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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修士,也不可能篡改人的思想。

當然,煉製成傀儡除外,可傀儡已經是沒有思想的人,似乎又不在此列了。

白梅失望而歸,卻也隻能認命了。

起碼丈夫還是想著自己,想要自己和他一起修仙的。他們都已經當了這麼多年的夫妻,就算丈夫腦子裡生了病,自己也不可能拋棄他而去。

易餘弦等三人其實早早的就已經觀察過鄧病已,鄧病已一絲靈根也無,是不可能修仙的。

凡人裡擁有靈根資質的本來就是萬中無一,就算有也多為雜靈根。若是沒有足夠的資源和逆天的功法,雜靈根想要修行真的是難比登天。

這就是讓易餘弦好奇的點了。

那個神算子是個修士,他不應該看不出來鄧病已沒有修行資質才是。可是,他費儘心機的接近鄧病已,哄騙他修行又是為何?難道是為了白梅?

但白梅的化凡之路知道的人寥寥無幾,那個神算子又怎麼會專門朝著白梅下手呢?

抱著這樣的疑惑,易餘弦覺得要再多看看。

這個神算子,總是要出現的。

鄧病已越發癡迷於求仙問道,原本和白梅還留有的那些情誼也在日複一日之中漸漸消磨。他開始沒日沒夜的等候在大街之上,就是為了等待那個神算子的到來。旁人都說鄧病已是病的越發重了,但鄧病已也沒有絲毫退卻。

說真的,如果鄧病已真的有修行資質的話,他這樣的恒心也足夠他修煉出點成果來了。

可是他偏偏沒有靈根,這就叫人無奈惋惜了。

又是三年過去。

易餘弦都無聊到主動開始練劍了,尋思著這波真人秀若是還不更新,她就自己去找那個神算子,好好問問對方到底是打的什麼算盤?這種追更追到一半突然拖延不更了的感覺真的太痛苦了。

好在神算子也沒有讓易餘弦失望太久,他很快就重新出現了。

“癡兒,不曾想你求仙之心如此堅定。”神算子再度出現在鄧病已麵前,眼睛裡不加掩飾的欣賞之意,“也罷,你的考驗已過,可以隨我一同修行了。”

鄧病已大喜過望,“仙師,可當真要收我為徒?”

“收徒還得再看看,你就先在我身邊當個童子吧。”神算子微微笑道,“我們這便走罷。”

鄧病已欣喜的想要上前,突然頓了頓,對著神算子微微拱手道,“仙師,我家裡還有一妻在。我雖然要走,可否容我寬限兩天先去將家裡的瑣事給解決完。”

“哦,你要如何安頓?”仙師臉上的笑意不減,繼續問道。

“我回去寫一份和離書,並將所有的家財都給她。她尚且年輕,帶著這些財產,又有兄嫂幫襯,日子必定不會難過,說不定還能再找到一個合心意的人。”鄧病已毫不猶豫的說道。他既然要去尋仙問道了,那些錢財就全都是身外之物,沒有什麼好留念的了。

“你是否忘記了我給你妻子算過的卦?正因為有她在,所以你的氣運才被打壓。若是沒有娶她,你或許能夠更早一些時間遇見我。”神算子歎了口氣道。

“可若是沒有她悉心照料,我在幾年前就已經死在外麵了。”鄧病已搖搖頭道,“她隻是一介小女子,什麼也不知道,還請仙師寬恕一二,我去去就來,不用兩天,半天即可。”

仙師還是沒有說話。

鄧病已糾結了一會兒,繼續說道,“或者仙師您可以看看我的妻子,或許她也有仙緣呢?”

仙師靜靜的看了鄧病已一眼,“我的確可以將你的妻子也帶在身邊,給予她一場仙緣。隻是,你可要想好,若是現在我帶著她一起走,他日我怕你有後悔的時候。”

“怎麼會呢?”鄧病已大笑,“仙師,我雖我的妻子雖然現在沒有太多感情,但若是能送她一場仙緣,也不枉夫妻一場。”

“好,那我便帶著她一起。”神算子笑了笑,“我們一同前去吧,讓你的妻子和我們一道離開。”

“多謝仙師,多謝仙師。”鄧病已喜不自勝,沒想到他隻是勉力一問而已,仙師居然真的答應了他的要求。

正在窺探的風有餘十分不解,可以說是一頭霧水,“鄧病已沒有修行資質,明顯是不能修行的。白梅倒是有資質方便修行,但神算子除去那一卦之後就再也沒有接觸過她。如今又答應要帶著白梅一同修仙,他究竟是怎麼想的?”

“嘖嘖,這修士真是看透了人心啊,真是殘忍。”守心道人在旁搖著蒲扇,搖搖頭道,“白梅這一劫,怕是難過。”

“不錯,這神算子真是毒的很了。”易餘弦也跟著點頭,“殺人不過頭點地,他玩這麼一招,簡直叫人愛恨兩難。”

風有餘聽的雲裡霧裡。

他完全不懂守心道人和易餘弦在說些什麼。

可是,就算風有餘不懂,他也不喜歡看見易餘弦和守心道人兩個人這麼相談甚歡的樣子,總覺得有兩分礙眼。

以前易餘弦有什麼話都是先和他說,但這個守心道人出現之後,易餘弦有什麼話反而和這個守心道人也說的不少了。

“你說,我聽。”風有餘抿了抿嘴,一手將易餘弦提溜在一邊,認真的詢問道。

“哈哈,小一你真是可愛,這個你不懂的麼?”易餘弦見風有餘有些氣鼓鼓的,隻覺得越發可愛,好想要捏一捏小一的臉蛋哦,可惜現在是易容狀態。若是小一本來麵目,他隻要稍稍有點委屈了,自己恐怕就要去哄了。

“說。”風有餘越發的惜字如金。

易餘弦逗弄夠了,這才正色道,“小一,其實我以前和你說過的。你也收過徒弟不是麼?如果你的二徒弟不是半鮫人銀寒,而是彆的人,恐怕沒有人能夠在你和李平平的雙重壓力之下順順利利的長成的。”

風有餘不是笨,隻是腦子有點直而已。

他一點就通,立刻就明白了易餘弦的意思,“你是說,嫉妒?”

“是啊,嫉妒。”易餘弦歎了口氣,“當初你我是旁觀過鄧病已的心性的,都覺得他人不錯才讓白梅嫁給他,他也的確做到了這個世間的男人能夠做到的最好的一切。在白梅心裡,她肯定是真心喜愛鄧病已這個丈夫的。更不用說,鄧病已就算如此沉迷修仙,也要拉著白梅一把,帶著白梅一同求仙了。”

就一個男人而言,其實鄧病已做的是真的很不錯了。

他是一個很有責任心也很有擔當的男人。

白梅知道事情的發展之後,想必會對鄧病已越發的真心。

可正是如此,才會更傷人。

因為鄧病已和白梅一同修仙的話,他很快就會意識到兩者之間的差距。

他沒有修行資質,再怎麼努力也是枉然,而這個被他臨走拉來的白梅之前能夠成為歡喜宗宗主,就算如今化凡了那修行資質也必定是萬中無一,一日千裡的。

曾經不如自己,需要依附自己而活的相貌平平的妻子已經遠遠的超過了他,而他將時時刻刻的感受到來自白梅的壓力。而白梅恐怕還會為了鄧病已,故意放慢自己的修行速度。

但這麼一來,鄧病已的自尊心反而會越發的不好過。

神算子這個師父對鄧病已的期望越高,鄧病已就會越發的自責。他看著昔日被自己拉扯起來才能修仙的白梅,心裡又會是什麼想法呢?

想必是嫉妒的不可救藥,甚至開始後悔當初將白梅拉著一同去修仙了吧。

嫉妒這種東西,是深深的刻在所有生靈們的骨子裡的。

就算是修士、妖族、甚至是神仙也不會例外。⑤思⑤兔⑤網⑤

鄧病已,自然也不會是這個例外。

“這個神算子,從一開始的目標就不是鄧病已,而是白梅,白梅才是他看中的想要收為弟子的人。而鄧病已,隻會是白梅修行的一個踏腳石罷了。白梅性格軟弱,又依附自家相公,唯有讓鄧病已一點點的在白梅眼前變得陌生,一點點的消磨掉她對鄧病已的情誼,白梅才能毫無掛礙的修行。當然,能夠用出這麼惡毒手段的,必定也不是正統的修士。這個神算子八成是個魔修。”易餘弦輕描淡寫的將未來的可能性說了出來,而其中包含的算計和陰毒足以將風有餘震驚到無語。

“不錯。”守心道人也十分讚同易餘弦的話,“如果真這麼發展,那麼這個修士的目的也就可以猜到了。他未必知道白梅是化凡之人,但卻看見了白梅修行的資質,所以才設下這樣的局引人入套。而他清清白白,手腳乾淨,白梅再怎麼也不會懷疑到他的頭上去。”

畢竟,神算子一開始招攬的可是鄧病已,後來鄧病已自己作死,又能怪得了誰呢?

風有餘十分不解,“自己的妻子能夠走的更遠,當丈夫的不應該更加高興麼?”

“小一,這個世界上的人並不都是你。或者說,恐怕也隻有你才會這麼真心的希望自己的道侶和徒弟能夠努力超越你吧。至親至疏才是夫妻呢。”

易餘弦的話,就像是開啟了白梅悲慘一生序幕的開始。

神算子做的事情,隻會比易餘弦說的更加明顯,更加無恥罷了。

白梅和鄧病已一同在神算子身邊修行,而神算子開始還不斷稱讚鄧病已有情有義,卻又暗搓搓的在旁邊擔心白梅會打壓鄧病已的氣運,甚至還主動收鄧病已為徒,而白梅仍舊隻是一個侍奉的童女罷了。

一開始,鄧病已對師父的看重是無比興奮的。

就算他一開始修行入道的見效緩慢,他也隻是覺得自己年紀大了,資質愚笨,隻要勤能補拙即可。然而當他賣弄般的在白梅麵前試圖引氣入體的時候,卻發現白梅隻是看了一遍他用出來的法訣,就已經完成了引氣入體。

分明,分明他都是靠著師父的幫忙,外加一顆珍貴的丹藥才能完成的入道根基之路,為什麼白梅隻看一遍就能會?

接著,神算子發現了白梅的資質,開心的將白梅也收為徒弟,還經常性的在鄧病已的跟前稱讚白梅,又叮囑鄧病已要更加努力才好,不要被白梅給比下去。

但他怎麼可能不被白梅給比下去?

師父漸漸的不再稱讚他,甚至還隱晦的提起他也許不適合修行,現在回家依舊可以當一個富家翁雲雲。

甚至,白梅越修行就越年輕,而他已經開始有了白發。

嫉妒之火在鄧病已的心裡熊熊燃燒!

是白梅,是白梅的存在吸走了他的氣運,白梅所擁有的高強的修行天賦,都應該是他的,他才是那個有資格修行成仙的人。如果不是他一時心軟,白梅現在還隻是凡間的一個愚昧村婦罷了。

鄧病已開始打壓起白梅來,甚至還會在神算子不在的時候偷偷的辱罵白梅。

他在發泄對自己無能的狂怒。

偏偏白梅還對他癡心一片,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真的吸走了鄧病已的氣運,才會讓他一直鬱鬱不得誌?若是相公真的覺得無法接受的話,她也可以自廢修為,陪著丈夫一起回到凡間繼續做一對普通的夫妻。

然而白梅的這一腔表白並沒有打動鄧病已,反而讓鄧病已越發憤怒。

自己求而不得的修行天賦,在白梅看來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