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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

不過還好,她在蘇謹言剛說出要報警的時候就讓她家的侄子從後門出去找她大伯去了。她讓她大伯攔住去報警的人。

隻要不報警,這件事情就不算嚴重,她大伯都能給她兜住。

今天她已經在學校麵前丟了大臉了,往日裝出來的溫柔假象也都被揭穿了,她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了,反正他們村子裡的人都是些扶不上牆的爛泥,往後沒一個出息的。他們對她的看法重要麼?實際上並不重要就是了,剛重生回來的時候她就是太想要一個好名聲了,所以才裝的那般好,現在想想好像也沒那個必要。

她一把將門打開,瞪著眼珠子就走了出來:“你們都圍在我家做什麼?”

“我們圍在你家是為了什麼你不清楚麼?我家被砸了是你乾的吧?快把你拿走的東西還出來,否則毀人財物和偷竊可是兩項罪名。”

“我可不懂你說什麼?什麼毀人財物,什麼偷竊?跟我有什麼關係?”徐嬌嬌抵死不認。

“你不想認?我們可是有證人的,有人看到了,你以為你能抵賴的了麼?”

“誰看到了?你讓他站出來與我對峙啊,況且你有什麼資格盤問我?你是警察麼?警察你叫的來麼?”

蘇謹言聽出了徐嬌嬌的言外之意,眼神逐漸幽深:“你找人去攔人了?”

“怎麼?我不可以麼?村子裡的事情何必要找警察,說出去丟臉的可是我們整個村子。”徐嬌嬌說得理直氣壯的。

可真還就有人認為她說得對了。開始大家不阻攔蘇謹言報警是因為害怕小偷會光顧自己家裡。可當狗娃指出乾出這些事情的人是徐嬌嬌之後,他們就忽然覺得這件事情與自己無關了。

說白了就是兩家人矛盾的問題,兩家人一起攤到明麵上,大家一起幫忙說和說和就完事了,何必鬨到要報警,弄得整個村子一起丟臉呢。

一瞬間,事不關己地眾人就開始慷他人之慨了。

“蘇知青啊,嬌嬌說的也有道理,這件事情沒必要鬨到警局麼,你們有什麼矛盾我們一起幫你們說和說和就好了嘛。”

說白了徐嬌嬌姓徐,是他們一個村子裡的自己人。蘇謹言姓蘇,是個外來人,能幫親的時候,他們自然是幫親。

徐嬌嬌這丫頭也是他們看著長大的,人不壞的,可能就是犯糊塗了,說到底蘇知青也是有責任的麼。他要是不跟徐小花結婚,徐嬌嬌又怎麼會生這麼大的氣不是麼?

人群自然而然地開始為徐嬌嬌開脫。

徐嬌嬌更加得意了,她就知道,就算她砸了蘇謹言的家,村子裡的人偏幫的還是她,她愈發趾高氣昂,看著蘇謹言的眼神裡都寫著“你能奈我何”幾個大字。

徐嬌嬌的爸爸適時走了出來,堆著笑臉:“哎,嬌嬌這次知道錯了,我們會跟蘇知青道歉的。都是一家人,哪裡要鬨到去警局的地步?嬌嬌我肯定會說她的,小花,爸跟你道歉,都這樣了,你就彆鬨了吧。嬌嬌毀的那些糧食,一會我都還給你,你可快彆生嬌嬌的氣了。都是一家人,氣性彆那麼大,傷了和氣,往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多不好啊。”

見小花走了出來,徐保華立馬將氣焰對準了小花,好像隻要他道了歉,小花就一定要接受一樣。

小花見到徐保華用嚴厲地語氣對她說話的時候,就條件反射地哆嗦了一下。她看了看徐保華又看了看蘇謹言,躲到了蘇謹言的身後:“讓嬌嬌把我的吊墜還給我,不然,我是不會原諒她的。”

徐保華都要氣笑了,他怎麼也沒想到一直以來看到他跟耗子看到貓一樣的養女居然會反抗自己。果然就是個白眼狼,嫁了人就反噬家裡,還好她的糧食工分不是她自己不能領,不然就白養一個女兒了。

“你以為你讓人攔住報警的人,我就沒辦法再找彆人報警麼?”蘇謹言乾脆不廢話,打算自己去了。

村裡人卻都在勸說他。

“蘇知青啊,氣性彆那麼大,好好說說,能解決的。”

“就是啊,保華不都說要賠你了麼。不要鬨那麼大,不好的。”

就在大家都僵持著的時候,徐保華的大哥,帶著去報警的人過來了。

徐保華的大哥名為徐保中,他長著一張方正的國字臉,看起來很有威嚴。此時他板著一張臉,麵色很不善。

他一到現場就用咄咄逼人的眼神看著蘇謹言,不耐煩地問道:“是你叫人去報警的麼?你難道不知道我們村子是不許報警的?”

整個村子雖然不是徐保中的一言堂,但是他的威信還是挺足的。他一到來,所有人都不說話了,有些剛剛還猶豫的,覺得需要報警的人也閉緊了雙?唇。甚至有些膽小的已經走了,不打算再看這個熱鬨了。

徐保華一見他大哥來了,立馬就占到了他大哥的身後,趾高氣昂道:“大哥,蘇謹言這個小子一點也不知道感恩,明明娶了我徐家的丫頭,可心卻不在我們徐家這邊。我看不如讓他跟小花離婚算了,回頭我們再給小花找個好的。”

徐保中並不搭理他弟弟,在他看來,他弟弟就是個沒腦子的。不過是仗著他的勢。不過在村子裡他還是能護得住他的,所以,便也無所謂了。

不過這個蘇謹言確實是個刺頭,很不好管教的樣子。

蘇謹言簡直都要氣笑了,這個徐保華不過就是個跳梁小醜罷了,真正難纏的還是這個徐保中。

“徐支書倒是挺大的威風,不許村子裡麵的人報警,這是哪條法律?還是說,你徐支書是村子裡的土霸王,所有的人都要聽你的?看起來倒是比當年的地主還要威風許多呢,就是不知道公社的人知不知道你的這種作態。”

徐保中還沒說什麼,徐保華就跳了起來:“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就是外麵來的插隊知青,就算是死在了我們這裡,也不會有人知道的。你還敢威脅我大哥,信不信我弄死你,還能說成家事?”

徐保中眼皮子跳了跳,他知道自家弟弟蠢,沒想到居然蠢成這樣,敢當麵威脅人。

他一把將自己的弟弟拉到了身後,對著蘇謹言扯了個僵硬的笑臉:“蘇知青怎麼這麼大的火氣?我什麼時候說村子是我的一言堂了?我隻是覺得,今天這事情不過是我們一個村子裡的一點家事麼?有必要那麼興師動眾到報警麼?萬一影響了年底公社各個村子的評比,那就真的是我不對了,不是麼?

大家都消消氣,歇歇火,坐下來好好談談。你說這事是嬌嬌乾的,我覺得不對。嬌嬌那麼一個瘦瘦弱弱的女同誌,哪裡有那麼大的勁能將東西砸成那樣?我看一定是彆的村子的二流子乾的,你說是不是?”

“明明有證人,你們卻都不信,我算是明白了,這個村子果然是你的一言堂,你想把白的說成是黑的,就要讓所有人都認為是黑的。新中國已經成立了,你醒醒吧,這件事情我是不會妥協的,今天就算你攔著我,我也是會去公安報警的。除非你把我拘在村子裡麵不讓我出去。不過可惜,你沒有那麼大的能量。”

蘇謹言說的斬釘截鐵,他就不信了,麵前的這些人真的能阻擋地了他。

徐保中歎了口氣:“蘇知青你怎麼就這麼犟呢?你說小孩子說的話能當真麼?就算是公安同誌親自來了,小孩子的話也不能當真不是麼?”

狗娃的媽一聽這話立馬接上:“支書說的對,我家狗娃都是瞎說的,小孩子的話可當不得真的,小孩子不懂事胡說八道,我在這裡就先給嬌嬌道個歉了,我家狗娃肯定是看錯了,我回家一定好好收拾他,不讓他再亂講話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說完,狗娃的媽拉著一臉不情願的狗娃就回去了。

徐保中一臉意味深長地看著蘇謹言道:“我就說吧,小孩子的證詞根本當不得真的。既然這樣,我們就不要讓公安同誌白白跑一趟了不是麼?至於你損失的這些糧食,嗯,這樣吧,一會我就讓人送些糧食過來,就從小花的公分裡麵扣吧。”

徐保中一錘定音,臉上不期然地帶上了一抹得意的笑,他就知道,這個村子裡麵沒有人願意得罪他的。那自然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徐嬌嬌也露出心安的笑容,她就知道,隻要她大伯出馬,蘇謹言就隻能認栽。

蘇謹言沒想到徐保中在村子裡的積威居然這麼嚴重,重到狗娃的媽不願意讓自己孩子出來指證的地步。

他能理解狗娃媽的謹慎,所以沒有阻止他們母子兩的離開,但這並不代表他就會妥協。

“我今天可是見識到徐支書的威風了,不過,你以為沒有人出來給我作證我就會妥協麼?還有,賠償我們糧食本來就是應該的,可你居然還要扣小花的公分,果然是覺得我們夫妻兩個是軟柿子,人你們拿捏是不是?

說起來,你們怕是不知道現在有一項技術叫做指紋驗證吧。隻要徐嬌嬌接觸過那些糧食,那麼那個上麵就會出現徐嬌嬌的指紋。任你們如何抵賴都不行的。畢竟,徐嬌嬌往日從來不會出現在我們的屋子裡麵,指紋自然不會憑空而來。如果驗出了指紋,根本不需要什麼證人,就能證明這一切都是徐嬌嬌乾的。我想想,毀人財務,偷竊你們說公安會怎麼判呢?”

徐保中一瞬間黑了臉,他看了一眼徐嬌嬌,從她的眼裡看出了害怕之後,他就知道這件事情確實是徐嬌嬌乾的了。

他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家人身上出現這樣的汙點。他知道村子上有的是人對他村支書的職位虎視眈眈。如果徐嬌嬌因為這件事情上了公安的檔案,這就是他的一個把柄了。畢竟,有了檔案是無論怎麼掩藏都掩藏不了的。

他死死地盯著蘇謹言:“蘇知青,你不要忘了,你如果想要回城的話可是需要經過我的同意的。怎麼,你想要一輩子紮根在農村麼?”

徐保中自以為自己戳中了蘇謹言的軟肋,畢竟這年頭基本上所有下放的知青都是想要回城的,他就不相信蘇謹言不想。隻要蘇謹言有這個想法,他就必然受製於他。

他信誓旦旦地篤定,卻不想蘇謹言最不受威脅的反而就是這個。

蘇謹言是知道未來的形勢的,他自然知道4年之後就會恢複高考,他隻要考中了大學,誰能阻止地了他回城呢?

徐嬌嬌提起的心又瞬間放了下來。她當然知道指紋可以用來判案,雖然她不知道現在有沒有這項技術,但是萬一呢?她可是要嫁人上人的人,哪能留下案底?不行,絕對不行的。所以,當她聽到她大伯拿回城的事情威脅蘇謹言的時候,她就知道穩了。

作為蘇謹言曾經的枕邊人,她比誰都知道蘇謹言想要回城的心是多麼的迫切。回城是蘇謹言最大的願望,所以,他一定會被這個威脅到的。

哪想。徐嬌嬌剛剛放下心,蘇謹言就冷不丁地嗤笑出聲:“怎麼?沒有其他可以用來威脅的事情了麼?那可真是巧了呢,我還真的就不在意這個事情。我可是真誠地響應國家的號召的,回城?不存在的,我為什麼要回城?是農村的稻田不香?還是農村的耕牛不可愛?我為什麼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