫院裡麵的另外兩名赤腳醫生都不太待見他。區彆就是其中一名明顯將看不慣放在了明麵上,雖然目前沒有針對他的地方,說話時卻處處挑刺。而另一位則內斂一點,雖然不喜蘇謹言的特殊待遇,但是也隻是將這些放在了心裡麵,平日裡並不與蘇謹言多言語。

這次與他一道來參加培訓的正是比較內斂的那一位,姓曹名自立。

“蘇同誌,要不我們一起去吃個飯,吃完飯再一起過來培訓?”曹自立走過來,雖然他心裡確實對蘇謹言有點意見,但是並不妨礙與蘇謹言一起行動,隻是他的語氣顯然並不熱情。

蘇謹言點點頭,他其實一直都知道衛生院的兩個醫生看不慣他,他其實也能理解。

這兩人並不知道他前世學過醫,隻以為他不過是學了幾天護理便靠著上頭關係來衛生院當醫生的關係戶。這世上大抵有些才能的人都不會看得上關係戶的,這也是人之常情的事情。

蘇謹言隻當不知道曹自立對自己的意見,便與他一起朝著附近的國營飯店走去。

由於他們兩人不算熟絡的緣故,兩個人並沒有一起點炒菜,隻是各自點了一碗麵。吃飯的時候他們誰也沒有說話,隻是專注埋頭苦吃。

正在這時,蘇謹言突然聽到餐廳裡麵傳出劇烈的咳嗽聲。

他抬頭一看就看到一名大約10歲左右的兒童麵色漲得通紅,雙手呈v字型掐著自己的脖子,劇烈地咳嗽著。而他的父母隻一個勁地拍著他的後背,喊著讓他用力咳。間或給他喂水,想讓他將異物咽下去,可這些做法卻一點用也沒有。

不好,他一定是氣道梗阻了!

蘇謹言飯也不吃了,撂下筷子就直接衝了出去,他一掃眼就看到那桌人桌子上麵放著的一盤花生米,立刻開口詢問道:“他是不是吃花生米噎住了?”

小孩的父母連連點頭。

蘇謹言立馬站到小孩的背部安撫他:“不要怕小朋友,我來救你,來彎下腰,把嘴巴張開,兩條腿分開。不要怕,叔叔會救你的,放鬆,不要緊張。很快就好了,不要怕啊。”

說完,蘇謹言將自己的左手抱住拇指露出關節,將自己拇指的位置放置於小朋友肚臍上兩橫指的位置,右手包住左手,用力向下按壓,使得他肺部中的空氣能夠順著氣道衝出來。

就這麼按壓了幾次之後,從小朋友的口中衝出了一顆花生米,小朋友也得以從窒息的狀態下解脫出來。

蘇謹言這才放開小朋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對孩子的父母道:“可以了,以後吃花生米的時候注意點,不要再讓他噎著了。剛剛真的很危險,若是搶救不及時的話,很可能就窒息致死了。”

孩子的父母激動地握住蘇謹言的手:“同誌,真的是謝謝你,謝謝你啊,要是沒有你,我們真的不知道該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