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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很強,強到超乎常理,這意味著她不是普通鬼怪。

裴容猜測,小鬼王或許就是因此才注意到她,態度也出乎意料的和善。

以地府的情報,許多旁人不知道的事情,都能查的清清楚楚,比如那薑紅兒。

小鬼王輕描淡寫的幾句,很多地方都簡略過去,薑紅兒的經曆可能藏著某種隱情。

第一鬼王是被邪道殺了煉成的小鬼,本身命格奇特,若非邪道出手,成就一番大事業後飛升成神也說不定。

第二鬼王生辰特殊,含恨而亡,死前極為痛苦,拋屍大凶之地,曝屍七日,恰逢血月淩空,天時地利人和集齊,化為厲鬼後徹底被怨氣支配,暴戾無比,終被消滅。

前兩個鬼王都有特殊之處,鬼王不是那麼容易誕生的,第三鬼王薑紅兒的經曆聽起來平平無奇,像這樣的女鬼,說句殘忍的,其實並不稀罕。若沒有隱情,完全說不過去,為什麼偏偏是薑紅兒。

裴容望著黎畫的睡顏,心想,小鬼王如果真是個性格綿軟和藹的,根本鎮壓不住鬼界一乾桀驁不馴的鬼怪,更不可能叫他們對他的存在噤若寒蟬。偏偏看起來對她頗為另眼相待,其他有此待遇的,估計也就隻有薑紅兒了吧。

一旦意識到這個事情,就變得很在意,但裴容不會問黎畫,讓她重新想起痛苦的事情。

卻怎麼都壓不下心裡頭的思緒,叫她看出他的心事重重。

以後不會了。

裴容收起思緒,摟著黎畫,闔上眼。

勤政殿的寢宮之中,水無渡直挺挺躺在床上,睜著眼,麵無表情。

他的腦子裡已經腦補了第二十個版本的弟弟受難記,花樣之新,姿勢之豐富,無不在說明他豐富的閱曆。沉淵之主這個位置不是天上掉下來,他見多了黑暗肮臟的事情,對有權有勢的鬼怪玩的有多花,也有耳聞。

一通腦補下來,對白玉京之主恨得咬牙切齒。

可悲的是,現在他卻隻能屈從於人下,根本奈何不了對方,隻能以自己為誘餌,將對方的目光從弟弟身上引開。

他不在的這些天裡,弟弟該受了多少折磨啊。

想啊想啊想的,白玉京之主卻遲遲不來,他就這樣被迫毫無尊嚴的一直躺著。

紅綢帶紮的很緊,根本掙脫不開,越動紮的越緊,勒的他難受,特彆是下麵,太喪心病狂了,紮上不說,居然在上麵打了一個蝴蝶結,叫他不敢繼續掙紮,一直保持這個姿勢。

水無渡越來越不耐煩,卻沒有其他辦法,隻能繼續等。

一開始他還包含屈辱痛苦,漸漸的卻希望趕緊來,好叫他從這種狀態裡解脫。

但事與願違,白玉京之主似乎忘記了他,一直沒有來。

獨守空房一整夜,飽受折磨。

終於聽見外麵傳來動靜,卻叫水無渡臉色大變。

“你哥已經被送來了,就在這裡。”陌生女聲。

“哥!”水無痕大叫,推開門進來,左顧右盼,都沒有瞧見人。

“阿香說放在床上了。”

“哥!!”水無痕興奮激動,猛然撲來,一把撩開床前輕紗,目光一凝,瞬間表情僵硬了。

“怎麼了?終於看到你哥不開心嗎?”黎畫說著,走過來。

看到躺在床上用紅綢帶綁住的美男子,“呃……”

野啊小鬼王,真看不出來這麼會!

第106章

恭喜

床上俊俏的美男子身無寸縷, 隻用紅綢帶紮著,堪堪遮住重點部位,勒的有點緊, 微微陷入肉裡。緊繃的紅綢帶以一種奇異的綁法捆著他, 色氣滿滿, 仿佛紮好任由享用的禮物,居然還在下麵紮了個蝴蝶結。

美男子滿臉羞憤欲死, 瞪著黎畫的目光好似能吃人, 雙手被迫放在頭頂上方, 身體大開,腳趾卻用力蜷縮起來。

站在床邊的黎畫跟水無痕都默了,久久不能出聲。

這段沉默, 對水無渡來說簡直就像淩遲,狠狠刮著他的自尊心。

水無痕不可置信的轉頭,眼底都是譴責控訴, 仿佛在看一個禽獸, 驚恐交加。

“不準看我哥!”水無痕迅速擋在黎畫麵前, 兩手大開, 做“大”字型, 用身體擋住躺在床上的水無渡。

他的臉紅紅的, 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 哪怕是兄弟,這種畫麵也太刺激。

擋住了, 又沒完全擋住。

兄弟兩人的眼神相似極了, 隻不過一個更加凶, 另一個是惡龍咆哮。

黎畫深感風評被害, 這可不是她叫人這麼乾的, 誰知道小鬼王把水無渡送來還搞了這麼一個造型。阿香說水無渡放在勤政殿的寢宮,她還以為是受傷沒好,需要躺著休息。仔細想想,阿香也不可能跟她說,水無渡已經脫光了,紮著紅綢帶躺在她床上等她過去。

還真彆說,這個出場真是印象深刻。

好澀哦,再看一眼!

水無痕見她興致勃勃的樣子,差點氣哭,轉身撲到水無渡身上,扭頭對黎畫惡龍咆哮,“不準看!不準看!”

泰山壓頂壓得水無渡悶哼一聲。

水無痕立馬緊張兮兮的看著他,“哥你哪裡疼?”

說著就要動手摸。

水無渡立馬叫他住手,“我沒事。”

水無痕不信,淚眼汪汪的看著他哥,小鬼王那麼可怕,怎麼可能沒事,肯定受了很多折磨,不想讓他擔心才不說,但好像身體確實沒有皮外傷的樣子……

水無痕麵色忽然青一陣白一陣,聽話的沒有亂動。小心翼翼用身體擋住水無渡,接下來卻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卻冷不丁聽見他哥說:“你先出去。”

水無痕震驚的看著他哥,非常不理解。

水無渡咬咬牙,再次道:“你先出去。”

水無痕委屈極了,好不容易見到,他哥卻趕他走,梗著脖子反抗,“我不!”

水無渡看著一臉倔強的弟弟,又看了看站在床邊的女鬼,一陣頭疼。他總不好一直以這種樣子躺在床上,要沒臉叫弟弟幫忙解開紅綢帶,可以的話,他希望自己把事情解決了,而不是把弟弟牽扯到這種奇怪的局麵中去。

黎畫適時開口:“為什麼要趕痕兒出去?你在小鬼王手裡的這些天,痕兒一直都很擔心你,好不容易見麵,這麼說太傷他的心。”

痕兒???

水無渡眉毛狠狠一跳,腦補了一整夜的畫麵不可遏製的跳出來,叫他的眼神越來越不善,費了好大的克製力才勉強按壓下來。

“弟弟還小,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

水無痕抗議,“我已經不小了!”

才起了個頭就被弟弟迫不及待拆台,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想先讓水無痕出去啊,不然有些話都不好說。他想將對方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但當著弟弟的麵,怎麼勾引的起來。

水無痕咬牙,“痕兒你先出去,聽話。”

水無痕看看黎畫,又看看水無渡,一臉不樂意。他還伸手拉過旁邊的被子給水無渡蓋上,看了看不滿意,奮力將水無渡裹成春卷,隻露出腦袋脖子以及被迫伸到頭上方的雙手。做完這一切,才咬著唇,惴惴不安的看向黎畫,小心翼翼的問:“我可以帶我哥走了嗎?”

黎畫有點可惜,水無渡現在的樣子多有趣,可叫她漲見識了,不過她還沒有喪心病狂到當著弟弟的麵玩弄人家哥哥,遺憾的看了看,抬手輕點自己的唇,“可以啊。”

水無痕的臉一下子紅了,比剛才還要紅,這些天還是有長進的,能看懂一些暗示了。他羞得不敢看水無渡,硬著頭皮站起來,走到黎畫麵前,鼓起勇氣,閉上眼撅嘴湊上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痕兒住手!”

水無痕顫唞一下,果然停住,緊接著聽到水無渡憤怒道:“有什麼衝我來,不要對痕兒出手!”

黎畫乾脆伸手一把攬著水無痕,貼著他的臉頰蹭了蹭,“痕兒這麼可愛,彆說的好像我要傷害痕兒一樣。再說了,你不覺得這句話說的太晚了嗎?你在小鬼王手裡掙紮的時候,痕兒已經住進我的後宮,日夜陪伴。是他苦苦哀求我救你,說隻要答應,叫他不論做什麼都願意。這麼感天動地的兄弟情,我對他可是憐惜的很,總是忍不住疼他。”

水無渡臉黑的跟鍋底一樣,氣得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黎畫在水無痕耳邊輕咬,“痕兒,我對你好嗎?”

水無痕垂著頭,臉蛋通紅,誠實道:“娘娘對我很好。”

好吃好喝好睡的養著,就生活品質上來說,真的沒啥可挑剔,雖然有點變態的樣子,但水無痕不是沒腦子,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個男寵。

黎畫接著問:“我疼你嗎?”

水無痕:“……疼。”

黎畫深深歎氣,裝模作樣的說:“但是你哥哥好像對我有些誤會啊,他是不是以為我虐待你,所以才這麼凶我?”

水無痕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古怪,他覺得,就他哥現在的模樣來說,真沒什麼好誤會的,不但他哥覺得她是禽獸,他也這麼覺得。

黎畫委屈的說:“你哥綁成這樣躺床上,又不是我下令的。”

水無痕眼中露出懷疑之色,“真的嗎?”

黎畫循循善誘道:“你想,如果是我下令,我昨晚為什麼留宿鳳陽宮?直接在勤政殿休息,想乾什麼就乾什麼。”

說的很有道理,水無痕被說服了,他遲疑的問:“那我哥為什麼被綁著?”

黎畫果斷甩鍋,“大概是小鬼王的部下乾的。”

不論是小鬼王惡趣味特意下令,還是負責送水無渡的陰差自發的行為,肯定不可能是小鬼王親自動手,而是部下代勞。

真會玩啊。

黎畫:“你想帶你哥走,但你哥估計不想這種樣子被你扛出去,叫彆人看見他的臉都要丟光。”擼了擼水無痕漂亮柔順的頭發,溫柔哄道:“你先出去,在門外等著,我跟你哥說兩句。有什麼誤會還是當麵解開比較好,以後大家要一起生活呢。”

水無痕遲疑,有點不肯。

“你出去給他找一身合適的衣服,換上了才好離開。”

水無痕想了想,同意了,一步三回頭的強調:“不可以欺負我哥。”

見水無痕終於聽話離開,水無渡明顯鬆一口氣,這種樣子跟弟弟見麵真的太容易崩心態,冷靜不下來。沒了分走他大部分心神的弟弟,水無渡終於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到黎畫身上。

兩人目光對視幾秒,互相打量審視。

黎畫在床邊坐下,剛抬手想要解開被子,水無渡便投來淩厲的目光。

兩人再次對視了一眼,水無渡似乎終於想起什麼,收回視線,眉頭緊緊蹙著,想要說什麼,又咽了回去,閉上眼,仿佛準備獻祭的死魚。

看得出他似乎誤會什麼,自己在他心裡就是這麼禽獸,黎畫也不解釋,慢條斯理的解開被子,觀摩了一下捆綁著他的紅綢帶。

這綁法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