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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章 Twentine 4372 字 5個月前

刻的眩暈後,她重整旗鼓,開始開墾他的肚皮,左碰碰,右動動。

烏鴉尖尖的喙刮在他身上,疼倒是不疼,但癢得厲害。他肚子越繃越硬,一排排腹肌清楚地呈現在眼前,像一座巍峨的大山。喬以莎被震懾了,她一步步往後跳,直到踩到校服褲子上的鬆緊帶,稍微絆了一腳,又往後挪了挪。

爪下壓著的東西,觸?感已經不太對勁了。

有點圓,易打滑。

洪佑森終於動手了,他隔著衣服,用巨大的手掌掐住烏鴉命運的咽喉。

喬以莎自覺理虧,想要道歉,但他的大手帶來的壓迫感過於強烈,一種本能的畏懼包裹烏鴉周身,它張開大嘴,來了一聲長長的:“嘎——!”

這沙啞的煙嗓喚醒了全班昏昏欲睡的學生,眾人齊刷刷回頭。

喬以莎隔著襯衫都能感覺到外麵熱辣的視線,她尖喙緊閉,開始裝死。

洪佑森鬆開手,重新放到書桌上,開始做題。好在他天生一張癱臉,被再多人盯都麵不改色。眾人見沒什麼熱鬨看,又紛紛轉回去了。

洪佑森彎腰,額頭抵在手腕上,看著自己衣服上鼓起的一塊,低聲道:“你老實點。”

一段小小的插曲過去,漫長的複習開始了。

教室太過安靜,喬以莎窩在洪佑森的肚皮上,漸漸睡著。

太陽西沉,放學鈴聲響起,洪佑森手指撥撥烏鴉的頭。他帶著衣服,裹著烏鴉,找了間沒人的空教室,等她換好衣服,兩人一起去外麵吃飯。

他們去了老地方,學校對麵的咖啡館。喬以莎一覺睡得飽飽的,思維緩慢,目無高光,全程都是洪佑森在點菜。

他給自己點了牛排和冰沙,給喬以莎點了蔬菜沙拉。

菜品上桌,喬以莎稍稍清醒了點,她與洪佑森閒聊。

“大學專業定下了嗎?”

“還沒。”

“你爸不是想讓你學法律嗎?”

“他看開了,報彆的也可以。”洪佑森嚼著牛排問她,“你最近沒那麼忙了?”

喬以莎喝了口檸檬汁,說:“你說魯萊那邊?正僵著呢,狼人和血族都在等雷利覺醒。”

他問:“覺醒什麼?”

喬以莎:“覺醒成圖安啊。”

洪佑森沒說話。

喬以莎咂嘴道:“不過也真是怪了哈,雷利都找到了,我以為馬上要上演街頭大火並呢,結果血族老大到現在都沒動靜,辦事效率也太低了。”

洪佑森對具體內容不感興趣,在明確了喬以莎空閒之後,便說:“明天夏俊回家,要不要來寢室住?”

喬以莎抬眼,洪佑森又說:“我買好了毛巾和牙刷,你可以洗澡。”

女人叉子劃劃瓷盤,沒給明確回複。

洪佑森:“你還需要什麼,我等會一起買了。”

喬以莎:“我去你宿舍過日子啊?”

他:“好。”

“……”

“我會跟夏俊說清楚,放心,他不敢多嘴。”

“你夠了!”莫名其妙幾句話給喬以莎臉說得鋥紅。“讓你爸知道扒了我的皮!你都不知道我多擔心現在這個見麵頻率會影響你複習!”

洪佑森看著慷慨激昂的喬巫師,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

“那你明天還要不要來?”

喬以莎:“……”

她也木著臉:“我說不來了麼,你擺什麼臉色啊。”

他一卡。

“我沒有。”

“我都看見了你說沒有?”

“沒有。”

“有沒有?”

“沒有。”

“……”

他也不是抬杠,他就是覺得自己沒有。

“沒就沒唄,還沒完了?”

喬以莎翻著眼白喝檸檬水。

月夜悠然,萬千星子點綴著玻璃窗內的小資小調,說不出的平淡怡然。

第33章

在喬巫師進行著充滿酸臭味的戀愛環節時,bly迎來了一位“熟客”。

“你真會找時間。”柳河叼著煙,袖口解開,粗壯的手腕搭在吧台上。在他麵前,是穿著一身花花綠綠名牌高調亮相的聞少爺。

這不是聞薄天除夕夜後第一次出場,他之前已經來過兩次了,無一例外每次都是偷跑出來的——這點倒跟雷利的情況有些相似。修不允許聞薄天亂跑,尤其是在血族調查到魯萊曾在bly出沒後,這裡就直接上了新生血族的黑名單。

“你們太年輕了,不能麵對狼人。”他總是這樣說。

對此,聞薄天的態度是不屑一顧的。他沒有真正見過狼人,也不知道修和莫蘭此行的目的,毫無防範意識。而且他太無聊了,他轉化時間短,還無法抵禦強烈的日光,白天不能出門,隻有晚上這麼一點點活動時間。大半夜能去的地方不多,bly是他的優選。

聞薄天坐在吧台椅上,長長的腿直接踩到地上。

“彆廢話,酒。”

柳河哼笑:“這回要加幾滴檸檬汁啊?”

聞薄天細長的眼睛斜睨柳河,壓低聲音道:“你少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小爺早晚要你償命!”

“償誰的命?”

“你說呢?”

聞少爺威脅的話說過太多,柳河隻當笑話聽了。他背靠吧台椅,椅背相較他的後背有些窄了,他順勢抻了抻脊椎,發出嘎嘣嘎嘣的關節響。

聞薄天一臉嫌棄。

“我看你他媽不用我動手也快涼了。”

柳河嘴角懶懶一動。

有人端來酒水擺在他麵前,聞薄天餘光一掃,感覺這人身型有點熟悉,定睛一看,這不柴龍嗎?

“好啊!”他指著他,“你個被策反的叛徒!”

“聞少爺。”

“走狗!”

“您的酒。”

“你還敢說話!”聞薄天大怒,手一伸要拉柴龍的領子,柴龍往後小退半步,順利躲過。他往前探身還要抓,柴龍伸腿,在下方小小頂了他腳踝一下,聞薄天頓時重心失衡栽倒下去。

柴龍沒讓他摔個狗啃屎,左手端著托盤,右手抓住他前襟,往前一送,給他推回了椅子裡。

聞薄天起起落落,眼前發花。

雖然轉化成血族後身體機能得到大幅度提升,但由於聞少爺人類時期太過麵屁,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毫無戰鬥經驗,所以血族的能力也排不上用場。好比一個i9處理器配了個660的顯卡,裡外脫節,性能失衡嚴重。除了除夕夜那次本能爆發,聞薄天與從前相比差不了多少。

“聞少爺。”柴龍猶豫著說,“等下您喝完酒就先走吧。”

聞薄天震怒:“你還敢趕我走?!”

柴龍委婉地說:“一會魯萊公主可能要過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聞薄天一口悶了酒,借由上頭的酒精,聲勢浩大地一揮手:“你讓她來!我今天倒要看看這幫傻狗到底有多了不起!”

柴龍看向柳河,眼神傳遞“老板你說該怎麼辦”,柳河挖挖耳朵,吹吹小拇指,看熱鬨不嫌事大地說:“再給他來幾杯酒,壯壯膽。”

這注定是個不平靜的夜晚。

魯萊來到bly的時候,聞薄天已經被灌醉了,他被柳河拉到二樓角落的座位裡耍酒瘋。

他捏著酒瓶子破口大罵:“你們這群狗畜生!老子做人時就被欺負,做鬼還被騙!哼……你們也沒想到有今天吧。”他順著沙發從左往右指,“柳河,柴……你他媽叫什麼我忘了,喬——嗯?……喬巫婆呢,那死妖婆呢!來人!把死妖婆給我抬上來!”

“聞少爺,”柴龍不忍打斷入戲頗深的聞薄天,但某個黑色身影已經走上樓來,他真心建議道:“您要不還是先睡會吧?”

“柴龍!”聞薄天大吼一聲,“我想起你叫什麼了!”他鼻孔放大,鼻毛鼓吹得有點癢,舉手揉了揉。“你還有臉跟我說話?你個走狗!居然敢背叛我!老子當初就不該可憐你,我就該讓你媽死在康——唔!”

他的嘴被人從後麵捂住——準確說其實是掐住,那力道讓聞薄天感覺對方用的不是手而是一把鋼鉗,他臉都要被穿透了。他支吾幾聲,跌坐回椅子裡,身後的人靠上來,他五感被酒精麻痹,但血族的敏[gǎn]仍讓他嗅出危機。

那人緩緩湊近,好像一隻野獸出現在他臉頰旁。她聞了聞他,然後歪頭看他的臉。“血族……”她聲音沙啞平緩。“你怎麼敢出現在這裡?”

當與那金色的雙眼對視上的一刻,血族保護自己的本能再次爆發,聞薄天猛地推開她,雙眼充血,臉上因為酒精而產生的紅暈蕩然無存,變得蒼白透明。他要跳下二樓逃走,柳河喊道:“彆讓他從這跳!”魯萊閃電般衝過去,利爪抓住他的脖頸,往後用力一甩。

聞薄天淩空飛出,摔在牆上的掛畫上,然後重重落地。

他的脖子被抓破了,流下鮮血。

“沒事吧?”柴龍第一個過去看,被魯萊拉住。“有個屁事,他們身體很結實。”她把柴龍拽到身後,自己過去,用腳踢踢他的頭。“暈過去了。”她蹙眉,“……這也太垃圾了吧。”

柳河在旁樂嗬嗬地說:“點到為止,彆真弄出事哈。”

魯萊撚起桌上的蘋果,吭哧一口啃下一大半。

他們並不知道的是——就在聞薄天的鮮血順著脖子低落地麵的那一瞬間,十幾公裡外的康可醫院地下一層,無人能見的典雅房間內,那口精致的黑棺發出了無聲的震顫。

兩位羅辛正在醫院頂層欣賞夜色,一位站著,一位坐著,晚風吹拂他們柔順的白發,如水下青草,盈盈蕩漾。

“他好像醒了。”

“是。”

“要不要去看看。”

“可以。”

“那走吧?”

“走。”

他們的身影在萬千燈火鋪就的背景板前,一閃而逝。

地下一層,那間按照裝修風格姑且可以稱為“辦公室”的屋子,門被打開了。羅辛站在入口,看著室內。黑棺已經開啟,棺材蓋搭在一旁,一個清瘦的背影微彎著腰,手扶著棺材邊緣,緩緩喘熄。

莫蘭中等身材,體型偏瘦,光看背影,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頭灰白相間的長發,一眼看去衰敗枯老。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改善頭發的狀況,即便不像修和米依那樣烏黑發亮,做到羅辛這般富有光澤也不費吹灰之力。可他沒有這樣做,漫長的歲月打磨了他,他不在意這些形式上的東西。

莫蘭轉過頭,他長了一張難以形容的臉,如果單從五官判斷,他無疑是好看的,但並非聞薄天那種精致油膩的小白臉,莫蘭的五官很淡,像是一位筆力高深的畫家,在終年時期的幾筆淡淡的平掃,清俊之中,透著蒼茫與沉寂。

他披著黑色的綢緞,襯得蒼白的肌膚好像蒙了一層發光的粉。

“我在流血……”他低聲說。

羅辛:“你沒有。”

莫蘭緩緩搖頭,他像一個剛剛起床的有點低血壓的患者,以電影慢鏡頭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