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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雲之上 林光曦 4295 字 6個月前

量圓過去。

他解釋道:“我回來挺長一段時間了,也見過你哥幾次,這是他告訴我的。”

陳初燕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一把抓著他的袖子,激動地問:“你見過他?!那他現在怎麼樣了?身體好嗎?”

“他為什麼打架?是不是有人欺負他了?”

“他有受傷嗎?嚴不嚴重?”

拉著陳初燕在靠窗的那張床沿坐下,陳洛愉安撫她道:“你彆急,你哥很好,他就是瘦了點,身體挺健康的。”

“那他為什麼會打架!肯定是有人欺負他了吧,否則以他的個性怎麼會主動惹事?”

陳初燕冷靜不下來,她了解陳飛麟,能逼得她哥動手,還是監獄那種環境……陳初燕咬著拳頭,越想越心驚,眼眶一紅就有淚珠滾落。

陳洛愉趕緊去床頭櫃拿抽紙給她擦,她用紙巾捂住雙眼,低聲啜泣了起來。

她一哭,陳洛愉就慌了手腳。

“初燕,”陳洛愉輕拍著她的肩膀,“你彆哭啊,沒人欺負你哥,他是仗義出手的,看不慣彆人欺負年紀大的獄友。”

陳初燕搖搖頭。

“你也知道他之前念的是公大,身體鍛煉得很好,也會一些基礎防身術,他沒那麼容易被人得手的。”陳洛愉想著話來誇陳飛麟,差點就沒說出你哥現在看著瘦但是還能輕而易舉把我抱起來還有他還能空手爬陽台這種話。

陳初燕依舊不肯抬頭,不但越來越傷心,還哽咽著說:“你肯定是在安慰我,人家都要報複到我頭上來恐嚇他了,他怎麼可能過得好?”

咬咬牙,陳洛愉沒轍了,隻好說道:“你要是不信我說的,下次我帶你去見他。”

哭聲一頓,陳初燕放下手臂,含淚的眼睛帶著熱切的期待看過來:“真的?!什麼時候去?”

陳洛愉:“……”

發覺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陳洛愉正愁著該怎麼搪塞過去,就見陳初燕又失落地垂下頭,用紙巾擦了擦下巴上的淚水,說:“我哥不讓我和爸媽去探視,卻見了你好幾麵。”

“洛愉哥,你和我哥,”把濕掉的紙巾攥在手心裡,陳初燕重新抬起頭看著陳洛愉,“你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鐘航前幾天也問過,當時陳洛愉回答了,現在當著陳飛麟妹妹的麵,他卻不想說出那個答案,隻反問道:“你希望我們是什麼關係?”

陳初燕的嘴唇鬆開一道縫,隨後又看著手心裡揉皺的紙巾,沉默了一會兒,她小聲道:“我希望的不重要,但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也不知道我哥現在是怎麼想的。”

陳洛愉的視線越過她,看到了她正前方掛在牆上的電視機。

陳初燕和自己的身影都映在了電視屏幕上,雖然看不太清,但是這一幕讓他記起了不久之前,他在這家漢庭酒店的某個房間裡緊緊抱過陳飛麟。當時他們都坐在床上,身影也映在電視屏幕中央。一樣是看不清,所以那時陳飛麟的雙臂明明是垂在身體兩側的,在他看來卻像是也擁抱著他。

“下次見到你哥,你可以私下問問他,”陳洛愉開了口,在陳初燕轉過來看自己時補充道,“問問他現在是怎麼想的。”

陳初燕的表情似懂非懂,陳洛愉看得出她在想自己這句話的意思。可惜現在不是談這些的時候,陳洛愉站起身道:“這些以後再說吧,今晚你先睡在這,剩下的我來想辦法。”

第112章 帶你過去

“柳哥,我們這邊可能暴露了。”打電話的寸頭語氣懊惱地說著,視線盯在樓上數不清的窗戶之間,“那臭丫頭提了奶茶送上去,現在兩個多小時了也沒下來,奶茶店都準備關門了。”

大柳放下手裡的牌,起身走到包房外麵,低聲罵道:“那就去前台問她送到哪間房了!”

“問不到啊,那前台一問三不知,也不讓我們看監控。”

聽寸頭提到監控,大柳厲聲道:“彆把事情鬨大,你們換個不顯眼的位置繼續盯,要是真在酒店裡不可能一直不出來。”

掛斷電話,大柳沿著走廊往前走,路過的幾個小姐紛紛對他點頭,但在看清他的臉色時又都不敢吭聲。大柳一路拐進洗手間,打發正在擦洗手台的清潔員出去,確認隔間都沒人後,他反鎖上門,從口袋裡摸煙出來點著,對著鏡子裡的自己沉思了片刻。

看來陳飛麟背後的人也察覺到了他們的動作,那把陳初燕弄進酒店裡的是警察?

應該不對,他們還什麼都沒做,陳飛麟這幾天也沒離開過曹嘉的家,手機通訊還被曹胥找人監視了,警察怎麼會突然去保護他妹?

要不是警察的話又會是誰?怎麼解釋這麼巧合,偏偏在他們要抓人的時候陳初燕進酒店不出來了?

抬腿踹翻了洗手池邊的水桶,大柳看著汙水橫流一地,不耐煩地抓了抓後脖子。這事他沒法判斷,還是得報給曹胥,不過還不等他打好腹稿,曹胥就先打來了。

他硬著頭皮想主動彙報,沒開口先被曹胥打斷了:“姓趙的被警察抓了。”

大柳聽得一愣,隨後才反應過來曹胥指的姓趙的是誰,頓時如同炸毛了一般罵道:“我操!怎麼回事?!該不會是他換器官——”

“小點聲,你是不是想吼得所有人都知道?”

曹胥的語氣很平靜,除了聲音格外低沉之外,完全感覺不到憤怒的情緒。不過大柳了解他,知道他這樣是真的動怒了,於是立刻閉嘴,小心翼翼地問:“那怎麼辦?不過曹哥這消息靠譜嗎?警察怎麼會突然抓他?”

“消息是王潘遞來的,老趙被市局的人帶走。電話已經打不通了,這幾天醫院那邊也是請假沒去。”

大柳左手叉在腰上,焦慮地來回踱步:“他媽的,他要是都跟警察吐出來了,那我們不是要跑路了?”

“先彆慌,”曹胥撥弄著手裡的打火機,金屬蓋子發出有規律的脆響,他盯著打火機上時而斷成兩截,時而是完整一條的龍形圖騰,道,“每次交易都很乾淨,他沒有證據。而且我聽王潘的意思,好像牽扯到了趙黃龍的小兒子。”

“怎麼會是他們?”

“市局接手了,王潘也弄不到更多消息,”曹胥頓了頓,話鋒一轉,“讓你帶回來的人弄到手沒?”

大柳頭皮一緊,心道怎麼偏偏趕在這個節骨眼撞槍口了,但他不敢瞞著曹胥,隻好把實情彙報。

他說完後,曹胥那邊安靜了下來。大柳最怕的就是曹胥突然不說話,緊張得手心都有汗了,覺得這陣沉默像是一把刀貼在脖子後麵來回地撫,力道不算重,卻撫得他膽戰心驚。

最後曹胥一言不發地把電話掛了。

聽到“嘟嘟”聲,大柳脫力地靠在洗手台邊上,馬上又反應過來要打過去,結果曹胥沒接。

回到俱樂部的包間裡,大柳把兩個陪酒小姐都趕出去了,自己坐在那想著曹胥接下來會怎麼做,約莫半小時後再次接到曹胥的電話,讓他現在過來。

他立刻趕過去,到樓下時正好看到曹胥從電梯跨出來。

大柳車門都顧不上關,跑到曹胥麵前問:“曹哥,你去哪?”

曹胥麵色冷淡地看著額頭上掛著汗的大柳:“讓你的人回來,不用盯了。”

“不抓她了?那姓陳的那邊怎麼辦?”

“沒必要了,”曹胥往前走一段,解鎖一輛停在路邊的吉普,“你現在跟我走,今晚帶他去工廠。”↓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大柳一臉的懵,完全搞不懂曹胥的思路了:“現在帶他去工廠?這不是送上門讓他抓我們?!”

打開車門,曹胥矮身坐進駕駛座,瞥了大柳一眼。

冷厲的目光透過車內昏暗的光線掃過來,眼中的寒意看得大柳下意識打了個激靈,也忽然明白了曹胥話裡沒說完的意思。

“曹哥,這節骨眼上動手,怕不怕——”

“怕什麼?”曹胥重重關上車門,剩下半句話從縫隙間悶悶地透出來。大柳在原地怔了片刻,似乎有話想說,卻在看到玻璃窗後曹胥的側臉時生生憋住了,趕緊到前麵把自己的車停好,又跑回來坐進副駕駛座。

“超哥,你看這個怎麼樣?”曹嘉把手機遞到陳飛麟麵前,陳飛麟的目光從電視屏幕上收回,看了眼她指的東西,隨口道:“挺好看的。”

曹嘉皺了皺眉,見他說完就繼續看電視了,不禁抽走他手裡的遙控器按掉,坐直了說:“你有沒有認真看啊?什麼都說好。”

陳飛麟心裡煩得厲害,偏偏在曹嘉麵前還不能表現出來。他前傾身體,從茶幾上拿了煙和打火機,起身就往陽台走。

剛邁開一步左手被拉住了,曹嘉更激動了,用力拽他一下:“你要是真這麼不樂意陪我就走,反正孩子也不是你的,我知道你人在心不在!”

陳飛麟回頭看去,曹嘉瞪著眼睛看他,眼裡憤怒的情緒很直接。如果在平時,陳飛麟會說些好話安慰下她,但是這一刻說不出來了。

曹嘉知道曹胥讓他留在這裡陪著自己,卻不知道他這三天足不出戶有可能是身份暴露了,曹胥才會限製他的行動。

曹胥用這種方式來讓他意識到了危險,讓他焦慮卻求助無門。今天傍晚,他甚至在來送飯的小弟口中聽說了一件更焦心的事。

那小弟是大柳的手下,叫久茂,今天過來除了帶曹嘉想吃的川菜之外,還拎了兩杯紅豆沙牛%e4%b9%b3和一份芝士蛋糕。

看著上麵印的【單美】LOGO,陳飛麟把手放進外套口袋裡,將一整盒煙都掐變形了。尤其是聽到久茂說幫忙下單的小妹長得很不錯,水靈水靈的,還是同濟醫大的學生時,他差點沒能克製住%e8%83%b8口竄起的怒火。

曹嘉紮開一杯紅豆沙牛%e4%b9%b3,邊喝邊打趣久茂,問他是不是看上人家了。久茂嘿嘿地笑,搓著手回答:“是看上了,我還聽到店裡的人叫她名字,好像叫什麼燕的。”

久茂拍了下腦袋:“名字三個字,還挺好聽,就是我這記性怎麼一轉頭就給忘了。”

想起久茂說話的神色,陳飛麟能確定他在試探自己。而且他們既然找到了陳初燕,肯定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份。不過為什麼是久茂這種小弟來試探自己?曹胥和大柳呢?

下午久茂離開的時候,陳飛麟找借口下去買煙,久茂指了指昨天給他提來的幾袋東西,說曹胥早就吩咐買齊了,讓他在房間裡陪著曹嘉,等明天醫生來看過曹嘉,確認沒問題了再出去。

陳飛麟還想說什麼,久茂瞥了眼緊閉的衛生間門,低聲道:“超哥你就彆讓我們為難了,曹哥怎麼說你就怎麼做吧,不然受罪的可不是你。”

最後那句話明顯是意有所指,卻不等陳飛麟再問下去,久茂把門關上了。

意識到自己把話說過分了,曹嘉扁扁嘴,站起來道:“超哥,你是不是真的想走了?是的話我就跟我哥說吧,讓你今晚回旅館休息。”

那晚曹嘉是親眼看到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