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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妃她不乾了 謝霜華 4458 字 6個月前

許衿陽看著眼前紅衣勁裝的明%e5%aa%9a女子,忽的想起從前那些妖妃的傳聞,上月他還覺得不過是謠言,如今看來確實是妖妃。

隻是這個妖,並非是尋常人想的妖。

蘭姝終究沒有殺了白二爺。

雖說這白二爺該死,但律法鐵條在那兒,總歸不是能自個動手的。

她隻把劍架在白二爺脖子上,思索該如何將人扭送官府。

這時,不遠處一艘船緩緩靠近,船上正談天二人,正是裴景行和蘭家三郎。

他們本說著話呢,發現前邊似乎有些動靜,便叫船夫過去瞧瞧。沒想這一靠近,卻發現那船上與人發生衝突的,是蘭姝。

蘭家三郎眉心微蹙,對身旁裴景行說:“姝兒從不是無理取鬨之人,想來該是那人得罪了她。”

裴景行點頭,似在回憶什麼,脫口而出:“她隻對朕無理取鬨。”

蘭家三郎眉頭皺得快打結了,看著裴景行久久不語。

察覺身旁目光,裴景行又說:“是朕的錯……”

既是遇上了蘭姝,二人便不可能不管這一場鬨劇,便上前去瞧瞧究竟是怎麼回事。

沒想二人剛剛踏上那艘船呢,便瞧見那白二爺色膽包天悄悄伸手朝蘭姝摸去。

蘭家三郎和裴景行二人臉色一變,動作也極快,一人摟著蘭姝往旁邊躲,一人奪過蘭姝手中劍架在白二爺脖子上。

蘭姝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便被拽進了懷中,心中疑惑間抬頭,怒氣衝衝想瞧瞧是誰,卻發現是蘭家三郎。

“三哥?”蘭姝一愣。

“怎麼招惹上這事了?”蘭家三郎臉色難看,恨不得持劍架在白二爺脖子上的人是自己。

“路過瞧見他強搶民女,便來幫上一幫。”蘭姝解釋道。

蘭家三郎神色微微緩和,給手下打了個手勢,叫他們將樂伶幾人先帶去安置,自己則是牽著蘭姝的手也跟著下船。

許衿陽沒敢去看裴景行,他已經猜出與自家三公子一起來的男人是何人了,生怕這自家主子的前夫見他在此,誤會什麼不說還要宰了他。他連忙跟著蘭家三郎到另一艘船上去,嘴上還絮絮叨叨稟報著這兩日的事兒。

蘭姝沉默一瞬,幽幽看了許衿陽一眼,“這就是你說的忠心耿耿?”

許衿陽連忙彆過頭假裝看風景,等著蘭家三郎接過話來說一說她。

可不等蘭家三郎開口,卻見蘭姝想起什麼似的,突然停住腳步回頭,語氣稀鬆平常地說:“劍可記得還我,給我三哥就成了,不必親自來送。”

這是蘭姝出宮後頭一回見裴景行,她也知曉這柄劍若落在裴景行手中,以對方的心思不可能想不到以此創造機會叫二人相見。

但此時此刻的蘭姝並不願去回憶從前的日子,便開口堵死這條相見的路。

“好。”

裴景行淡淡應下,可手上力道卻一時失控,險些一劍捅死白二爺。

第五十六章

蘭姝跟著自家三哥走了, 也沒管白二爺會被如何處置,也不打算問,隻待在自家三哥那兒蹭了兩天飯。

“姑娘, 那白二爺的下場, 您就不好奇嗎?”許衿陽閒不住,跟在蘭姝屁股後邊絮絮叨叨。

“不好奇, 但你要是講,那也不是不能聽聽。”蘭姝翻著手上的話本, 看起來似乎並不感興趣。

“若隻是這件事兒,想來也就是罰一頓完事,可皇上厲害呀,親去盯著官府查這人,翻出了許多陳年舊案, 不日便要處斬呢。”許衿陽覺得好生解氣, 也不知蘭姝與裴景行有那麼深的牽扯, 還當隻是普普通通帝王妃嬪關係,便有些口無遮攔。

“喝口水, 不帶喘氣的。”蘭姝拿起沒喝過的茶杯懟他臉上,想借喝茶堵住他的嘴。

“誒, 謝姑娘賞。”許衿陽受寵若驚, 連忙雙手接過來, 小口小口喝水。

喝完水後, 許衿陽又想起一件事, 剛要說話,便被蘭姝掃了一眼。

“又是皇上的事兒?”蘭姝尾音上揚, 問。

“方才不是說白二爺的事嘛, 這回也不是皇上的事兒, 是那日的樂伶想當麵向您道謝呢。”許衿陽有些奇怪,他真不覺得方才自己說的是裴景行如何,隻覺得是隨口一提。

“那叫雨燕的樂伶?”蘭姝挑眉。

“對,她姓池,名雨燕,家中出事後便靠琵琶過日子,那日是接了個琵琶單子,才叫咱們碰上。”許衿陽說。

蘭姝若有所思,把玩著手中劍穗,許久才說:“那便見一見。”

許衿陽見她應下,站起身連忙就要去告訴池雨燕,卻被蘭姝叫住:“往後,皇上長皇上短的,勿要再提。”

說完,蘭姝站起身朝屋內走去,留下許衿陽一個人站在院門口摸不著頭腦。

池雨燕來的那日,蘭姝剛換了一身輕薄的長衫,正在院子裡與蘭家三郎說著話。

她一抬眸,見院外來了一位妙齡少女,一件素白抹%e8%83%b8外搭鵝黃褙子,一邊是一件橙色百迭裙,發上斜斜一支木簪,一張臉秀麗非常。

“雨燕來了。”蘭姝喚了她一聲,跟蘭家三郎打了個招呼,便快步走上前去,看著怯生生的她笑了起來,“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池雨燕低著頭小心翼翼看向蘭姝,怯生生說:“女俠救命之恩,雨燕無以回報,不知能否留在女俠身邊供您差遣,也算還了恩情。”

蘭姝打量著眼前的池雨燕,心中思緒一轉,竟也點了頭。

池雨燕本不抱希望,見她點頭,眼中淚水打著轉,險些哭出聲。

蘭姝掏出手帕來為她擦去眼淚,笑道:“這有什麼哭的,彆哭了,去洗把臉。”

池雨燕點點頭,嗚咽著一句話沒說成,就被許衿陽領著洗臉去了。

蘭家三郎走上前來,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蘭姝,聲音帶著濃濃笑意,“還當你不會答應。”

蘭姝看了一眼池雨燕離開的方向,說:“隻是想起了一些事。”

蘭家三郎聞言蹙眉,“有人欺負你?”

見兄長這般敏[gǎn],蘭姝心底一暖,搖了搖頭,“沒有人欺負我,欺負我的人已經死了。”

猜到蘭姝說的那個人是誰,蘭家三郎冷哼一聲,“下回有什麼不順心的,頭一個就該告訴哥哥,哥哥替你出頭。”

蘭姝想說自己已經長大了,不是那個躲在兄長身後的小姑娘了,可看著眼前蘭家三郎的模樣,她到了嘴邊的話卻是有些說不出口。

沒一會兒,池雨燕回來了。

她提著裙擺小跑著過來,到了蘭姝身旁又變得小心翼翼,時不時偷偷看蘭姝一眼,都不敢直視對方。

“叫許衿陽給你收拾一間屋子,你有什麼行李呢,也都帶來。分出你慣用的,好帶著與我一塊兒走遍大好河山。”蘭姝說完,略一思索,指了一下蘭家三郎,“其他行李便……便叫他替你帶回我家。”

池雨燕看向蘭家三郎,愣愣地不知該說什麼,明顯是不知道該喚什麼。

一旁的許衿陽見狀,上前喚了一聲:“三公子,她的行裝收拾好了,我這邊再送到您那兒。”

蘭家三郎擺擺手,道:“我叫小廝來取便是,你跟著姝兒便可,不必親自跑一趟。”

池雨燕聽了,微微福了福,柔柔道:“謝過三公子。”

蘭家三郎微微頷首,並未多言。

許衿陽本就是派給蘭姝的人,既是蘭家三郎這般說了,他也沒有多言,隻答應了下來。

而蘭姝則是拉著池雨燕盤算起下一個落腳地是哪兒,問她老家在何處,有沒有什麼想去的地兒。

一旁的蘭家三郎抱%e8%83%b8聽著二人談話,突然出聲打斷,“你生辰也不回嗎?”

蘭姝微微一愣,一時間倒是忘了生辰這一茬,垂眸略一思索,點了下頭,“回,回家過完生辰再出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蘭家三郎這才滿意地笑笑,但又怕蘭姝多想,補上一句:“並非拘著你,實在是母親想你了。”

蘭姝也明白,她好不容易出宮,可剛回家便收拾收拾出來了,也沒留出時間與家人如何團聚,雖說家中誰也沒怪她,但到底心中過意不去。

池雨燕聽著蘭姝與蘭家三郎的談話,小聲問:“姑娘家住何處?此番是要回哪裡去?”

蘭姝看她一眼,想著往後也是要帶回蘭家的,便將自己的事兒簡單說了一說,又說:“此番自是回京城去,要到蘭家去過我的生辰。”

池雨燕微微一驚,神色有些慌張,怯生生喚了一聲:“娘……娘娘。”

蘭姝柳眉一蹙,佯怒道:“喚什麼娘娘,好不容易出來,這般喚可不是回去了。”

可她沒想到池雨燕這般不經嚇,竟還將她的話當真了,哆哆嗦嗦地就想跪下請罪。

蘭姝連忙伸手攔住她,歎道:“雖說我確實不願回去,但也沒有死板到這等程度,你喊什麼順口便喊什麼。”

池雨燕驚魂未定地看著她,睫毛墜著幾滴淚水,瞧著楚楚可憐。

蘭姝生了幾分憐憫之心,牽著她的手往屋內走,準備搜羅一個劍穗來給她。

池雨燕乖巧地跟在她身旁,路上也收拾好心情,沒再露出那副驚恐的模樣。

蘭家三郎站在二人身後,掃了一眼角落裡藏著的人,輕輕歎了口氣。

趁著二人待在屋內,蘭家三郎走到角落裡將人帶出來,看著他搖了搖頭,“你這又是何苦……”

那人一身玄色衣衫,眉眼間帶著濃濃憔悴,正是裴景行。

他走到蘭家三郎身旁,看了一眼屋內的方向,一步步往外走去,隻留下一句:“我心甘情願。”

蘭家三郎望著裴景行的背影,壓下將此事告知蘭姝的想法,轉身進了屋內。

屋內的蘭姝正看著窗外,明顯是瞧見了躲在暗處的裴景行走出來。蘭家三郎見她如此,一時語塞,想說些什麼,卻不知該如何解釋。

蘭姝抬眸掃他一眼,輕笑著說:“三哥放心,我不在意,來不來的都無所謂。”

蘭家三郎瞧著她的模樣,有些想反駁她,卻又私心不願叫蘭姝回到那宮闈之中,便將話語全然咽了回去。

離開江南那日,蘭姝回頭一望,似是在城牆上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忽然就在想,那日她出宮的時候,裴景行是否也這般望著她。

回到京城之後,蘭姝先回家拜見了徐夫人,又將池雨燕的事兒告訴她,將人正式收在身邊做大丫鬟用。

但其實池雨燕一應用度,與主子倒也沒太大分彆。但蘭姝也不敢做得太明白,恐叫池雨燕生出幾分自己可憐她的念頭來,便隻暗著給她好東西。

稍稍安頓下來,蘭姝才給魏巧意等人抵了帖子,挨個兒上門拜訪了一圈。因出了宮沒先與他們見一見,見到人之後可是被好一頓數落,旁的人還念著當初蘭姝位分高一些的事,可魏巧意當初便與她同為妃位,家中也不算太差,自是隻當做尋常姐妹玩鬨。

魏巧意重重點了一下蘭姝的筆尖,佯怒道:“叫你不來尋我,我們這喜酒可就等著你了!”

蘭姝挑眉,驚道:“這般快便要辦酒了?”

魏巧意掩唇輕笑,“那是,早辦才好,遲則生變。”

蘭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