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頁(1 / 1)

心悅君兮君亦知。

外人隻道王爺玩得愈發過分,都敢帶著正室去煙花之地一起找刺激,殊不知玩是玩了,刺激也有,但終究隻是兩個人的事,與旁人無關。

謝蘭亭趴在軟被裡,日上三竿,醒是醒了,但即便沒有圈著自己這個人,他也起不來,腰酸腿軟,完全不想動彈。

姓顧的醋壇子被他灌了滿壇陳醋,還沒徹底炸開,突然又被換成甘甜蜜釀,瞬間溺得人糖裡冒泡,如此撩撥法,換誰都得神誌不清,所以即便顧雲起卯足了勁停不下來,那也不能怪他。

誰點的火誰負責不是?

腰酸了腿疼了,謝蘭亭還笑得出來:看某人吃醋張皇,還真挺好玩的。

顧雲起把他往懷裡帶了帶,親他耳朵:“笑什麼?”

謝蘭亭答非所問:“你會唱越人歌嗎?”

顧雲起還沒回答,謝蘭亭突然變了話頭:“啊,時間到了?”

顧雲起愣了愣:“什麼時間?”

謝蘭亭莞爾:“回家的時間。”

他話音剛落,書中神識就被主人收了回去,一縷分神在外並不影響主體做其他事,但二人這玩法經曆著實容易讓人分心,因此他們隻在閒暇時才翻開此書,並且在此期間不做彆的,此刻收回神識,是有正事要去處理了。

神識回歸,謝蘭亭闔上書本:“下次繼續,把這個故事走完吧。”

顧雲起點點頭,將書收起來,他道:“報來的事處理之後,我唱歌給你聽。”

謝蘭亭轉過頭去:“嗯?”

顧雲起笑答:“越人歌。”

第101章 番外四

顧雲起是個毋庸置疑的天才, 不僅僅表現在修煉一道上,還體現在多方多麵,基本上很多東西一學就會, 文武雙全, 劍能定山河筆下可%e5%90%9f詩,就在所有人以為他會是個全能天才的時候, 顧雲起踏入了此前從未涉獵過的廚房。

小小廚房, 終結了顧家主不敗的傳說。

童兒看著麵前快堆滿一桌的失敗品, 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步驟都是按照我說的來,為什麼做出來的東西差這麼多?”

他好容易回來一次, 今兒時間基本都花在廚房裡,教顧雲起做飯了。

彆看童兒做藥容易產生稀奇古怪的產品,但他廚藝非常好,做菜一流, 味道是得到了謝蘭亭認可的。

童兒看了看桌上的不明物體, 老成歎氣:“雲起哥,我看還是算了,太難的不適合你, 你就煲個湯吧,把我說的東西準備好, 丟進鍋裡等著就行,即便煲不出特彆好喝的,做到能入口應該不難。”

時至今日, 顧雲起才知道自己原來在做飯上完全不行,他看了看手裡一杯黑漆漆的液體, 歎口氣:“奶茶是飲, 我也沒做好, 湯能行嗎?”

說到為什麼會有現代奶茶的配方,也得提起曉清風留下的書,他們某次去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世界,據謝蘭亭說跟他靈魂曾待的地方很像,那次雙方神識都沒有封閉記憶,謝蘭亭帶著顧雲起好好玩了一圈。

顧雲起也見識了不少有趣的東西,在吃食上,他發現謝蘭亭尤其偏愛叫奶茶的飲品,而且這算是統稱,其下種類繁多,顧雲起特地記了一些配方,帶了回來。

童兒也見過奶茶的配方,還做成功了,他道:“要想掌握好奶茶的味道很是講究,你也試過了,看著簡單,做著大有學問,融糖啊備料啊這些火候要一直在旁掌握著,但你煲個簡單的湯就不一樣了。”

“複雜的湯我覺得你今天起碼是學不會了,但是把簡單材料往水裡一丟的湯,我覺得你還是可以的。”

顧雲起點點頭:“那就試試。”

顧雲起把排骨洗淨切開,彆的不說,他刀工肯定是一等一的,切的大小正合適,焯水後和童兒點好的香料一起丟進鍋裡,就等煮熟完事兒。

不得不說,這可比之前那些菜的做法簡單多了。

“其餘的菜就交給我吧,湯好後,還能用湯打底,做碗長壽麵。”童兒伸伸懶腰,“大部分修真之人二十之後就不慶生辰了,我跟在仙君身邊多年,其實連他生辰是哪天都不知,雲起哥,怎麼突然想給仙君慶生呀?”

修仙之人壽數大多比常人長,境界越高越多,如他們這般化神境,隻要沒意外,餘生將會很長,所以大家基本在二十後就不會特意慶祝生辰,幾乎是約定俗成。

顧雲起將蓋子蓋上,把水蒸起的熱氣都攔在了鍋子裡:“我二十的時候,仙君將藏月送我,作為生辰禮物,我想,至少也該給他過一次,也沒什麼特殊理由,不過是——我想著他而已。”

把一個人放在心上,心心念念,無時無刻都想對他好,有什麼奇怪嗎?

童兒邊收拾桌子,邊嘿嘿笑道:“我雖然還沒心悅過誰,但是看著你倆,就覺得這必然是件幸福的事,真好,我以後也要找這麼個人,不求彆的,但求同心相守。”

童兒如今也長高了一截,謝童這個名字在外的名聲也漸漸傳開,孩子總是在眨眼間就會變成大人,成長為意想不到的模樣。

顧雲起也在一起收拾,畢竟沒法吃的東西都出自他的手,他點頭:“會遇上的。”

兩人收拾完,等著湯燉好,謝蘭亭今日被支開了,雖然他可能猜到什麼,但很識趣的假裝什麼也不知道,並且非常配合地出了門,這會兒不在家。

離湯好還有段時間,閒著也是閒著,不如聊聊天,聊著聊著,話題就拐到了大家年少的時光上。

童兒現在從孩子成了半大少年,童年好像也沒幾件趣事,而顧雲起的童年割裂性太強,少年時忍辱負重,談起來話題容易帶向沉重方向,童兒腦筋一轉彎:“哎,雲起哥知道仙君少年時的事嗎?”

顧雲起:“聽他提過幾件,不算多。”

也都是平日裡順其自然聊到時就說一說,那些時光對謝蘭亭來說已經很遠了,許多事情模糊在了歲月裡,隻留下一些濃墨重彩的痕跡,偶爾還能被提及。

童兒搖頭晃腦:“我聽宗主提過,他說過不少呢!”

顧雲起聞言:“哦?那你說說?”

掌門說的是禦劍宗掌門木慈,當年師父把在繈褓中的謝蘭亭帶回來,木慈也是親手照顧過他的,可以說親眼看著謝蘭亭長大,對他來說如兄,對他那點事兒自然也清楚得很。

“外麵不是傳仙君性子冷清嗎,據掌門說啊,仙君從前是有那麼一段時間,不愛說話性格內斂,外麵找他的,基本是比武,輸給仙君後又沒什麼交談,在外人看來可不是清冷高傲嘛!”

外人看來是這樣,但是在師父和大師兄眼裡,他們隻覺得謝蘭亭是不善於表達,絕不是什麼高高在上看不起人。

謝蘭亭十歲時在同輩中的名聲就已經很響亮了,不為彆的,就是太強,某天又有誰家來拜訪禦劍宗,帶了小孩兒,小孩兒指名道姓要跟謝蘭亭比一場。

比了,輸了,哭了,謝蘭亭又贏了。

要往後推個幾年,也不用太遠,就說十六七歲的謝蘭亭,都能知道該怎麼哄人,或者說些適合的場麵話,但十歲的他沒那世俗想法,那小孩兒把劍一扔,在校場上撒潑打滾地哭,謝蘭亭就站在旁邊冷靜看著,直到這哭聲把所有人都引來。

“哎呀,這是怎麼了?”

小孩兒見家裡長輩來了,撲進家人懷裡繼續嗷嗷大哭:“他欺負我嗚嗚嗚!”

登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謝蘭亭,小謝蘭亭隻淡淡道:“比武輸了也算欺負?”

本來準備興師問罪的人噎住,他們忙檢查一下,發現自家小孩兒是沒受傷,衣服上沾的灰沒準還是自己在地上打滾弄的,賴不到謝蘭亭頭上。

不管關起門來是不是要數落小孩兒,但比武輸了還哭得這麼丟人,他們家大人覺得失了臉麵,總想找回一點場子,想來想去,搬出個通用借口:“我兒年幼,你怎麼好以大欺小?”

小謝蘭亭麵上沒笑,冰雪漂亮一個人,說話語氣也沒帶任何嘲諷,就古井無波實話實說:“今天是我十歲生辰,他貴庚?”

可見雖然謝蘭亭這個時候麵上情緒比較內斂,但說話噎死人不償命的功力自小就有,區彆大概在於,小時候他說得麵無表情,長大後他笑著損人。

但正因為小謝蘭亭看著冷冷清清,這話殺傷力才更大。⑧思⑧兔⑧網⑧

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那小孩兒十二了,比謝蘭亭大。

木慈忙帶著和藹的笑來打圓場:“小孩子比試,隻要沒受傷,比完就過,孩子間的事嘛,鬨一鬨,或許還會多個玩伴呢,你們看是嗎?”

木慈都這麼說了,他們也隻好順著台階下,心裡怎麼想的不知道,但麵上起碼和和氣氣,拎著小孩兒走了。

木慈無奈搖搖頭,發現自己袖口被人捏住了,他低頭,就是謝蘭亭正捏著他袖子。

“蘭亭啊,怎麼了?”

小孩兒生的玉雪漂亮,又是這麼個性子,真像雪做的一般,他抿了抿唇,看著不遠處結伴走過的弟子二三,就這麼拉著木慈的袖子,一言不發。

木慈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看到那些打鬨玩笑的小弟子,心領神會,對謝蘭亭道:“想跟他們一起玩嗎?”

謝蘭亭聞言收緊了手上力道,將木慈袖子都拽住了褶皺,最後卻還是搖搖頭。

木慈耐心問:“怎麼?”

“我非傲慢,”謝蘭亭終於開了口,稚氣未脫,說出的話卻已入世,“可他們總仰我敬我,又擅自懼我恨我,我……”

謝蘭亭聽下話頭,用一雙眼睛看著木慈,木慈歎口氣,摸摸他的頭:“非你之過,是他們非你同行人。”

小謝蘭亭問道:“同行人在何處?”

“師父師兄可與你同行,日後你也會遇上真正能結交的好友,還有……”還有心上人。

木慈笑了笑,“你年紀小,剩下這位,等你長大便知,那是可以陪你同行此生的人,你們會相知相守,與旁人都不同,獨一無二,不離不棄。”

謝蘭亭心頭一動:“與旁人都不同,與師父師兄也不同?”

木慈:“對,不同。”

謝蘭亭默默記下。

“走,師兄陪你慶生辰。”

“好。”

顧雲起聽了陣謝蘭亭小時候的事,鍋子裡的湯好了,這回總算沒焦沒糊沒成一鍋不明物,他嘗了一口,是可以喝的。

湯做好,顧雲起揉麵,切出一根長壽麵條,童兒用湯打底,煮了一碗長壽麵,又備了幾個小菜,拿出雪梅酒。

準備齊全,顧雲起給謝蘭亭傳訊,謝蘭亭直接裂空回來,一出來就聞到香味兒:“喲,一桌大餐啊!”

童兒笑嘻嘻道了句生辰快樂,然後拎著多餘的奶茶一溜煙走了,美其名曰不打擾二人世界。

顧雲起將長壽麵端到謝蘭亭麵前,謝蘭亭拿起筷子:“你做的?”

“我隻做了湯,揉了麵,長壽麵是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