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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肝肉(穿書) 棠眠 4316 字 5個月前

哀家看誰敢上前,哀家不過喝了杯茶,怎麼?想讓哀家死,竟然要汙蔑哀家服毒?”

阮晉崤不鹹不淡地看著蒼老的東太後,揚了揚唇,隻是這笑沒什麼笑意,就像是禮貌性的尊重對手,露出了個略輕蔑的表情。

“太後娘娘彆怕,臣既然來了,自然不會教你毒發身亡。”

太醫與侍衛看了阮晉崤眼色,不管東太後的抗拒,揮開宮女上前。

東太後沒料到阮晉崤那麼大的膽子,渾濁的眼眸瞪圓:“你這畜生!”

“太後已經神誌不清,周太醫還不快點灌藥。”

東太後身邊倒是有幾個會武的嬤嬤,可惜雙拳難敵四手,推搡間,阮晉崤一腳踹開了差點壓到茶具的宮人。

“這些都是皇後下毒謀害太後娘娘的證據,好生收著,不能毀了。”

聽阮晉崤把白的說成黑的,東太後算是明白了,他過來根本不是找什麼證據,這茶水有毒無毒對他來說都不重要,他隻是找一個契機,要來把她和田皇後一網打儘。

東太後死閉嘴巴,瞪著阮晉崤,狠狠咬舌。

周太醫拿著藥碗無處下手,手微微顫唞,阮晉崤掰開了東太後已經滲血的嘴巴,把藥汁灌了進去。

東太後嗆的藥水沒喝幾口,倒是雙眼泛白,像是要沒命了。

周太醫見藥水都吐到了阮晉崤的手上,看著心慌:“這這……這該怎麼辦。”

“壓出她喉嚨兩側。”

“是是是,下官壓住。”

阮晉崤拿著藥碗又往東太後嘴裡灌了一碗,這會他喂得好,藥水混著她嘴裡的血水都進了喉嚨,阮晉崤對上她疼得出淚光的眼睛,輕笑了聲:“聽聞當年天後也是如此這般對待我的母親。”

東太後怨毒的神情一頓,想起了曾經那個賤婢,當初她是怎麼說的,做鬼也不會放過他們,有朝一日一定會讓他們田家人嘗比她疼百萬倍的苦楚。

她那時候聽著就覺得好笑,一個沒家世背景的賤婢,不求饒反倒想著報複,她跟田家雲泥之彆,就是留她一條賤命,她活一輩子也傷不了田家分毫。

而如今她所生的兒子就站在她的麵前,帶著宮裡的侍衛、太醫壓著她的脖子,逼的她沒有反抗之力的吞食藥汁。

“給太後娘娘把脈。”

阮晉崤舍不得用妹妹的帕子擦這些汙穢東西,挽著袖子就著屋裡水慢條斯理的洗去了手上的藥水。

見太醫靠近,東太後揮手卻覺得自個的手不聽使喚,除此之外,她竟然感覺不到唇舌,嘴唇微張,低眸竟看到口水沿著唇邊滑落。

“你……對哀家……做了……什麼……?”

牙齒發軟,舌頭像是被拔去了一樣不在口中,東太後心中湧上無儘的慌亂,含糊不清地質問阮晉崤。

“臣喂太後的是救命的藥,太後現在語不成句是因為□□在肚裡殘留太久,若是餘毒不清,恐怕太後這輩子就要合不攏嘴。”

與東太後解釋清楚,阮晉崤點了兩人,給東太後的舌頭上藥,時刻打開她的唇看看,彆喉嚨管咯痰噎死了她。

太醫把了脈,舒了口氣:“太後中毒不深,我們來的剛好,隻是沒摳吐出來,才叫餘毒殘留在體內。不好幸好不會傷及性命,太後鳳體無恙。”

“哀家……根……根本沒中……”

東太後聽著太醫胡說八道,眼珠子瞪得快脫框,她根本沒中毒,體內又怎麼會有殘毒,明明是他們給她灌下的藥有問題。

讓她全身麻痹,說不了話,隻能手指都沒法子動彈。

“除了殘毒,東太後的身體如何?”

東太後發髻散亂,鼻涕口水混在一起,但臉皮子泛紅,倒是看著比進門時精神要好。

“太後娘娘前段日子是悶著了,鳳體雖比不上西太後娘娘康健,但遠沒表麵看著那麼哀老,好好調養再活十年也沒問題。”

知曉阮晉崤想聽的是什麼,周太醫拱手道。

聽到一個太醫也能張口數落她,把她當做市井普通老太太不知尊卑的診脈,東太後氣得上氣不接下氣,在床榻上就像是展板上快沒氣的魚,拚命的擺動身體想脫離麻痹的身體。

周太醫連忙看她唇齒,確定她不會憋死就不再管她。

“既然悶,就把門窗全部打開。”

阮晉崤吩咐完,不再久留抬步去了皇後宮殿。

東太後死死盯著,卻見田氏竟然跟在了阮晉崤的後麵,怒的想錘床,手卻無法握拳,想要咬舌卻牙軟無力。

田氏走到一半,聽到阮晉崤的吩咐,沒繼續跟著而是回轉福身朝東太後道:“皇後娘娘太過狠心,阮大人一定會為太後娘娘討回公道,讓皇後娘娘償命,太後娘娘安心罷。”

“你是田……田……田家……”

田氏笑了笑:“既入了四殿下的後院,妾哪裡還是田家人,妾所思所考都要為了殿下才對。”

說著,田氏想起什麼,“太後娘娘怕是不會明白這種想法,對太後娘娘與皇後娘娘來說,就是嫁了人也還是想著娘家,才做下那麼多的錯事。”

東太後瞋目切齒,喉嚨卻徹底模糊發不出聲音,周太醫翻了她的背,拍出了她口中的痰。

平日裡東太後哪受過這種待遇,覺得後心疼痛,這般沒尊嚴的任人擺布,恨不得暈死過去。

“太後娘娘彆嫌臣手重,隻是這般才對娘娘身體好,要是叫人吸痰,反而給娘娘身體養成了怠性,人身體越來越嬌氣,加上心情鬱結,也就活不長了。”

東太後悲憤欲絕,她算明白了,她以為明帝和阮晉崤一直有所顧忌,一直在等待合適的機會,所以她才覺得田家還有機會,趙曜還有機會,她還能牽製住他們。

沒想到他們隻是等待一個機會,讓她在得意洋洋的時候,讓她在以為自己布置周全的時候,給她重重一擊。

她清楚明帝的性格,明帝小心謹慎,因為早些年受的苦對田家與她還有一絲懼怕,這計劃一定阮晉崤想的。

也可能是阮晉崤瞞著明帝一手謀劃。

他用這種難堪的方式滅了她的尊嚴,告訴她所有的張牙舞爪在絕對能力之下半點用處都沒有,讓她感覺從雲端墜到泥裡的無力,來報他母親的仇。

比起東太後,田皇後那邊好處理多了。

阮晉崤沒去之前,看守宮殿的侍衛已經闖了進去,捉住了燒香拜佛,祈求上蒼保佑東太後快死的田皇後。

東太後不能死,但是田皇後卻無礙,侍衛們手上不留情,阮晉崤到的時候,田皇後臉上被明帝用硯台劃破的傷口裂開,雙手雙腿緊綁,嘴裡堵著布條,眼神散亂,瘋瘋癲癲。

阮晉崤示意旁邊人扯了她的嘴中的布,居高臨下地站在她的麵前:“怕嗎?”

田皇後揚起頭:“本宮是大明皇後,是後宮之主,輪不上你踩在我頭上。”

阮晉崤挑唇,抬腳踩在了她頭上。

周圍明帝的親衛紛紛呆愣在場,難以置信阮晉崤竟然會在眾目睽睽之下,這般羞辱田皇後。

第70章

“她畢竟是皇後!”

明帝瞧著阮晉崤, 又不忍心對他說重話,站起又坐下, 最後拍桌子道。

雖然他不愛田皇後,甚至有些恨她,但她畢竟是他的發妻,眾目睽睽之下,那麼多雙眼睛看著,比起他損傷顏麵,他更怕阮晉崤這事傳到人儘皆知。

用腳去踩皇後的臉, 明帝乍聽就覺著難以置信,根本沒想到按著阮晉崤的性子會做那麼出格的事。

偏偏他就是做了, 而且覺得自己做得沒錯,連善後都沒有, 要他急匆匆的為他善後。

“這事你做得太蠢,周圍都是親衛又如何,田氏是皇後, 朕以後就是廢了她, 你也不能當眾侮辱她,你這一腳有半腳是踩在朕的臉上。”

阮晉崤單膝跪下, 姿態恭敬, 但不言不語,明顯不打算認錯。

“朕說了這些, 你難不成就不覺得自己有錯?”@思@兔@在@線@閱@讀@

“兒臣不後悔自己所做的事。”

“你知不知道算起來皇後是你嫡母, 嫡為尊。”

看阮晉崤立得筆直的背, 明帝表情無奈,自從先認時兒子平靜以待,他就知道以後他想用父親的態度管教他會十分艱難。

他越是能輕鬆認他,就代表著他對這份關係的不在意。因為不在意,所以無所謂叫他父皇,在他心中不是把他擺在了父親的位置,隻是給他換個稱呼。

而造成這些原因歸根究底,是因為他沒把他養在跟前。

若說阮晉崤心中沒感情,他對阮沁陽是熱烈的,隻是他這個父皇出現的太晚,才沒得到他打心底的承認。

“這事你做得不對,你若是不認錯,彆怪朕罰你。”

“兒臣願意領罰。”

明帝在原地走了兩圈:“領罰但是不服是不是?!朕難不成真想為了田皇後罰你,朕是氣你有什麼心思不與朕說,朕要罰你你為何不辯解,朕是你的父皇,你是朕的骨血,這世上朕與你最親近。”

阮晉崤低垂的眼眸赤黑,有些聽不慣明帝的話。

他怎麼可能跟他最親近。

明帝久久等不到阮晉崤的聲音,心中歎息,明明之前兩人對他的感情還有說有笑,此時卻是一個站著一個跪著。

“就算朕欠你,朕也是你父親,你得明白這個道理。”

無力說完,明帝擺了擺手:“去領十板子,禁足三日。”

阮晉崤跪地謝恩,出去領罰的動作半點也不拖泥帶水。

明帝氣不勻,坐在龍椅上撫心口,心中又是不忍,但又不知拿阮晉崤怎麼辦,這般的倔強也不知道是隨了誰。

*

“領了板子!”

西太後皺眉扔了手上佛珠,站起也不整衣裳,急匆匆的往明帝宮殿走,“怎麼能打孩子!差事是他叫崤兒去做的,做完了田皇後倒是沒事關在牢裡,卻罰了崤兒。”

“太後娘娘彆急,大殿下這事做得有些過了,陛下才會罰他。”

“過了?”

西太後抿唇,“不就是踩了皇後一腳,皇後做得那些事情,崤兒這樣怎麼會過了,讓哀家看來做得好,換做是哀家,哀家也想踩那毒婦一腳。”

這些年來田皇後殘害了多少皇家子嗣,對她也沒半分尊重,隻知道靜安宮她那姑母東太後,完全不把她放在眼中。

這樣的媳婦,她早就想狠狠踩她兩腳,讓她清醒清醒。

“可畢竟那是皇後,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蘇嬤嬤勸道,其實踩人不是不可,等到了陰暗處,讓宮人們怎麼偷著動手都可以,但是阮晉崤這般毫不顧忌,親自動手,任誰看都覺得心%e8%83%b8狹窄不夠大氣。

“就是得當著所有人的麵煞了她的威風。”

聽著西太後來訪,明帝就知她是因為什麼而來,瞧著親母說話鏗鏘有力,明帝一聲歎。

兩宮太後,東太後是底子好,但每日都是臥病在床,病懨懨的像是在宮中沒過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