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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教練也大概率是“情深將至”黨的一員。

霍卿章一個“是”字在喉嚨裡反複翻滾。

可真的是麼。

他是孩子爸爸,可又從沒從溫絳口中得到一個名分,所以,他有資格自稱是情人麼。

更沒有資格,替溫絳做決定。

霍卿章慢慢看向溫絳:“害怕麼?害怕可以不去。”

溫絳點頭,小臉蒼白毫無血色。

何止是害怕,都快嚇暈過去了,為什麼不給條安全繩!明訓暗殺是吧。

“害怕,教練,我不敢上。”必要時候,該承認自己不行就得承認。

“再說一遍,你上不上!”萊恩又發怒了,牛鼻子再現。

“不上!我害怕!所以棄權!”溫絳的聲音陡然抬高八度。

“再說一遍!”

“我不敢!我棄權!”

萊恩鼻間冒出一股粗氣,一聲咆哮:

“記住!你們是一個集體!你個人的選擇將會影響所有人,如果你棄權,所有人的到現在為止的分數將會全部作廢,你一個人棄權,所有人要跟著受委屈,你上還是不上!”

溫絳一愣,換換看向其他人。

為了拿到房間分配權,大家已經付出了太多,一個個風吹日曬滿臉滄桑,哪裡還像個公眾人物。

而他那位永遠燁燁生輝的暖床工具人,奔赴上萬公裡追尋他而來,已經很久沒有打理過頭發,脫去了金貴的手表,穿著簡單樸素的運動服,就這樣看著他。

他知道,霍卿章非常想拿到房間分配權。

而其他人的眼神,也很複雜。

“上吧,沒事的,你看艾瀾哥不是輕而易舉通過了麼。”雲善初實在是受不了溫絳又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也沒了耐心。

“嗯,沒事的。”傅明赫笑笑。

景琛點點頭:“對,沒事的。”

雲善初心中一喜:這幫人怎麼忽然轉性了?開始附和我了?

景琛繼續道:“分配權而已,誰在乎,沒事的,害怕就不要上了。”

傅明赫點頭:“我也不要分數了,我相信霍代表比起分數,應該更在意……某人吧。”

雲善初:媽的,耍我玩是吧。

唐懌也擺擺手:“我也害怕,不上了不上了,大家都彆上了,我們是一個集體嘛,集體棄權吧。”

大家越是這樣表以理解,溫絳心裡越不得勁。

雖然他們口口聲聲說著不在乎分配權,可他們上這節目的初衷不就是為了能和喜歡的人更進一步交流。

彈幕也在喊:

【寶寶聽話!咱不上,為了小小霍著想,不上沒關係的。】

【嗚嗚嗚這些嘉賓真的好讓人感動,他們好寵絳絳啊~】

【導演你和溫絳說一聲,彆擔心,沒人怪他,這很正常。】

就在除了雲善初之外的人都表示棄權後,霍卿章抬頭打量著獨木橋,隨後慢慢在溫絳身前半蹲下:“我背你過去。”

溫絳望著他寬厚堅實的後背,忽然明白了他的意圖。

對啊。

霍卿章抬頭對著獨木橋那邊的艾瀾高聲道:“我們是一個集體,不放棄任何一個隊員。”

好家夥,一句話,集體清醒過來。

艾瀾雖然不滿霍卿章又在溫絳麵前搶了風頭,但為了溫絳的安全著想,他俯下`身子跨坐在獨木橋中間位置,張開雙手等待迎接。

霍卿章輕而易舉將溫絳背起,抬腳穩穩落在獨木橋上。

腳下雖然隻有三米高,但對溫絳這種恐高症來說猶如萬丈深淵,他伏在霍卿章肩頭,眼都不敢睜,耳中傳來霍卿章不斷的輕聲安慰以及湍急的河流聲。

三人過了橋,沒急著休息,而是手拉手搭成人橋,接應接下來的隊員。

這種前後都有人接應可謂是滿滿的安全感,每個人都又快又穩地通過。

教練望著眾人,欣慰地點點頭。

打分環節,萊恩又問溫絳:“如果讓你再選擇一次,你是選擇棄權還是上。”

溫絳:“棄權。”

萊恩:……

好小子。

“不錯,有勇氣,都敢反駁我。”萊恩笑笑,在溫絳名字後麵打了滿分,“敢於同規則抗爭,也是一種勇氣,我知道你們混娛樂圈的,以後必然少不了各種奇怪的、不合理的規則,學會對這些規則說‘不’,也是你們人生的必修課。”

眾人:好好好,人生導師。

剛結束了死亡獨木橋,眾人又被帶到了一處六米高的坡道旁……

坡道不僅高,角度也大,幾乎呈現九十度垂直,表麵鑲滿了粗糙的石塊,中間垂下一條麻繩。

規則是以麻繩為抓力點,靠著石塊作為落腳點在最短時間內爬上坡道。

依然沒有安全繩,但這次節目組在坡道底端鋪了安全氣墊。

還不等教練開口,艾瀾又是一馬當先衝了,穩穩通過後教練對他的體能點頭稱讚。

相較於艾瀾,其他人就顯出幾分笨拙,又菜又怕,膽子特彆小的往下看一眼都差點厥在半道。

艾瀾僅用了一分不到的時間就爬上坡道頂端,剩下的人大概是他四五倍的用時。

現在,隻剩下溫絳和霍卿章二人還沒爬。

霍卿章讓溫絳先上,他在下麵接應他。

雖然看起來極具挑戰性,但真爬上去後溫絳才發現,好像也沒難麼恐怖,隻要不往下看就能很大程度減少恐懼值。

腳下有霍卿章和安全氣墊,頂上有其他嘉賓朝他伸出手等著接應他。

隻是在攀爬過程中,溫絳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但仔細一聽,大概是繩子受力緊繃而發出的聲音。

他順利爬上坡道頂端,向下望去。

霍卿章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精壯勁悍的小臂,從他淡漠的表情看來,從容不迫絲毫不慌。

溫絳不禁懷疑,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令這男人感到恐懼的事物存在麼?

看著他永遠泰然自若的臉,溫絳露出了欣慰的笑。

這大概就是一位父親,帶給人的充足的安全感。

就像自己的爸爸一樣,他雖然瘦瘦的又斯斯文文,但隻要牽著他的手,世間一切都無所畏懼。

這是一種獨屬於“父親”的力量。

隨著教練的哨聲響起,霍卿章抓住了繩子末端,單腳踩上石塊凸起,像一個專業的攀岩選手。

溫絳捏緊拳頭,在心中暗暗為霍卿章加油。

霍卿章動作優雅又不失利落,很快爬到了坡道中間位置。

溫絳在心中為他默默讀著秒數,照這個速度繼續,霍卿章將會穩穩將第一收入囊中。

“等……”倏然間,一旁的景琛發出了一個奇怪的單字。

但沒等他說出接下來的話,眾人忽然聽到“啪”的一聲悶響,像是什麼斷裂的聲音。

接著,眾人視線中出現了一截斷掉的麻繩,順著坡道急速下滑,快到隻剩殘影。

“等等!繩子斷了!”景琛終於喊出了剛才想說的,但為時已晚。

霍卿章手裡抓著斷掉的繩子,身體貼著亂石凸起的坡道快速下滑。

溫絳心裡猛地一跳,立馬條件反射性地趴下`身子想去夠那半截麻繩,但最後探出坡道的手隻抓住了空氣。

人群中發出一陣驚慌失措的呼聲,節目組工作人員個個猛地起身朝這邊跑來。

直播間的觀眾連發彈幕的時間都沒有,跟著在屏幕前發出陣陣驚呼!

石塊摩攃皮肉的聲音令人不寒而栗。

霍卿章眼疾手快扔掉麻繩,一隻手緊緊扒住一塊凸起的石塊,手背青筋暴起,指節浮現蒼青色。

“代表鬆手!”陳導嚇壞了,趕緊示意他鬆手往氣墊上跳。

霍卿章現在所處的位置距離地麵的安全氣墊隻有三米高,隻要鬆了手就能保證絕對的安全。

但他好像沒聽到導演的喊聲,定了定神,另一隻手緩緩摸索上去扒住另一塊石頭。

頭頂是白花花的太陽,以及向他伸出手的嘉賓們。

逆光看過去根本看不清眾人的表情,但他能想象出位於人群中心溫絳的臉。

恐怕,這孩子又要掉眼淚了。

誠如霍卿章所想,溫絳隻差一點點,眼淚就要從眼眶裡蹦出。

霍卿章做了個深呼吸,在眾人請他下來的喊聲中,他毅然決然放棄了繩索,隻靠著石塊為落腳點,淡淡說了句:⊙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沒事。”

不能放棄,他要房間分配權。

手臂傳來劇痛,眼中殷紅一片。

流血了。

所有人的心都在此刻懸停高空,屏住呼吸失去了思考能力。

屏幕前的霍老爺子看到這一幕,呆滯許久後連吞兩顆降壓藥。

當霍卿章爬上坡道頂端後,工作人員忙圍上來查看情況。

他的手掌以及手臂內測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擦傷,最為嚴重的還是手臂內測被尖銳石頭劃破的傷口,不算深,但出血量多。

醫生幫忙清洗傷口,霍卿章隻淡淡掃了一眼傷口,隨即抬頭,穿過人群看向楞在原地的溫絳。

與其說是發愣,不如說是不知所措,泛紅的眼尾有泫然欲泣的痕跡。

霍卿章抿起嘴角。

怎麼,擔心了?

他現在最該擔心他的傷勢,但他最關心的還是:“我用時多久。”

教練看了眼計時器:“一分二十九秒。”

霍卿章點點頭,垂了眼:“有點久。”

明明溫絳未發一言,但他還是看向溫絳,道:“下次我會更努力一些。”

溫絳第一次產生了想罵人的念頭。

霍卿章這個人,在一些小事上永遠拎不清。

人群外的萊恩教練聽到這句“下次會更努力一些”,笑著搖搖頭,翻開積分表在霍卿章名字後麵寫了兩個數字。

暫時處理好傷口,集訓營也進入了最後階段。

萊恩教練抱著他的積分表在嘉賓麵前踱來踱去,第一次,大家從這個古板嚴格的老梆子臉上看出了為難。

“這幾天,大家辛苦了。”

一片掌聲中,萊恩翻開了他的積分表。

“我相信,經過這幾日的高強度訓練,大家對於自身、集體、人生都有了全新的理解與認知,希望各位都能記住這段艱苦時日,當你走了很久很久後,回頭看一看,自己的初心,這也是我經常對我的選手們說的一句話。”

“不過呢,人生就是一場無止儘的比賽,靠排名和分數來決定你接下來要走的路,這是個殘酷的事實,所以我現在要公布各位的分數。”

大多數人,心中毫無波瀾。

反正明眼人都能看出,第一名非艾瀾莫屬。

艾瀾自己也這樣認為,他嘴角輕笑,有意無意看了溫絳一眼。

萊恩宣讀分數的順序按照從低到高,海崖喜提倒一。

接下來是唐懌、景琛、雲善初、傅明赫。

“得分第三名,溫絳。”

溫絳:嘖,輸了,不甘心。

“那麼第二名……”萊恩向來雷厲風行,卻又在這時候故意賣起了關子。

“嘭嘭、嘭嘭。”

艾瀾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第二名,艾瀾。”

艾瀾:?

怎麼可能,在最後的勇氣挑戰前,他就已經超過霍卿章一分,而這次勇氣挑戰他又以壓倒性的優勢拔得頭籌,怎麼算,自己也不該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