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頁(1 / 1)

自己好暗地裡掌控顧家,挾天子令諸侯?

想得美!

謝蘭亭笑笑:“不想,我喜歡悠閒,但我道侶是正經的顧家嫡係,你們說的話我不能當沒聽見。”

二長老看著顧雲起,他對家主位沒興趣,隻愁顧家未來發展,他真心實意歎了口氣:“雲起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如果他當年根基沒壞,如今修為能夠服眾,我們也不至於……”

他說著,又是重重一歎,愁得頭發都要掉了。

謝蘭亭轉頭朝顧雲起道:“聽到了嗎,他們要你修為能服眾。”

其餘人本來不明白謝蘭亭來這麼句話是何意,挖苦顧雲起?兩口子要吵架關門去吵啊,現在說家主人選呢添什麼亂——

還不等有人開口抱怨,一股靈力波動突然以顧雲起為中心散開,他們眼睜睜感受著顧雲起修為從築基一路拔高,平地直衝雲霄!

築基、金丹、元嬰——!

所有人都變了臉色,諸位長老和分家主已經目瞪口呆,然而還沒完,顧雲起修為氣息還在攀升,直到達到大乘!

有人手上的杯子直直墜在地上,砸成碎片,然而這等動靜都沒能讓其餘人回神,全場鴉雀無聲,就連侍從們都被驚傻了,忘了立刻上來收拾碎片。

二十歲的大乘!

前無古人,後未必有來者,世間難得一遇的真正天才,居然就是他們家公認的廢物!?

顧雲起目光淡淡掃過他們:“修為夠了嗎?”

秋白蕊也吃了一驚,但她記得自己角色定位,用袖子擋住變化的臉色,再放下時,已經麵色如常。

眾人在顧雲起嗓音裡終於回過神,有人霍然起身,撞翻了桌椅:“怎麼可能!?”

顧安站在大長老身後,他覺得自己一定還在做夢,他可是那個顧雲起,那個能被低階弟子打得不能還手的顧雲起!大乘!?一定有哪裡搞錯了!

二長老在震驚後也倏地起身,他神色激動,卻是喜悅的神情,他聲音都在顫唞:“是我顧家秘法,是也不是?”

其餘人也終於想到這茬,顧家秘法其中某個效果就是可以隱藏修為,其法玄妙,單說這個效果,能在築基期就瞞過化神!儘管不是攻擊手段,但也無與倫比。

顧雲起坦然承認了:“對,是顧家秘法。”

當初顧雲起的爹死得突然,顧薄沒能找到顧家秘法,這也成了大家一塊心病,萬萬沒想到顧薄沒找到的,顧雲起卻有。

“你這麼多年全在演戲!?”大長老飛速冷靜下來,橫眉冷對,“秘法隻傳家主,你私藏秘法不交出,安的什麼心!”

他這話說得好,立刻挑出了能夠指責顧雲起的地方,不僅如此,他還要把高度上升:“家主一去,你就站了出來,既然你騙過了所有人,心機深沉,家主的死不會也與你有關吧?”

“對啊,他既然是大乘,也能進入幽天大秘境。”

“之前他也不在顧家,誰知道他去哪兒了!”

不少人順著大長老的話竊竊私語,顧雲起卻笑了:“我沒有瞞過所有人。”

他道:“秘法就是叔叔給我的。”

已經化成灰的顧薄沒乾過這事兒,真的沒乾過!

二長老在顧雲起亮出修為後整個心立刻就偏了,忙道:“這是怎麼回事,顧薄家主當年的確告訴大家秘法沒有找到。”

他給顧雲起台階,顧雲起踩著就上去了:“叔叔也修過秘法,隻是你們都不知道,他將秘法給了我,還讓我裝弱,是因為他懷疑長老中某些人心懷不軌。”

所有長老都是一驚,然後……大家下意識看向大長老。

大長老氣得一拍桌:“都看我乾什麼!?”

“這、這不對!”顧安受刺激不小,他大聲道,“照你這麼說,顧薄應該很疼你,可顧景平好幾次差點弄死你,他也從來沒阻止過!”

“叔叔將心法傳我不傳顧景平,其實就是因為對他失望。從沒阻止他欺壓我,是教導我應苦心誌,勞體膚。”顧雲起淡定反駁,“你也說了差點,但我還活得好好的。”

謝蘭亭補充:“況且其實家主都派了暗衛在暗處盯著,以防雲起真的出事,他作為叔叔,是很疼他的。”

謝蘭亭打了個響指,初一和初二應聲出現,他們在顧雲起和謝蘭亭麵前單膝跪地,二長老看到他倆腰間上刀柄的花紋,激動道:“是直屬家主的暗衛營沒錯!”

顧家都知道顧薄把秋白蕊藏著掖著,比起保護更像是軟禁,但顧薄不能把蠱蟲的事透出來,哪怕他心腹都不知道顧薄關住秋白蕊的理由,秋白蕊抹了抹眼角,似是真情流露:

“我可以作證,他真的最疼雲起。顧景平?唉,不過是立著的靶子,他要防著長老中的某人呢,不能讓他注意到雲起。”秋白蕊殷殷切切,“他把我保護得嚴嚴實實也是擔心我,我可憐的夫君啊。”

秋白蕊眼角有濕意,謝蘭亭看得真切,她分明是拿手指蘸了茶水,手指在眼角上一抹,可不就濕了麼?

謝蘭亭再丟下一個鐵證:“顧薄家主將我選為雲起的道侶,也是相信我修為定能恢複,加上禦劍宗長老的身份,將來能助雲起一臂之力。”

顧薄對顧雲起受難的無視、選個當時修為被廢的人給他當道侶,樁樁件件都表明顧薄對自己侄子冷漠的事,硬生生被這三個人扭曲,儼然成了段親情佳話——

叔侄忍辱負重,隻為家族穩定。

何等高瞻遠矚,何等感人肺腑!這就是親人嗎!

至於顧景平?好像已經不重要了,畢竟有傳言他不是秋白蕊生的,如今看來,既然他是顧薄立的靶子,隻為給顧雲起擋箭,那沒準顧景平壓根就不是顧薄的兒子呢!也有可能啊!

那顧雲起可是大家夥兒看著出生的,幾個長老還抱過他呢!

“那還爭什麼爭!”二長老激動道,“雲起的父親和叔叔都是家主,他從前本來就是少主,如今是嫡係唯一血脈,又是二十歲的大乘,這份資質誰能比?家主位置於情於理都該傳到他手上!”

話是沒錯,除大長老外,剩下的長老也都已經偏心顧雲起,隻有分家的人還想再試試,在他們看來,顧雲起畢竟還年輕,沒準也能給機會讓他們鑽空子。

顧雲起從前扮豬吃虎,在顧家中,他軟弱沒脾氣、好欺負的樣子深入人心,即便知道他是大乘,聽到他這麼多年都是裝的,依然有許多人覺得不真實。

顧雲起坐的位置能將這些人目光儘收眼底,如今雖說為了下一步的複仇暫時不能把顧薄真麵目撕破,但是他的性格脾氣,終於不用再裝了。

他抬手,又有暗衛出現,十五和初七捧著高高兩摞紙現身,謝蘭亭隨意將頂上那張抽過來看,念出聲:“今日大長老巡視浣溪駐地,卻有被關押在駐地的作惡修士逃脫,另失蹤三名弟子,懷疑與大長老有關,物證留於北庫房。”

謝蘭亭故作驚訝:“這是顧薄家主的字啊,難不成這兩摞紙全是記載的此類事情?”

顧雲起雙手搭在椅子上,他身上再也找不到半點軟弱無能的影子,一夕之間,所有顧家人認識的那個少年不見了,他坐在那裡,仿佛就是他們的領導者。

“大長老。”顧雲起目光直指,“解釋一下?”

第82章 從此這裡也會是他們的家

大長老方才拍在桌上, 雖說表情憤怒,但實則沒怎麼用力,這回他動作不大, 但手底下桌子直接化為齏粉, 此時無聲勝有聲,他的怒火已經在沉默中到達頂峰。

“沒做過的事, 要我解釋什麼?”

“叔叔要我防著的人就是你。”顧雲起從謝蘭亭手裡捏過紙張, 順著又念了幾行, “還有私動藥田、打著家族名號招募修士,卻並不納入門內等等。”←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謝蘭亭嘖嘖搖頭:“顧薄家主明明捏著證據卻不發作, 恐怕還惦念著你早年為家族做過事,與他多少有些情分。但如今你還想占家主位,再多的情分也都儘了。”

其餘人終於發現, 顧雲起是打定主意要把大長老處置了, 大長老乾的不少事其實明目張膽, 眾人都心知肚明, 顧薄在部分事上睜隻眼閉隻眼,沒想到顧雲起一來就不打算留人。

有些人默默閉了嘴, 準備看事情會朝哪邊發展,誰能料到半路殺出顧雲起,原本最有可能上位的大長老一下卻成了討伐對象, 局勢瞬息就變了。

大長老瞧著這些人, 冷哼一聲:“怎麼, 你這就以為自己是家主,要質問我了?”

情勢不利, 他也還算沉得住氣, 此刻都不忘挑撥, 試圖扳回一城。

但顧雲起不會給他機會。

“我還不是。”顧雲起道,“詢問你的事與身份無關,以你做下的事,足以被卸去長老位了。”

顧雲起目光掃過還等著看戲的部分人:“不過若是我做了家主,有一條我願意改改,從前秘法規定隻傳家主,我父遭遇禍患,若不是提前將秘法給過叔叔,顧家秘法確實容易失傳。”

“我倒覺得,除家主外,可在族內再選取五人,讓他們也有資格修煉秘法。”

此言一出,不管是長老們還是各位分家家主都是精神一振,這對他們來說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顧家秘法現在就在顧雲起手裡,怎麼做的確是他說了算。

方才還在猶豫想要撈好處的也立刻倒戈:“彆的不說,家主之位我看不用討論了,非雲起少爺莫屬!”

“對對,無論是血脈還是天賦,他都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短短幾句話的功夫,所有人都站到了顧雲起這邊,大長老曾與顧薄分明也有過互相利用和部分合作,所以他還能一直坐在長老位上,他不懂,就算顧雲起要做家主,為什麼迫不及待就要對付他?

顧薄真要鳥儘弓藏,讓顧雲起上位時彆留下他?

大長老眼珠動了動,抬手就衝著那兩摞紙張去,暗衛們隻是元嬰,擋不住他,但紙張資料沒有被勁風吹散,因為顧雲起的劍攔在了他們身前。

謝蘭亭沒急著幫忙,顧雲起既然要做家主,趁此機會正好讓這些人明明白白看清:顧雲起修為真的是大乘,沒有虛假。

把大長老一脈打壓下去,不僅清除隱患,正好還可以立威。

不動手幫忙,但可以動嘴,謝蘭亭:“惱羞成怒想銷毀證據了?”

大長老跟顧雲起對峙,他道:“我不過是想看看真偽,焉知是不是你們造假!”

“我也曾為顧家鞠躬儘瘁,你想當家主,卻要對我動手,是你在逼我!”

顧雲起寸步不讓,手中劍亦不曾被撼動半分:“你仗著長老位做了許多齷蹉事,沒人逼你,是你貪婪過頭,這個位置你本就不配。”

他倆動了手,其餘人也都紛紛起身,顧雲起低喝一聲,靈力爆發,大長老一時沒抵住,被靈力震得飛出門去,腳步在地上劃拉出深深的痕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