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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肝肉(穿書) 棠眠 4327 字 5個月前

阮沁陽愣了下,難不成阮晉崤真有透視眼。

見狀,阮晉崤打開,躺在絨布上的果真是個頭冠。

掐絲海獸紋嵌黑曜石的頭冠,奢華低調,冠在阮晉崤的發上,很合他的氣質。

“我很喜歡。”阮沁陽還愣著,阮晉崤已經拿出了發冠,擱在手上細看。

“這是姑娘親手畫的圖樣,親選得寶石,問了師傅該怎麼製作,這發冠還有幾道工序是由姑娘親自完成的。”

“沁陽做得發冠,我很喜歡。”

阮晉崤含笑,帶著妹妹的名字,重說了一遍。

微啞的聲音篤定真誠,阮沁陽對上阮晉崤黝黑的眼睛,都覺得自己真代替了師傅做了這發冠:“大哥彆聽海棠胡吹,我最多就是在師傅做東西的時候,幫忙遞了東西。”

“明日沁陽幫我戴上?”

阮晉崤想到了今早她為他梳頭的感覺,十分期待。

“哥哥是覺得我手藝特彆好,給你冠發冠的特彆英俊?”阮沁陽倒也沒拒絕,笑談了幾句,就問去了她好奇的問題。

“大哥怎麼猜到是發冠的?一猜就準,讓我都不知道是不是海棠她們大嘴巴了。”

阮晉崤慢條斯理收好了發冠,才對上了沁陽好奇的眸子。

他為什麼會猜到,自然是因為她從以前她就會為他備好一切東西,他二十生辰是在邊外渡過,他缺的那個發冠,她當然會為他補上,隻是時間早晚。

向來隻有她在意他所需所想。

情緒湧上,阮晉崤突然很想握住沁陽的手,甚至摟她入懷……

“大哥?”

見阮晉崤盯著她不說話,阮沁陽手指他眼前晃了晃。

阮晉崤回神,但湧起的衝動卻未平複,壓抑地輕拍了下她的頭:“自然是因為了解沁陽,或者說是因為想從沁陽手裡收到頭冠。”

聽到阮晉崤是想收,阮沁陽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如果說阮晉崤是阮家子孫,就算是在外麵渡過的生辰,回到侯府,族裡也該給他補過弱冠禮,但是這事在阮侯爺的刻意忽略下就沒辦。

而她爹會刻意忽略,當然還是因為阮晉崤的真實身份。

說起來都是阮晉崤那個皇帝爹的問題,以書裡的描述,原因在外戚專權,皇上的孩子一個都沒保住,把阮晉崤送到侯府,是念著他對心頭摯愛的情誼,想讓阮晉崤遠離紛爭,保住他的命。

隨著皇上一步步的掌握大局,後宮裡除了皇後的孩子,有命在的幾個不是傻就是殘,他隻能把心思更放在阮晉崤身上。

遲遲不認,按照書裡麵的意思,那是因為皇上在考察阮晉崤,當他覺得他能獨當一麵,他又鏟除了麻煩,有十足的把握才會認回他,如若不然他寧願阮晉崤做一輩子的臣子。

這父子情說深的確深,但阮沁陽覺著皇上就是先不宣布,讓阮晉崤知道也沒什麼事,要不然在阮晉崤的心裡中,他大概一直覺得自己是個爹嫌娘厭的孩子。

大概也就是因為一直不受父母喜歡,所以才格外在乎她這個妹妹。

“大哥哪天能均出假來?你到了京城就上任,每日要早起上朝,到點還要去兵部當值,晚上也得處理公文,京城恐怕都還沒好好逛過?”

阮晉崤頷首:“這些日子除了兵部,就是在將軍府,要是有閒也需要去拜訪與家中有舊的長輩上級。”

聽著完全就是暗無天日的愁苦人生,除了工作還是工作,平日裡有空還要主動去找上級交流。

“那我先打聽地方,等哥哥均出假,我們一起去逛逛?”阮沁陽原本隻打算在附近逛逛,聽到他那麼說,起了心思認真找個好地方,讓他緩解壓力。

“沁陽,你能來京陪我,我真的很歡喜”

……

阮晉崤這份極致的歡喜,持續到見著沁陽跟皇上送的那幾個美人說說笑笑才漸漸回落。

皇帝送給臣子的美人,都是經過專門調教的女人,用來籠絡臣子。

他沒碰她們的意思,所以讓人把她們弄在府邸最遠的地方,沁陽卻把人接到身邊。

阮晉崤掃過那幾個女人朝沁陽巧笑的模樣,眉心擰起。

桑娥雖然覺得跟在阮沁陽身邊極好,但能接觸到阮晉崤,還是忍不住偷偷打量了兩眼。

誰知道這男人對著阮沁陽就如沐春風,神色柔和的如同像要把這世上最好的東西全捧到阮沁陽的眼前,叫人看了眼饞,但這會兒阮沁陽沒看他,他那眼神就像是閻王似的。

滿是煞氣,仿佛這才是他真正的樣子。

丹曇跟桑娥做了一樣的事,收獲了一樣的感觸,兩個人急忙收回目光,歇了那丁點心思。

“縣主的筋骨軟,學舞的話很容易。”

出去了一趟,丹曇發現桑娥得了沁陽的青眼,輸給詩薇她願意,但是跟桑娥相比,她自認比她厲害。

湊在阮沁陽跟前說話,說著就說到學舞。

阮沁陽對跳舞有些興趣,常年在家中宅著,她又不可能像硯哥兒一樣跟著阮晉崤跑圈打拳,連騎馬她都覺得疼來著。

她以前就想著找幾個舞師教她習舞,但比起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學舞上不了台麵的東西。

在世人看來,舞蹈這種利用自身身段舞動的娛樂,用處就是討好男人。

阮侯爺不準她學,還罰了她的丫頭,她不想因為這種事跟她爹置氣,就擱下了。現在到了京城,身邊又有現成的老師,倒是可以學一學。

“都退下。”

見妹妹說得起勁,真打算學舞,阮晉崤不願當眾掃她麵子,揮退了屋裡的下人。

“沁陽你學那個做什麼?”

要是不讚同的是阮侯爺,阮沁陽會選擇退步,但放在阮晉崤這兒,她半點都不懼。

“自然是活動筋骨,每日不是坐就是臥,走路走得遠了我又腳酸,骨頭都僵了。 ”

“走路都受不了,沁陽覺得跳舞躺著就能練?”阮晉崤見她說著說著隱隱先往後倒,似笑非笑地拿了大枕墊在她身後,讓她直接靠上去,“躺著有什麼不好。”

他就愛看妹妹仿佛沒骨頭般懶洋洋的臥著。

“那不一樣。舞姬因為常年練舞體態都很輕盈,如同丹曇她的五官不算特彆,但身上的氣質卻十分吸引人,那便是練舞練出來的,哥哥還不明白我,能變美的事,就算累一點我也不覺得有什麼。”

從小被調教出來的美人,就是吸引人的氣質也是%e5%aa%9a氣。

阮晉崤不止不同意沁陽學舞,還動了把那幾人移出府邸的念頭,皇上那兒他再自想法子交代。

不過他未開口就聽到妹妹懶洋洋地道:“反正我就是一時興趣,學了也不會跳給旁人看,最多叫哥哥跟硯哥兒當個看客,又沒甚關係。”

沁陽跳舞給他看?

阮晉崤目光灼灼,理智跟嘴背離,應了聲好。

作者有話要說:  說到信徒,大哥大概就是沁陽最忠實的信徒了,不過他不搞傳播那一套,而是把神像偷了,藏到被窩裡,自個偷偷信奉。

第28章 入學

阮沁陽想做的事情, 從來都不擔憂他的不同意, 意料之中得到了應承,阮沁陽讓下人收拾了間大屋子, 讓丹曇備需要的東西。

至於桑娥她們自然又跟著她出去閒逛。

桑娥跟了阮沁陽之後才知道什麼叫快活日子。大家閨秀的一門不出二門不邁, 完全套不到阮沁陽身上。

阮沁陽行動自由, 將軍府邸的下人都聽她的命令,特彆是她手上的銀錢又跟花不完似的,有時候看到什麼好看的發簪飾品,見著她們合適就直接送予她們。

阮沁陽雖然是女人卻願意見美人更美,還覺著她們漂亮帶出門有麵子, 親自為她們選了不少布料製衣。~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簡直就是夢中幻想的神仙日子。

私下桑娥忍不住跟詩薇感歎,要是阮沁陽是個男人就好了,她也不用想等到阮沁陽離開京城去勾引阮晉崤,直接就跟她走了。詩薇沒答話, 但表情透出的也是差不多的意思。

比起阮晉崤,阮沁陽好打交道太多, 特彆是她對她的信任和重用,讓她覺著受寵若驚。要不是知道皇上下的命令, 阮沁陽怎麼都不可能知道,她都以為阮沁陽知道什麼。

玩了幾日,終於到了硯哥兒該入學的日子。

阮沁陽在孫大夫人的指點下,弄到了幅三代名大師的畫跡,價錢不低不高,聽說那老夫子就喜歡這個, 便選了這個當拜師禮。

硯哥兒把阮沁陽那番日日學習,會把腦子學壞的理論聽了進去,覺著入學前稍微挪出些時間玩樂也無礙,所以每日跟阮沁陽走街串巷,連被推到孫家,去找孫小胖玩耍都無太多意見。

不過這些事情,隻限於未入學前。

去書院的第一天,硯哥兒起了個大早,提前練了馬步,便焚香沐浴,不假他人手,把書院發下的學子服妥帖穿在身上。

對著鏡子正衣冠,收好了文房四寶擱入箱籠,才去了膳廳。

他是最晚到的,沒到大廳就聽到了二姐的笑聲,硯哥兒略微遲疑,猶豫地走到了大門口,就見二姐見了他笑得更厲害。

眼睛笑成了彎月,眼角還有顆笑出來的淚水。

阮晉崤扶住了她肩膀,怕她樂得厲害掉下凳子。

硯哥兒無奈,見這情形就知道是下人把他早上做得事報到了二姐跟前,正步踏進了廳中,目不斜視地坐上了椅子。

見他正經八百,阮沁陽想止住笑,憋了下笑得更花枝亂顫。

焚香沐浴……

都怪下人稟報的太晚,要不然她一定早早從床上爬起去看那情形。

阮晉崤見妹妹往後倒,上前一步讓人倒在了自己的懷裡。

“沁陽。”

看著沁陽倚在他懷裡抹眼淚,阮晉崤捏捏她的臉,“你再笑我就要幫硯哥兒整治你了。”

說要整治,語氣卻又軟又寵,偏偏硯哥兒聽不出,還朝自家大哥投去感激的眼神,想著還是大哥好,就是再寵二姐,也會為他做主。

“既然入學就該收心好好讀書,硯兒焚香沐浴,拜至聖先師,是為了與這幾日的玩樂告彆,之後好好做學問。”

硯哥兒奶聲奶氣地解釋自己的行為,道理是對的,但是阮沁陽想到他一個小團子,伸長胳膊都不一定夠的上供台的香爐,沒人教自個就想著拜孔子,光想那畫麵她就覺得有趣。

阮沁陽擦乾了眼淚,抿了抿嘴:“我就是大早上心情好,笑得開心,倒叫你們兩個看不順眼了。”

平靜地用完了早膳,阮沁陽拿了條翡翠珠子纏絲瓔珞頸圈給硯哥兒戴上。

“跟你這身學子服算是相配。”

硯哥兒見向項圈花樣不算複雜:“謝二姐。”

這回出門是家中三人一起出,阮晉崤送沁陽和硯哥兒到了書院門口,才快馬去兵部上值。

阮沁陽在書院門口等了會,硯哥兒不知道她是等什麼,遠遠看到了孫家的馬車,人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