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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調解員 柒殤祭 4636 字 5個月前

……

一刻鐘後。

花白禾見到了薑窈的真容,那模樣驚豔到了她,以至於她根本沒注意到對麵的婉妃。

身體設定的本能促使她停止這種直視主子的冒犯行為,然而那隨意一瞥卻已在她心底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耀眼的明黃『色』常服穿在她的身上,金光灼灼,照亮了整座長樂殿,卻也沒掩住她自身顏『色』。

衣領出的脖子那段勝過天鵝曲頸,麵龐膚『色』塞初雪,尤其是那雙含著笑意的黑『色』眸子,沉澱出她似水的溫柔。

落落大方的五官,既壓得住一身皇後的威儀,卻又不至『露』出威懾之意,一見就令人心生好感。

看得花白禾這個終身顏狗後援會成員,麵上站樁式的侍奉在旁邊,心底恨不能將她的盛世美顏作屏保『%e8%88%94』個幾萬遍。

她陶醉得連婉妃走了都沒反應過來。

“清嘉……”直到那道溫柔的嗓音在她身旁再度響起。

花白禾驟然回神,低聲喊道:“娘娘。”

“今兒怎麼了?瞧著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薑窈說話時自有一副涵養極佳的調子在裡頭,吐字極為清晰,卻聽不出輕慢的意思,反倒有十足的妥帖。

花白禾感受著耳朵懷孕,一邊手腳麻利地想收拾桌上的棋盤,低眉順眼地微笑:

“娘娘多慮了,我是想著禦膳房那邊小扇子傳來消息,說今兒進了十來隻肥鴨,如今正是吃鴨肉的好季節,您要不今晚點道鴨肉羹?”

薑窈頓時失笑,沒想到她這會兒就替自己『操』心起了膳食,正想說點什麼,忽然見到她俯身時,衣襟裡『露』出的那塊深藍『色』邊角。

“……你衣裳裡是什麼?”

花白禾茫然一抬頭,差點條件反『射』回答:%e8%83%b8!

等順著她的視線一低頭——

‘啪嗒’一聲。

已經『露』出大半個角的書冊徹底掉在了桌上。

藍布本就包的不太嚴實,正好隱隱綽綽『露』出一半封麵的手繪圖。

『露』出的那一半,正好是兩個緊貼著做運動的人物下半-身。

花白禾:“……!!!”

第13章 本宮為你打下的江山(三)

室內氣氛十分低沉。

薑窈揮退了其餘的下人,知道內情的浣溪臨走時有些擔憂地送了花白禾一個眼神:

加油。

然後她就非常體貼地從外頭把門給關上了。

花白禾:“……”她覺得那個眼神翻譯成‘保重’更妥當一些。

薑窈臉上慣有的笑意不見蹤影,伸手將那本豔書從眼前的桌上慢慢拿起來,這慢動作讓花白禾看得膽戰心驚,膝蓋直發軟。

她麵上看不出喜怒,素白的手指漫不經心地翻著書頁,姿態近似於翻閱曆史類文獻那般。

尾指指套鑲金嵌銀,讓人無端端覺得這低俗的玩意兒挨到她的皮膚,都是對她的一種玷汙。

薑窈卻遲遲未放下,甚至在翻頁的同時,還語氣淡淡地去問杵在跟前的花白禾:

“這是什麼?”

花白禾盯著封麵上那幅‘老漢推車’,恍恍惚惚地想起來,有一類出自島國的動作片,是不需要字幕,不需要懂語言,隻看畫麵就能夠明白其深意的存在。

以薑窈的智慧,她還能讀不懂三歲小孩兒都會的‘看圖說話’嗎?

花白禾頓覺自己收到了個死亡提問,舌頭身不由己地開始打結,半晌隻吞吐出一字:

“……書……”

回答的同時,記憶裡種種類似‘『%e6%b7%ab』-『亂』宮-闈’、‘私藏禁-書’的大帽子扣下來,讓她覺得自己就算有一百條命都不夠薑窈拿去仗-斃的。書籍來源八二四五二零零九

薑窈聽完,翻頁的動作頓了頓——

她掀起眼皮看了看麵前的人,似乎想要開口說句什麼。

花白禾盯著她漂亮的唇瓣,一顆心仿佛被扔到油鍋中烹煮,感受每一秒都徘徊在死亡邊緣的掙紮。

良久之後,薑窈看她一副即將被嚇暈過去的樣子,終於大發慈悲地開了口:“你跟了本宮這麼些年,萬不是那種粗心大意的人,更不是知法犯法的——”

花白禾聽出她話音裡似有開恩之意,內心跟著提了提。

緊接著,卻聽薑窈話鋒一轉:“所以,你是故意讓本宮看到這個的,對嗎?”

差點背過氣去的花白禾:“……”

我不是!我沒有!我就是藏小黃書業務不熟練!

她暫時不太確定薑窈的禦下之術,不知道皇帝有沒有在這中宮安『插』人手,若是此刻將荒唐的薑小王爺供出去,自己恐怕也得不了什麼好。

於是花白禾隻能雙膝一軟,咬著牙扛下了這個炸-『藥』-包,祭出古裝劇下人們最經典的一句話:

“娘娘饒命!”

她誠惶誠恐地拜倒在地,腦門抵著冰冷的地磚。

薑窈見到她跪得乾脆,麵上依然沒什麼神情,將書反扣在了麵前的桌上,她用右手中指輕輕按了按自己的太陽『%e7%a9%b4』,發出了一聲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歎息聲。

“哪怕皇上壓下了今秋的選秀,還有明年、後年……但凡本宮一日不誕下皇長子,這位置就一日也坐不穩,清嘉,連你也覺得——本宮需要用孩子來穩固皇上對我的心思嗎?”

花白禾正在思考自己久跪與老寒腿之間的聯係,聞言立刻在心裡回答道:

哪能啊!這種穢書我怎麼可能拿出來玷汙小仙女的眼睛!

係統:“對,你隻會私藏。”

“娘娘,是奴才糊塗,奴才不該拿這等臟汙下三濫的玩意兒糟蹋娘娘的眼睛,奴才罪該萬死。”花白禾一邊回答,一邊在內心悲痛,看來這一通打自己是逃不過了。

薑窈看著她的發頂,聽著她的話,卻慢慢道:

“以你的手腕門道,要尋到這麼一本被聖上禁令下印的書,挺不容易的吧?”

花白禾挺想讓她去質問自家的癟犢子小老弟,但聽著她話裡的意思,總有點『毛』骨悚然的意味。

這就好比一個男人婚禮當天,發現自己兄弟特意找人偷-渡,送了自己十瓶印度神油一樣——尊嚴備受侮辱。

放到薑窈身上就是,她明明成了皇後,然而隻是一次選秀事件,身邊人卻各個替她自危,認為她和皇帝的愛情經不起考驗,連最貼心的宮女都要千方百計搞來這麼一本書進給她。

花白禾越想越絕望:“今天我這清清白白的屁股怕是保不住了。”

係統:……打個板子也能被說的這麼齷-齪,服了。

薑窈見她隻跪著不說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剛想發作,門外便響起尖亮一聲:

“皇上駕到——!”

殿內安靜了下來,隻餘那聲響在輕輕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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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白禾窒息於自己的屁股即將被更多人圍觀,卻發現薑窈卻已從座位上站起來,從自己旁邊經過、迎了出去。

輕飄飄一句話落了下來:

“還跪著坐什麼?再不把東西收起來,等皇上來了,你一百個腦袋都不夠掉的。”

花白禾:……誒?咦???

“奴才遵旨!”

……

身著金『色』龍袍的男人在四周跪呼萬歲的聲音裡,威風凜凜地背著手跨了進來,先往屋子裡四下一看,頓時眉心一皺:

“你們怎麼伺候的,這個時辰還未到禦膳房傳膳!”

屋子裡的人都被嚇得一愣,浣溪臉都嚇白了,跟花白禾對視——

準確點來說,皇帝進門時才剛到飯點,他們上哪兒提前傳膳去?

還是薑窈看他臉『色』不太對,不知他因為什麼事情動怒,笑著迎上來:“臣妾不知皇上要來,今兒晌午特讓禦膳房做了幾道點心,因風味不錯,一時貪嘴吃多了幾塊,這才耽誤了晚膳。”

說話間,她給花白禾使了個眼『色』。

花白禾頓時明了,悄悄地挪到了門口,然後小跑著讓人去禦膳房傳膳,特意還點了薑窈午後餐點裡同樣的點心。

果不其然,門內的皇帝已笑著問道:“哦?這是哪個廚子的手藝,竟能將朕的皇後也饞著了。”

薑窈隨著他在軟塌上坐下,從婢女手中接過茶端到他跟前,眼中淌著笑,緩聲答道:“是前些日子剛到的江南廚子,桃花酥堪稱一絕,酥皮蒸的又軟又香,裡頭的餡兒用的是新春剛摘的桃花,吃起來甜而不膩,皇上大可嘗嘗。”

皇帝被她這通形容說的都有些饞了,頓時失笑:“既是皇後喜歡,這便命人將他調到長樂殿的後廚。”

薑窈於是笑著推辭,這一番不著痕跡的話題轉移下來,皇上進門時的糟糕心情早被哄好了。

等到晚膳布完之後,帝後二人已經坐到了餐桌邊,薑窈想伺候著皇上用餐,最終還是被拉著一同動了筷子。

花白禾看到兩人此刻相處無間的樣子,略有些感慨——

所有的怨侶,在最初的時候,都是神仙般的眷侶。

她悄悄和浣溪退下了,將室內溫馨的用餐氣氛留給帝後二人。

……

但殿內的情景卻遠沒有她們所想的那麼甜蜜。

“朕今日向皇額娘請安,不知哪個碎嘴子跟她提起選秀的事情來,逮著朕好一通數落。”皇帝拿著勺子,慢慢喝著湯,卻猝不及防說出這麼一句。

麵上聽著是在抱怨自己被母親嘮叨。

薑窈卻聞弦歌而知雅意,順著接道:“太後也是替皇上著想,自聖祖以來,但凡新帝登基,選秀便是禮部與朝廷刻不容緩之事,畢竟後宮若空虛,難免有子嗣單薄的風險,選秀事宜合該提上日程。”

皇上喝湯的勺子停了,銳利的視線隨之看向她:“哦?皇後也想勸朕開選秀大典?”

薑窈神情頓了頓,溫聲回道:“這是臣妾職責所在。”

皇帝端起碗,將剩下的湯全部喝完,表情裡看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