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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著我閨女的福氣,我這輩子指望不上你,一個瓜子兒我都沒靠著你掙過。”

鄭家善都聽習慣了,“你穿金戴銀找彆人去啊,看彆人要不要你的啊,你有本事唄。”

彼此說話極其具有尖酸刻薄且陰陽怪氣的屬性,但是你不可否認,綠韭遞過來第一瓶椰汁的時候,她還是想著老鄭,先遞給老鄭,問一句甜不甜,老鄭不能喝甜的。

老鄭的身體就那樣,自從出事兒了之後,人家說的神魂顛倒了一點,他膽子其實賊拉小,就在家裡也不能出去跟人打交道了。

不過用老鄭的話來說,就是風光半輩子了,前半生都是劉玥靠著他在外麵跑車賺錢的,現在好了,看他沒本事了,不能跑車賺錢了,在這個老娘們手底下討生活了,天天挨罵挨噴。

劉玥倒頭就睡,可得好好享受是不是,那老姑娘說的挺對啊,早上起來吃自助餐呢,人家那種類可多了。

馮椿生也跟著老丈人沾光了,自己享受了一晚上,下班來到這邊也不覺得累了,倆人趁著夜深人靜複盤呢,綠韭覺得這個事情吧,得讓馮椿生明白一個事情,“真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啊,缺德事做多了,你看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平時做事情行為不歸正,不討人喜歡也就算了,還攢著壞呢。”

她跟高楠的破事,仔細追究起來,都能稱得上一句年輕時候狗屁倒灶的破事兒了,要是現在這個年紀,她是乾不出來那樣幼稚的事情的,明顯她現在手段老辣了很多,高楠的手段也老辣了很多。

認真講起來,也沒有那一件事是能放的上台麵上的深仇大恨,都是不值得一提,現在自己都記不得的小事,時間長了就隻記得自己不喜歡這個人,至於為什麼不喜歡,也懶得解釋了,隻是一句不耐煩的,這個世界上還能不喜歡一個人嗎?

可以不喜歡一個人,且理直氣壯的不喜歡一個人,從不接觸來往,甚至不對這個人不會有任何的影響,但是現在,不可否認的是,綠韭心裡還是有所愧疚的。

因為有所愧疚,覺得萬一高楠承受不了這樣的事情,她終歸是一個推她下地獄的惡魔之手,但是綠韭覺得自己等閒視之,又咽不下這口氣去,她聽著馮椿生在說,內心也是有拉扯糾纏的。

所以她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高興,也沒有馮椿生吃瓜群眾看熱鬨的心思,她隻是怕造孽,怕自己對彆人有很大很不好的影響。

綠韭躺在那裡,覺得自己終究是卑微的一個小螞蟻,沒有那麼勇敢,也沒有那麼果斷,她做的壞事少,這樣害人終身的,是第一次。

拿起來手機,馮椿生差點亮瞎了眼睛,“乾什麼呢你?”

“我捐款,現在日子太好了,幫助一下彆人。”

“多少?”馮椿生不知道她想什麼,但是這都是血汗錢。

綠韭想了想,“一千吧,我這個月不買東西了,淡了心思。”

一千!

馮椿生聽了就覺得牙縫嗖嗖的,當真是舍不得這麼多錢,“二十吧,上麵很多信息也不一定是真的,你看朋友圈以後誰發水滴籌,你就給二十,每次給二十,省的你每次看見不給心裡過不去,給的多了那發的人也多顧不過來。”

綠韭之前就是每次給二十,隻要看見了給二十,人家有的天天發,生病也不是一天兩天就好的啊,十天半個月連續發,綠韭看見回回都給二十。

馮椿生就覺得細微的肉疼,這個時候一千塊錢,是絕對不可能的。

誰知道綠韭自己跪坐起來,披頭散發的,自己睡眼也朦朧的,馮椿生也跟著坐起來,他要說說她了,結果看伸著胳膊,一下抱著自己,胳膊摟著馮椿生的腰,腦袋就落在人家懷裡了。

“高楠的事情是我做的,我背後挑撥離間,因為她太討厭了,我就找了楊金池的前妻彭華清,背後給她出謀劃策,要她去找私家偵探,然後私家偵探發現她跟農場一個男的有貓膩,彭華清找準機會去找了那人老婆,今晚的視頻曝光也是我出主意的,還有資料遞交給檢方。”

她可算是發泄出來了,最後有些崩潰的看著馮椿生,“那要是她承受不住輿論壓力,自殺了怎麼辦,又或者是一蹶不振,做出來什麼事情怎麼辦,我不應該這麼損的,我最起碼給人留個餘地的。”

她說完,等著馮椿生的態度,這人自己老公,最起碼會安慰一下自己是不是,然後再罵一頓,罵的時候還可以還嘴的,綠韭不緊不慢的想著,說出來之後好像也沒有那麼大的負罪感了,隻不過從小就學習做人要善良根深蒂固。

誰知道馮椿生一把扯開她,他聽她的懺悔當真的,圓巴圓巴的眼睛在短暫的沉默後跟著措辭一起動起來,“這個事情也不怪你啊,歸根到底還是他們自己立身不正,自己要是做的好了,誰也找不出什麼毛病來是不是?”

他有時候考慮問題,總是跟綠韭不一樣,綠韭喜歡站在宏大的人類命題上進行善惡、正義等係列人性的分析,甚至是扯上玄學之類的,總是想太多深奧太多。

她很少關注本源的問題。

馮椿生大概現實很多,所以他覺得根本問題不在綠韭,出事那是早晚的事情,並且會警醒綠韭,“所以你看,還是自己做事情注意,他們很多事情都沒有底線了。”

綠韭就愛聽這個,那麼多想法,那麼多宏大的想法,在這一瞬間全部都沒有了,隻聽他那一句話說在她心坎上去了,立馬就能讓人生龍活虎的,笑的很得意,“我就說吧,可不怪我,我就是太善良了,還覺得他們以後怎麼辦。”

馮椿生一把推開她的腦袋,真的煩人,“你不壞誰壞,就沒有好心眼,天天在背後給人出謀劃策穿小鞋,高楠要知道你搞鬼,回頭能撓死你,她那麼厲害。”

綠韭拉著被子,早點睡覺唄,“她要是來找我,我正好打一架,我打死她。”

馮椿生關燈,可拉倒吧,就你這樣的,一頓給人家捶死,又感慨一句,“你多虧跟了我,要是彆人家的話,能天天錘你。”

整天乾事不正好。

綠韭還是不服氣的睡覺的,但是太晚了,溫泉水雖然沒泡多久,但是後勁兒十足,讓人身體下沉,星星是忘記看了,隻顧著在星星下麵講雞零狗碎的世俗了。

沛沛反而是氣的最早的,能送爸爸去上班,綠韭倒是醒了,但是不會跟馮椿生一起去用餐,到底是女兒貼心,去敲爸媽門一起吃早餐,人家自己煎雞蛋的,她拿著鍋還給倆人做了兩個心形雞蛋。

高倩看著這個鍋很好,“我自己來試試。”

大多數時候,花綠韭錢吃喝玩樂的時候,她是很開心的,乾啥都高興,讓她做什麼也願意。

早先綠韭想著,大概就是窮的,她窮,鄭立陽也窮,嫂子更窮,東西就那麼一點兒,給誰都沒有給自己好。

高倩一邊走神一邊想著,跟鄭立陽說了,“泡溫泉好處多,我一會兒再去泡泡去。”

她昨晚看見了,也查了下,能治療宮寒,很多疑難雜症也能治療,百度醫生的偏方能拯救全世界,秦始皇都能使使勁活過來,她很相信這些。

並且覺得自己多泡一會兒,沒壞處的。

一頓飯吃很飽,馮椿生吃差不多了,他自己胃口也不大,就那麼一點兒,跟大家打招呼,“行,你們吃,我先去上班了。”

劉玥對女婿是絕對的客氣,“去吧去吧,你忙你的。”

她們今天還要去爬山,行程都是很滿的,綠韭你看心裡可會給家裡人安排,你們來了,好吃好玩的,我都給最好的,我現在有錢就過這樣的日子,以前沒錢的時候,鄭立陽來一趟她卡拿著都給高倩買東西帶回去。

咱們什麼樣的水平過什麼樣的日子。

馮椿生看了略酸,人家都玩去了,小聲跟綠韭嘰歪,“行,那我走了,反正我不能出去玩。”

去單位辦公室還沒進去,就聽大家討論了,還是高楠的事情,各種各樣的內幕都出來了,據說那個男的還是個官二代,老子公安局那邊的,退下來了。

老婆當初是玩玩兒的,沒想到懷孕了,要到單位逼婚,才結婚的,也是為了錢。

開始為了錢,那後來生倆小孩了,難道全都是為了錢,就是男的出軌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年輕時候就愛玩,老婆就是這麼玩來的,現在也是這樣過日子唄,就是不離婚就好了。

說著說著,看外麵下雪了,一群人又高興了,“今天初雪,適合喝酒,小馮你也去唄。”

“奧,行,我今天正好沒事。”

“你老丈人不是來了?”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出去玩去了,晚上說不回來吃,在山下吃,那邊有鐵鍋燉大魚貼餅子。”

群裡又呼朋喚友的,還能酸幾句詩歌出來,想來想去也就一句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了,適合喝酒。

“我帶兩瓶好酒。”

“吹牛皮,你都是假酒。”有人不服氣,專門喝倒彩的。

有人還頂嘴,“我跟他不一樣,我家裡一瓶好紅酒,貴的很。”

馮椿生迄今為止,還沒有正式宴請過一次,從他進公司開始,大家就尊老愛幼,沒喊他付過錢,再後來吃個遍之後就談戀愛去了,馮椿生想著今晚自己付錢吧,“那我請客,大家看看哪裡好吃,今晚我們去嘗嘗。”

公司今年業績不錯,年底了也好過,欣欣向榮的,前幾天還發獎金一大筆,他跟綠韭倆人的錢加起來能湊個六位數以上。

綠韭當然很賺,她今年產假沒上多少班,錢感覺來的容易出去玩去了,馮椿生覺得自己也應該消費一下。

發消息跟綠韭說,表示自己晚上聚餐晚點回去了。

綠韭剛下山呢,他們最錯的一個決定,就是沒有坐車下來,走小路下來的,結果大巴車也都運營結束了,天也快黑了。

旁邊停了一輛黑心司機,看這一行人,他能帶下去,“一人五十。”‘

綠韭頓時覺得自己腿又可以了,也不抽抽了,還五十,我給你一畫一百,“二十。”

車刺啦一下走了。

綠韭對著後麵喊,“大家加油,山下有鐵鍋燉,咱們一鍋雞,一鍋魚。”

她就喜歡爬山,這山腳上哪兒好吃,附近什麼特色,都吃透透的了。

劉玥跟著老姑娘,很高興了,“行,一鼓作氣了。”

跟著老姑娘玩多好,她現在也放的開了,早上來的時候山上開始下雪,老姑娘就說了,帶雪多幸運啊,有意境,青鬆樹上的尖尖好像是護士帽,綠韭背了這麼一句課文。

大家覺得也挺美。

現在腿抽抽的不行了,覺得也還是很美,不虛此行。

山下的鐵鍋燉一直吃到馮椿生回家才結束,他喝了四兩小酒,人就不行了。

綠韭自己爬上來的時候差點倒下來了,馮椿生想起來的,但是頭暈,自己掙紮著起來,老婆一天沒見了不是,“回來了,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