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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肝肉(穿書) 棠眠 4312 字 5個月前

詩薇在一旁解釋:“四爺讀書有伴了,有孫家小少爺做同窗。”

孫家是詩書世家,孫小胖在家中開蒙,打算到了一定年紀有了定性再往書院送,而知道了硯哥兒要進書院,也鬨著要去書院。

然後硯哥兒就得了那麼個驚喜。

“沒想到?”

孫小胖下了馬車,先工工整整地給阮沁陽行了禮,才朝硯哥兒擠眉弄眼。

“在家讀書無趣極了,我早就想進書院,偏偏我祖父不同意,也幸好那日我們遇到我祖父,你又是寫字又是背書,我祖父覺著我跟著你能互相進步,就同意了我上書院。”

話說得太急,孫小胖中途咽了兩口口水才說完,但阮晉硯是完全聽清了,沒想到竟然是他做得孽。

“而且我與你一樣都要拜梅夫子為老師。”

孫小胖喜氣洋洋,見著小夥伴不笑,伸手扯了扯他的臉頰:“高興傻了,怎麼不笑。”

阮沁陽最愛看這兩個小胖子互動,想起備下的東西,阮沁陽朝孫小胖招了招手。

取了條跟硯哥兒一模一樣的項圈給他戴上:“蔚哥兒以後可要多帶我家硯兒玩,他在京城也就隻有你一個朋友……聽說這書院還收的有女學生。”

收了禮物,孫小胖肉拳拍了拍%e8%83%b8膛,一副一切都交給我的霸氣模樣。

“阮二姐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顧硯兒。”應承完了,湊近硯哥兒的耳朵,小聲道,“我也聽說了書院不遠地方建了個梅香琴院,收得有女學生,我帶你去扯她們的辮子去。”

硯哥兒:“……”

兩個小團子邀著進了書院,阮沁陽看著他們背影,忍到了他們聽不見的地方才笑出了聲。

詩薇她們也忍俊不禁,又心疼硯哥兒的無奈,又忍不住覺得這樣才有趣。

“縣主為四爺用的心,四爺一定會明白。”

讀書雖然重要,但既然孩子就該有點孩子的快樂,而不是一味的學習模仿大人。

送完硯哥兒,阮沁陽大約是因為樂了一個早晨,體力用了大半,回轉的路上,懶懶地趴在軟枕上。

桑娥怕阮沁陽無聊,自告奮勇取了笛子吹曲,為阮沁陽解悶。

算是被桑娥和丹曇爭寵影響了,詩薇清了清喉,合著桑娥的曲,唱起了簡略版的醉花陰牌子。

唱腔圓潤,比戲曲要清婉,彆有一種新奇韻味。

樂曲傳出馬車,路人不由紛紛側目,見著是女眷用的翠蓋珠纓八寶香車,還有幾人跟著馬車想多聽一字半曲,被跟隨的侍衛瞪了才呐呐停了腳步。

章靜妙早打聽了阮沁陽今日送弟弟入學,特意想製一場巧遇,倒是沒想到瞧見了這一幕。

聽到外頭有人讚歎香車美人,輕笑了聲:“這安平縣主是個會享受的性子。”

語氣淡淡叫人聽不出是誇讚還是貶損。

“衛六小姐說安平縣主身邊帶著兩位陛下禦賜的美人,該就是她們在唱。”章靜妙身邊疏綠道,“賞給阮大人的美人,安平縣主卻帶在身邊,還當街讓她們唱曲作樂,這性格……”

疏綠表情像是吃了苦蓮,不知道怎麼形容阮沁陽的行為。

要是放在男子身上這就是貪圖享樂,為人不齒的紈袴子弟,但放在女子身上,也沒好到哪裡去。

章靜妙掀了簾子:“叫吳二去打聲招呼。”

原本章靜妙並未把阮沁陽放在心上,不過是個蠢貨罷了,重生回來也沒想著打聽她的消息。那日聽到阮晉崤替她請封縣主,才注意到她。

再等到她到京城,那驚鴻一麵,這幾日她不住想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若是她跟她一樣都是重來一世,也不該變成這樣。蠢貨不會因為再有一次機會,就變得玲瓏剔透,美貌大氣。

而從鎮江打聽來的消息,阮沁陽又與她上一世的認知差不多,驕縱奢華,貪圖享樂。

也怪她上一世並未多注意阮家,清楚的也隻是阮晉崤被陛下認回,培養成皇位繼承人,知道他曾經有段求而不得的感情。

上一世阮姀是被阮沁陽折磨致死,如今阮沁陽都來了,那誰折磨阮姀。

她有一大堆想不通的問題,而關鍵點就在阮沁陽身上,所以就起了單獨見見她的心思,希望能解她的疑惑。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

第29章 介意

“我家姑娘見到了鎮江侯府車徽, 差小的來問問車上是不是安平縣主?”

吳二邊說邊遞上了章家標記。

章家姑娘?

馬車裡的樂曲暫停, 桑娥與詩薇對看了眼。

詩薇看了眼帖子上屬於章靜妙的私章,掀了簾子下車:“正是縣主, 不知道章五姑娘有何事?”

片刻詩薇回車上, 朝阮沁陽道:“章五姑娘去衛伯府, 正巧見到縣主的車子,問縣主是不是回府,若是同路可否同去。”

“哦,那就一同。”

阮沁陽想到了衛伯府的衛六姑娘,看來章靜妙與她“信徒”的關係還不錯。

“是否邀請章姑娘上車?”詩薇問完, 對上阮沁陽懵懂不解的眼神,也跟著愣了愣,“縣主不想跟章姑娘交好?”

“哦……”

這會阮沁陽應得聲音長了些,她自然感覺得到章靜妙對她示好, 從之前的帖子,到現在路上遇到特意打招呼, 但她就沒考慮過接招這事。

因為章靜妙會是四皇妃,四皇子的皇位被阮晉崤給搶了, 皇後與四皇子都沒好下場,章家自然也受了牽連。

就算不把章靜妙當敵人,但也做不成朋友。

“不必了,兩家本來就沒交情,這般隨意邀人怪尷尬的。”

章靜妙都這般遞橄欖枝了,不接才是尷尬?詩薇想著, 但見阮沁陽神色淡然,她知她不是無的放矢的人,就未多說,直接出去吩咐了車夫

疏綠等了半晌,見阮沁陽的馬車動了起來,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姑娘,你說那安平縣主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鄉下地方來的都這樣?”

疏綠是氣急了,被主子掃視,才注意到自己口不擇言。

不過也不怪她氣,在京城哪家姑娘不是擠著求著與她家姑娘交好,這次她家姑娘主動遞了話,說一同走。

她們兩家一家是馬車,一家是轎子,這怎麼看阮沁陽也該邀請她家姑娘同乘,要不然速度不一致,算是什麼一同走。

前頭的馬車似乎也注意到了速度的問題,特意讓馬車放緩了速度,好讓章家的轎子跟在後頭。

疏綠一臉菜色:“姑娘,我們不然還是另走?”

就算有縣主封號,也不過是個侯爺之女,而且還不是京城的侯爺,哪值得她們家小姐那麼委屈。

章靜妙的麵色沒疏綠那麼難看,但也沒了笑意,上次匆匆一麵,她覺得阮沁陽不同上一世,進退落落大方,成了聰明人,現在看來大約是她錯覺。

但說了一同去,再另走就成了出爾反爾。

“跟上。”

“姑娘……”疏綠心疼自家姑娘,心中把阮沁陽罵了千萬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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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主不搭理章五姑娘挺好,桑娥就見不慣她那副所有人都該巴著她的模樣。”桑娥將簾子捏開了一個小角,去看後頭的轎子。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

“噗……”桑娥捂唇輕笑,“以前倒不覺得章家那麼寒酸,但跟縣主的馬車對比起來,章五姑娘那頂轎子素的像是家中都拿不出幾個銅板了。”

詩薇聽著卻想起了其他:“縣主,詩薇突然想起了曾經關於章五姑娘的一樁事。”

阮沁陽抬了抬眼,等著詩薇的話。

人要出名有名氣,自然是各種事堆砌出來。章靜妙除了才學,還是個受“俗女”妒忌的仙女兒。

“是樁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傳聞,說是有位打扮奢華的小姐嘲諷章五姑娘打扮寒酸,然章五姑娘一話不說,她丫鬟卻氣不過,為她姑娘打不平,說遼東戰火紛飛,民不聊生,她姑娘捐了所有私產,連首飾都變賣了……”

那麼一個先抑後揚,可想而知,章靜妙的名氣又會高到什麼程度。

那陣子,連說章靜妙是天仙下凡,救苦救難的都有。

“章家為女兒造勢就造勢,還非得踩其他姑娘,弄得像是討厭章靜妙做派,就像是嫉妒她似的。”桑娥沒好氣地說道,不過詩薇提了這個醒,桑娥也怕了章靜妙的那些追求者,“縣主要不然還是請章五姑娘上馬車?”

“原來是她開的頭……”

詩薇一說,阮沁陽也想起了樁往事。

她從小受寵,又喜好奢華,鎮江看不順眼她的姑娘多了去了,有一次便有人拿她鋪張浪費說事,說民不聊生,她卻還過得這般奢華。

想來就是章靜妙這事給她們的想法。

“那縣主是怎麼辦的?”

詩薇憂心問道,這事一處理的不好,連帶著影響整個家族的名聲。

“我用了跟章五姑娘一般的方法。”阮沁陽懶洋洋地道。

阮晉崤沒從軍之前來錢的方法是帶著人剿匪,有時打聽到了哪家為富不仁,就冒充匪徒去劫富養妹。

阮沁陽沒接收家裡產業時,手裡就有不少的銀子,接手家裡的產業,之前得的不少臟錢正好就被她洗了。

加上她會做生意,自然錢越賺越多,她無意當首富,隻是喜好享受,除了供家中花銷,許多錢都散出去了。

阮晉崤從軍她阻擋不了,怕他過的差,十幾家的店鋪的收入每個月都換成了糧草往遼東送,送得次數多了她嫌路費比糧草還貴,打聽到越往那邊的店鋪越便宜,乾脆開了一路店子,把南方的東西運到那邊賣,再把那邊東西運到這邊換錢。

生意做得大,自然需要人手,需要打通這一路的關係,阮沁陽本來就沒抱著賺錢的想法,所以用起來也格外大方。收留無家可歸的難民,建房買地,培養人手;又放糧,捐錢修路辦書院,討好當地官員。

她做得一樁樁事,目的是為了阮晉崤,但修飾說出來,那就是散儘家產隻為民,試問有幾家閨中小姐收留了無家可歸的難民,又花了錢修路辦不收學費的書院。

所以說出來,就叫人啞然了,誰還敢說她鋪張浪費。

阮沁陽寥寥幾句說得詩薇與桑娥目瞪口呆,半晌回不了神。

“那麼大的事,怎麼可能沒傳到京中?”詩薇知道阮沁陽聰慧,卻沒想到她有那麼厲害。

“那些找茬的人氣都氣死了,怎麼可能為縣主傳話,讓彆人知道縣主多厲害。”桑娥一臉興奮,“縣主這些事青葵與海棠應該清楚?桑娥可要好好問一問,組織好語言,等到哪日有機會,也要來一招先抑後揚,章五姑娘那點小事被章家造勢成了仙女下凡,那我們家縣主這般,不就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了。”

阮沁陽揚唇:“欲揚先抑是有意思的事。”

誰不喜歡被誇獎,她吃喝玩樂長得美,偏偏又善良仁愛關心民生疾苦。

她可喜歡看那些在她身上找毛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