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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庇護著人族不受欺淩,有了大巫的人族才算終於能夠喘口氣,在危機四伏的上古時期有了屬於自己的底氣。”

“經過一代代的發展,部落氏族強大起來,開始彼此之間廝殺掠奪資源。終有一日,誕生了一位統領所有部落氏族的首領,稱為人皇。”

“大巫是女人,部落首領是女人,人皇自然也是女人。”

“人皇把整個人族團結起來,擰成一股繩,帶領人族發展,攀上另一個高峰。”

“可上古時期的環境太惡劣了,對於孱弱的人族而言,處處是危險,所有種族都不可信,都把人族當作是食物,螻蟻。人皇很強,大巫很強,可普通的人族依舊十分弱小,人族因為團結發展的繁榮,那些因為環境和外族出現的傷亡悲劇顯得更加觸目驚心。”

“終有一天,始終不把人族放在眼裡的異族注意到這個種族變得繁華起來,其中有個生出其他心思,想要把人族收為附庸,依附於自己生存,並要求人族進行人祀,獻祭族中美妙少女少男,討他們的歡心。尋常的少女少男他們不要,點名要女巫和男巫。”

“巫是人族的生存根基,人皇自然不同意,率領一眾大巫與異族展開大戰。這一戰,人族死傷慘重,人皇越戰越勇,將敵人斬殺。”

“這一戰為人族奠定了威名,人族不再是任由魚肉的弱小種族,誰欺負到人族頭上,拚死反抗也要把對方的爪子剁了。”

“雖是如此,各種憂患頻頻,人族的發展陷入瓶頸。外患太多,生存壓力太大,人族取得了一點尊嚴可實際上還是在夾縫中生存。人皇意識到隻要周圍依舊有這麼多異族,摩攃就少不了,人族的生存空間擴張了就意味著其他異族的地盤少了,中間少不了流血衝突。如此多的種族生活在一片天空之下,人族的競爭壓力太大,優勢太少。”

“於是人皇想出一個主意,帶領一眾大巫以身殉道,畫了一塊地方開辟為人界,將異族威脅通通阻擋在人界之外,讓他們的手都難以伸到人界之中。”

“人族獲得屬於自己的世界,雖然依舊會有妖魔鬼怪誕生,異族串門,比起各族混居,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這點點威脅簡直不值一提。”

“人界並非一開始就存在,更不是理所當然存在,而是先人披荊斬棘,為後人創造出來的。”

陰司儀悵然若失,“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為何人們卻總認為上蒼會降下懲罰處置壞人?因為人界是人皇以及大巫們以身殉道創造出來的,她們化作了人們心目中的上蒼。”

她的神色有崇敬,有惆悵,還有苦澀和隱藏的憤怒。

“之後女巫聲望空前高漲,達到了有史以來的巔峰,所有女巫都以追隨人皇為榮,前仆後繼,一點點完善補足人界,將人族結界強化到自成一界。”

“這也是女巫盛極而衰的原因。人們對女巫的尊敬達到前所未有的程度,他們獲得了渴望的安全感,得以真正的休養生息。民意洶湧澎湃,將女巫視作無所不能的神,推動著她們前進。新生代的大巫紛紛隕落,後生代的女巫哪怕意識到不對,卻也烈火烹油,騎虎難下。一直以來被女巫壓製的男巫嶄露頭角,他們提拔男首領,暗中發展,形成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逐漸壯大。”

“每每需要舉行儀式祭天的時候,男首領都會推選女人,聲稱女人身份尊貴,唯有女人才有資格享受這份尊榮,男人隻會玷汙了神聖的儀式。”

“他們把有資格與自己爭奪權力的女人以祭天的名義鏟除,連有血緣的姐妹乃至母親和女兒都不放過,並且執意把權力傳給兒子。”

“在男巫和男首領的雙重努力之下,女巫終於走下坡路,屈於男巫之下,連女人的地位也大不如前。然後他們開始限製女巫的誕生渠道,男巫不願收女弟子,打壓女巫,男首領推崇男巫,限製有資質的女人拜師,有資質的男人優先拜師。”

“當女巫徹底成了男巫的陪襯,男巫和男首領之間展開了博弈。”

“男巫之所以不如女巫,那是有原因的,女巫沒落成了陪襯,男巫一代不如一代,最終徹底跌落神壇,消失不見了。”

“巫可溝通天地,在我感悟的時候,我看到了上古時期發生的場景,似乎冥冥之中有什麼在告訴我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同時我也知道,以我現在的實力,連大巫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隻不過是個有點女巫能力的無名小卒罷了。”

“這些東西一股腦鑽入我的腦海之中,一下子知道太多,現在才漸漸反應過來。”

陰司儀揉揉太陽%e7%a9%b4,似乎頗為頭疼,突然知道這麼大的信息量,黎畫也覺得自己需要消化消化。

黎畫突然明白陰司儀為什麼一開始不太想說了,女巫從盛極一時到衰落,哪怕隻是幾句概括也能感受其中的血淋淋和險惡,為了人族的未來犧牲,卻是過河拆橋,外患沒了立馬迫不及待內鬥奪權,從外部矛盾轉化為內部矛盾。

一開始的大巫們都是自願的,後麵的女巫卻是被推著去送死,不論那個時候還需不需要女巫以身獻祭,被祭天的女巫有沒有那個實力補天,都已經不重要。

或者說,發展到後麵已經是對女巫單方麵的迫害,以祭天的名義殘殺女巫。

這場為了奪權而展開的殺戮從女巫蔓延到有資格掌權的女人,最終把母係氏族變為父係社會。

陰司儀因為莫名的機緣成了女巫,喜的是,巫已經徹底沒落,成了傳說中的存在,就算彆人知道她是巫也不會因為這個原因想辦法弄死她,壞的是,巫已經徹底沒落,成了傳說中的存在,她可能是現在碩果僅存的女巫,千傾地一根苗。

陰司儀大概是因為女巫的沒落史而心生猶豫,那樣血淋淋的經過實在殘忍,最後又因為巫已經沒落,而決定開口訴說吧。

現在不會有人把她拖去祭天。

她所講述的故事隻是個大概的脈絡,省去了很多的細節,在曆史上肯定發生了很多的故事才發展成這樣。

神光出現這麼點時間,能夠看清脈絡已經很厲害,再多陰司儀估計撐不住。

聽眾隻有黎畫一個,看到女巫是如何沒落的,陰司儀目前大概都不想再看到男人。

陰司儀:“母氏遺澤會給永平郡主帶來些許好運,如有需要,我會給她祈福,繼續為她提升運氣。”

黎畫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這麼主動。

隨即明白,就像陰司儀隻選擇告訴她一樣,永平郡主如果能夠崛起,在人間占有一席之地,陰司儀也能算是投資成功。

男人奪起權力來如狼似虎,給陰司儀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黎畫試探的問:“你現在對收徒感興趣嗎?”

一切的恐懼源於火力不足。

她正想著能不能提升覺醒概率,陰司儀就送上門來了另一種意義上的覺醒。

而且這還是經過曆史考驗的傳承,能夠在危機四伏的蠻荒時期庇佑人族,之所以衰落不是女巫不給力,或是大巫存在哪些缺陷,人界的存在恰巧就是最有力的證明。

陰司儀斬釘截鐵道:“要!”

她不但要收徒,還要多多感悟,力求能成為一代大巫。

大巫要不是自己想要追隨人皇,主動以身殉道,哪有那麼容易完蛋。

黎畫琢磨著要不要把姬秀推薦給陰司儀,說不定姬秀的覺醒和女巫也存在著某種關聯呢。

之前是想著活人不合適長期呆在鬼界,隻能送回人間。

姬秀雖然覺醒了神奇的力量,卻還是個小孩子,這麼小的孩子心性不成熟,哪怕在她的推動下成了姬氏一族的族長,短時間裡都難以真正掌控這一族。

名義上她是族長,背後做決定的指不定依舊是她爺爺。

把姬氏一族遷來瑞王封地,如果姬秀能夠成為女巫,她和楚婉清就是最天然的好搭檔。

走了幾步,黎畫聽到葉飛霜不滿的嚷嚷聲。

“他什麼意思,看到我就昏倒?!我肚子大到妨礙他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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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生了個球

肚子大起來後, 葉飛霜的脾氣也變大不少。

本來就對自己的肚子十分在意,看到韓世澤一瞧見自己居然昏厥過去,深深刺痛葉飛霜敏[gǎn]的內心。

他的額頭青筋暴跳, 一副快氣炸的樣子。曉摘星急的冒汗, 生怕師弟氣出個好歹, 趕緊道:“師弟冷靜,冷靜啊, 小心又動胎氣!”

“什麼胎氣, 假的, 都是假的!嗷!”一聲痛呼,然後就是兵荒馬亂。

黎畫走過去的時候,葉飛霜已經被扶著坐到椅子上, 一顆圓溜溜的肚子格外顯眼,身邊幾個婢女正在給他扇風,一個個發揮出身為婢女的職業素養, 眼觀鼻鼻觀心, 不露出任何異樣, 仿佛沒有感情的扇風機器。

葉飛霜大口大口喝了一杯溫水, 總算緩過來, 眼神淩厲的看過去, 那邊韓世澤正在鬼兵粗暴的掐人中動作下悠悠轉醒, 整個人恍恍惚惚。似乎還記得昏厥之前受到的驚嚇,忽然猛地睜大雙眼, 一下子與葉飛霜的目光對上, 那一瞬間, 臉皮狠狠抽搐痙攣了幾下。

葉飛霜抬高下巴正想諷刺挖苦兩句, 卻從眼角餘光瞥見黎畫進來, 悻悻的閉嘴。

裴容端坐於座位之上,一隻手輕輕放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手指輕敲,神色漫不經心,一張宛如聖人的臉孔很是唬人,不說話的時候看起來格外高深莫測。

另一邊的座位上坐著賀問瓊,一副正在閉目養神的模樣。

黎畫走進來,陰司儀亦步亦趨跟在後麵。

瑞王剛拿下將軍府,他和楚婉清需要忙活的地方多了去,配在這裡隻會浪費時間,且父女三年未見,一定有很多話要說。這種時候兩人都沒興趣搭理韓世澤,所以就這樣把他撇下了。

一個小侍而已,哪有那個資格叫楚婉清一直帶在身側,反正他現在也翻不起風浪。

黎畫快步走到裴容麵前,“怎麼在這裡等著,多無聊。”

裴容露出一個笑容,輕描淡寫道:“現在府裡亂的很,就不給瑞王和郡主添麻煩,這裡等著挺好。”他看了看陰司儀,輕聲問:“已經談好了?”

“上古母氏距離現在久遠,隨便聊了兩句,是個聽了讓人感慨良多的故事。”

人皇以身殉道的時候肯定沒有想到,解決了外患之後迎來的是內鬥,男人利用民意和計謀將女人拉下權力的神座,血腥打壓殺戮,把母係氏族轉化為父係社會。

女巫在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後,盛極而衰,迎來慘絕人寰的滅亡。

對整個人族而言,人界的出現毫無疑問是積極的,給予了真正休養生息的機會,免去異族群繞的威脅,從危機四伏的巨大壓力之中解放出來,能夠專注於自身發展,可對女人而言,卻是災難的開始。

勝利的果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