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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和兒子冰釋前嫌,不能再被誤會了。

忙解釋著:“我沒有,是裝水果的袋子不小心碰到了她。”

他解釋時隻看著任一宇,好似也隻是解釋給兒子聽,其他人的眼光他不在意。

任一宇淡淡瞥了眼貴婦母女,對爸爸輕聲安慰著:“沒關係我知道,這人在節目上就特愛找茬。”

“說什麼屁話呢!我找茬?你彆走,我現在報警,等警察來處理。”西西掏出手機解鎖。

任一宇深深蹙著眉,似乎不想和他們計較。

但下一秒——

一道身影飛進了公寓大樓。

不誇張,真是飛進來的,飆的隻剩殘影。

“啪!”

西西的手機被那身影一把奪過,狠狠砸在地上。

言恩尖銳的叫聲再次響徹大樓:“媽媽!這個賤婢的手機把我指甲弄傷了!媽媽你告她,讓她賠得傾家蕩產!媽媽你看我的手好痛哦嗚嗚嗚……”

在場眾人表情變成了“⊙▽⊙”。

這是什麼神展開。

公寓判官是吧。

言媽媽無奈的笑了。

溫絳:果然是我帶出來的孩子。

言媽媽不太愛管他人的閒事,既然女兒要出頭做這個道德小標兵,她這當媽的也不能甘於下風。

她走到滿臉驚愕的貴婦母女身邊,禮貌笑笑:“今天孩子們剛結束拍攝,是值得慶祝的日子,為了節目組著想咱們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笑眯眯地湊近貴婦,壓低聲音:

“其實也不用麻煩警察,大樓裡這麼多監控誰在找茬一清二楚,我認識很多不錯的律師,如果二位覺得冤屈,咱們就拿著監控錄像到法庭上好好評評理。”

貴婦母女不禁打了個寒戰。

言媽媽這氣場,就連溫絳也在心裡默默:不要惹她不要惹她。

她又從錢夾裡抽出厚厚一遝鈔票,慢條斯理拉過貴婦一隻手,將錢放在她掌心:“我女兒弄壞你的手機我替她說聲對不起,這是賠償,所以這事兒,就哪說哪了吧。”

不斷擴大的笑意猶如被鑿開的冰麵,裂縫像長了腳一般瘋狂蔓延。

這一次,貴婦母女不敢再囂張。

言媽媽又請任一宇的爸爸一起去酒店小聚,順便喊上溫絳。

隻是溫絳看到了等在公寓外的霍卿章,婉拒了她的好意。

明知道霍卿章是特意來接他下班,覺得彆人家小朋友有的他也要有。

但溫絳還是故意問道:“代表怎麼過來了,不用去公司麼。”

霍卿章打開副駕駛的門,一手擋在車門框上,扶著溫絳上了車。

“今天沒什麼事,就過來了。”恨不得一個掰成八瓣用的霍卿章如是說道。

他又看了眼溫絳微微隆起的小腹,稍微克製了下嘴角的笑意,道:“餓麼。”

“不餓。”

“先去做個產檢,之後帶你去吃飯。”

產檢要空腹,溫絳也不會隨意發散認為霍卿章在意孩子大過他。

霍卿章看起來心情不錯,大概是覺得溫絳這下子可以徹底收心安心養胎。

他短時間內需要的東西都實現了。

算起來,這好像是霍卿章第一次陪他做產檢。

胎兒已經五個多月,指數一切正常,是個健康寶寶。

溫絳坐在產檢室外的長椅上,抬起頭,看到霍卿章正和醫生拿著報告單詳細詢問注意事項。

他個子很高,為了配合醫生還微微俯下頭,聽得十分認真。

偶爾,也會分心,抬眼看一眼溫絳。

等待的時間很無聊,溫絳隻覺得眼皮發沉,眯了眯眼,沉沉睡了過去。

等他再次睜眼時,夕陽的橘紅色被窗柩割成規則的幾何形,安靜地投映在雪白牆壁上。

這一覺睡得夠長,從下午睡到了傍晚。

溫絳睜了睜眼,發覺自己靠在霍卿章的肩頭,身上還蓋著他的大衣。

“睡醒了?”霍卿章不著痕跡的微微動了動被他枕麻的臂膀。

五個小時,就保持這個姿勢一動不動。

他大可以把溫絳叫醒,但他選擇了讓他多睡一會兒。

溫絳再次疲憊地倒回去,臉頰貼著霍卿章的臂膀,輕輕翕了眼,睫毛在眼底投出扇形陰影。

他虛虛道:“餓了。”

霍卿章笑笑。

能吃是福。

《寶貝觀察日記》經過後期剪輯,剪成了四期總時長為四個小時後,與那些沒能趕上直播的觀眾準時見麵。

節目一經播出廣受好評,網友更是給出了9.7分的高分,在同類型節目中穩居榜首。

溫絳也憑借優異表現瘋狂圈粉,像坐了火箭一樣,從原主開始為他留下的百萬粉爛攤子,到現在六千七百萬,一不小心就和曾經的頂流男主雲善初同誌平起平坐。

溫絳的路人緣也很好,算是同齡段男藝人中最好的一位。

薛銘遠隻覺得恐怖如斯,他僅用半年時間漲粉快七千萬,就算是曾經的雲善初和海崖也沒這麼誇張。

最氣人的是,他幾乎沒有黑粉,特彆是在澄清小三事件後,黑粉去無蹤,人生更精彩。

提起他都說他善良又感性。

誰又能知道他本質是朵出淤泥比淤泥還黑的黑蓮花呢。

哪怕是曾經對他起過疑心的霍卿章,現在都堅信不疑:絳絳是最單純最善良的。

溫·單純·絳此時正坐在演員試鏡室內,翻看著今天來試鏡的新人演員。

除了言恩和任一宇,製片最終還是強行塞了一幫關係戶進來,倒是不多,十幾個吧。

言恩站在女生試鏡隊伍裡,大老遠看到溫絳,瘋了一樣又蹦又跳,用口型喊“溫絳哥我可想死你了”。

雖然彆人都說言恩是個戀愛腦,看著就不聰明,但事實證明,這孩子是真能打。

她抽到了“表演角色丟失門票不能入館”的考題,往那一坐情緒立馬上來了,哭戲可以說得上是吊打當下一眾熱門小花,純純是本色出演。

夏傾導演不住點頭,一向冷淡如霜的臉被暖色融化:“真好,哭得不招人煩,反而讓人覺得很可愛。”

夏傾看向溫絳:“溫老師覺得呢。”

溫絳當然說好,這可是他費儘心思挖來的人。

夏傾笑笑:“如果霍代表那邊沒意見,我看就定下由這個小姑娘出演吧,她真的很可愛,讓我想到了我的女兒。”

夏傾的眼笑成了月牙的形狀。

製片:?

不問問我?

出於流程,他們還是通知所有試鏡演員回去等電話通知。

言恩有點沒自信,她是學編導的沒有表演經驗,隻能臨場發揮,但在此之前也看了不少表演類書籍,為了揣摩人物還把原著通讀了七八遍,都能背下來了。

她在門口雙手合十:想和溫絳哥一起拍戲,求求了!

而任一宇這邊抽到的考題是:

表演角色得知男主背後隱情後的表現。

開始,任一宇會往自身經曆方麵聯想,比如可以回憶當他知道父親借貸賭博是為了他時的心情變化。

可轉念一想,他現在是小等他不是任一宇。

小等出生在不算富裕但和睦溫暖的家庭,父母經營一間小小的早餐店,他也常在店裡幫忙,接觸到的都是那些早起上工的工人以及拿著微薄薪水勉強度日的上班族,看到了太多,他便能夠共情社會底層那些艱辛不易的群體,因此鑄就了他拯救世界的英雄夢。

所以當他得知男主為了找尋女兒已經走遍全國耗費三年時,應該是什麼心情?

如果是任一宇自己,隻會覺得稀鬆平常,因為他爸爸就是底層的一員。

但如果是小等……

任一宇慢慢攥緊拳頭,手背浮現條條青筋。

“還有天理有王法麼!這樣試圖遮掩醜事粉飾太平的政府就沒人能管了麼!我看他們就該到我辦公室喝喝茶水!”∫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不是惋惜不是同情,是憤懣。

並且他非常驕傲自己考上了警察學院、是未來的警察,他的英雄夢實現了一大半,他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他是將來會是個負責任的好警察!

一個好警察,絕不委屈任何一個好人,也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哪怕他要麵對的是形同大山的政府。

夏傾禁不住睜大眼睛,連連點頭。

她看過任一宇的節目,一直都覺得他是個早熟且沉默內斂的男生,隻是這次寥寥幾個動作表情,便將那個幼稚但善良的小等表現得淋漓儘致,這孩子,未來可期。

隻是製片那邊塞進來的關係戶,也有著不俗的表現。

試鏡結束,照慣例讓他們回去等通知。

女配這邊人選定下來是言恩,但男配那邊有兩位中意人選,任一宇和某關係戶,最終拍板還有待商榷。

製片仗著自己架子大,直接就開口了:

“我看……就我這個外甥了。任一宇吧……人還沒正兒八經出道,緋聞倒鬨了不少,羅金文的確是倒台了,你就能確保他沒有餘孽擱那臥薪嘗膽等著給咱來那麼當頭一棒?”

副導演附和道:“咱們影片尚不成熟,真來那麼迎頭一擊,恐怕半條命都沒了。”

夏傾看向原作者午夢千山,征求她的意見。

午夢千山皺著眉:“其實我個人比較偏向任一宇,他更符合我心目中的小等人設形象,但製片如果有這種顧慮,那我……”

溫絳反問:“自始至終,這件事都不是任一宇的錯,希望韓製片不要憑借什麼受害者有罪論就埋沒一個人才,任一宇的表現大家都看到了。”

製片冷哧一聲,陰陽怪氣道:

“我都忘了,霍代表有一票否定權,咱們的意見也不重要,你說任一宇那就任一宇吧,反正如果到最後影片黃了還有霍代表這種人傻錢多的幫忙兜底。”

溫絳:揶揄我的暖床工具人是吧。

溫絳眯起眼睛,笑得眉眼彎彎:“所以韓製片口口聲聲說擔心羅金文的餘孽暗中使壞,你既然知道這片子是霍代表投資的,有他在你還怕什麼呢。”

溫絳繼續笑:“還是說,你家大外甥出頭無望,你心裡著急。”

底氣,霍卿章給的底氣哼!

“啊還有你說的人傻錢多,我會如實轉達給霍代表。”

製片頓時耷拉下臉,老臉煞白。

媽的,拿霍卿章壓我是吧。

行行行,你了不起你牛逼,你會生孩子我不會。

心裡不服氣,製片麵子上也隻能賠著尬笑:“說得在理,那就,任一宇吧。”

溫絳輕蔑瞥了他一眼。

夏傾緩緩鬆了一口氣,似乎是放下了心中一塊大石頭。

但轉而又搬起了另一塊大石頭:“還有一個問題,男主的選角,我們聯係過陸老師那邊,對方表示。”

她看了眼午夢千山,聲音低了低:“他擔心劇本的質量,所以婉拒了。”

原話是這麼說的:這種沒名沒氣的小劇本及時背後有大投資也很難起來,所以暫時就不考慮了。

溫絳下意識低頭看著手中的劇本。

若有所思。

四十歲的中年父親啊……

溫絳去了寵物醫院,看到他的小貓咪戴著伊麗莎白圈,正在籠子裡追逐一隻老鼠玩具。

當時那隻剃成地中海發型的小貓皮膚炎症完全康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