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也不小……”
星隱哼笑了一聲,說道:“我知。”
沒等沈望開口,座首那位玄『色』衣裳的人唇角的笑容擴大了少許,不知想到了什麼美妙的畫麵,許久才道:
“她的儀式,我另有安排。”
……
“沈師叔?”
一聲略帶疑『惑』的聲響喚回了沈望的注意力。
沈望回過神來,轉頭看著秦唱晚,腦子裡還是星隱的那一句另有安排。
但他想了許久都想不通師父能有什麼安排。
沈望“嗯”了一聲,察覺到自己剛才的走神,覺得有些失禮,頓時對秦唱晚『露』出了個略帶歉意的眼神,回道:
“方才你看到的那紋草如何?”
秦唱晚搖了搖頭,回了一句:“品相一般,價格太高,還是看看彆的吧。”
沈望收回注意力,專注陪她逛街。
兩人誰也沒發現,遠處的某個攤子前,謝青呈正蹲在一個無人問津的攤子前麵,跟人殺價:
“一塊破石頭,賣五十上品靈石?”
“你這東西除了我買,還有誰會來?”
謝青呈邊說邊分出注意力去看秦唱晚那邊,待到發現沈望離自己這邊越來越遠,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彆人不知道,他可清楚得很,沈望在蜃會上的邊角裡,淘到了日後打造寶劍最好的千年玉髓。
因為那玉髓藏在一塊平平無奇,又硬又黑的石頭裡,而且這賣石頭的脾氣還臭的很,所以沒人會拿靈石來這個明擺著把人往死裡坑的攤位前麵。
唯有沈望,因為發現有人起了口角,當眾切磋,受到了波及——
當他站起來之後,發現自己不小心踩碎了這攤子老頭兒最邊上的一塊普通的毫無靈氣的小石頭。
那老頭兒擺攤一天,分文未進,當即不讓他離開,一邊看旁邊執法隊來勸架的熱鬨,一邊跟沈望笑嘿嘿地說了一句:
“給我一百上品靈石,這些寶貝全歸你。”
沈望自然知道這是碰瓷,然而毀壞攤主東西也是事實,執法隊裡恰好有個跟他過不去的人,正在虎視眈眈地夾在隊伍裡準備找他麻煩。
沈望沒辦法,上一世的他雖然不怕事,卻也不想讓宗門的名聲受到什麼汙蔑。
隻能麵無表情地交了錢,同時死死地記住了那個攤主的麵孔。
然而後來他再沒遇見過這人——
直到他將這堆破石頭丟進了一個不怎麼用的儲物空間內,在進出某次秘境之後,誤入一個有著紅蓮業火的陷阱。
那一次,他差點被燒死在裡頭,身上的衣袍全部都廢了,連儲物袋都被燒爛了。
等他醒來後發現,他的許多寶貝都融在了紅蓮業火中,唯有一節千年玉髓在身側瑩潤著發亮,護著他的心神。
……
從世界線中拉出來——
謝青呈聽到一塊破石頭賣五十靈石,並且這死老頭半點不肯鬆口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太好。
畢竟他不知道千年玉髓到底具體在哪個石頭裡,如今也弄不到紅蓮業火來燒,光憑一雙肉眼他絕無法鑒定東西的好壞。
而這攤位上的石頭,少說也有幾十塊。
成千上萬的上品靈石,他還真的拿不出來。
謝青呈咬著牙齒,看麵前這個老頭,然而人家偏偏是一派悠閒地看著他,仿佛沒有察覺到他的咬牙切齒。
這蜃會,究其名,是上五洲一年一度的盛世。
比起尋香樓拍賣會那樣不正規的交易,蜃會就是受過上五洲大門派官方認證的存在,每年都會選定一個特殊的地點,然後與妖中的蜃族一同合作,借助它們噴出的霧氣構建出來的幻境,固定住之後,運行大約三日。
在這裡,你可以交易一切的天材地寶,隻要你能拿出來讓賣主滿意的東西相交換。
與之相對的,進入的修道中人也必須遵守規矩,不能鬥-毆、販賣違-禁-品、不能強買強賣之類的,規矩都是不變的,主要以和平為目的。
所以,哪怕這會兒的謝青呈再不高興,他也不能將這死老頭打一頓。
他蹲在那兒悶了半天,試圖走走彆的道兒:
“03?”
“不提供物質檢測,請宿主打消走捷徑的念頭。”
謝青呈:“……”
ojbk。
他擼起袖子,打算讓這老頭子看一下當代購物青年的講價能力,卻不小心聽見旁邊地上發出的一聲‘叮’。
那動靜很小,又因為離謝青呈很近,所以他第一時間就能聽見。
謝青呈低頭一看,是個包含著靈力的玉佩,紋路十分複雜,雕刻出的牡丹栩栩如生,將開未開的模樣,卻已能讓人看清日後的國『色』。
這飾品說便宜也不便宜,說貴也不貴,與靈石一樣能讓修士吸收靈力,但是裝飾作用還是居多。
謝青呈正想抬手將東西撿起來,再看看失主再哪兒,結果他剛撿起來,半空中就伸過來一隻手,看似不小心地碰到了他的手,然後才縮回去,隻捏著玉佩的另一邊。
“失禮了,多謝道友幫我撿這玉佩,這可是爹爹送我的第一樣東西,我不能弄丟了。”
頭頂想起一道格外好聽的聲音。
謝青呈抬頭看去,發現是一個他沒見過的,但是模樣格外好看的女修。
都說上五洲好看的女修都在合歡宗,然而直到看見這個人,謝青呈才發現傳言不可儘信。
他撞進對方那雙帶笑的眸子裡,發覺這張臉不是世界線上的重要人物子後,他的心思就活泛了起來。
尤其是對方還提出請他去八珍樓用膳回報他的時候——
“那怎麼行,相逢即是緣,該是我請道友這一頓膳才是。”
謝青呈內心暗自歡喜地去與那女修約了飯,飯上卻發現人家還點了酒。
他忽然想起來有些妖魔道的家夥喜歡混進蜃市中,專門挑一些男修進行采補,故而他多留了個心眼,沒喝酒。
但是……
他發現人家根本沒有要灌他的意思,反而隻跟他聊得歡。
謝青呈慢慢放下了戒心,結果自己沒喝一點酒,卻讓人越喝越高,最後那女修說著『迷』糊話倒在了桌上。
謝青呈試探了許久,還偷偷地拿出了自己的‘照妖鏡’試了試,發覺這個是貨真價實的人類。
於是,他不提心吊膽了,甚至膽子微微膨脹了些。
他帶著這女修去八珍樓的樓上又開了個廂房,本想將人安置地妥當,自己隨便揩點油離開,卻沒想到……
……
一個時辰後。
顛鸞倒鳳的床鋪中,有個女人慢慢地坐了起來,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她扯掉了自己臉上的一層薄皮。
若是沈望在這兒,定能認出來,這不正是林奕的女兒,林瀟湘嗎?
她回頭看了看在床上像是死豬一般沉睡的人,發覺有一道黑『色』的鱗片在那男人『露』在被外的手背上慢慢浮現,而後很快又消失下去。
┅思┅兔┅在┅線┅閱┅讀┅
林瀟湘『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眼中滿是癲狂的恨意。
“是你心思不正啊,道友,莫怪我了……”
說著,她卷起了自己的袖子,看到了自己的右手臂上,從小臂到胳膊,全是與謝青呈剛才手背上出現的鱗片一樣的東西。
不同的是,她手臂上的……
已經蔓延了一大片,連帶著周圍的皮膚下,都蛛網般遍布藍『色』的血管痕跡。
那是毒素開始蔓-延的標記。
林瀟湘眼中出現了十足的恨,想起了那一天在‘落紅境’中發生的種種。
她閉了閉眼睛,低聲呢喃道:
“爹爹,是你不仁在前,就莫怪我不義了……”
一閉上眼睛,那日林奕與那可怕女修的戰鬥就又浮現在她的眼前。
林瀟湘始終都還記得,當那枚恐怖的黑鱗被種到爹爹手臂上的時候,林奕盯著那東西,幾乎是又驚又怒,目眥儘裂的可怕樣子!
她擔心地喊了一句:“爹爹……”
結果林奕登時注意到了在戰場外的她,仿佛想到了什麼,就在那鱗片種下、飛快蔓延的時候,林奕抬手對著她張開五指,虛虛一抓——
林瀟湘身不由己地飛到了他的跟前,對著眼中滿是紅血絲的林奕感覺到有些陌生,也有些害怕。
她正想開口喊一句爹,結果對方卻先一步,掐住了她的命門,模樣是她從未見過的狠戾:
“乖瀟湘,爹辛苦養你這麼大,也到了該為爹爹分憂的時候了。”
沒等林瀟湘反應過來那分憂是個什麼樣的分法——
一陣陰冷的恐懼氣息,順著林奕抓住她的那隻手傳來,寒冷凍的她的手臂骨骼而上,凍的她仿佛將自己的手直接埋入萬年寒冰當中!
林瀟湘看見那順著手臂蔓延而上的黑氣,慘叫出聲:“啊啊啊啊!”
然而那黑氣跑到一半,林奕抓住她的動作卻被一股外力所打斷:
“自己的債自己背好,拉上你無辜的女兒做什麼呢,嗯?”
……
林瀟湘永遠都記得那個聲音。
因為正是那個下-毒的人,後來偷偷地潛入劍閣,告訴她:“隻要每月逢朔望月,找一個比自己修行低的男修,與之交合,毒素便能分散出去。”
林瀟湘本來想找合歡宗的沈望,畢竟那天他也是在場人之一,若不是沈望的師父袖手旁觀,她爹也不會遭那妖修暗算,她也不至於跟著倒黴……
但是沈望比她的境界高。
她隻能放棄,卻沒想到還有這麼個意外收獲。
林瀟湘看著退下去許多的,幾乎能讓她的皮膚慢慢恢複正常的手臂,鬆了一口氣。
隨即她又想到出門前見到林奕閉關的一幕——
當時,對方身上已經有三分之一的地方染遍了這黑鱗。
所以林奕在一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