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頁(1 / 1)

易走錯。

溫絳敲開霍卿章的房門,入眼便看到他穿著墨藍色的睡衣站在鏡子前擦拭%e4%b9%b3液。

溫絳乖巧坐在床上等待霍卿章。

霍卿章擰上%e4%b9%b3液蓋子,餘光看過去,聲音冷冷淡淡:“聽說你今天隻用三十分鐘就完成了任務。”

溫絳抬手伸出食指和中指比了個“二”,接著模仿剪刀哢嚓哢嚓:“我現在可是熟練掌握了拆蛋工作,得心應手。”

霍卿章斂了眉,下意識看了眼自己的褲.襠處。

他闊步走到溫絳身邊,蹲下`身子,出其不意握住他兩隻腳搭在自己膝蓋上。

溫絳被這一出嚇了一跳,下意識想縮回腳,奈何霍卿章抓得牢。

霍卿章垂著眼睛低低道:“孕期關節會出現水腫,彆亂動,給你揉揉。”

溫絳放鬆了身體,雙手撐著床,上身向後傾斜,一副愜意模樣:“代表這算是逾距了吧,隻要我能保證生下一個健康的寶寶,你倒也不用做到這種地步,你我本來也不是這種親密關係。”

話出口的瞬間,溫絳明顯感受到為他揉捏腳踝的手指倏然一頓。

霍卿章沒回答這個問題,話鋒一轉:“以後如果再接到這種任務,我來做就行,現在特殊時期最好不要見血。”

溫絳眉尾一挑,笑眼彎彎:“代表也這麼迷信?”

“隻是擔心你現在情緒敏[gǎn],血腥場景刺激你的情緒會影響胎兒發育。”霍卿章頭也不抬,手指極不嫻熟地揉捏著。

溫絳垂眼凝望著霍卿章,從這裡隻能看到他的頭頂和劉海下探出的半截鼻尖,高挺精致。

不知是晚上喝了太多燕窩還是刺激到了腳底某處%e7%a9%b4位,溫絳想上廁所。

他縮回腳,輕聲道:“我想去衛生間,之後還能回這裡麼。”

霍卿章道:“等你,去吧。”

溫絳出了門直奔衛生間,幾秒種後,一道身影從某個房間裡閃出來。

環伺一圈確定四下無人後,他看了眼時間。

十點五十五分。

他火速將霍卿章房間和隔壁房間的姓名牌摘下來,互相調換,又將霍卿章房門口的盆栽移動到隔壁房門口,乍一看幾乎可以以假亂真。

做完這一切,他匆匆趕回房間完美隱身。

十點五十六分。

溫絳從洗手間出來,隨意一瞥,發現樓下大廳的燈還亮著,心生奇怪。

以往這個時候,節目組應該早就收工才對。

穿書前參加過多部綜藝的直覺告訴他,有情況。

思忖片刻,他看向掛有“霍卿章”名牌的房門,又低頭看了眼門口的盆栽。

昏暗中,溫絳勾起唇角冷笑一聲,打開手機,半晌後,抬手推門進去。

十點五十八分,攝像師們扛著設備躡手躡腳分彆來到幾人房間門口,等待耳機裡傳來導演的倒計時聲。

十一點五十九分。

溫絳望著對麵震驚到說不出話來的海崖,忽然想起了拿盆裝的燕窩,以及門口明顯被人移動過的花盆。

“你……”海崖震驚了半天,忽而抬手火急火燎把衣擺往褲子裡塞,“你怎麼進來了。”

溫絳直直盯著他,並沒回答。

海崖眉頭深深蹙起,聲音也變得粗嘎:“出去,錢已經給過你,你也答應我要徹底斷了聯係,今天的事我就當沒發生過,如果被善初知道,你以為你還能繼續在這個圈子裡相安無事?”

溫絳想笑。

他還一句話沒說呢,這人倒好,那嘴巴就跟破茶壺嘴一樣,什麼都往外倒。

“哢嚓!”就在這時,身後房門被人猛地推開,隨即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偌大的黑色機器懟了進來,隨著工作人員一聲:“秘密大突襲!”

海崖的腦袋嗡的一聲,眼前頓時一片黢黑。

沉默,集體沉默。

工作人員看到這詭異的一幕,接下來要說的台詞忘得一乾二淨。

該……怎麼解釋。

救救我救救我!

下了班連飯都沒來得及吃的觀眾苦守到現在,期待著大突襲後雲善初紅著臉從海崖身上爬起來的畫麵。

但……

卻是溫絳。

【尼瑪的為什麼是溫絳!在搞什麼!】

【艸,你TM當小三有癮是吧!真是給爺整吐了。】

【哎呦,真還有意外收獲啊,大半夜不睡覺,孤男寡夫共處一室,還讓不讓初初活了,嘻嘻,瘟雞可真有你的啊。】

【懷著孩子大半夜找人聊騷,彆告訴我你們在研究夜光劇本。】

彈幕徹底炸了鍋,以至於其他嘉賓的版塊根本無人問津。

陳導暗喜:賣點來了!

他趕緊通知其他房間的攝像師全部趕去海崖房間,今天就要把事鬨大,鬨大了才足夠抓馬!

眼見著攝像師們集體撤離,其他嘉賓也好奇地跟了上去。

這火辣辣的一幕,被無數雙眼睛圍觀。

海崖煩躁地撓撓頭,對溫絳道:“不是,你為什麼進來啊!”

花老長時間練就的氣泡音一秒破功。

人群中多了一張哀傷的臉。

而知情人士們也主動為這張臉讓開一條道路。

彈幕狠狠憐愛了:

【天啊,我們初初,感覺表情都破碎了,好心疼啊……】

【WJ去死去死去死!海崖也去死吧,裝什麼不知道,狗男男都去死!】

人群中的雲善初肉眼可見地蒙了一層陰影,寡淡的表情卻如毫無波瀾的水麵,看起來風平浪靜,實則內裡已經碎成了一塊一塊。

霧蒙蒙的雙眼仿佛下一秒就要承載不住水汽的壓力。

他嘴唇輕顫著,聲音嘶啞得厲害:“你怎麼能……這樣呢。”

“不是的,初初你聽我解釋。”海崖疾步追上去一把按住雲善初的肩膀,“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進來,我隻是忘記鎖上房門。”

觀眾裡有人提出了疑問:【不是說已經分手很久?那解不解釋都無所謂吧。】

該條彈幕很快遭到雲粉的圍攻舉報,並表示:【你猜海崖為什麼要上這檔綜藝?】

觀眾始終認為,兩人當初分手並非因為感情破裂,而是有人橫插一腳導致互生誤會,眼見兩人都是心裡放不下對方,憑著這檔節目複合有望,結果——

又他媽是溫絳!

如果不是初初上輩子跟他有殺父之仇,他們實在想不通為什麼溫絳就逮著初初一人折騰。

彈幕全是辱罵和討伐,以及對雲善初的憐愛。

哪怕他曾經不加考證暗指某作者抄襲,這些都是小事,都可以被原諒。

而溫絳從一開始的沉默,在他們眼裡就是默認!是無言反駁!

雲善初眼中凝淚,搖搖欲墜,我見猶憐。

他轉向溫絳,水光斑駁的眼眸中是無聲的質問,仿佛在問他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勾引彆人的愛人,就這麼喜歡海崖?還是覺得彆人的東西就是好。

冗長的對視過後,雲善初忽而低下頭,快速擦了一把眼睛。

彈幕都快心疼死了,紛紛叫囂著:【打他媽的!為什麼要忍,不要用彆人的過錯來懲罰自己!】

“溫絳。”雲善初緩緩開了口,聲音輕微的顫唞著。

“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你現在懷有身孕,我不想給你造成情緒負擔,但我也不是慫包,你明白我的意思,就這樣吧。”

【看看初初這大度,真是高下立判!溫絳你臉疼不?】

【溫絳到底是怎麼做到一會兒讓人喜歡一會兒讓人厭惡的?】

“為什麼就到此為止了。”倏然間,低沉的嗓音在房間裡響起。

眾人詫異,找了一圈也沒看到是誰發了聲。

直到房間內通往陽台的木門被人推開。

身著襯衫西褲的高大男人委身穿過低矮小門,沾著羅馬十二月份的冷風,仿佛將他的表情都凍上了般,冷冽森寒。

眾人:???

這他媽屋裡還藏著一個呢?^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網^o^提^o^供^o^線^o^上^o^閱^o^讀^o^

就連海崖,也被房間裡突然出現的人震驚到再次失聲。

怎……怎麼進來的?霍卿章什麼時候進來的?!

彈幕重新沸騰:

【好家夥,一個溫絳就夠炸裂了,怎麼霍卿章也在這?這到底是個什麼劇情?】

【尼瑪的,彆跟我說霍卿章也是個受,我不接受!!!】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霍卿章從容不迫從口袋裡掏出什麼東西甩在桌上。

是一遝撲克牌。

撲克牌???

霍卿章絲毫不慌,目光冷靜沉穩回望著海崖,低聲道:“所以,告訴我為什麼要到此為止,約好一起鬥地主,是怕自己輸得太難看?”

溫絳、霍卿章和海崖,三個人一起鬥地主。

真的……很合理。

海崖張個大嘴半天才反應過來,眼見雲善初的表情越來越難看,忙借坡下驢:“對,初初你彆誤會,是霍代表喊我們一起來鬥地主。”

雲善初:鬥你媽的地主!

“代表你怎麼從陽台過來的。”MC忍不住問道。

霍卿章淡淡問道:“剛才在陽台吹風。”

隨即,他看向雲善初,用輕蔑的語氣問道:“都是成年人了,應該有獨立思考的能力,總不會要把一場三人鬥地主聯想成什麼奇怪劇情。”

雲善初勉強擺出笑容,可那笑比哭還難看:“是我太衝動了,給大家添麻煩了,真的對不起。”

場麵一時尷尬到令在場所有人腳趾扣地,既然霍卿章都出來證明了,誰敢不信,對於溫絳的懷疑也頃刻間煙消雲散。

劇情反轉再反轉,被玩了幾道的觀眾現在隻想罵人:

【能不能調查清楚再出來哭悲啊,想笑死誰啊,不會以為全世界都在覬覦海崖吧。】

【溫絳有前科被懷疑很正常,但這次雲善初確實衝動了,現在回想起他剛才那番話,有點搞笑。】

【雲粉出來打臉!】

【YSC天天賣弄悲情人設煩不煩,本來我還挺可憐他被人搶了男友,但如果他打定主意要拿這件事賣慘到底,對不起,真的看不慣。】

一直在旁邊看好戲的景琛笑了:“這年頭某些人顛倒是非的本事真是讓人佩服。”

簡單一句話,眾人嗅到了瓜的味道。

【臥槽,感覺有瓜,大美人快詳細說說!】

眾人都在翹首以盼新鮮大瓜,雲善初神情一緊,但很快恢複了情緒:“既然是誤會,我會發微博向大家誠懇道歉,也不希望再因為我占用公共資源,時候不早了,大家早點睡。”

觀眾更煩了。

有人還等著看自家哥哥的秘密衣櫃,他雲善初憑什麼鬨了烏龍又毀了大家期盼的重要環節,最後再輕飄飄來一句“早點睡”。

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涉世未深的觀眾就是容易被搶帶節奏,剛才還在唾罵溫絳,這會兒又齊齊一邊倒,對著雲善初瘋狂輸出。

陳導和製片互相對視一眼,老臉緊繃的都能彈棉花,對雲善初好感度-10086。

一行人沉默地收了設備下樓睡覺,心中都頗有怨言。

雲善初仿佛故意的一樣,對著所有工作人員鞠躬道歉,對著海崖和霍卿章道歉,但唯獨對溫絳視若無睹。

溫絳輕笑。沒關係,“對不起”三個字以後你有的是機會說。

幾個工作人員哀聲歎息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