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頁(1 / 1)

號也在悄咪咪為他洗白,大肆讚揚“真愛無所畏懼”的概念,暗示網民“海崖早就不喜歡溫絳,分手也是遲早的事,隻不過這時恰好遇見了雲善初,心緒一動再難平靜罷了”。

等話題熱度降下去,再讓雲善初出來聲淚俱下道歉,虐一波粉,起碼先把還沒脫粉的那些鞏固住。

雲善初已經好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人肉眼可見地瘦了一圈。

他老爹心疼,抱著他安慰道:

“沒事,有爸爸在,爸爸會幫你擺平的。”

雲善初像破碎的娃娃,雙眼無神望著天花板,囁嚅著:“是不是溫絳一天不塌,我就永遠無法再在這個圈子立足。”

“爸爸也同樣不會讓他好過!”一聲咆哮,雲父淚灑滿床,“你放心,爸爸有辦法。”

聽聞此言,雲善初這才恢複了些精神,能坐起來了。

“真的?”

“當然是真的,爸爸什麼時候食言過。”

長藤娛樂。

溫絳把任一宇和言恩的個人簡曆印了十幾份,分發給導演組和製作組,還順便講了昨天在學校見到的趣聞軼事。

冷冰冰的夏傾聽到言恩的壯舉,竟也忍不住笑出了聲:“雖然聽起來不懂事,但莫名覺得很可愛。”

她將兩個人的簡曆交給助理,要他查一查二人的背景。

可就是這一查,出事了。

“言恩倒還好,家裡做生意有點小錢,可這個任一宇……”夏傾皺起眉頭。

“夏姐您有話直說。”溫絳道。

夏傾將資料推到溫絳麵前。

溫絳看完,明白了夏傾的顧慮。

任一宇是單親家庭,母親走得早,父親是個爛賭鬼,債台高築,債主加起來能繞地球兩圈。好在任一宇出息,成績一直名列前茅,以最優成績考入國內頂尖影視學院。

當下娛樂圈賣的是人設,大家都喜歡那種家世清白、自己又上進的藝人。可在我國,賭博違法,這事兒可大可小,全憑他人怎麼看待。

但一旦叫人扒出來他這個爛賭鬼父親,他背上“法製咖”的諱名,這輩子就差不多完蛋了。

不僅如此,他參與的所有作品也必然會受到牽連。

就連原作者午夢千山也說:“雖然這個孩子就是我心目中的邵小等,但我也擔心作品會因為他受到影響……”

製片人表示讚同:“全國這麼多人,不缺一個邵小等,再看看吧,任一宇就暫時不考慮了。”

夏傾抿著唇,並未發表任何意見。

但看得出,一向殺伐果決的她也猶豫了。

“先暫時保留任一宇吧。”溫絳還是不甘心,他太想要這個演員了。

“彆保留了,溫老師,說到底,這個孩子不過也就平平無奇,模樣也不出挑還一堆爛攤子,咱們現在應該儘快招募新人,我這有幾個不錯的童星出身的演員,改天讓他們來試鏡。”製片人持反對意見。

他認為不該僅憑溫絳的感覺就拿整個劇組冒險。

監製也讚成:“更何況,基因這玩意兒很難說,他爸是個爛賭鬼,你覺得他能好到哪裡去?”

“我建議保留,本來也不該是父債子償,任一宇也是獨立的個體,不要把他和他爸一概而論。”溫絳堅持道。

他很討厭這種說辭,讀書那會兒他又何嘗不是,他們認為父親是強.奸.犯,他骨子裡也必然帶著犯罪基因。

監製嗤笑一聲:“溫老師還是太年輕,不撞南牆不回頭。”

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火藥味,源頭來自任一宇的去留問題。

溫絳站起身,垂視著監製等人,笑眯眯道:“是麼,你可能不了解我,我撞了南牆也不會回頭,把牆撞破就能解決的事兒,為什麼要回頭。”

剛出公司大門,霍卿章就跟在他身上裝了監.聽器一樣,電話立馬打來了。

“忙完了麼。”

“完了。”溫絳的聲音聽起來幾分疲憊。

“好,在原地彆動,我去接你。”

霍卿章穩定的情緒結合他本就強大的內核,如同一針撫.慰劑,輕而易舉緩解了溫絳的躁鬱。

上了霍卿章的車,溫絳依然蔫蔫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霍卿章等了半晌,見他沒動作,便探過身子幫他係好安全帶,還搞了個軟枕墊在溫絳肚子上。

車窗表麵塗上了夕陽的橘紅,隨著車子前進變換著不同的形狀。

溫絳蒼白的臉也終於被夕陽染上了一點顏色。

霍卿章沒有詢問緣由,他猜得出來,溫絳多半是和劇組那邊鬨了分歧。

不提起,是不想他更心煩。

車子穿過擁擠嘈雜的鬨市區,道路豁然開朗,溫柔的橘色柏油馬路上,斑駁的樹影朝著中間延伸著。

溫絳這才注意到陌生的環境,直了直身子,問:“去哪。”

霍卿章把著方向盤,目視前方:“到了你就知道了。”

一直到“私人住地、生人勿入”的牌子出現在路邊,溫絳才意識到不對。

眼前是一棟造型大氣典雅的古宅,樓台水榭鬱鬱蔥蔥,沉甸甸的曆史痕跡撲麵而來,銅金牌匾上浮雕兩個大字:

【霍府。】

溫絳緩緩睜大了雙眼。

不得了。

不得了。

這一看,就是舊朝哪個王爺從居的家宅,放到現在夠換幾套四合院。

霍家不光財大氣粗,祖上也是皇親國戚。

這還得了!

霍卿章直接把他帶回本家了!

為什麼都不事先告知一聲,就讓他這樣空著手過來了。

溫絳看向霍卿章的眼神載附了幾分幽怨。

門口幾個巡視的保鏢看到車子開來,立馬跑回屋內:“霍董,代表回來了。”

霍老爺子坐在黃楊木椅上閉目養神,聽到聲音,腰板立馬挺的像木板一樣筆直:“就他一人回來的?”

“看著副駕駛上好像還有彆人。”

老爺子突然一下子慌了神,開始摸兜,又擺弄剛染黑的頭發,最後又不知道在環伺什麼。

“快,扶……扶我起來。”說話都結巴了。

門外。

霍卿章從後備箱提了幾隻奢華包裝袋交給溫絳:“就說你買的。”

溫絳覺得好笑:“代表一聲不吭就把我帶回家,是想現在就殺雞取卵?”

他可不覺得霍家人是什麼善茬。

他比誰都清楚像這種大財團不會輕易容許一個戲子進家門,進去後少不了委屈。

“所以你想等到什麼時候,孩子出生?”霍卿章反問道。

溫絳認為這很奇怪。

“合同上寫了,孩子歸你,錢歸我,我們互不乾涉,回家見父母難道也是合同中的條例?還是說你們想考量一下我這個人,是否有資格生下你的孩子。”

原文中也是這樣寫的,原主輕信反派讒言跟著他回了家,結果直接被囚.禁,一個不夠再生兩個三個,一堆人看著他跑都跑不掉。

霍卿章也料到他會是這個反應,如果提前告知肯定沒得商量,倒不如先斬後奏。

溫絳的肚子日益漸大,自己可以等,可他等不起。

總不能等孩子出生了他還是沒名沒分,被外界指責成一個借用孩子換取資源的無恥小人。

霍卿章輕輕歎了口氣:

“帶你回來不是為了讓我的家人考量你,他們的意見對我來說本來就不重要,隻是因為。”

他拉起溫絳的手,揉捏著:“今天是元旦,是團聚的日子。”

溫絳怔了怔,鼻根忽的一酸。

他不喜歡過節,尤其在這種代表“團聚”的日子裡,就更顯得他是多餘的那個。

所以自打父母離開人世後,他已經在慢慢學著習慣不去為任何節日慶祝,可霍卿章的出現,打破了他用十幾年才養成的習慣。

說不上是委屈還是什麼,心情很複雜。

溫絳彆過臉,眼前的景象一點點變得模糊。

霍卿章看著他快要碎掉的表情,心頭緊了緊。

沉默了許久,他伸出手攬過溫絳的肩膀,將他揉進懷裡,輕撫著他的後腦勺,聲音是少見的溫柔:

“對不起,沒有考慮你的感受,我保證不會有下次,如果你不想待,我們吃完飯就走,好不好。”

溫絳趴在他肩頭,在他看不見時,眼淚終於大膽落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像這種重要的節日,不是他閉上眼捂住耳朵就感受不到這種氛圍,所以他這一整天試圖用工作麻痹自己,可到頭來,處心積慮控製住的情緒被霍卿章毀於一旦。

但還是有一點點的想知道,這種日子裡,大家一般都會做什麼呢。

真的隻有一點點。

溫絳低下頭,用霍卿章的衣領胡亂擦過眼睛,接過他手裡的禮品,鼻子紅紅的,眼睛也紅紅的。

“說好了,吃完飯就走。”

“好。”

“代表晚上好,溫先生晚上好。”

一進門,保鏢齊聲問好。

溫絳好奇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不禁再次感歎:

這萬惡的資本主義!

入門便是古香古色的庭院,月光穿透庭院中間的池塘,水中石頭上漂蕩著黑色的魚影。

經典的榫卯結構看起來結實又華麗,支撐著巨大的府邸。

前方,正堂大門大連四開,浮雕精致典雅,門漆油光滑亮。

一眼,便看到正堂最裡麵的木框藤心方桌旁擺著兩隻鍍金太師椅,一位西裝革履的老人家正坐在椅中,手裡拄著根龍頭拐杖。

溫絳大概猜到,他應該就是霍卿章的爺爺,現任亞士電子董事長。

而正堂兩側的官帽椅中,坐著一男一女,目測五十來歲,同樣也是西裝革履,珠光寶氣。

是誰?

“我回來了。”霍卿章簡單一句像是宣告,對這幾位長輩連個稱呼都沒有。

溫絳:是霍卿章的作風。

但他總不能也學霍卿章來一句“我回來了”,人家隻會:

你誰啊你。

根據年齡,那就:“爺爺好,叔叔阿姨好,初次見麵,我叫溫絳。”

霍老爺子表麵冷冷淡淡,眼中波瀾不驚,實則內心剛剛中了一箭。

他看著眼前這個衣著時尚還戴著耳釘的年輕男孩,內心咆哮:

他好可愛!!!

我那早早離開人世的老太婆,你看到了麼!是我們的孫媳婦呀!你也覺得很可愛對不對。

倒是座上那一男一女,慢慢斂了眉,狐疑地對視一眼。

兩人就是霍卿章的父母,雖然霍卿章從沒提起過,但不代表沒有。

霍家的老管家李叔一見溫絳,喜歡的不得了,自以為和霍老爺子足以稱兄道弟,沒人敢發話他倒先開了口:

“這位就是溫先生啊,卿章少爺的小男友?模樣真討喜。”

霍卿章的父母一聽,眼神猶如過了電,鋒利似刀。

先前他們忙於工作一直定居國外,也是趁著元旦回來探親,對於網上是是非非一概不知,但一回來,霍卿章就送了他們一份“大禮”。

男朋友?

霍母不著痕跡地上下打量著溫絳,來來回回看了十幾遍,接著悄悄招呼老管家,低聲問道:

“這人什麼來頭。”

老管家笑得眼睛都快沒了:

“是卿章小少爺的男友,是個挺有名的明星,而且,二位恐怕還不知道吧,夫人和老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