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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了,懟他們也不少啊,要麼他們現在那麼喜歡齊涉江,隻要拿齊涉江說事,張約就鬱悶了。齊涉江本人更不用說了,時而現掛一句。

小孩差點給嚇到,把蘿卜花拿回來,又偷眼盯著齊涉江看了半晌。

齊涉江也對他擴大了笑容,手都往前伸了伸。

謝晴也樂著提示:“你再想想誰是說相聲的哥哥,這都Jesse了。”

按理說這頭也就倆人,再說齊涉江都伸手了,可小孩愣是一轉身,把蘿卜花又給了笑到抽搐的周動,“傑西哥哥……說相聲……”

齊涉江:“…………”

第二十二章

除了當事人和小孩一家, 其他人簡直都要笑瘋了, 足足有三分鐘。

女嘉賓抹著眼淚, 問道:“不是,寶貝兒, 你覺得那個哥哥是乾什麼的?”

小孩再怎麼也該知道自己又猜錯了,他一下撲到媽媽懷裡去了,扭捏地說:“我不知道。”

孩子媽媽也是一頭霧水, 明顯也不認識齊涉江,齊涉江出道時間到底不長,她懵懵地道:“應該是, 偶像吧,不是說來的明星裡, 有個偶像?”

“……”這回女嘉賓笑不出來了, 她嘴角抽了抽, “……那是我。”

眾人:“臥槽哈哈哈哈哈哈!!!”

這就尷尬了。

小孩沒認出來也就罷了,這姐姐也看到了齊涉江的動作, 居然都不敢說他是相聲演員, 而且順便把女嘉賓也傷害了。現場目前唯一有偶像頭銜的,是她才對好嗎?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 大家都熟絡了, 再說女嘉賓都自黑一般承認了。現在他們哪能和她客氣, 都再次瘋狂笑了起來,笑到導演不得不出來控場。

齊涉江也很無奈地把醒木拿了出來,“這話說的, 看來是時候告訴你們真相了,我真是相聲演員。”

孩子媽媽:“…………”

她很委屈地說:“這,這真的認不出來……”

齊涉江搬了張桌子過來,對著笑意仍在的大家念了首定場詩,“鴛譜載定假姻緣,冤家聚首事牽纏。憑說今朝還魂錯,此禍絕非……”

醒木一拍,清脆利落的“啪”一聲,這才念出最後三個字:“——起無端!”

說單口,定場詩有念完拍醒木,也有留幾個字再拍的,一個看師父怎麼教的活兒,一個就是看詩的內容,根據情緒來。

他一開場,現場慢慢就安靜下來了。

照例是先把上下回的內容簡單給沒聽過的人介紹了,來個前情回放,再繼續往下說。

“前頭說到縣官經人舉報,撞破趙生與楊昊山在禪房中私會,自覺抓奸成雙!趙生被喝斷當場,嚇得都打凳子上摔下來了。楊昊山手放下來,還攥著發簪,可叫縣官進來一看——這是要卸妝睡覺了。他心道好啊,難怪你都不肯同我睡,原來是有了奸夫!”

齊涉江來了新時空這麼些時日,說起單口來,也融合了一些現代風格的俏皮話。

“趙生作為一個學子,是見過本縣老父母,也就是縣官本人的。但他哪裡知道這美婦竟是縣官夫人,當下膽子都嚇破了,直呼誤會,我隻是同夫人在這裡吃茶,我倆清清白白。

“這楊昊山是個無賴啊,他一看,如今隻有兩條路,一是他坦白自己是來殺人報仇的,二是被摁上通奸的罪名,兩個都沒好下場。楊昊山當即把簪子對著自己喉嚨了,他說老爺啊,你可算來了,這個人想對奴家不軌,我正想自裁以保清白。

“諸位,古代有句話叫‘奸出婦人口’,就是隻有婦人告狀,某某和她有那種關係,那就是某某和她通奸了,都不帶聽男方辯訴。在當時婦女受到的約束更大,失去了清白的女人,會被社會逼死,她要是主動這麼說,是賠上自己的命,所以這樣的口供通常會被采納。

“楊昊山這麼一說,趙生都傻了,他就是渾身上下都是嘴,也說不清。再說了,你想啊,所謂瓜田不納履,李下不整冠。趙生答應一個女人單獨相會的邀請,心底難道就真沒有什麼彆的想法嗎?隻不過,被縣官給逮住罷了。”

也算得上是修羅場了吧,齊涉江又用上了自己的京戲功底,一使相,寥寥幾個動作,加上音色的改變,將三人形象描繪分明,更突出了情勢的緊張。

縣官因為楊昊山在自家裝瘋賣傻之事,根本不信她是被迫的,被綠之恥啊,氣得他找了個借口,將趙生打一頓,釘鐐收監,關進大牢去了。至於楊昊山,則鎖在院子裡,以免傳出去丟了自己的臉,隻待日後再處置。

楊昊山雖然沒能脫身,卻覺得也很痛快。事已至此,他早就不樂意作為女人在後院周旋了,現在把趙生弄進了監獄,又給縣官戴了頂綠帽子,豈不舒坦?

沒多少日,有位巡道老爺趕赴任上,路過此地,聽說前陣子縣裡糧倉失火的事,恰好他分管的就是糧道,就關心了一番,多留了一日。那趙生家裡,莫名聽說兒子因甚盜竊罪入獄,想想牢裡什麼環境,楊昊山就是死在那兒啊,他家裡多著急,怎麼辦?攔轎告狀!

這巡道也是正氣之人,當即詢問縣官,縣官露了餡,巡道便將趙生提出來審問。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其實縣官夫人的事已經小範圍傳播出去了,還有人覺得,這夫人以前賢良淑德,現在大病後卻與人通奸,應該是被狐狸精迷住了。

巡道分審趙生與楊昊山,楊昊山沒見過大世麵,被巡道一嚇唬,就竹筒倒豆子,將自己的來曆說了個一清二楚。

“縣官在旁邊聽到楊昊山說他是個男的,就傻了,楊昊山還故意跟他說,老爺,一日夫妻百日恩……”齊涉江學了一下縣官,“他臉都綠了!要跟楊昊山拚命啊!”

巡道審明案情,報過上官,要斷此案。可人審得了,鬼神如何審得?巡道命人開壇,親自寫了青詞,訴往冥司,兩官同告——把閻王爺和縣官都給告了。

“行以恕則民蒙福,行以暴則民加禍。糊塗閻王亂還魂,德不配位,糊塗縣官刑獄、錢糧管理混亂,害得多少百姓枉死,合該贖罪。趙家誣告致人死,同樣有責任,趙生從此科舉無望。楊昊山雖是受害者,卻險些壞了本家夫人的清白,發回冥司重審,陽壽重續!這正是,善惡有報,不昧因果!”齊涉江一拍醒木,《錯身還魂》算是說完了。

現場先寂靜了一會兒,然後大家才鼓起掌來。

眾位嘉賓咂摸了一下,都有種意猶未儘的感覺。誠然,齊涉江說得還是那麼精彩,但故事本身的結尾,讓他們悵然若失啊,都是“重口味”慣了的,對這種傳統的因果報應式結局,總覺得不夠勁兒。

齊涉江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連忙問道:“哪裡說得不好麼?”

這個故事他從前說的時候,從頭到尾反響都很好,現在大家卻有點遲疑,他懷疑是不是審美變遷。要是如此,他征詢了意見,也好改一改。

那女嘉賓托著臉道:“沒有哪裡不好啊,就是我更喜歡情感因素更多的……”

齊涉江沒大聽懂:“什麼意思?”

張約麵無表情地說:“她的意思是,你這趙生、楊昊山和縣官之間要是來一段三角戀,愛恨交織,就好了。”

齊涉江:“…………”

一旁一個演員男嘉賓也攬住了齊涉江,說道:“不然你給這個故事多加幾條線,除了他們仨的三角戀,還有原來的正牌縣官夫人,趙生的未婚妻,楊昊山的青梅竹馬等等角色,你看這樣就什麼性向都有了……”

齊涉江捂著臉道:“那能說到後年。”

大家表示:“可不,這種故事,拿來拍能給你拍到一百八十集。”

齊涉江失笑,他說個單口,最長也就幾十回。

不過想想,電視劇是一群人演,情景俱全,還有什麼特效,單口和評書都是一張嘴楞說,大鼓書還有個伴奏呢,這就是難度高還不討巧。

……

這第三次錄完之後,第二次行程的內容也開始放了。

原先頭回齊涉江和張約就合唱了一次,讓節目組給剪了嘛。這次可能是效果太好,比他倆鬨矛盾更有爆點,倆人合唱的《何必西廂》就沒剪。

這下可把觀眾給樂壞了。

好啊,張約你見天兒嘲笑齊涉江,私底下居然學夏一葦的歌,不對,單說夏一葦的歌不足以表達內涵,應該說齊涉江翻唱、張約轉發過的歌。

要知道就因為他被齊涉江砸掛,有些個相聲門的人還拿來說,這屬於沒藝德,沒分寸,按理說天天罵的對象應該是你搭檔才對。$$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結果張約自個兒做了件什麼沙雕事,學唱《何必西廂》——當然唱得是非常好的,倆死對頭即興合作,意外的完美啊,不少人都覺得比原版還耐聽。

張約的粉絲都醉了,【約哥,你說實話,你和齊涉江是不是表麵勢同水火,私底下早就睡出感情了……】

【廢話,換你你睡不出感情?看人家那個身段,人家那個臉蛋……】

【上麵是什麼虎狼之言,舉報了。】

張約還特彆憤慨地轉發:“……我是一時大意被洗腦了!”

由於之前的印象太深,更多人是覺得張約鬨笑話了,多好笑啊。

也有那麼一撮由此產生的邪教,潛伏在各個角落,暗搓搓表示:【相愛相殺,CP感爆棚,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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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最後一次錄製了,齊涉江一到,就被導演拉著耳語了幾句,他連連點頭。

完了導演宣布,這次有新規矩,可以換同住的搭檔,也就是重新組合。

這下嘉賓說什麼的都有,有相處好了,不願意換搭檔的,也有吐槽同房打鼾,申請換人的。

導演也是想最後了,來點新鮮感,說咱們玩個遊戲,贏了的有優先挑選的權利。

這下可把張約給為難壞了。

他心說,我都睡慣了,不想再換個室友啊。可得努力,但是又不能讓大家看出來,顯得他特彆在乎……

當然,最後張約還是拿下了冠軍,輕飄飄地讓隊友去選搭檔了。

謝晴他們沒覺得和齊涉江相處不愉快啊,還嘿嘿開玩笑,“就得讓老張不痛快,我們還選Jesse。”

於是他們這組,最後也沒變。

張約頗為輕鬆,一行人走到了這次要住的屋子,就在院子裡轉了一圈,耽擱了片刻,回頭來放行李時,發現謝晴站在房門口,裡頭是齊涉江。

謝晴:“哈哈哈,那咱倆睡一屋吧,我就喜歡睡南邊兒。”

張約:“………………”

謝晴一回頭看到張約,還熱情指點,“老張你睡那屋,那床大,你好睡。”

你大爺的。張約黑著臉走開了。

齊涉江探頭看了一眼,總覺得張約不是很開心的樣子。也是,前頭都他們倆睡的,大家相處挺愉快,張約又向來有點小脾氣。

可不是麼,張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