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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肝肉(穿書) 棠眠 4280 字 5個月前

後頭傳出來這車是從將軍府駛出來的,又是議論紛紛,阮晉崤的身世眾說紛紜,阮家人搬出將軍府這算不算是著實了謠言。

“之前還傳什麼兄妹相/奸,我還道鎮江阮家沒倫理到這個程度,現在看來人家根本不是一家人嘛。”

“這還沒定著呢,誰知道是不是阮侯爺發現兒女醜事,使出的障眼法……”

百姓們議論紛紛,阮沁陽坐在馬車裡都能聽到零星半句,也怪她挑的時辰不好,吃完早膳這個時辰是街上最熱鬨的時候,她帶了那麼多東西。

“主要是衣裳用具,許多大件的都沒拿。”

瞧主子看向自己,青葵連忙答道。

明知道過沒多久又要搬回去,她自然不會吩咐下頭的丫頭拾掇太多東西。

阮沁陽還未說話,馬車猛然停下,海棠的聲音從外頭傳來:“你攔在大馬路中央做什麼?”

“小女子……想求縣主幫幫我……”攔在馬車前的姑娘麵容哀戚,聲音顫唞,阮沁陽掀開半麵簾子看過去,容貌也漂亮的很,楚楚動人,此時梨花帶雨,看著就叫人憐惜。

海棠見那姑娘衣服破破爛爛,像是被人為撕壞的,看著有些可憐,回頭看向主子,聽主子吩咐。

阮沁陽俏眸微眯,才想著阮晉崤多好,立馬就出現了因為他而引來的麻煩。

“遠處幾裡就是府衙,若是不耐煩去府衙,我記得不遠處就有巡城官兵的哨所,我既沒在馬車上貼我是安平縣主,也沒讓侍女大張旗鼓說是我出遊,你怎麼找上了我?”

阮沁陽一說完,周圍的侍衛將馬車護的更為嚴實,忌憚地看著堵在路上的女人。

尋常貴人遇到這事,看著那麼多百姓路人,就是裝也會裝作大方讓人把人扶起來再說話,但阮沁陽不下馬車,連臉都隻露一半,開口就是質問。

趴在地上的女人聽到阮沁陽不緊不慢的開口心中就有些慌,就在此時人群中衝出幾個尖嘴猴腮的男人拖著她就往外走。

“還以為你這婆娘跑哪裡去了,回去就餓你幾頓,看你還敢不敢跑……”

“縣主救命,縣主救命,他們都不是好人,他們把我抓去,是要逼我去青樓接客……”

被拖拽的女人雙眸含淚,神情恐慌,可憐的模樣引來周圍百姓紛紛的議論。

阮沁陽示意侍衛拉住了那幾個男人:“給本縣主掌嘴。”

無緣無故被幾個侍衛壓住,聽到阮沁陽要打他們,幾個漢子連忙大吼:“她家人欠我們銀錢,把她遞給了我們,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們有沒犯法,縣主你憑什麼打我們!這世上難不成沒有天理公道了!”

阮沁陽懶洋洋地支起胳膊,看向青葵。

得了主子示意,青葵道:“我們家縣主不管什麼欠不欠銀子,你們當著我家縣主的麵,嘴裡說著汙言穢語,又是罵人又是拉人,按著什麼律法你們都當打。”

說完,侍衛抬手打到幾人臉腫如豬,阮沁陽才喊了停下。

“把他們送到府衙,查查案底,沒案底念他們初犯就算了,要是案底就按律處罰,我怎麼也是陛下親封的縣主,在我麵前口出狂言,這心思往大了說可是不得了的事。”

阮沁陽做事雷厲風行,那群潑皮沒說幾句話就被打的鼻青臉腫開不了口,周圍百姓看得目瞪口呆。

滿京城都是貴人,卻沒見過阮沁陽那麼風風火火的。

說是野蠻但又有道理,說是有道理這手段又不像是世家姑娘那般輕柔軟和。

阮沁陽掃了眼在旁等著期期艾艾等著的女人:“至於這位姑娘,一道送到衙門,請大人決斷,我一介內宅女流不曉得那麼多的彎彎道道。”

“縣主,那些銀錢都是小女子的哥哥欠的,並非小女子所欠,求縣主行行好,幫幫小女子……小女主願意為奴為婢伺候縣主……”

邊說,女人邊猛磕頭,額頭都撞出了紅印。

海棠瞧著就疼,道:“你彆磕了,想當侯府奴婢不是容易的事,祖上三代都要查清楚了,學規矩也要學上許久,再者如今的大戶人家大多都是要家生子,你這般看著像是為難我們家姑娘,要是我家姑娘收了你,那其他人有樣學樣我家姑娘不就都得收了。”

本來有百姓看不過眼小聲討論阮沁陽心狠,但海棠那麼一說就啞然了。

“好歹是一條命,同為女流,阮縣主就不能可憐可憐這位姑娘,你這車壁上鑲嵌的寶石就夠救她了。”

人群中傳來一道憤慨的聲音,讓百姓們注意起了阮沁陽的馬車。

阮沁陽馬車雖不到富麗堂皇,車輪金造,但在大道上也是閃閃發光,教人移不開眼。

第75章

“求縣主救救我, 若是讓我進那臟地方, 我情願一頭撞死在這裡……”

跪在馬車下的女人哭的淒慘,竟然還有圍觀的女人見著她模樣可憐, 忍不住跟著一同哭泣。

海棠見狀,再傻也知道這是著道了, 這些人硬生生攔這裡不就是在為難她們姑娘。

“官府你不找,來求我家姑娘,既然把我家姑娘當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 又說這些威脅的話,你去求神拜佛難不成菩薩不理會你,你就要撞死在廟前?”

海棠牙尖嘴利, “哪有你那麼不虔誠的信徒。”

阮沁陽身邊的兩個丫頭,任誰看都較明顯海棠要呆些, 但是說起話來, 海棠沒那麼多顧忌,反而讓人聽著爽快。

趴在地上的女人哭聲頓了下,心想這丫頭倒是會給阮沁陽臉上貼金,稱她為菩薩, 也不怕褻瀆了神靈。

“縣主……小女子實在是沒法子了……求求縣主……”

“窮不是道理, 我的馬車如何,是我阮家世代打下來……”阮沁陽掀簾,目光掃過人群, 之前說話那人知道阮沁陽不可能從人群中辨彆出來他, 但還是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我從小千嬌百寵的長大,自然不會對你說得話感同身受,我們之間雲泥之彆,怎能劃做一類……你突然衝出攔在我馬車前按律該問刺客罪,我覺著你可憐,所以沒開口。”

阮沁陽輕挑了下眉,“可如今你借勢脅迫我,若是我不幫你,就是無情無義之人,但我要是幫了你又成了沒規矩,被迫著做事。”

阮沁陽的嗓音輕柔,慢條斯理,周圍安靜下來都想聽聽她打算怎麼處理這個情況。

藏在人群中的人倒是有些驚訝阮沁陽的高傲和矜貴,若是其他家的貴人,斷然不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雲泥之彆的話,但阮沁陽微微揚脖,因為眉眼精致,那股高高在上不會讓人覺得盛氣淩人,反而是理所當然。

她這般精致好看的貴人,本就跟他們雲泥之彆,該是天上的天仙。

“我知道你主子是誰,也不知道你們這般安排為甚,但來惹我卻是太不長眼了。”

阮沁陽從頭到尾就沒打算用什麼懷柔政策,雅郡主稱霸京城的時候,在大街上又是占道,又是鞭打街上朝臨鶴拋%e5%aa%9a眼的姑娘,但什麼時候見她倒黴了。

隻不過是風評有些差。

而這風評說是影響她多少,也不見得,若不是她心係臨鶴,依然會有許多世家公子向她求親。

今日過後,最多會有人說她心狠,但難不成還能指責她被在街上撿個苦命的陌生丫頭當“姐妹”。

“縣主饒命,小女聽不懂縣主說得那些,小女真是走投無路實在沒辦法才來求縣主……”

心裡緊張跪在地上的女人說話都順溜許多,見那女人要把頭破的架勢,阮沁陽示意侍衛把人給把綁了,連嘴巴也堵上以防咬舌自儘:“給我哥遞個信,把人送到刑部,要是我多想了就把人放了,她差多少銀子我給了,若是有問題看我哥如何處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阮沁陽三兩下就把事都丟給了阮晉崤,反正一定是他的身份招惹出來的事情,不再看周圍啞然的百姓,馬車緩緩使動,阮沁陽躺回軟枕,神情恢複成了剛才的慵懶淡然。

“姑娘,這些人所圖什麼?”事情雖然平息了,但青葵覺著沒那麼簡單,“要不要跟侯爺稟告這事,彆院的仆人篩查一遍,以防出什麼漏子。”

所圖什麼她也不知,但一定是來找麻煩的就對了。

阮沁陽點頭:“與我爹爹說一聲也好,我一個嬌姑娘,受了委屈自然要告狀。”

阮沁陽到彆院的時候,阮侯爺親自迎接了她,隻是看著她車後頭跟著行李臉色不大好看。

青葵見狀,及時把路上遇到的事稟報給了侯爺。

聽女兒受了委屈,阮侯爺打算訓斥的話卡在了喉嚨管,攏著眉拍了拍女兒的頭:“可嚇著了?”

阮沁陽眨眼,挽住了父親的手,柔柔地點頭。

聽著女兒處理事情的手段,阮侯爺就知道她沒什麼虧,但自家女兒,自然是要放在心尖上疼的,見狀忍不住心疼地放軟了是聲音:“沁兒不怕,爹爹一定把這件事查的水落石出,看看是誰想害你。”

“田家現在自顧不暇,可能有把我抓了的心思,但不會弄這種手段,爹爹你著重查章家吧,女兒來了京城之後,遇到了章家小姐幾次,覺得她態度奇怪,特彆是對大哥,說不定章家知道什麼。”

聞言,阮侯爺眼神厲然,章家的態度是有些奇怪,他們討論出來的結果,說是章太傅寶刀未老,看出了朝堂形式,知曉不該早早站隊,現在聽女兒那麼說,倒也有可能是章太傅提前知曉了阮晉崤的身份,看出來皇上的打算,所以才跟四皇子和皇後劃清界限。

“你還叫大哥!”阮侯爺道。

“一時改不過來。”

“一時間改不過來就冒著雨去將軍府?”阮侯爺沒忘這事,瞧著女兒清靈的眸子,“你們兩情相悅,在爹看來是好事一樁,隻是大皇子還在禁足,你怎麼就那麼著急。”

再者,阮侯爺覺得女孩子還是得矜持一點,這半個京城都知道了阮晉崤的身份,窗戶紙都捅得半破了,自個女兒那麼過去過夜,他知道女兒有分寸,不會讓阮晉崤占到什麼便宜,但是彆人看來就像是女兒知道阮晉崤的身份貼著不放。

“我就是取東西……”

阮沁陽瞧著父親嚴肅的神情,話說到一半就斷了,抿了抿唇,“女兒以後一定注意。”

低著頭小可憐的模樣,阮侯爺都覺得自己是拆散小兒女的惡人了。

硬起心腸,阮侯爺拍了拍女兒的頭:“等到陛下下旨前,你少與殿下見麵。”

這下旨指的一定就是賜婚的旨了,阮沁陽算了算,阮晉崤現在身份的那層窗戶紙還沒捅破,等到恢複身份,還有處理皇後跟田家,還要宗室接受阮晉崤,等到開祭把阮晉崤記到皇族譜……

那麼算下來,至少還要三四個月。

阮侯爺說完特意看女兒的表情,見她唇瓣微撅,看著像不讚同他的說法,忍不住心中感歎“潑出去”的水啊。

“不止不準見,你也彆再去將軍府拿東西,好好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