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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隻有一輛電瓶車,為了這輛電瓶車,原主拒絕了手捧鮮花靠在瑪莎拉蒂旁等待他的富二代,坐在電瓶車後座幾個月才能吃一頓燒烤都是這個世界上最值得期待的事。

一直到海崖在片場認識了雲善初。

所有名不見經傳的小藝人都在等待資方垂愛,可有些人生來就是資方。

雲善初非常欣賞海崖,哪怕那時的海崖一無所有,接著男N號的劇本,可雲善初堅定認為海崖不是一般人。

他砸重金力捧海崖,把他從男N號變成了男主角,把他從騎電動車的窮小子變成了開奔馳的人氣大勢男。

而原主,還在低矮潮濕的地下室等待自己男友騎著電瓶車帶他去吃燒烤。

他從沒對海崖提過任何過分要求,隻有一個:“這輛電瓶車的後座隻能我來坐。”

他最後的底線,成了那兩個人騎著電瓶車穿越晚風的新鮮消遣。

原主跑完龍套,拿到了可憐兮兮的三百塊辛苦費,給海崖打電話要他來接自己,一起去吃烤肉吧。

海崖卻說他有很重要的劇本要談,要原主自己先回家。

踏著滿地星光,原主為了節省那兩塊錢的地鐵費,為了能讓海崖多吃幾口肉,走了四公裡回了家。

而僅僅隔了一條路的繁華城市中心,雲善初坐在海崖電瓶車的後座,笑著道:

“第一次坐電瓶車感覺很新奇,但是晚風真舒服,我們去吃烤肉吧。”

恍惚間,明明他們隻隔一條小路近在咫尺,卻又像永遠無法交彙的平行世界。

溫絳沉默地翻著原主庭審當天的自述記錄,腦海中驀然出現那個光怪陸離的畫麵,那個平行世界。

他也終於明白了原主日記裡那張銀行卡下麵的四萬三千二百塊是什麼意思。

海崖出軌的事還是被原主知道了,原主沒有大吵大鬨,他跑了一天龍套真的太累了,他甚至沒有力氣去質問。

海崖認為他是在逃避,便表示自己要搬出去一段時間,要兩人都冷靜下來好好思考一下。

原主問:“你還會回來麼。”

海崖說他不知道。

原主又問:“如果你不回來了怎麼辦。”

海崖還是那句“我不知道。”

沉思片刻,原主第二次對海崖提了要求:“如果你不回來,就給我一樣你最重要的東西吧。”

海崖問他想要什麼。

原主其實根本沒想好,更不知道海崖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混亂之際便說:

“給我錢吧,你全部財產。”

海崖嘴上答應得好好的,可到最後,他沒有回來,他選擇了雲善初。

原主向他索要財產,海崖又猶豫了,最後給他算了筆賬:

“我們在一起三年,三十六個月,每個月房租兩千四,你我各承擔一半,我共承擔四萬三千二百元,這筆錢給你,就當是這三年我獨自負擔了全部房租。”

三年的青春,換來了四萬三千塊。

原主沒有歇斯底裡,他平靜地接受了可笑的四萬塊,然後給雲善初打了個電話,他沒有討伐的意思,隻是想給雲善初說一些有關海崖的小習慣,要雲善初多照顧他。

可雲善初卻認為原主打電話是想找事,他斥責道:

“你知不知道你打這通電話會讓海崖很為難,你知道這樣會給他造成多大的心理傷害麼,我實話說了,就算今天這個人不是我,也絕對不可能是你。”

原主被這句話說得無言反駁。

就好像,你捅了我一刀,我反手把你告了,你還要斥責我有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一樣。

後來原主越想越憋屈,他沒有錢請律師,也不認識什麼人,隻能依靠網絡想為自己討回個公道。

他編輯了很長一段長微博,把這三年裡的一點一滴寫得事無巨細,可發出去不過幾分鐘,海崖的團隊就像一直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一樣,很快花錢刪掉了這條微博。

這條微博的瀏覽人數:1

就再也沒有然後了。

海崖生怕原主會繼續糾纏影響他的前途,他反手先把原主告了,告原主勒索他。

這場官司就是傅明赫接手的,而海崖作為他的當事人,原主則空口無憑,哪裡是這些人的對手,最後官司慘敗。

可以共患難卻不能同享福,隻是因為富裕了後,選擇的機會就更多了。

十二頁紙,溫絳看了將近一個小時,這期間傅明赫坐在旁邊安靜等他,一聲不吭。

和溫絳猜想的一樣,真正的第三者不是原主而是雲善初,他卻靠著資本和輿論顛倒黑白是非,把自己包裝成完美的受害者。

溫絳今天之所以選擇和傅明赫搭檔,就是因為他看到了薛銘遠給他的嘉賓信息裡有一條:

傅明赫曾經參與海崖和原主的名譽訴訟案,作為海崖的律師出庭。

或許原文中原主一直擠兌主角團,就是因為新仇舊恨積壓太久,他選擇不再沉默。

如果不是傅明赫主動告知,或許這個世界的黑白將一直被顛倒,溫絳也要背負這不實罵名被人戳一輩子脊梁骨。

可是,被我知道了呢。

“謝謝你傅律師。”溫絳收起資料,對傅明赫溫和一笑。

“不怪我麼。”傅明赫擰眉問道。

溫絳站起身:“你為什麼現在選擇幫底層人民免費訴訟。”

傅明赫眼眸一眨,良久,聲音嘶啞著道:“因為愧疚。”

當時年輕氣盛的自己滿腦子隻有贏,什麼公俗良序什麼道德倫理,都不重要。

可他出師後的第一場官司明明贏了,卻成了糾纏他令他再難好眠的夢魘。

溫絳眉尾一挑,莞爾道:“有些事想明白就好,怎麼都不算晚。”

出了門,溫絳搭眼一瞧,就瞧見了不遠處的霍卿章,他站在自己房門口,頻頻看著手表。

溫絳沒打招呼,從另一側下了樓去了庭院。

晚風送來了吉他深沉的弦音,溫絳坐在秋千長椅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晃著腳。

不過幾分鐘,身邊的秋千忽然一沉,空氣中彌散開鈍重的烏木香。

果然,霍卿章還是找來了。

坐下後,霍卿章卻不發一言,過了會兒脫下外套披在溫絳身上,又遞給他一本嶄新的筆記本和一支筆。

溫絳還以為他又要自己寫什麼計劃。

但霍卿章又翻了一頁,上麵寫著蒼勁有力的兩個大字:

【喜好:】

出其不意的兩個字,溫絳明顯一怔。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霍卿章竟會主動關心他的喜好。

溫絳捏著筆轉了一圈,撇撇嘴:“寫不出來,下午做飯現在手疼。”

霍卿章看了他一眼,隨即抓過他的手放在掌心輕輕揉捏著。

“代表技術真好。”溫絳笑道。

“作為回報。”霍卿章道。

“嗯?什麼回報,該不會是按摩手腕的回報。”溫絳立馬縮回手。

霍卿章再次將他的手拉過去,繼續揉捏著:“作為回報,告訴我,拍攝第一天晚上做飯時,你為什麼哭。”

溫絳想笑。他還在意著這件事呢?

“那代表不妨先告訴我,為什麼這麼在意這件事。”

隻要你說你在意我,我就告訴你。

秋千旁邊的牆壁上掛著一盞老式馬燈,散發著昏黃色的燈光,藍色油漆的秋千在燈光的映照下變成了淡淡的綠色。

霍卿章默默看著溫絳的臉,削薄的嘴唇緊抿著。

良久,他移開了視線:“隻是好奇,需要理由?”

溫絳一攤手:“我也不過是想哭,需要理由?”

他站起身,甩甩手又道:“代表你真的不用做到這種程度,我們隻是床伴。”

“就算是床伴,我也要做最完美的那個。”霍卿章的聲音透著固執。

夜風中傳來溫絳一聲意味不明的笑,鞋底摩攃石板路的聲音響起後,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黑暗中。

霍卿章抵住額頭,輕歎一聲。

其實好奇的不止是他為什麼哭,還有很多很多。

翌日。?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天才剛蒙蒙亮,一聲激動的“下雪啦”將所有沉睡的叫醒。

溫絳迷迷糊糊睜開眼,感覺今天的早晨好像格外嘈雜。

他拉開窗簾往外看,入眼便是一片刺眼的白,鵝毛般的大雪洋洋灑灑而下,覆蓋在建築屋頂,形成厚而蓬鬆的一層,目光所及之處,均是一片皚皚。

沒見過雪的工作人員已經迫不及待衝到樓下,忘記自己已經人到中年的事實,像個孩童一般追趕嬉鬨。

羅馬已經有六七年沒下過雪,預報說近幾天有雪,可遲遲不見下,小鎮居民一等再等始終等不到,都打算放棄了,結果今天一覺醒來,天降大雪。

原本安靜的鎮子今天也格外的熱鬨。

溫絳推開陽台門,隻穿睡衣。

俗話說下雪不冷化雪冷,他倒也沒覺得多冷。

下一秒,房門被人推開了。

霍卿章抱著一堆衣服進來,看見溫絳隻穿睡衣在陽台賞雪,立馬把人拉回來關上門,按在床上。

“代表怎麼一大早就發倩。”溫絳縮著身子雙臂抱%e8%83%b8,“今天不想要。”

霍卿章鼻間重重出氣,似乎對“發倩”二字稍有不滿。

他伸手解著溫絳的衣扣,低聲道:“剛才在隔壁聽到你開了陽台門,料到是這樣。”

溫絳負隅頑抗,但和霍卿章的力氣比還是遜色不少,輕而易舉讓人扒了衣服。

霍卿章從他抱來的衣服堆裡揪了件法蘭絨的秋衣給溫絳套上,又拿了個不知從哪裡搞來的熱水袋捂在溫絳小腹上,拉起他的雙腳試了試,有點涼。

他翻了兩隻毛茸茸的襪子出來,給溫絳穿上,往上一拉,拉得老高。

溫絳笑道:“哪有人把襪子提這麼高,多土啊。”

霍卿章憋半天來了句:“等你老了就知道了。”

“這些衣服都哪來的,看大小也不像代表能穿的。”溫絳問。

“前幾天在超市選購食材,聽彆人說最近有雪,隨便買的。”

“代表真是心細如絲,還是說作為一個完美床伴要清楚對方身體尺寸。”溫絳笑著一歪頭,柔和的眉眼舒展開,溫柔俏麗。

霍卿章想告訴他,睡了這麼多次,大小尺寸拿手掌都能比劃出來。

他身體的每一處細節,早已銘記於心。

剛換好衣服,嘉賓們聽到了樓下來自MC的召喚。

“各位想不想去滑雪啊?”

聽到這個消息,嘉賓們紛紛舉雙手讚成:“什麼時候雪停,去滑雪吧。”

“氣象局預計兩小時後雪會停,到了下午大家就可以去滑雪了。”

雲善初一副為難的模樣:“可是我不會滑雪,有人能教教我麼。”

眾人齊齊看向海崖,表示交給你了。

“OK,那麼在正式滑雪前,需要各位嘉賓做一個身體檢查,之後進行分組。”

“分組的依據是什麼。”

MC神秘一笑:“不告訴你們。”

體檢時,溫絳被單獨安排在了一個房間。

醫生為他抽血檢查了下肝腎功能和傳染病等,確認無誤後又為他做了個詳細的B超檢查。

做產檢的醫生似乎比其他科室的醫生更加溫柔,臉上始終掛著和藹的笑,對溫絳道: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