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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蘭亭也不用再裝,按照飛舟的速度,天亮後他們就能趕回顧家,謝蘭亭道:“如今你已經是大乘,可以試試看能不能突破秋白蕊院外的防守,去見她一麵了。”

顧雲起點頭:“正有此意。”

他想知道秋白蕊能不能聯手,若能,又可以做到哪一步。

見到秋白蕊卻比他們想象中簡單,因為顧薄為了麵子,讓人去帶秋白蕊出來參加顧景平的葬禮。

沒想到顧景平的死還能帶來這等好處。

一行人回到顧家時天邊正好露出魚肚白,顧薄立刻著人布置靈堂,拉起了白布,也給彆的門派去了消息,跟顧薄來往密切地都派了人過來。

因為是參加葬禮,來的人速度都很快,大夥兒都坐著快速飛舟,為了避免修為不濟的人暈船,遠方來的人都還是些叫得出名的人物。

禦劍宗這邊劉棄風和殊道親自跑了一趟。

賓客都來了許多,顧薄想了想,還是讓人去請秋白蕊。

秋白蕊今日本來穿著一身簡裝,怎麼方便活動怎麼來,麵頰沒有上妝,頭發也隻用一根簪子隨意挽了,她在院中搗藥,一劑藥還沒有成,顧薄派的人就到了。

那人捧著一身素服:“請夫人前去參加少主葬禮。”

秋白蕊搗藥的手停了半晌,沒吭聲。

那人知道這對夫妻之間十分詭異,有傳言說顧景平不是秋白蕊親子,但就算他已經是顧薄心腹,也從沒聽顧薄承認過這件事,他害怕秋白蕊不肯去,又重複了一遍。

末了,他還是乾巴巴補充一句:“節哀。”

秋白蕊霍然起身,卻是展顏笑了:“錯了,難得終於能出去,你應該恭喜我,哪有什麼哀。”

秋白蕊朝他拋了個%e5%aa%9a眼:“等著。”

她說著便擱下藥臼風風火火衝進屋,“嘭”地一下關上門,她的東西這些人不敢亂碰——因為怕碰著什麼帶毒的,自己倒黴。

傳話人不得不來到房門外提醒:“夫人,衣服還在我手上。”

屋子裡秋白蕊道:“不穿那個,你等著就行。”

傳話人倒是沒有等太久,但等房門打開,他看見秋白蕊的裝束,還是沒忍住張大嘴。

原本隨意的秋白蕊換上了一身豔麗長裙,裙擺及地,如同綻開的花,她給自己上了妝,口脂是濃烈的紅,頭上一整套的發飾在走動間叮鈴作響,整個人美得霸道張揚。

“好久不上妝,生疏了,不然我還能更快的。”秋白蕊撫了撫耳墜,“走吧。”

“夫人等等!”傳話人拔高聲音,“你就這樣去!?”

秋白蕊神色不變,已然踏出一步:“顧薄隻讓你帶我過去,沒說我隻能穿什麼吧,他既然沒吩咐,你怕什麼。”

是沒吩咐,但素服都準備了,而且哪個當娘的會穿成這樣去參加兒子的葬禮啊!

傳話人風中淩亂,不過他沒想到的是,穿得鮮豔的親戚還不止這一個,顧景平他堂弟和堂弟媳婦,也打扮得光鮮亮麗來了靈堂。

謝蘭亭平日裡喜歡穿月白,今日特地挑了件水藍色衣服,顧雲起隨他,也穿了同樣的顏色,顧家弟子們都換上了素服,一片白裡他倆如同兩滴蔚藍的海水,格外顯眼。

而且雖然兩人衣服款式不同,但走在一起,色澤又很接近,一晃眼看過去,還以為他倆穿的同樣的衣服。

靈魂在現代社會晃過一圈的謝蘭亭可以告訴他們:這叫情侶裝。

夫夫二人和盛裝的秋白蕊在大院門口相遇了。

確認過眼神,都是討厭顧薄的人。

秋白蕊給他倆遞過去一個欣賞的眼神。

可惜她修為被顧薄封印大半,身邊前後左右都站著侍衛,根本沒其他人能靠近,不然她很樂意跟同道中人多說說話。

人群中看見三人的打扮都竊竊私語,顧薄則是眼角抽[dòng]。

秋白蕊踏入靈堂走上前,顧薄在她三步遠處:“你這是做什麼?”

秋白蕊豔紅的唇勾起笑:“出來透口氣。”

她連指甲也染了色,意思意思伸手捏了幾炷香點燃,插到香爐裡。

秋白蕊對著棺材道:“托你的福,我好歹能出門透氣,你死都死了,那些年故意給我使絆子的事就不提了,我大度,不跟死人計較。”

顧薄不準小時候的顧景平接觸秋白蕊,等他大了,想法也固定了,顧薄有時候來秋白蕊院子裡試驗解除蠱蟲的方法時會帶著顧景平。

顧景平厭惡秋白蕊,不是他的娘卻占著家主夫人的位置,但由於顧薄跟秋白蕊被蠱蟲綁著,所以他不敢像對付顧雲起那樣下狠手,隻能使點不入流的小手段,讓秋白蕊不痛快。

秋白蕊在升起的煙柱中淡淡道:“你命不好,做了顧薄的兒子,下輩子投胎長點心吧。”

顧薄忍了又忍,他發誓等到蠱蟲解開,必定讓秋白蕊生不如死,可他現在確實拿這人沒辦法,本來是為了顏麵讓人出來一次,他此刻卻後悔了。

還不如關著秋白蕊讓那些人繼續猜去,好過被當場看笑話。

他深吸口氣,帶著威壓轉向顧雲起和謝蘭亭:“雲起,你們又是怎麼回事?”

謝蘭亭冷笑一聲:“雲起受他諸多‘照顧’,小時候險些在水裡溺死,救回來後卻病得壞了根基,從此修行不順,都是拜顧景平所賜,我倆實在哭不出來,也不想裝,畢竟人要誠實。”

謝蘭亭學了秋白蕊的話:“我們也大度,不跟死人計較了。”

顧雲起還是端著一幅君子的臉,對顧薄道:“堂兄不喜我,我就不上香礙他的眼了。”

說得多為顧景平著想似的。

秋白蕊裝模作樣抬袖一哽咽:“唉,他如此行事,都是爹娘沒教好啊。”

反正她不是娘,怪不著她頭上。

顧薄青筋直跳,拿出畢生偽君子的功力,才把那個“滾”字咽回肚子裡,被三人哽得不輕。

第67章 桌子底下不安分的腳

顧薄確實有改變注意把謝蘭亭拉入陣營的想法, 因此他暫時沒對謝蘭亭和顧雲起發作,朝秋白蕊身邊的侍衛道:“夫人累了,帶她回去休息吧。”

“我確實累了, 就讓我在外麵坐會兒吧。”秋白蕊含笑, “我身體不好,讓我歇一歇再走, 體貼的夫君肯定不會拒絕我吧?”

顧薄把秋白蕊關起來不見人, 對外借口就是夫人身體不好, 需要靜養,家裡不少仆從都是第一次見她。

人群中有人竊竊私語:“據說顧家主的夫人身體不好, 可看著氣色不錯啊?”

“噓。”有人道,“有些事可不興提啊。”

來的人裡除了知道顧薄秉性的,自然也有被他偽君子皮囊騙了從而與他交好的, 顧薄聽著一些人的低語, 皺了皺眉, 端出一副關心夫人的模樣:“好, 那夫人去外麵稍坐。”

靈堂內是沒有座椅的,外麵有給賓客搭的休息棚子, 侍衛們帶著秋白蕊坐下,裡裡外外護得嚴實,但凡有人想上前打招呼, 都被不冷不熱地勸退了。

幾番下來, 其餘人也看出秋白蕊身邊沒法接近, 不再去自討沒趣。

秋白蕊端著茶看了看天,悠悠道:“天氣真不錯。”

雖然她喜愛待在合適的環境裡煉藥煉蠱, 但主動留在一個院子和被迫被圈在一個地方是不同的, 空氣裡雖有紙錢和香燭的氣味, 但她不僅不厭惡,還很享受,畢竟還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再能有機會出來。

顧薄這些年在想辦法解除蠱蟲,她也沒閒著,在想辦法把蠱煉得更妙,隻是掌握的東西還是太少了,秋家本家的學識若能讓她多看看,或許她能更上一層樓。

她出身秋家旁支,能獲得的修煉資源有限,她能混出名頭全靠自己努力,修士即便天賦再好,少了知識、必要的天材地寶或者修煉寶地等,力量終究是有限。

哪怕是顧雲起這等天賦,丟去一絲靈力也無的地方,他照樣修不出來。

秋白蕊對彆的事都沒興趣,她隻是合理利用身邊能用的,想在修行路上走得更遠而已。□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不停錘煉種在心口的蠱蟲,如今除了自己死時能給顧薄找不痛快外,其實已經可以操控著蠱蟲給顧薄帶去更多麻煩了,她瞞著這點,連顧薄都還不知道。

主要是單純讓顧薄難受沒什麼用,除非她還有幫手。

秋白蕊端著茶,視線悠悠掃過院內,由於身邊這些顧薄安排的侍衛,已經沒人能靠近她了,這些人身上帶了符陣,隔絕靈力,彆人即便想給她傳音入密也不行。

因為傳音入密是需要兩人靈力接觸在一塊兒,平時傳音,在空氣中也可以接觸靈力,可惜顧薄防她防得太緊,不可能留下這等漏洞。

看來這回出來也找不到幫手啊……秋白蕊感慨著,低頭正要再品一口茶,忽的頓了頓。

因為杯中的水麵波動,茶水居然勾勒出了文字。

哎呀……秋白蕊彎彎嘴角,不動聲色用手指沾了沾茶水——她的靈力跟某人連上了。

有話語傳音進了她耳朵裡:“秋道友。”

她舉起杯子,用喝茶的動作掩飾自己唇瓣在動,傳音回去:“我喜歡這個稱呼,閣下是?”

“恕我目前不方便透露身份,但我與顧薄有私怨,秋道友與其說是被顧薄保護,我看著更像被禁錮,不如與我聯手如何?”

秋白蕊:“你想做什麼?”

“讓顧薄血債血償。”

幫手來了。

秋白蕊眼神發亮:“可以。”

殺了顧薄她就自由了,而且現在還是顧家家主夫人,多少能撈點東西,為自己以後的修行鋪路。

“我在他體內下了蠱,由我控製,可以給他帶去疼痛和靈力滯塞,不過靈力滯塞維持不了太久。”

秋白蕊不會輕易說出殺了自己能給顧薄造成重創這個事實,畢竟她要活,可不會做出犧牲自己來給彆人創造機會的事。

謝蘭亭倒是知道,不過他沒說,畢竟秋白蕊跟他們無冤無仇,即便要殺顧薄,也用不著她的命。

那個聲音又道:“不愧是秋道友,能造成靈力滯塞已經不簡單了。”

如果顧薄正在跟人打架的時候出現這種情況,那麼殺了他的勝算又會再高一點。

秋白蕊顯然也知道蠱蟲什麼時候用最合適,她端著茶杯:“今日來吊唁顧景平的人多,你應該不會在今天下手吧?”

“對,我會選一個時機。”

秋白蕊:“可我立刻又要被關回去,怎麼聯係你?”

那人道:“你將這杯茶帶走,留著這杯茶水,我隨時都能跟你傳音。”

秋白蕊看了看被她喝了一半的茶:“我要是現在往杯子裡加水,有影響嗎?”

“沒有。”

那就好,畢竟茶沒剩多少了,可以的話還是多加點水,令人安心。

秋白蕊抬起袖子,在寬大袖袍的遮掩下,迅速將杯中水轉移到自己取出的瓶中,而後扔回芥子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