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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師父不在了,你們就該聽我這個當師伯的。”

老者怒目圓睜,眼睛通紅,但他還是施法將幾個弟子全部困住。

風有餘的師兄,也是幾乎一手將風有餘帶大的無缺道人,第一次對這幾個小輩紅了臉。

無缺道人並不是劍修。

他精通各種占卜卦象,是這三千世界雖然名聲不顯,但幾乎可以參透天機的一個人。

當初也是他算出風有餘就是平定亂世之劫的天才,他自廢修為,放棄飛升,就是為了將風有餘撫養長大,助他平定亂世,匡扶劍道。

隻是無缺道人極少出手。

所以連著蘇袖等一乾弟子,也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家隻會算卦的師伯,原來本事如此高強,一個法術就能困住他們所有人。

“風有餘這個混賬東西死不了,我給他算過。”無缺道人當著這些弟子的麵一口氣罵了風有餘許久,最後才哽咽道,“你們放心,他不會死的,我死了他都不會死。”

“師伯。”

“師伯。”

銀寒等一乾弟子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師伯和師父相處的時間更長,師父幾乎是師伯一手帶大,說是親兒子也不為過了。

恐怕,師伯的傷心不會少於他們任何一分。

“風有餘所獲的功德太多了,他一旦飛升成仙,就能獲得遠超於尋常仙人的地位,加上他所修行的劍道,稱讚一聲天縱奇才也不為過。但他得到的太多,自然命中注定有此一劫。”無缺道人看了幾個弟子一眼,“我這就閉關卜卦,你們在這裡給我好好等著。”

無缺道人這一閉關,就是九九八十一天。

等到他出關的時候,他一身的修為,幾乎都消耗殆儘。

原本鶴發童顏的他,看起來幾乎行將就木,不剩幾口氣了。

窺探天機,何其艱難?

尤其是有仙人出手,想要從中尋得一線生路,那就更是難上加難。

“你們哭什麼,我本來就壽元沒剩幾年了。”無缺道人沒好氣的說道,“你們幾個可想清楚了,你們師父不小心成為了天上仙人的眼中釘,你們若是決定走這一條複生他的路,你們一輩子也彆想飛升了。”

“不飛升就不飛升唄,大不了我改練刀。”

“師父既然放棄飛升了,可見飛升也沒有什麼好的。”

“我……我本來就笨,我飛升不了。”

“隻要師父能平安,無妨。”

“我可以回家繼承家業。”

無缺道人眼裡閃過一絲笑容,但還是板著臉,“你們年紀輕輕,彆這麼快下定論。隻是,從現在開始,你們要各自帶著一顆劍道舍利,分散各地,怕是以後你們也不能像今天一樣聚集在一起了。我們對於仙人來說,隻是螻蟻,要捏死我們很輕鬆。可一旦螻蟻回歸蟻群,哪怕是仙人,也沒有辦法從無數人裡準確的找到你們。”

“好。”

“師伯您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

……

“好了,你們也莫哭了,就聽我的,會有一線生機的。你們師父要是運氣好,遇見那個能夠讓天道多出一線的變數,他以後會前途無量的,你們也會有再見之機。”

“隻是小空,你要記住,你命犯親緣,你不要輕信任何人,明白麼?”

“我明白的,師伯。”

蘇袖離開之前,找到了銀寒。

拿走了銀寒哭的最好看也最漂亮的一顆鮫珠。

這本來是風有餘送給銀寒的護身符,裡麵藏著風有餘的一道劍意。

類似的鮫珠,銀寒足足有幾百顆,裡麵都存了風有餘的劍意,為的就是保護這條傻魚不被人給殺了。

銀寒原本還有點舍不得,他還有好幾顆不太好看的,這個最漂亮的師父也誇過,他想要留著。

可是他打不過蘇袖,被師妹搶了。

很久之後,他恢複妖血,又甩甩尾巴,穿越大海,不小心被人給抓了,又遇見了蘇袖。

這一次,他和蘇袖打了個平手,成功的把最漂亮的那一顆鮫珠換了回來。

就算是可愛厲害的小師妹,也已經不能欺負他了!

蘇袖哭笑不得,為什麼她家二師兄好不容易變強了,腦子還是不好使呢?鮫珠形狀都一樣,哪裡有什麼好看不好看的?

史書裡記載的唯美浪漫,現實可能就十分的無情殘忍。

蘇袖知道,自己終有用得上這顆鮫珠的一天。

……

天衍宗。

好些個長老們苦心孤詣,終於打開了這一刻蘊藏著劍道舍利的匣子。

封印已經被全部解開。

然而就在打開匣子的刹那,極強的殺戮劍意從匣子裡蹦出,直接將天衍宗的護山大陣都給削了一半,旁邊解封的幾個長老全部重傷昏迷。

而用完了這一道儲存的殺戮劍意之後,鮫珠緩緩的重新化為了一滴淚水。

在空氣中,飛快的蒸發。

第94章

易餘弦和風有餘兩個人在人間足足停留了十年,等到他們接到長淵劍宗這邊的消息,說要請他們參加歡喜宗宗主的飛升大典之後,他們才啟程回長淵劍宗。

在凡間十年,易餘弦和風有餘的日子過得還是很悠閒。

他們無非就是找個道觀掛靠,沒事就去江湖上闖蕩一二,倒也闖出了一些名聲。偶爾遇見天災人禍的,也會儘力而為,也有結交過一兩個朋友,當然,也有因為銀子不夠用而睡過荒郊野外,充分感受了一把人間的酸甜苦辣。

等到知道要離開人間的時候,風有餘還有些舍不得,但易餘弦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啊,回去也好,凡間的食物我差不多都吃完了,話本也寫的無趣,還是回去看看修真界有沒有什麼新的八卦吧。”易餘弦伸了伸懶腰,一臉的期待。

“凡間倒也還不錯。”風有餘回想了一下自己這段日子,覺得自己還是很有收獲的。

“你當然不錯了,我就奇了怪了,江湖上怎麼也有這麼多的劍癡,和你居然能夠聊到一起去?”易餘弦忍不住吐槽道,“不過幸好你現在可以不用再吸納我的靈氣了,不然我築基期的修為是真的扛不住。”

在吸納完白梅手裡的那顆劍道舍利之後,風有餘的靈氣就基本能夠做到自給自足了。

也就是說,等到他回到修真界,便可以不用再受到易餘弦靈氣的製約,成為一個真正的行走的人間兵器了。

當然,和他全盛時期還是不能比,畢竟還有兩塊劍道舍利流落在外呢。

“等回去之後,你也該好好將之前荒廢的劍法練起來了。”風有餘提前給易餘弦打了預防針,“這一次,我不會讓你再這麼偷懶下去了。這十年,你每天就練了一個時辰的劍,絕對不行。”

是啊,現在小一可以不被自己製約,又要化身魔鬼教練了。

蒼天。

我到底是為什麼陪他去找劍道舍利啊,難道就是為了給自己找一個老師?每天二十四個小時盯著自己練劍?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易餘弦下意識的將這種恐怖的未來從腦海裡搖晃出去。

一定還有辦法的。

她這麼聰明伶俐,難道還對付不了小一這個一根筋?

這一次在凡間她也不是沒有絲毫所得,她也有學習到了一些了不起的摸魚技術,等回了長淵劍宗就可以好好施展施展了。

一定能夠讓小一狠狠的感受一把什麼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話不多說。

兩人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很快就啟程回了長淵劍宗。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而長淵劍宗這邊,因為和歡喜宗結成同盟的緣故,對白梅這一次的飛升大典也是儘心儘力。加上歡喜宗本來人脈廣闊,這一次更是揚眉吐氣,一口氣將和歡喜宗有過往來的各門各派仙魔兩道幾乎都發了請帖,就連妖族那邊也傳來了消息,說會派人來參加這一次的飛升大典。

這對長淵劍宗來說也是一個好消息。

畢竟,人人都知道歡喜宗多年不曾出過飛升的仙人,這一次歡喜宗在和長淵劍宗結盟之後就傳來這麼好的消息,落在有心人耳朵裡可能就意味著另一種可能了。

長淵劍宗,果然是有飛升的秘法啊。

和它合作,有利無害。

沒見歡喜宗居然也能打破魔咒,開始有弟子飛升了麼?

修真界裡不是不迷信,相反他們對氣運之說可是迷信的很。長淵劍宗氣運好,能夠幫助他們,自然就會在他們心裡有所偏向。

有時候,這麼一些微妙的立場,就能夠讓長淵劍宗占據極大的優勢。

不過有意思的是,白梅這一次的飛升大典並沒有選在長淵劍宗或者歡喜宗,而是選在了一個陌生的地方。用白梅自己的話說,她當年是在這裡悟道,自然也應該在這裡飛升。對於一個將要飛升的人,大家對她的任何決定都沒有什麼意見。

畢竟這可是準仙人了。

當然了,白梅這些日子也沒有少見到那些同樣想要飛升卻飛升無望的修士們。

她也沒有藏私的意思,直接說了自己化凡之事。

也有將化凡的艱難險阻說的一清二楚,隻是其中隱瞞了風有餘和易餘弦的幫助罷了。

讓不少大乘期修士對化凡之事望而卻步。

隻是聽白梅說起,就知道化凡之事凶險萬分,最可怕的是當你成為凡人之後,自己引以為傲的智慧和學識乃至人生經驗都要消失的一乾二淨,那就處於完全不可控的狀態了,或許到底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這樣的難關,也不是每個人都有想法去闖一闖的。

白梅言儘於此,倒是沒有多說太多。

倒是在飛升大典前夕,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宗主,這是天衍宗清心堂堂主周守心周長老的拜帖。”歡喜宗的一個長老恭敬的將拜帖遞到白梅手中。

白梅以前當宗主的時候就已經積威深重,如今即將飛升,直接打破了歡喜宗多年魔咒,威望更是達到了巔峰。歡喜宗無數弟子看著白梅的眼神和看著一生摯愛也沒有什麼區彆了。

“原來是故人。”白梅笑了笑,“讓他進來吧。”

周守心踏入洞府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已經大道圓滿,身上開始浮現一絲接引金光的白梅。

大道至簡。

如今的白梅沒有多麼深不可測的氣勢,看起來幾乎和凡人時期沒有太多的區彆。

然而周守心卻知道,這隻是假象而已。

在凡間的時候,同為金丹期的他可以壓著白梅打,但如今回到修真界,大乘期的他是不可能會是一個即將飛升的仙人對手的。

“周守心見過白宗主。”周守心既然敢來,自然是做了準備的。

先禮後兵,如今他是正大光明的遞了拜帖進來的,白梅自然不可能對他做什麼。

“周長老,雖然我們才十年不見,但重新見麵,似乎也有些恍如隔世了。”白梅看著周守心,笑著問候了一句,又伸手道,“貴客光臨,還請上座。”

“不敢。”周守心還是挑了個下麵的蒲團的坐著,“白宗主可有猜到我的來意”

“周長老說笑了。”白梅淡淡回答道,“周長老神機妙算,又是天賦卓絕之人,您的想法,我又怎麼會知道?”

“白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