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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

結果得到了“當事人不願意多提”的回複。

“當事人,是奚小姐嗎?”

“是的。”

“明白了。”

心裡堵得慌,葉辭柯掛斷電話,麵無表情地把毛毯疊好。

被抱枕塞滿的沙發已經收拾乾淨了, 重新恢複到原來整齊、乾淨的狀態。長箱子裡裝著毛絨熊, 正待把它寄往奚泠的工作室。

門鈴響時她還以為是來取快遞的物流工作人員,沒想到映入眼簾的是秦寸雪那張格外欠揍的臉。

葉辭柯麵色不善地堵住門, 不讓人進:“你來乾什麼?”

“看看, 讓我看看你老婆。”

秦寸雪毫不畏懼,躬身躲過葉辭柯的阻攔, 直接闖進客廳,鬼鬼祟祟地四下環顧。

“奚大明星呢?”

找不到人, 她迷惑地撓了撓頭,還試圖去看箱子裡裝了什麼。

葉辭柯打開秦寸雪亂動的手, 冷聲道:“跑了。”

“跑了?什麼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

秦寸雪一怔:“我都準備隨份子錢了, 你現在告訴我人跑了?”

葉辭柯坐到沙發上, 翹著一隻腿,漫不經心地敲著扶手。

“嗯, 她在我家住了一星期, 霸占了我家沙發,差點沒把我的多肉淹死, 騙了我一個臨時標記,還在之後睡了我的床。”

樁樁件件,她記得清楚得很。

葉辭柯輕笑起來:“然後告訴我她隻饞我的信息素,想和我各取所需。”

好家夥,秦寸雪深知葉辭柯有多守A德。

在確定關係前越線的行為絕不會做,就算香甜的omega主動往她床上躺,她也會把人卷起來丟出去,並且“貼心”地送上一瓶抑製劑。

但她肯讓奚泠睡自己的床,那就是把奚泠納入了自己的羽翼之下,估計在那一刻,連要舉辦什麼樣式的婚禮、去哪度蜜月都想好了。

實慘。

秦寸雪歎氣:“她就沒和你說是什麼原因?”

而後她就見葉辭柯嘴角一勾,似笑非笑地抬眸。

“說了,她嫌我技術差。”

葉辭柯話音剛落,奶香味就襲卷了整個空間,帶著與味道完全不符的強勢,逼得秦寸雪往沙發裡縮了縮。

意識到某人可能是心態崩了,她一邊語速極快安撫道:“你冷靜點,技術不好可以學!不要亂放信息素傷害無辜!”

一邊摸出手機,幸災樂禍地發了條朋友圈:[我的朋友,因為被詭計多端的omega欺騙了感情,內心崩潰,又哭又鬨,嗚嗚嗚好可憐啊。]

葉辭柯微笑:“你動作敢不敢再明顯點?”

秦寸雪以拳抵唇,掩飾性地咳了聲。

隨後正襟危坐,以一種關懷倒黴鬼的語氣說:“我想不通,你的腺體都這樣努力了,奚泠居然還能跑?”

“閉——”話說到一半,葉辭柯突然弓起背猛烈地咳嗽起來。

空氣中彌散的奶味被香醇的葡萄酒味取代,這種神奇的情況,秦寸雪還是第一次見到。

也不知道自己說的哪個字踩到了葉辭柯的痛腳,秦寸雪悠哉地倒了杯水,好心遞給她:“哎喲,瞧把我們家葉崽氣得。 ”

她咳得厲害,好半天才緩過來,也沒接水來喝,而是垂著眼睫慢慢地攤開手掌。

白皙的手心上有一抹刺眼的鮮紅。

是血。

秦寸雪臉色一變,立時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低罵出聲。

她上前去拽住葉辭柯的手,不管三七二一往外麵拖:“你現在跟我去醫院做檢查,立刻!”

*

醫院裡,葉辭柯含了顆糖,甜甜的香氣衝散了鼻息間消毒水的味道。

她事不關己地坐著,對檢測報告上標紅的數據視若無睹。

而秦寸雪換上白大褂,已經焦慮得轉了好幾圈,她停在葉辭柯身前,深吸一口氣。

“每次情緒激動,信息素重組,都會消耗你的身體機能。再這樣下去,你遲早會因器官衰竭而死。”

“葉辭柯,我建議你離奚泠遠點。兩條腿的omega遍地都是,何必吊死在一個影後身上?”

看葉辭柯隻是敷衍地頷首,秦寸雪拍起了桌子,一臉恨鐵不成鋼。

“你要是想,彆說影後了,就連影視歌三棲王者omega葉伯母也能給你安排上啊!”

診室裡安靜得落針可聞,白熾燈足夠明亮,卻沒有一點溫度。

打在葉辭柯身上,反而讓她臉色更加蒼白,恍若變成了一道觸之即碎的幻影。

半響後,葉辭柯終於咬碎了最後一點糖,垂下眼睫自嘲道:“什麼惡俗狗血劇情。”

她往椅背上一靠,輕飄飄地說:“我這輩子好像沒什麼遺憾,能活就活,不行就躺。至於我父母,不是還有我哥嗎。”

“雖然說起來容易,但你讓我隨便找個omega結婚,我還真做不到。”

眼前人固執得根本不聽勸,秦寸雪氣急敗壞地揮手趕人:“那你滾回去躺著吧!我懶得管你。”

葉辭柯還真敢揣兜走人,連頭都沒有回,直把秦寸雪恨得牙癢。

要不是打不過,她早把人扣下來了。

又來回轉了幾圈,秦寸雪翻開通訊錄,想找個治得住葉辭柯的人告狀。

恰此時朋友圈有一個紅點,她才看見寧嵐在那條朋友圈下麵回複了。

寧嵐:[什麼情況?]

秦寸雪:[氣到吐血,剛從醫院回去,你盯著點。]

寧嵐:[私聊。]

秦寸雪打了老長一段話給寧嵐,還順手把電子檔的體檢報告發到了葉萋女士的私人郵箱。

做完這一切,她活動了一下手腕,冷笑:“讓你拉黑我,就等著被伯母罵吧。”

另一邊,葉辭柯還不知道自己被賣了個徹底。

她拐彎去了趟洗手間,還有閒心洗手。

泡沫被清澈的水流衝刷掉,葉辭柯抬頭看了眼鏡子。

鏡子裡的人擁有精致漂亮的五官,眼尾上翹,斜眼看人時就多了幾分淩厲。分明是風華正茂的好年紀,鬢邊一縷白發卻格外的紮眼。

她眯起眼睛,喃喃自語:“好像昨天都沒有的。”

葉辭柯從未如此清晰地認識到,她的生命開始倒計時了。

可她一時半會兒不急著活命,想來還能在外麵浪一陣子,做點有意思的事,

比如——

抓貓。

正巧手機“叮咚”一聲響,葉辭柯覷了眼,是寧嵐發來的新消息。

[你答應導演的綜藝,我幫你推了吧。]

看寧嵐這表現,葉辭柯心下了然,絕對有人和寧嵐說了什麼。

她打字道:[說話算話,再反悔不太好。]

寧嵐:[你還想去?]

[去啊,我為什麼不去?我又不心虛。]

[。]

寧嵐發句號就代表她同意了,雖然想不明白為什麼,但葉辭柯還是心情極好哼著歌走出洗手間。

她準備去染個頭發。

*

三天後,Y市。

簫湘這次是跟著奚泠一起過來的,畢竟她不放心。

這小祖宗回來後就一直有些晃神,做什麼都心不在焉,她猜到了一點,但不敢問。

眼下節目組還在整理設備,奚泠就乖乖巧巧地和她一起窩在車上休息。

奚泠拿著支口紅,抿著嘴補妝,閒聊似的詢問:“最近有什麼大事嗎?”

回憶了一番,簫湘搖頭。

“大事?似乎沒有,但聽我朋友說,她們圈子裡有個倒黴A被O始亂終棄,氣到吐血。”

這事情聽起來有些耳熟,奚泠動作一滯,差點把口紅畫歪。

她心虛地扣了扣身下的坐墊,發出磨爪子的聲音。@思@兔@網@

“真吐血了?”

“誰知道呢,是誇張的說法也不一定。”

話題結束,兩人沉默了幾分鐘後,簫湘終於忍不住詢問:“騙到了?”

奚泠放下化妝包,轉而去瞧窗外的人影。

她淡定地回答:“騙到了,很香。”

意料之中,簫湘點點頭:“然後呢。”

渣貓蹙起眉,十分不滿似的:“然後她想和我結婚。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會有因為一次臨時標記,就要負責的傳統觀念呢。”

“你拒絕了嗎?”

“嗯,我不喜歡她。”

簫湘瞥了眼車內後視鏡,無奈地推眼鏡,輕聲道:“你不喜歡她,那你哭什麼?”

仿佛是掀開了奚泠的偽裝,她眼裡的眸光晃了晃,眼淚就止不住地往外滾。

“因為我最喜歡的枕頭落她家裡了,大熊也沒有帶出來。”奚泠用手背抹掉臉頰的淚痕,磕磕絆絆地解釋:“她還罵我。”

簫湘心裡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強取豪奪”、“放狠話準備報複”之類的東西,心都提起來了。

她小心翼翼地問:“她罵你什麼了?”

“小騙子。”

“……”簫湘無語片刻,這也叫罵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小情侶之間的情話。

她歎了口氣:“你該的,人家沒說要封殺你已經很不錯了。”

葉辭柯脾氣是真的很好,換個人還能讓奚泠全身而退?

“你要是真的難受,就去找她道歉,好好說清楚。”

奚泠垂眸,一滴水珠還掛在眼睫上,半落不落的樣子。

“說不清楚,她可能已經不喜歡我了。說清楚也不會有什麼改變。”

根本勸不動,簫湘隻能乾著急。

她終於憋不住了,問:“我坐不住,要出去逛逛,你要一起嗎?”

奚泠搖搖頭,繼續補花了的眼妝。

於是帶孩子帶得頭疼的簫湘自己打開車門,閒逛散心。

這次節目組選的地方是個古鎮,青石板小巷,木質結構的小閣樓鱗次櫛比,仿佛讓人穿越回了千年前。

但簫湘沒空欣賞,她心煩意亂,也沒注意看路,一個不小心就撞到了人。矮個子的姑娘趔趄了一步,懷裡的文件灑了滿地。

“抱歉抱歉!”

簫湘連忙道歉,蹲下來幫她撿東西。

那姑娘倒是溫和,隻低聲道:“沒事。”

“是我沒注意。”

簫湘把最後一個文件遞給姑娘,不經意間瞥見了文件上的字跡。

她下意識地問出聲:“《歸園田居》你也是節目組的人?”

姑娘掀起眼簾,隨口回道:“不是節目組的,是經紀人。”

經紀人?簫湘更起勁了,那不就是同行嗎?還是一個劇組的同行。

她仿佛被打開了話匣子,無比自覺地找話題:“這麼巧?我也是。這年頭,經紀人越來越難做。我實在放心不下我家的藝人,隻好跟過來了。”

寧嵐讚同地點了點頭,順勢接話。

“我家那個天天擺爛,工作能推就推,進組超過三個月的不接,要通宵趕飛機的不接,高難度的不接。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個。”

“唉,我帶的到是乖,就是太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