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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安叔叔出現在我的身邊,具體到他的容貌,他的身形,還有他說話的聲音,都那麼真切。

明明那一天我和安叔叔隻是匆匆一麵,隻看到了他救人的樣子,隻和他對了一次話,可是我居然看到了一個真切的他。

他和我聊天,問我最近的狀況,還跟我詢問侯陌、侯阿姨的狀態。

或許是因為再次見到了他,讓我的愧疚心更加洶湧,使得我再次陷入崩潰。

冉述看到這裡終於確定,在他和桑獻鬨分手後,桑獻的病情複發了。

桑獻已經很多年沒複發過了,怎麼會突然這樣?

冉述的眉頭擰緊,紅著眼眶繼續往下看。

4月25日,我再次失控。

在我恢複意識的時候,我手中握著刀,對著空空的菜板剁著。

我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來到的廚房,又是什麼時候拿起的刀。恢複清醒時,已經是早晨了。

我甚至不知道我究竟是再次出現了幻覺,還是夢遊了。

這讓我意識到,我恐怕不僅僅會對著空氣自言自語,甚至可能在失控的狀態下拿起刀。

我開始慶幸當時冉述不在我身邊,不然我會不會傷到他?

明明和冉述交往後,他一直在分散我的注意力,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複發過了。

怎麼還是會這樣?

4月30日,我和簡醫生聊了聊,看來還是得電休克治療,不然我無法回到冉述身邊,我怕自己會失控傷害了他。

這件事情不能告訴任何人,不然他們會告訴冉述,也會告訴侯陌,我不能再給侯陌增加困擾了。

我的病給太多人帶來麻煩,我自己安安靜靜地處理就可以。

簡醫生說,我和冉述的病情真的很有趣,兩個人的病竟然能夠做到完全互補,互相治療。

冉述也隱藏著抑鬱,或者說是依存症。他需要和我鬨分手,來引起我的注意,才能獲得安全感,確定我不會離開他。他需要不停地跟朋友述說我愛他,得到旁人的認可。

他看起來大大咧咧,其實是一個很不安的孩子。

我知道,他的生長環境給他帶來了很大的創傷。

所以我疼惜他,珍惜他。

也因為他的能鬨,能夠分散我的注意力,緩解我的病情。如果沒有他,我恐怕依舊陷在極端裡,在鬨自殘、自殺吧……

我的父母能那麼喜歡他,也是因為這個吧,隻有冉述能治愈我。

當然,也有他真的很討人喜歡的原因在。

我能治他的病,他能救我的命。

第63章 狀態:戀愛中

桑獻捧著餐盤上樓時,冉述正在哭鼻子。

桑獻不由得一陣錯愕,他放下餐盤,認真地看向冉述,詢問:“你怎麼了?”

對於冉述突然哭鼻子這件事,桑獻百思不得其解。

冉述並沒有如實說,而是倔強地吸了吸鼻子,微微揚起下巴,儘顯驕傲:“我餓了。”

“你是餓哭了?”

“又餓,又煩。”

“煩什麼?”

“煩……我故去前男友跳出墳頭和我鬨分手,誰給他的狗膽子。”

“……”桑獻沒再說什麼。

明明最開始在鬨的人是冉述,但是如果他的回答不如冉述的意,冉述會反過來責怪他。

桑獻幫冉述擺好碗筷,把早餐放在了他的麵前,試探著又問:“特彆不喜歡這件衣服?”

難道是不喜歡穿裙子氣哭了?

冉述吃著早飯,嘟囔著回答:“嗯,都沒有蕾絲花邊,不能襯托我的美貌。”

“好,我下次注意。”

冉述的嘴繼續絮絮叨叨:“你肯定得注意,不然我弄死你。”

“你怎麼弄?”

“皮燕子堵上,讓你再也爽不了。”

“……”桑獻吃飯的動作停頓了片刻,嘟囔出聲,“傻逼……”

冉述氣得放下碗筷:“你怎麼還罵人呢?”

“誇你呢,我就喜歡傻逼。”

“你是不是有病?”

“我沒病能喜歡你?”

冉述瞬間沒胃口了。

桑獻卻提醒他:“吃吧,這碗裡沒有牆灰。”

冉述賊眉鼠眼地看了看桑獻,意識到桑獻發現自己的罪行了,最後又重新吃了起來,乖巧了許多。

吃完飯,兩個人一起去了樓下的花園。

今天在白天下來,冉述才注意到這裡的鏡子是用來顯得花園大的。鏡子後麵是一口水井,正好可以擋上,不會影響整體美觀。

鏡子周圍還有其他的裝飾,整體看上去還挺和諧的。

隻要不在鏡子前做奇奇怪怪的事情,就很正常。

他湊過去,用裙擺將昨天晚上蹭上去的指紋擦掉,不得不說,穿裙子真方便,都不用去取抹布。

怪不得女孩子喜歡穿裙子。

他突然理解了。

桑獻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曬太陽,目光始終追隨著冉述。

冉述此刻已經戴上了長卷發的假發,依舊穿著女仆裝,拎著水壺去給花園澆水。

澆了一會兒,他突然看向桑獻提議道:“是不是應該把狗狗帶過來?還能熱鬨一點,這裡的院子大,夠它們玩的。”

桑獻想了想後回答:“好。”

桑獻拿出手機發了消息,沒一會就聽到了沈君璟發來的語音消息,冉述在澆花都能聽到沈君璟的咆哮聲:“你突然請假了,我一個人收拾爛攤子,還得抽空把狗給你送過去?!”

“快點過來。”桑獻回複完,給沈君璟轉賬。

“下回先轉錢後說事,我們是不是就友誼長存了?”沈君璟接收了轉賬後,態度好了很多。

大概兩個小時後,沈君璟牽著三條狗出現在了莊園。

原本沈君璟還打算進去坐下歇會,畢竟開了兩個小時的車,結果看到穿著女仆裝的冉述腳步一頓,接著轉身重新上了車:“我不配休息。”

“再見。”桑獻牽著狗目送沈君璟離開。

冉述看著沈君璟開車飄移著離開,不解地問:“我穿裙子不好看嗎?他和見了鬼似的。”

“好看,他不懂得欣賞。”桑獻回答。

“嘖。”冉述打開沈君璟帶來的袋子,從裡麵拿出飛盤來。

桑獻鬆開了狗繩,讓三條狗可以在莊園的院子裡肆意奔跑。

冉述將飛盤丟出去,飛出老遠。

薩摩耶和阿拉斯加立即開始追著飛盤狂奔,二哈卻開始刨地,也不知道地麵的草坪怎麼就更吸引它的注意力。

冉述和兩條狗玩了一會飛盤後,二哈終於回神了,也不追飛盤,開始在莊園裡狂奔,接著一頭紮進了荷塘裡。

冉述看著二哈奇特的行為身體一頓,緊接著就開始追著二哈狂奔:“你給我出來!出來!操!你有病吧,你往水裡跳什麼,那裡全是泥!在這荒郊野嶺的怎麼給你洗澡啊!”

桑獻也不著急,躺在院子裡的躺椅上,拿出手機,去錄冉述拎著裙子咆哮著狂奔的畫麵,怎麼看怎麼有趣。

“傻狗!你叫什麼來著,你給我出來!你往那邊跑什麼!那是花,你彆把花拱了!”冉述又追到了花園,看到二哈突然開始哀嚎,湊過去看,才發現二哈踩了荊棘花藤,爪子疼得直顫,當即幸災樂禍地大笑出聲。

結果二哈突然朝著他撲過去,直接將他撲倒在地。

冉述倒在地麵上後一愣,扭頭就跟狗打了起來:“你把我裙子弄臟了!你身上全是泥!”

逐漸地,冉述有些打不過二哈了,尤其是另外兩條狗還以為冉述在跟它們一起打滾玩,也跟著一起拱冉述,讓冉述半天都沒能站起身來。

冉述隻能朝著桑獻喊:“過來幫我!”

桑獻回答的聲音不緊不慢:“故去的前男友就要死得安安靜靜。”

冉述氣得不行:“老公!你過來幫我收拾它們!”

桑獻勾起嘴角,笑著起身:“好,老公來了。”

桑獻到了它們的身邊,也隻是說了一句:“坐。”

三條狗同時老實了下來。

冉述這才回神,其實他也可以發命令的。

然而話已經出口了,兩個人便算是正式複合了。

桑獻到他的身邊,他以為桑獻要拉著他起來,沒想到桑獻居然是拿著手機,對著滿臉是泥的他來了一張特寫。▲思▲兔▲在▲線▲閱▲讀▲

冉述氣得坐起來揍他。

桑獻終於放下手機,蹲在他的身前,低下頭%e5%90%bb他。

他被%e5%90%bb得不情不願的,慢慢地也接受了起來,抬手揪著桑獻的衣襟。

如果沒有傻狗一直咬他的裙子就更完美了。

結束了這個%e5%90%bb,冉述一把按住了二哈,對桑獻道:“走,給它洗澡去。”

“好。”

兩個人控製著二哈,去了澆花的水管前,幫二哈衝掉身上的泥。

然而這哪裡是他們能控製住的狗?

二哈一邊嚎叫,一邊努力甩水,導致冉述身上的裙子全部濕透,貼在身上。

桑獻用水淋著二哈,目光卻在冉述身上打轉。

衣服濕淋淋地貼在身上,能夠呈現出身材的輪廓,纖細的,看起來那麼適合欺負。

誰知,冉述的目光也不算純潔。

甚至還點評起來:“襯衫,濕身,%e8%83%b8肌……”

桑獻聽完輕笑出聲:“怎麼?”

“不怎麼,我老公好看。”

桑獻關了水龍頭,用浴巾包裹住狗子,幫它大體擦乾淨。

可惜二哈有些著急,想要繼續去玩,很快又衝了出去,好在這次隻是來回狂奔,沒有再進荷塘。

冉述到一邊,拿著手機對桑獻拍照,甚至不想桑獻的臉入鏡,有%e8%83%b8肌就夠了。

桑獻也不在意,帶著冉述再次到了鏡子前:“這邊看得更清楚。”

“現在是白天……”

“沒人看得見。”

下午的陽光暖洋洋的。

原本寧靜的莊園,因為主人和狗狗的到來而變得喧鬨。

三條狗可以在廣袤的院落裡撒歡奔跑,根本不需要主人的陪伴。

直到它們的小主人被主人公主抱著回到房子內,它們三個才跟著進去。

就這樣,和喜歡的人一起曬太陽、遛狗,再回到家裡在陽光下睡一個午覺,懶洋洋一整天。

雖然吵吵鬨鬨的,但是感覺卻格外安逸。

抱著懷裡的人時甚至想,就這樣過一輩子也挺好的。

*

冉述被折騰了一通後,下午睡了一個懶覺。

然而睡夢中卻是桑獻痛苦的樣子。

桑獻像一條失去主人陪伴的大型犬,孤零零地坐在病房裡,沒有人陪著他。

冉述想靠近桑獻,卻無論如何都無法靠近,他們之間總是隔著什麼。

冉述拚命地叫桑獻的名字,桑獻卻跟沒有聽到似的。

終於,經過他的不懈努力,他終於跨過重重阻礙到了桑獻麵前。

桑獻抬起頭來看向他,卻一臉的迷茫。

桑獻問他:“你是誰?”

眼神冰冷無溫,看著那麼陌生。

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