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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肝肉(穿書) 棠眠 4346 字 5個月前

明明是不喜歡一個人待著,非要背著手叫小廝帶著筆墨紙硯,說是監督阮沁陽寫字,不能荒廢了學習。

說是那麼說,但基本上兩人還是個各乾各的,阮晉硯乖乖的讀書寫字,阮沁陽找自己的樂子。

“爹給我尋了張護甲的方子,閒著無事我想把方子給配了。”

說到這事該說女人誇不得。

前朝皇帝寫過了幾首誇讚女子蓄甲好看的詞句,指甲好看就變成了評判女人美不美的一個標誌。

隨之,各種精巧的護甲套在世家夫人的後宅風行了起來,阮沁陽還是姑娘,戴不了也收集了不少套鎏金寶石護甲,在庫房裡放著。

阮沁陽自問是個俗人,旁人覺得好看的,她也覺得好看,大家都喜歡養指甲,那她就把自己的指甲養到最美。

“為什麼不叫下人做?”阮晉硯看著阮沁陽搗藥,雖然不費力,但多浪費時間。

“製這些東西,得自己來才有趣。”

再說她為了親手製東西,還特意動筆畫了幅藥師裝,要是沒穿得機會,讓衣裳在衣櫃裡沾灰多可惜。

寬大的銀紋素麵織絲錦衣,袖口到小臂位置被穿花蝴蝶繡緞束起,同花樣的縐紗方巾挽著一頭青絲。

阮晉硯手掌撐著臉,坐在阮沁陽的邊上看她時不時往臼裡加香甜的花粉,先生說寫字最美,草書濃纖折中,行書自然如流雲,簪花娟秀精致……

但他瞧著他二姐搗藥,也行雲流水,比許多人寫字好看多了。

不知道姑娘是不是都是這樣。

“二姐,我是不是要多一個庶姐了?”

看著看著,阮晉硯突然冒出了這句話。

聽到阮晉硯的問題,阮沁陽手頓了頓:“怎麼突然問起了這個,可是有人在你麵前說什麼了?”

阮晉硯搖頭:“家中沒人與我說這些,是在族學時,阮景品他們問我,算不上胡言亂語,就隻是問我是怎麼一回事。”

說完,阮晉硯的眉毛像是蚯蚓一縮一放:“二姐不該瞞我,我雖是家中最年幼的,但我是男丁,不該這樣的事二姐知道了,我卻不知道。”

“如果確定了,自然會告訴你。現在爹爹派去調查的人還沒回來,一切都沒成定數。”

“但人是大哥帶回來的,大概就是了吧。”

阮晉硯不隻是行為喜歡裝小大人,腦子也比尋常小孩也要聰慧不少。

阮沁陽揉揉阮晉硯的胖下巴,在書裡麵因為原主看不慣女主,自然也不準弟弟跟女主交好,還跟阮晉硯灌輸了不少女主是惡人的說法。

書裡麵阮晉硯跟原主一樣,憎恨女主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阮家人,記得好像還有一次,把女主推到湖裡,差點把人給淹死,後麵原主折磨女主,他也跟著抽過幾鞭子。

越想阮沁陽越覺得這本書寫的稀奇,裡麵的人物從小的到老的,都像是神經病。男主是最大的腦殘加神經,而女主就是個受虐狂。

偏偏她還要因為先知這些沒邏輯的劇情處處提防。

“硯哥兒排斥家裡多了一個人嗎?”

阮沁陽叫青葵收拾了桌子,比起製藥,她弟弟的心理健康問題更重要。

“父親還是壯年,彆說庶出的姐姐,就是家中添新丁都是正常不過的事情。”

正常但是他就是有點失落覺得不開心而已。

阮晉硯腮幫子鼓起,知道自己不該有這種感覺,但是又忍不住。

“覺得不開心是正常不過的事了。”有夢境打底,阮沁陽都覺得家裡多了個阮姀突兀,更何況是阮晉硯。

“但是已經發生的事,不開心也沒用,心情不好幾日,就該放下去忙其他有意義重要的事。”

“二姐說得是。”

阮晉硯站了起來,覺得阮沁陽教訓的對,他怎麼能因為已經發生的事情,影響了心情,然後偷懶不去寫字,在這裡聞著點心的香味,打擾二姐。

不過阮晉硯還沒走回書桌,就被阮沁陽抓住了小手。

“說到有意義的事,硯哥兒你陪我出去看個玉墜子,我總覺得最近腰間差了點東西,該是出去買塊好看的佩飾。”

阮晉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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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二姑娘跟三少爺出府了,說是去珍寶閣看墜子。”

經過了幾天,弓藏覺著主子說查二姑娘為什麼疏遠他,不是沒是找事。

二姑娘好像是真的疏遠了他們家的主子。

若是往日,他們主子重病,她一定是寸步不離的守著,侯爺趕都趕不走,但是這次他們主子病得比以往還要嚴重,二姑娘卻隻是每日來看一眼,尋了養病的方子,喚廚房把食物做得精細,能讓病中的主子多吃兩口。

做到這地步,要是旁人家,弓藏覺得沒什麼,但放在侯府,放在阮晉崤和阮沁陽身上,就叫人覺著疏遠了。

再說侯爺這會兒蹦出個庶女,按著往常,二姑娘更應該跟主子分不開,要叫主子哄她開心。

但現在卻像是個沒事人,弄得大夥都覺得,二姑娘沒氣侯爺,倒是氣兄長帶回來個麻煩。

“小的審問了府中不少老人,連煦錦院那幾個大丫頭,小的也旁敲側擊的問了,並沒有什麼謠言傳到小姐的耳裡。”

弓藏彎腰細細稟告,“若說特彆的,就是姑娘之前做了幾天的噩夢,除此之外,就沒什麼不同。小的想來想去,會不會是姑娘年歲漸長,所以才……”

弓藏說完,見主子抬頭,冷淡的眸子因為病症,眼眶染上了濃紅,目光的殺傷力比以往更勝。

身體一抖,弓藏忍著沒跪,但腰彎的還不如跪了。

“怎麼停了,繼續說。”

阮晉崤此時半躺在榻上,雖還有病容,但手指輕敲塌邊木把的樣子,壓抑得有種他隨時都會把麒麟雕飾扳斷的感覺。

弓藏不敢說,又不敢不說:“是小的查不仔細,找借口推脫。”

“我是問,你說沁陽長大了,所以才什麼?”

主子的聲音不急不緩,但弓藏聽出了他的不耐,急忙道:“這也是小的猜測,二姑娘或許是因為及笄了,所以才不如以往親近將軍。”

女孩子長大了,跟親父親都會拉開距離,更何況是親兄長,再說阮晉崤一去就是兩年,就算書信往來再頻繁,再見麵都是另一種感覺,弓藏覺得著最能解釋阮沁陽的疏遠。

阮晉崤怔了下,他隻想過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跟妹妹的感情會越深,卻從沒想過妹妹長大會出現的問題。

比如說她會不再需要哥哥,她會對陌生的男人有好感,不會一輩子留在阮家,會嫁作他人婦。

甚至還會為彆的男人誕下,擁有她血脈的孩子。

雖還是沒找到症結,但阮晉崤卻有了彆的煩惱。

“沁陽跟硯哥兒出去?”阮晉崤沉默半晌,突然道,“他們關係好?”

同父同母的嫡親姐弟關係會差嗎?弓藏懷疑自己的主子是病糊塗了。

主子氣二姑娘長大不如以往跟他關係親密能理解,但去吃自己親弟弟的“醋”,就非常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弓藏想了一大堆,卻不敢開口,怕刺激了主子小命不保,隻有連聲道說立刻去查。

第7章 喝粥

“把阮姀送進族學?她今年有十四了吧?”

聽到鎮江侯的決定,阮沁陽一方麵是知道他派去調查的人回來了,清楚了阮姀是他的親生女兒,另一麵就是不解。

阮家族學不像是彆家,還要分女子不能入學,但是姑娘一般十三歲左右就不會再去,都是正正經經的在家等著及笄,相看人家。

“你和硯哥兒都是在族學讀書,總不可能她例外。”

鎮江侯摸了摸鼻子,原本還想著一大堆安撫女兒兒子的話,沒想到兩個人一個賽一個懂事,女兒還能大大方方的跟他談論安排阮姀。

“可是……”那畢竟是女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沁陽,我雖留下了她,但是庶出怎麼都越不過嫡出,你和硯哥兒都是我嫡出的孩子,我不會叫你們不自在。”

鎮江侯聽過阮姀說她曾經的不易,但這些等到她出嫁時,他儘力多補償她,哪家的庶出都不可能跟嫡出相提並論,更不可能越過嫡出。

這個道理破壞了,對阮沁陽他們不好,同樣對阮姀也不好。

“再者族學本來並未規定女子幾歲就要休學,是你們幾個姑娘一個比一個懶。”

見鎮江侯想得那麼明白,阮沁陽就沒在阮姀的事上多說。

皺了皺鼻子,阮沁陽:“我不是懶,隻是太聰明,才早早結束學業。”

瞧見女兒調皮的樣子,鎮江侯捏了捏她的鼻子:“對對對,沁陽可是個小聰明蛋。”

小聰明蛋阮沁陽鼓了鼓臉:“不過,爹你怎麼說我跟硯哥兒是你嫡出的,難道大哥不是?”

鎮江侯臉上的愉悅微斂:“爹不小心漏說了,你大哥自然也是我嫡出的孩子。”

見父親的樣子,阮沁陽突然想起一個問題。

皇帝把自己的親兒子托付給自己臣子,為了兒子的安全,還能讓自己親兒子叫彆人父親,一定是下了封口令。

她想由她爹來告訴阮晉崤不是阮家的孩子,可以自由的跟女主相戀,好像不大行得通。

但她爹不說,又該怎麼才能讓阮晉崤知道這事。

阮沁陽想著,有點頭疼。

要是能讓阮晉崤自己發現就好了,要不然她想辦法暗示他一下?

兒女接受了家裡多了個新人,阮侯爺也不是個拖泥帶水的個性。立即下令給阮姀收拾了新院子,讓她從西院搬出,連稱呼也一起改了。

侯府人丁稀少,又隻有他們一支,就沒男女分排行那一套。

阮姀成了侯府三小姐,而硯哥兒往後移了一位,成了四少爺。

而阮姀的名字,既然是從小叫到大就沒改,隻道選個合適的日子,記入族譜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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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姑娘,侯爺吩咐你今日要去膳廳一起用飯。”

阮姀梳頭發的動作頓了頓:“二姐他們也會在嗎?”

青蓮見阮姀怯怯的模樣,就像是有人會欺負她似的,忍不住有些不耐煩:“二姑娘不在的話,三姑娘是想跟侯爺單獨用膳?

“自然不是。”阮姀連連擺手,“那大哥不知道在不在?”

阮姀神情期待,是阮晉崤把她帶回侯府,雖然路途上他與她說話並沒幾句,但與其他人相比,她更依賴他,也想跟他處好關係。

若是她跟他關係好,在府裡也多了層依仗。

她能察覺她的侯爺爹雖然接納了她,但卻更在乎阮沁陽他們的感受,對她也隻是見過幾麵,叫下人彆虧待了。

這與她想象的慈父差距太大。

“大爺還在病中,前幾日都在恒明院單獨用膳,今日大約也不會一起。”再者就是一起,大爺也是隻把二姑娘當親妹妹。

青蓮原本是煦錦院的二等丫鬟,因為阮姀缺人才分了過來,連名字也從以前的雨蓮改成了青蓮,仿了阮沁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