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鐘航說:“那你睡一下,等輸液結束了再吃。”
陳洛愉閉上眼睛,沒過多久就睡著了。中途鐘航到門外打了個電話,回來時發現他依舊睡得很沉,口袋裡的手機卻在響。
鐘航幫他拿出來,看到屏幕上的來電名字,走遠幾步接起來。
“我下班了,”陳飛麟的聲音帶著笑,“今天酒吧有新鮮的燉田雞,我給你打包了一份,現在送去你當夜宵?”
回頭看了眼陳洛愉,鐘航說道:“他在輸液,吃不了這種東西。”
電話那頭安靜了片刻,陳飛麟問:“鐘航?”
“嗯。”
“他怎麼了?”
“上呼吸道感染,發燒了。”
“在哪家醫院?”
“協和。”
“協和哪裡?”
“就在急診一樓的輸液室。”
“我馬上過來,麻煩你先照顧他一下。”
不等鐘航回答陳飛麟就掛斷了,鐘航想吐槽一句怎麼這麼急,話到嘴邊又反應過來,陳飛麟還給陳洛愉送夜宵呢?這倆關係什麼時候變那麼好了?
回到陳洛愉身邊坐下,鐘航把手機放回他外套口袋裡,拿出自己的手機看,半個多小時後陳飛麟趕到了。
看著氣喘籲籲走過來的人,鐘航做了個安靜的動作,指指陳洛愉說:“一直在睡,彆吵他。”
陳飛麟越過鐘航,在陳洛愉麵前彎下腰,摸了摸他的額頭,又看一眼他正在輸液的右手,回身問道:“他怎麼會發燒?”
鐘航說是白天著涼了,陳飛麟又道:“檢查單給我看下。”
鐘航遞過去,陳飛麟看過後,把那張刷卡簽名的單據拿到最上麵:“是你付的?”
“對,他出門忘記帶錢包了,連身份證都沒有,還好我們是來的協和。”
陳飛麟拿出錢包,把一百八遞給鐘航。
看著這幾張顏色不同的鈔票,鐘航有點反應不過來:“幾個意思?你幫他給我錢?”
陳飛麟隨便找了個理由:“我欠他錢,剛好還了。”
鐘航還是覺得奇怪,不過陳飛麟堅持要給,也隻好先收下。
陳飛麟又道:“很晚了,你先回去吧,這裡我來看著就好。”
鐘航看看腕表,已經快十一點了,明天周一科室有早會不能遲到,便叮囑陳飛麟有什麼給自己打電話。
轉身走了兩步,鐘航又停下來,把一個藍色的車鑰匙遞給陳飛麟:“這是他的車鑰匙,車子停在急診大樓後麵的停車場,他醒了你記得把鑰匙還給他。”
看著那把車鑰匙,陳飛麟疑道:“他有車?”
“有啊,他的生日禮物,今年他媽送的。”
鐘航沒把鄧弓說出來,畢竟他和陳飛麟交集有限,不知道陳洛愉都跟陳飛麟提過多少家裡的事。
接過車鑰匙,陳飛麟不再說什麼。
鐘航走後,陳飛麟在陳洛愉身邊坐下,脫掉外套蓋在他身上,低頭打量起這把車鑰匙。
鑰匙上的LOGO是一個不常見的品牌,陳飛麟用手機搜了下,看到最低售價的基本款車型都在30萬以上,便明白了陳洛愉瞞著他的理由。
鎖上手機屏幕,他用左手搓了搓臉,重重呼出一口氣。
第三袋掛到一半時陳洛愉醒了,他想上廁所,迷糊間被人扶起來,還以為是鐘航,走了兩步感覺到不對,轉頭才看清是陳飛麟。
他想問“你怎麼來了”,張口發現聲音完全啞了,又忍不住咳嗽。陳飛麟讓他靠著牆壁,跑去開水間倒水,等他喝完才扶著他繼續去洗手間。
這個時間的急診輸液室沒幾個病人,洗手間裡更是空蕩蕩。陳洛愉抬高右手想自己來,陳飛麟也不說話,扶著他進隔間,門一關就動手幫他解決。
出來洗手時,陳洛愉的臉比剛才更燙了,陳飛麟又扶著他回到座位,把外套繼續蓋在他身上:“想不想吃點什麼?”
“不吃了,你先回去吧,明早你還要上班。”
“沒事,要是來不及明早我就請半天假。”陳飛麟握住他的左手,愧疚道,“鐘航說你是白天著涼了,怪我,給你買了那麼多麥旋風。”
陳洛愉笑了笑,沒什麼力氣地捏緊陳飛麟的手指:“是我自己想吃,也是我自己想吹的風,跟你有什麼關係。”
陳飛麟說:“閉上眼再睡一下,輸完液我帶你回去。”
陳洛愉點點頭,又掛了半個多小時終於結束了。陳飛麟扶著他走出急診大樓,卻不往門口去,而是拐到後麵的停車場入口。
他覺得奇怪,問道:“來這裡乾嘛?”
陳飛麟從口袋裡拿出他的車鑰匙:“你那輛車的車牌是多少,我幫你開上來。”
第80章 一樣的禮物
愣了好幾秒,陳洛愉才反應過來陳飛麟指的是什麼,也終於記起來醫院之前鐘航是要還他車的。
他急得想跟陳飛麟解釋,陳飛麟卻對他笑了笑:“先把車牌告訴我,外麵風大,彆再受涼了。”
兩側的路燈光線明亮,陳飛麟的神色看不出異樣,陳洛愉隻好把車牌報給他,等他下去了就打給鐘航問是怎麼回事。
“我把車停在醫院,肯定要留鑰匙,不然你回去多不方便。”
“那你怎麼跟他說的?”
鐘航以為陳洛愉是擔心自己把不該說的也說了,便道:“放心吧,我沒提鄧弓,隻說車是你媽送的生日禮物。”
“對了,他還把你今天看病的錢也給我了。”
“看病的錢?”
“是啊,就那一百七十八,他說欠你錢,硬塞給我。”
從外套口袋裡拿出一疊單據,看著最後的結款憑證,陳洛愉心裡堵得難受。
他開始後悔今天為什麼要任性,如果不是因為吹了江風又吃多了麥旋風就不會發燒,不會來醫院就不必讓陳飛麟幫他付看病的錢,還能繼續瞞著車子的事。
靠著路燈的燈柱,他正想著該怎麼跟陳飛麟解釋,那人就把車開上來了。在旁邊停下後,陳飛麟把他扶進副駕駛座裡,幫他係好安全帶。
回去的路上,他倆都沒說過話。陳洛愉偶爾瞥一眼陳飛麟,陳飛麟始終目視著前方,直到他忍不住開口:“哥。”
陳飛麟問:“想說什麼?”
陳洛愉還沒組織好語言,便搖搖頭:“有點餓了。”
“那想吃什麼?”
“你煮的麵。”
“家裡沒五花肉了,現在這個時間買不到新鮮的。”
“沒有五花肉也行,就想吃你煮的。”
陳洛愉這麼堅持,陳飛麟就說好。不過在車子快開到天鴻新村時,陳飛麟又問:“車停在哪?”
天鴻新村是個老舊的開放式小區,沒有正規停車場,能停車的位置也早已被各種私家車占滿了。陳洛愉想了想,說:“你在周圍轉一圈吧,找個停車場。”
陳飛麟按他說的,在距離天鴻新村不遠處找到一座地麵停車場。停好車後,陳飛麟扶著他往回走,到家樓下時他已經開始喘氣了。陳飛麟讓他背著包,在他麵前蹲下。
抱緊陳飛麟的脖子,陳洛愉靠在陳飛麟肩頭,感受著這人一步步把自己背上去。
進家門後,陳飛麟把他扶到床邊坐下,到衛生間擰了把熱毛巾給他擦臉和手。他看著陳飛麟低垂著眉眼的樣子,在這人起身時把人拉住了。◢思◢兔◢網◢
陳飛麟和他對視一眼,道:“先躺著,馬上給你煮麵。”
他把陳飛麟拉到自己身邊坐下,抱緊陳飛麟的腰:“哥,對不起。”
陳飛麟還拿著濕毛巾,就用另一隻手拍拍他的背:“好好的乾什麼道歉。”
陳洛愉的聲音有些哽咽了:“車的事我不是故意瞞你的。”
陳飛麟示意他放開自己:“我知道,你不用解釋那麼多。”
把毛巾放在床頭櫃上,陳飛麟動手脫陳洛愉的牛仔褲和外套:“你在想什麼我都了解,不會誤會你。”
“真的?”陳洛愉不放心地盯著他。
“真的,”陳飛麟拉過被子蓋在他腿上,又坐下來和他平視,“現在和我在一起是比較吃力,以後會好起來的,你給我點時間。”
“我沒覺得吃力,你能跟我在一起我就很滿足了。”陳洛愉趕緊解釋。
陳飛麟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起身扶他躺下:“不討論這個,你先休息一下。”
看著陳飛麟走進廚房,陳洛愉抱緊懷中的被子,心裡還是難受。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繼續想這些也沒有意義,隻能以後儘量避免類似的問題。
吃完麵,陳洛愉很快睡著了,陳飛麟收拾一番也上床睡覺。夜裡醒了兩次檢查他的體溫,到早上他差不多退燒了,但是還會咳嗽。
鐘航在九點多打電話過來,陳洛愉正好在吃早飯,得知他沒什麼問題便掛了,沒多久手機屏幕又亮起來,這次是劉麗亞的來電。
“寶貝,你聲音怎麼這樣?感冒了?”
陳洛愉喝了一口蛋酒,清了清嗓子道:“嗯。”
“是不是又穿太少了?還是醫院太忙?”劉麗亞自說自話地歎氣,“媽媽早就跟你說了,彆那麼較真,以後畢業了去私立醫院多舒服。”
陳洛愉不想跟她糾纏這些沒意義的話題,便問她找自己什麼事。
劉麗亞說沒什麼,今天剛好有空就打給他聊聊,還跟他提起上次說的在華西實驗室上班的同事女兒。
陳飛麟就在身邊坐著,陳洛愉哪能回答這種問題,趕緊找理由把電話掛掉。
又休息了一晚,陳洛愉繼續回到急診崗位。第三天下午,他定做衣服的那家服飾店打來電話,說衣服做好了,隨時可以過去試穿。
後天就是陳飛麟的生日,他特地和同事換了班,跟陳飛麟約晚上在西餐廳吃飯。不過律所傍晚有個臨時會議,陳飛麟耽誤了快三小時才能走,到的時候已經錯過了用餐時間。
陳洛愉獨自坐在酒店大堂等,他趕到的時候,陳洛愉已經睡過一覺了。看著他歉疚的樣子,陳洛愉笑著說沒事,拉他去吃海底撈,飯後又點了蠟燭唱生日歌,看他在燭光下許願,再給他遞上生日禮物。
看著絲絨盒子裡躺著的圓形銀幣項鏈,陳飛麟用指腹輕撫著那個還是有點歪的‘麟’字,笑道:“刻壞了幾個?”
陳洛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不肯說。陳飛麟把項鏈戴在脖子上,問他:“好不好看?”
他怔怔地看著陳飛麟,隨後把自己領口裡的項鏈也拿出來,反問道:“一樣的,你說好不好看?”
從桌子下麵牽住他的手,陳飛麟笑了。
飯後兩人坐車回去,陳洛愉把那兩套西裝拿出來給陳飛麟試。
得知這是他特地為自己定做的,陳飛麟要他幫自己試,結果試著試著就滾到床上去了,激動地做到了後半夜,還解鎖新姿勢,導致他第二天腰酸得起不來,隻能躺著休息。
接下來兩周,陳洛愉去看了陳方文三次。
起初他很矛盾,但是隨著接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