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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可以隨意丟棄的東西麼?

何其可笑!

如果白梅不想要這種天賦的話,為什麼不能給他呢?

鄧病已開始埋怨起這上天的不公來,他不明白既然老天讓自己遇見了仙緣,又為何不給予自己足夠的天資,反而將他求而不得的東西放在了一個根本不珍惜它的人身上。

某一天,鄧病已看見神算子師父急急忙忙的將一本秘籍藏了起來,嘴裡還念叨著什麼“有傷天和,這東西必須要找個時間毀掉”“奪人靈根什麼的簡直喪儘天良雲雲。”

這不聽還好,一聽,這話就徹底在鄧病已心裡紮下了根。

居然有辦法可以將彆人的靈根挪到自己身上麼?

白梅那麼不珍惜自己的天賦,那麼不想要修行,那麼自己滿足她這個心願又有什麼不好?反正白梅的仙緣也是自己帶給她的,如今收回來不是理所應當麼?

在自己拿到靈根之後,他也會對白梅很好很好的,白梅想要什麼都可以,自己都能為她做到。這麼一來,白梅也能開心,他也能開心了。

不知道是在說服自己還是在說服彆人,鄧病已像是著魔了一般,偷偷的拿到了這本奪人靈根的秘籍。

秘籍上說,想奪取靈根,首先需要對方心甘情願沒有抵抗,其次必須要找一個凶煞之地,才能鎮得住靈根離體爆發出來的靈氣。而被剝奪靈根的人,雖然終身都無法再修行,但身體隻會有些虛弱,終生離不開湯藥而已,並不會危及到生命。

鄧病已思前想後了許久,終究還是沒能壓得下自己的嫉妒和不甘。

他知道一處凶煞之地,那是有一次師父帶他去的。

如今師父出門在外,自己正好可以帶著白梅去。等到師父回來,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到那個時候,就算是師父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

鄧病已暗暗下了決心,很快就找到了白梅,隻說自己知道有一個地方有個天材地寶,吃了可以提升實力,想要白梅陪著自己一起去拿。

白梅原本想要等到師父回來再一起前去機會會更大些,但鄧病已卻說天材地寶動人心,自己除了她誰也不信,哪怕是師父也不例外。白梅心裡一美,還是答應了下來,相公已經很久沒有對她說過這樣的話了。

鄧病已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卻不知道暗地裡神算子早已經將他的打算看的清清楚楚。

神算子偷偷的跟在他們兩人後麵,卻不知道易餘弦、風有餘和守心三人也悄悄的跟在了他們後麵。

一連串兒。

鄧病已和白梅兩人離著所謂的凶煞之地越來越近。

越來越偏僻,半點都沒有所謂的天材地寶生長的跡象。

白梅看著鄧病已堅毅的側臉,多少都有些安心。

“相公,這裡好黑,我有點害怕。”白梅朝著鄧病已慢慢靠近,伸手挽住了對方的手,“好懷念啊,以前我怕黑走夜路的時候,也是相公你這麼挽著我的。一晃眼,這麼多年就過去了。”

鄧病已似乎也想起了從前。

一開始他們的夫妻生活過得並不算圓滿。

鄧病已是個灑脫走江湖的人,而白梅卻性格溫和內斂,很多時候都沒有辦法溝通。後來,他花了很多時間和白梅相處,白梅才對他漸漸敞開心扉。

一不留神,原來已經過去了這麼久。

鄧病已的心態多少有些軟化,他轉過頭,看著一如既往相信著自己的女人,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帶她走的又是一條什麼樣的路。

哪怕他心裡一直在說,他會對失去靈根的白梅好的,但心裡何嘗不知道,自己其實是在剝奪白梅的另一種可能。

“相公,其實我自始至終,都不想修仙。我來修行,隻是為了陪著你而已,我怕你孤單,怕你吃不好睡不暖。如果,你想要回去做凡人,我就陪著你做凡人。你想要修行,我就陪著你修行。”白梅抬起頭,一雙眼睛充滿信任的看著鄧病已,“所以,你想要做什麼,可以和我商量的。”

鄧病已的腳步立刻停了下來,他轉過頭看著白梅,他知道白梅其實很聰明,並不笨,隻是她不善言辭,所以很少會主動說明自己的想法。

“你既然知道這裡不對,為什麼還要來?”

“因為是相公你帶我來的。”白梅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兄嫂成了道士,和我關係漸行漸遠,唯有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我不相信你,又能去相信誰呢?”

所以,哪怕明知道這裡不對,她還是跟著來了。

“你……”鄧病已很想要罵白梅笨的要死,可是,他又說不出口。白梅來到這裡,隻是單純的為了他而已,不是為了彆的任何人。

鄧病已心中的妒火似乎一瞬間就平息了不少。如此醜陋的自己,讓他都覺得難以直視。

那個算計著自己妻子的男人,不是他以前最討厭的看一個殺一個的負心人麼?什麼時候,自己也變成了這樣的人了呢。

隻是因為白梅的天賦比自己好?

“該死。”鄧病已氣的眼睛通紅,“我一定是瘋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白梅,我們離開這裡吧。”

“好。”白梅感動的點點頭,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她感覺自己的相公似乎又重新回來了。

他們兩人開始往回跑。

神算子眼見到口的肥肉就這麼跑了,哪能坐視不管?

他甩了甩拂塵,直接定住了兩人。

“來都來了,徒兒們,怎麼能就這麼離開呢?”

同一時間,跟在他們身後的風有餘,突然感覺到了多年不曾遇見過的蘇袖的氣息。

第87章

什麼叫做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就是了。

風有餘和易餘弦都沒有想到,他們尋找了那麼久都沒有收獲的關於蘇袖的消息,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蘇袖已死,這是毋庸置疑的。

那麼如今,能夠讓風有餘感覺到氣息熟悉的,隻有可能是蘇袖長久待過的地方。又或者說是,蘇袖的葬身之處。

風有餘看了易餘弦一眼,直接拉住了她的手,立刻加快了速度飛了起來。

守心被遠遠的落在後麵。

“你們趕著投胎啊飛這麼快。”守心隻能也加快了速度,但始終差了一截。

而鄧病已和白梅這邊就沒有他們那麼悠閒了。

鄧病已本來就不笨,他突然醒悟過來,隻覺得之前的自己就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完全成為了一個惡心的小人,正是他以前闖蕩江湖的時候最厭惡的那一種。

而他的好師父無疑在他耳邊說了很多。

有時候,他說是白梅的存在阻礙了自己,是白梅吸走了自己的氣運。

有時候說,白梅並不喜歡修行,這天賦放在她身上是浪費。

又或者說,若是他能夠和白梅換一換就好了。

就這樣,一點一點的,鄧病已的嫉妒之火就這麼燃燒了起來。

如今再返回頭來看,才發現自己這個似乎處處都好的師父,是存在各種問題的。

奪人靈根的秘籍,為什麼不燒毀,為什麼這麼輕易就被自己找到?

這個凶煞之地,師父又為何要帶著自己來。

原本已經離開的師父,又為什麼突然出現在這裡?

一切的一切,全部聯係起來看,就很清晰明了了。

都是設計好的陰謀。

他踩入人家的局,卻還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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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梅後退了兩步,躲在鄧病已的身後,似乎還有些害怕。

“師,師父,你怎麼會在這裡?”白梅不傻,她通過鄧病已警惕的神情,還有師父突然的出現,都品嘗到了一絲不妙的味道。

在這個時候,她自然隻能相信鄧病已。

“為師特意來救你的。白梅,過來吧。”神算子多少還掛著點師父的皮,沒有立刻動手。

“師父,我沒有什麼危險,相公會保護我的。”白梅撥浪鼓似的搖頭。

鄧病已也牢牢地將白梅護在身後,“師父,我們這就回去了。”

“來都來了,怎麼能走呢?”神算子的臉色一如既往,還是那樣的溫和慈祥,“白梅,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白梅有些忐忑的望向鄧病已。

鄧病已隻是微微低下了頭,“白梅,你先離開這裡吧,我和師父慢慢談談。”

“師父怕不是不會讓我走。”白梅苦笑。

神算子笑眯眯的看著他們兩個,“好不容易來到這裡,你們怎麼能跑呢?”

神算子又甩了甩拂塵,“你們可知道這裡是哪裡?”

鄧病已和白梅一同搖頭。

“應城和流城,在多年前是一座城,名為南豐。南豐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城池,也沒有什麼特彆的。它唯一特彆的在於出了一個修士,名為蘇袖。我說蘇袖這個名字,你們或許沒有聽過,那我換些名字稱呼她。她在你們這裡,被你們稱為神女娘娘、護國女將軍、女神醫,甚至是江湖第一女宗師……”

神算子每說出一個名字,鄧病已和白梅的臉色就變了一分。

這些名字,無疑都是改變了她們這座城或者說是這個國家的人的名字。

原來,這些傳奇女子,都是一個人?

都是這個,名為蘇袖的修士。

“蘇袖半生坎坷,天賦卓群,又有了一個好師父,在修真界當真是風頭無兩。可惜,她師父一走,她就失去了道心,反而來到了自己曾經的故所,當起了一個凡人。如此天賦,如此脆弱,實在可憐可惜。不過,也正因為她這樣懦弱的舉動,所以才有我的機會。她修為已達化神,所習功法直指飛升,身家無數,若是能夠得到她的傳承,我便再也不會困於這靈氣稀薄之地,也不用因為資質所累,一直徘徊於人間。”

神算子笑意盈盈的看向白梅,“我在這裡尋訪多年,陰差陽錯之下好不容易找到蘇袖真人的埋骨之地,不想,這埋骨的地方還設下了陣法,我怎麼也無法闖入,唯有天生親緣斷絕,怨氣衝天之惡鬼,才能衝破封印,助我一探究竟。”

鄧病已臉色一變,緊緊的抓著白梅的手。

“終於,我找到了你。”神算子看似隻走了一步,但這一步卻已經讓他近到了鄧病已和白梅的跟前,“白梅,你可知我找了你多久?又費了多少工夫才找到你。”

鄧病已不願再等,當即一拳轟出,想要趁機帶著白梅逃跑。

然而,他自以為的帶著靈氣的一擊,在神算子看來也不過就是普通凡人的掙紮之舉。

他麵不改色的接下這一拳,好似隻是在給他撓癢一樣。

體內真氣一震,直接將鄧病已給震飛出去。

“徒兒,為師忘記告訴你了。修行之人必須有靈根才能修行,譬如為師,就是水木火三靈根,資質中等,修行多年也隻是個築基期,在修真界裡算是最底層。而你的妻子白梅,則是天生的單靈根,放在修真界裡也是一等一的天才。至於你,連最低等的五靈根也無,徹徹底底一個凡人,所以你才一直無法修行。”

“不可能,我分明已經引氣入體……”

“那是為師好心幫你輸了真氣,哄哄你而已。”神算子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