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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妃她不乾了 謝霜華 4434 字 6個月前

點頭,很是讚同魏巧意的說法,又問:“可見過孟家人了?他母親可心心念念著旁的姑娘,到時候彆是要為難你。”

魏巧意卻毫不在意一般,說:“太後我都伺候得過來,旁的自然不在話下。且真要說來,孟子真與我成親也是孟家高攀了,想那婆母也不敢太過拿喬。”

蘭姝想著也是,讚同地點點頭。

從魏巧意那兒回來,蘭姝跟在徐夫人身邊準備著自己的生辰,二人商議著要請誰家來參加生辰宴,都盼著生辰那日的到來。

時間就這樣漸漸到了四月,生辰宴如何辦也準備得差不多了,便隻剩寫好帖子往各家送罷了。

徐夫人的意思是叫蘭姝自個給幾個要好的好友寫,旁的便交給家中管事來寫便是。

蘭姝點頭應下,手持墨筆剛要落下頭一個字,便聽見外邊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

小廝急促腳步伴隨著驚雷,衝進屋內神色慌張地稟報。

“夫人,不好了,太後……太後薨了。”

第五十七章

誰也沒想到太後會在這個時候薨逝, 雖說從前瘋瘋癲癲,但好歹身體不算太差,這般被塞進冷宮, 竟是沒多久便薨了。

大臣們紛紛上折子怪罪裴景行虐待嫡母, 被盛怒的裴景行直接摔了奏折,冷笑掃過冷汗淋漓的大臣們, 反問他們。

“她一個殺人凶手,也配在朕與朕的生母麵前好好兒享清福嗎?”

大臣們誰都沒想到, 裴景行會這般盛怒。

部分老臣還算好,年輕一些的大臣紛紛都閉嘴不言,也不再跟著那幾把老骨頭發瘋。

裴景行說來也不算錯,將心比心,要他們好好孝順殺母仇人, 還要供她享清福, 那他們自己也是不願意的。

隻這些個老臣, 個個舉著規矩當武器,全然不想實際究竟是個什麼事兒, 他們心底隻有拿規矩來與皇帝對抗罷了。

實際上,他們那些話, 反過來再用規矩攻擊, 同樣能夠破解。

這些日子, 沒有人敢觸裴景行黴頭, 連朱榮都小心翼翼起來。

隻是太後究竟是太後, 喪儀還是得辦,隻是裴景行打定主意不去罷了。

“皇上, 這般一來, 大臣們可不是又有話說了……”朱榮仔細觀察著裴景行的神色, 猶豫著還是提醒了一番。

“讓他們說,說了沒用,自然會閉嘴。”裴景行把玩著手中佛珠,闔眼落下這話。

既是裴景行心底已經有打算了,朱榮也不再多嘴,隻看著本把玩佛珠的帝王突然停下動作,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不知在想什麼。

忽然,裴景行站起身往外走去,剛走到門口,卻想起什麼似的停住了腳步。

“她的生辰……”裴景行眯了眯眼,他知曉太後其實並非一個很聰明的人,她奶娘被賜死之後,便如同鵪鶉一般安分了許多,隻當上太後之後,以為沒了先帝才張狂一些罷了。

這樣的人,能想到報複方法也很簡單,她知曉蘭姝的生辰快到了,便在冷宮自儘,好叫這生辰宴辦不下去。

對世人來說很小的一件事,對太後來說可能也是很不值得的一件事,卻也……確確實實膈應到了裴景行。

裴景行捏著手中佛珠,終究還是抬腳朝瑤華宮的方向走去。

他一步步走著,腦中一點點回憶與蘭姝的點點滴滴。

他想起夢中的蘭姝,想起現實的蘭姝,想……想那日離開皇宮的馬車。

許許多多,都織成一張網,將裴景行裹入其中,讓他喘不過氣,讓他痛苦萬分。

卻不願出來。

柳絮和柳芽二人成了伺候裴少華的大宮女,從蘭姝身邊換到了裴少華身邊,他們是見證大皇子變化最多的人。

自蘭姝走後,裴少華仿佛一夜成長起來,明明隻有五歲,卻已經不再玩樂,而是收斂自己的一切,仿佛每日都隻剩下學習如何當皇子,像一個……像一個儲君。

裴少華也不再鬨著要裴景行還他娘親,隻是看裴景行的目光更加沒了親情罷了。

柳絮和柳芽私底下時常想,蘭姝這一走,對裴少華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裴景行本是打算蘭姝的生辰那日給裴少華尋個太傅開蒙,順道借口到蘭府去一趟,也叫裴少華見一見蘭姝。

沒想太後竟是在這個時候薨了,生辰宴辦不下去了,也不知選太傅開蒙,再到蘭家去一趟的事兒,會不會被耽擱了。

站在瑤華宮院中的裴景行看著屋內的裴少華,心中一痛,隻覺鬨到今日這般都是自己的錯。

但已經這般了,總想著從前到底什麼都改變不了。

隻是這般快便求著蘭姝回來,像是先前的放人都是假的一般。

裴景行心底歎氣,深深看了裴少華一眼,轉身離開瑤華宮。

而屋內的柳絮和柳芽看著裴景行離開的背影,相互對視一眼,最終什麼都沒對裴少華說。

此時此刻的蘭府,蘭姝指揮著下人將生辰宴備好的東西都收起來,方才回到徐夫人院裡去坐坐。

徐夫人見她神色懨懨,牽過她的手,安撫地拍了拍手背,問:“可是因為太後一事,方才這般悶悶?”

蘭姝搖搖頭,又點點頭,神色間帶著幾分疲憊,按了按眉心後卻又勾唇輕笑,“惡心人罷了,她身子康健,如何會突然沒了,她……她隻不過是破罐子破摔罷了。”

徐夫人明白蘭姝的意思,卻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問起了這事是誰的主意。

“是女兒,是女兒出的主意。”蘭姝說。

“不妥,十分不妥,倒還不如送她去行宮,再隨意尋個借口將先帝妃嬪都送去。”徐夫人搖搖頭,微笑著說。

蘭姝睫毛一顫,細想之下確實發現這個法子要更好一些,隻是那時的她隻想叫太後不好,卻並未想那般多。

“左右人都去了,再說這些毫無意義。”徐夫人笑著搖頭,瞧著似乎並未將太後這件事放在心上。

“嗯,母親說得是。”蘭姝點頭,也沒再想太後一事,隻盤算著過段時日要去哪兒。

徐夫人也不說話,隻聽著蘭姝講哪兒好,哪兒又不很適應。偶爾聽到自己熟悉的地方,便插嘴說了兩句,旁的時候都是不開口的。

蘭姝說了許久,說得口乾舌燥,方才端起茶盞喝了口茶,正打算接著說下去呢,便見小廝進來說魏巧意抵了帖子想見蘭姝。

“去吧。”徐夫人也不攔著蘭姝與魏家人來往,隻想著她有個閨中好友是最好,擺擺手叫她趕緊去。

“等晚些女兒再過來。”蘭姝放下茶盞,笑著對徐夫人說。

徐夫人微微頷首,目送著蘭姝離開,看著她的背影,臉上笑容更濃了一些。

蘭姝跑去了蘭府門口,親接了魏巧意下馬車,又帶著她到自己院裡去,一路上二人東扯西扯,就是不說太後這事兒。

直到在蘭姝屋內落座,魏巧意才神色黯然地歎了口氣,“唉,太後這……這是自己不痛快,便要大家都不痛快。”

提起太後,蘭姝的笑容淡了淡,有些無奈地歎氣,“誰說不是呢,太後這是膈應完先皇膈應皇上,如今死了還要膈應咱們。”

魏巧意皺著眉,明顯很不高興的樣子,但良好修養讓她說不出什麼重話,隻連連歎氣罷了。

蘭姝怕她總想這個鬱結於心,便說了些彆的事兒逗她開心,又叫她不如跟自己出門玩一圈算了。

“我哪兒成呀,你這好身手的,還當彆人與你一樣好身手!我這樣的出門帶一大堆護衛,可還不如不出去呢!”魏巧意笑著甩了一下手帕。

“哪兒不成,跟著我還要護衛做什麼?”蘭姝唇角帶笑地反駁。

“不行不行,你身邊不還帶著個新收的丫鬟嗎?再來我一個,若是遇上什麼,你和許衿陽怎麼忙得過來!”魏巧意還是拒絕,心中怕極了給人添麻煩。

蘭姝見魏巧意如此,倒也沒有強求,隻將自己又要往外跑的事兒告訴她。

“又要跑出去,真是坐不住的。”魏巧意輕笑。

“外邊可漂亮了,我不得去瞧瞧。”蘭姝笑道。

二人又順著外邊景象東扯西扯了許久,魏巧意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並未留下來用飯。┆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太後的喪儀辦得極其簡單,大臣們雖有不滿,但裴景行一意孤行,他們也沒了辦法,隻能寫幾首詩詞來罵一罵裴景行。

裴景行看著那不痛不癢的詩詞,淡淡點評一句:“還需再練練。”

而沒過多久,大臣們也沒心思去管太後的喪儀辦得簡不簡單了。

裴景行既然因為太後的事情與大臣們撕破臉,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他先是將死去的生母尊為太後,又下令將原先的太後降為太妃,不許她與先皇合葬。

大臣們反對得尤為激烈,甚至連年輕一些的大臣都跳出來指著裴景行的鼻子罵昏君。

夢中做了一輩子明君的裴景行冷眼看著這一切,心底連連冷笑。

昏君就昏君,他就是要一意孤行。

他就是要太後……要她爭了一輩子,最後卻什麼都沒有。

在蘭家收拾東西準備出門的蘭姝聽說了這事,也是微微一驚,對身旁的許衿陽脫口而出便是一句,“他瘋了?”

許衿陽想去捂她的嘴,又不敢動,隻能急得直跺腳,說:“姑娘喲,這話可說不得!”

蘭姝卻不以為然,並未將許衿陽的話放在心上,隻是若有所思地呢喃著:“原是這樣,難怪太後的棺槨遲遲未與先帝合葬,竟是為了這個。”

許衿陽聽蘭姝嘀咕著,猜她該是知道些什麼,好奇得不行,卻得不到蘭姝的半句解釋。

一旁的池雨燕這些日子與蘭姝混熟了,也大膽一些,她直接開口問:“姑娘,這是為什麼呀?”

蘭姝抬眸看了池雨燕一眼,見她眸中滿是好奇,唇角帶上幾分淺笑,歎了一聲,“也沒什麼為什麼的,就是裴景行這人其實很記仇罷了。”

二人聽得一頭霧水,待蘭姝提起包裹準備出門,才聽見她又落下一句話。

“不過是太後膈應他,他便要膈應回去罷了。”

第五十八章

這一回, 蘭姝又跑到了蜀地去。

聽說那是天府之國,那她可得見識見識。

聽說蘭姝跑到蜀地去了,裴景行眉眼間隱隱有些不讚同, 看著眼前的蘭家三郎, 輕歎一聲,“這你們也讓她去?”

蘭家可沒那麼多規矩, 蘭家三郎自然也樂得讓妹妹出去玩,聽到這話眉頭一挑, 反問:“為何去不得?”

裴景行眉頭緊蹙,“這一路凶險,多少男兒都懼怕,她一個姑娘家……”

蘭家三郎臉色唰的一下黑了下去,打斷他的話, 說:“男兒去得, 她便去不得了?怕不怕是她自個的事, 能不能走到蜀地是她的能力高低,但無論如何, 都不能從一開始便斷了她走蜀道的路。”

裴景行明白蘭家三郎的意思,他也明白蘭姝是個尤其執拗的人, 今日這番關心則亂的話語, 若是叫她聽見了, 可不知要露出什麼譏諷神情。

“不知皇上發現沒有, 姝兒自出宮以後, 似是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