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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輩子做不出來這種事情的,走到綠韭跟前,一隻手抓著栗子,還燙著手,“你吃不吃糖球。”

“太甜了,我是仙女我不吃,會胖的。”

自己捧著臉,蹦躂就走了,窗口大姐鏟子一扔,覺得就是憨批,你買好了帶過去啊,她還能不吃的,你非得跑過去問吃不吃的,人八成嫌麻煩就不願意跑過來再買了。

覺得怎麼有對象的呢,撿來的吧,撿著人家失憶的小仙女是吧?

包的裝飾作用跟實用價值同等重要,所以當第二天鄭綠韭搭配衣服斜挎包進辦公室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已經達到人生巔峰了,美滋滋的。

潘芳芳一臉的喪氣,一眨眼,眼淚就下來了,看著綠韭八叉的哭。

綠韭靴子不是很踏實的落地,攤開手,“你難道是羨慕嫉妒恨我的新包包,饞哭了嗎?”

潘芳芳眼淚一下子噎回去了,些許感情一下就散了,再重新聚集也得醞釀一會兒,才看見綠韭新包,拽過來自己對著鏡子照著看,照著照著,覺得這包也很適合自己,“馮椿生買的不?”

“是的,”綠韭假笑,“不要不要非得買。”

潘芳芳慣著你毛病啊,一句話噴過來,“裝,再裝,你還說心疼人裝修的。”

“我發現最需要心疼的認識我。”綠韭覺得很錯付了,原本以為你很窮,沒想到你如此有錢,北京有套全款房什麼概念,就是一年的租金比得上這邊一年的工資,就這樣的概念,她因為貧窮而省錢,不能因為富有而省錢啊。

瞧瞧這包多美,拉著那包跟潘芳芳仔細研究,倆人這樣背著那樣背,一早起來枝頭的小鳥嘰嘰喳喳一樣的,領導倒茶葉的,路過就覺得難怪人天天投訴多,你看著接電話的小姑娘,一個個的沒成算。

綠韭珍而重之的把包放手邊台子上,還墊上一份報紙,自己坐下來,又給拿起來放在另一邊手邊去了,怕太陽給曬了。

潘芳芳眨眨眼,眼淚倏忽又下來了,“你看看,馮椿生對你多好啊。”

“買個包就好了呀?”

“又不隻有買包,你看他平時什麼都順著你,什麼都照顧你,你要什麼都給買,這都不算愛,什麼是愛了。”彆說女生物質,有時候物質等於愛,花錢的人不一定愛你,但是不舍得花錢的一定不愛你,一般工薪階層的人,花錢大約就等於愛了,因為都是拿著生活吃飯的,誰腦子不好使拿著錢去揮霍啊,誰舍得啊。

她昨晚約會倒是約會,沒想到是分手會,她覺得自己太悲慘了,“我去了,還沒等上菜呢,就一切很正常,突然就跟我說跟他在一起不要要東西,什麼禮物也沒有,什麼情人節什麼七夕節的,中秋新年的,一個禮物也沒有,說我勢力圖錢的,說我找個男朋友就是要人家花錢的。”

人家說分手,她說好,等一晚上也沒等到人家再挽回一下,想一晚上也沒想明白到底是問題出在哪裡了?你愛我你喜歡我你不應該情不自禁的滿足我,給我買禮物嗎?

人家情人節捧著花,我捧著你的臭嘴啊。

什麼垃圾玩意兒,你買禮物花幾毛錢,你買束花百來塊錢的也行啊,又不是九百九十朵玫瑰那樣的,怎麼就最後成了她物質,她想找個有錢了呢?

就有大病。

這是談幾個了,談過才知道,什麼樣的人是好的,什麼樣的人也都有,“我看什麼也不如小馮好,小馮你看平時怎麼對你的,生氣了也不摔打你的,有事兒了也哄你,他們都冷戰我,不知道為什麼就不聯係了,說話也愛答不理,發消息也不回,約吃飯也不出來,說有事兒的,就不能明明白白說問題在哪兒,能談就談,不談就算唄。”

“我有那麼差勁嗎,我也不是一直要求他怎麼樣,我也給買東西啊,我也舍得花錢啊,我就是想他先買了我再買的,結果他還沒等買就嘰歪我,男方為什麼就不能先付出的,你都不付出你憑什麼要我女的付出的啊?”

愛情,見了鬼的愛情了,一年談四個了,都完蛋。

一個月一個,歇一個月下一個繼續,時間長點的能到倆月,但是一過節就完蛋,過節前後分手高峰期。

潘芳芳氣不過,“眼看過年了,年底按理說見一下家長,男方送禮走一下的,我還想著商量一下的,結果過什麼年送什麼禮的,人家早就想好的,就故意年前分手的,省的去我家送禮的。”

綠韭就很真誠的問一句,“那時候給你介紹馮椿生,我跟郭姐一起介紹給你,你為什麼不要。”

潘芳芳當然不要了,倆人一起上班的同事,一起實習的,什麼鬼脾氣不知道嗎?很真心的跟綠韭吐槽,“他那性子,我跟他在一起半天我都少活,就磨嘰死了,我能給他耗死。”

不說私生活,就一起工作,做個單子什麼的,她嘩嘩嘩的要這樣這樣做,嘩嘩嘩的趕緊做完趕緊算了唄,省的心裡麵就燥死了,就急死了。

馮椿生呢?

我先看看我有幾個單子,嗯,我再看看這單子內容,然後我再看看時間,不急的話我再研究研究,然後我再休息休息調整一下乾,反正今天能乾完就行了,你管我幾點乾完的,我反正沒耽誤事情的是吧,我心裡有數。

就這樣的脾氣,在一起彼此少活半輩子。

潘芳芳現在提起來馮椿生照樣一臉的勉強,“我是想找個人,跟馮椿生一樣對你好的那種對我好的人。”

要什麼東西,描述一下,對我好就對了。

你得對我好才行啊,我找個男朋友不是找個大老爺的,整天讓你呲噠我,說我這裡不行,那裡不行的,我要你教我做事啊。

還是三觀不合。

你做事我看不慣,我想法你理解不了,彼此不包容,兩看太厭了,什麼好感都散儘了。

外麵有人敲門,綠韭火速把紙巾扔過去,潘芳芳一把擦臉,“進——”

高楠笑著進來,“請帖收到了嗎?”

看一眼潘芳芳,笑了笑,這就是個廢物點心,“大家有空就去,還想跟你們一起拍照的。”

“不就是吃酒席的,又不是舉行儀式,酒席有什麼好拍的啊?”眼看四下無人,綠韭當然嘴下不留情。

聽得潘芳芳吸鼻子的紙巾往下挪著,擋著嘴巴怕笑死給人看見了,覺得鄭綠韭這嘴確實毒啊。

“是我對象喜歡攝影,要給我拍一套照片的,我不喜歡拍照的,他非得要拍一下,想著以後客廳做個照片牆。”

“客廳擺著不好看吧,畢竟客廳小的話顯得很亂,可以多做點書櫃,放在書櫃裡麵。”

“我們家客廳還可以,我婆婆那邊說結婚要搬到翡翠灣那裡去,正好有一套聯排在那邊,本來打算裝修好那個錯層的,後來也跟你一樣考慮小了點,給換個大的。”

一句話,有錢,很有錢,婚房都有個B方案。

綠韭服氣了,你確實行,我無語了。

祝你幸福唄。

結果話沒說出口,就聽高楠笑了,“你是不是怕見到你前男友呢,楊金池確實要來參加的,我這邊一起請的,都過去多久了,難道你還忘不了啊。”

“她忘不了什麼,忘不了那渣男勾三搭四嗎?”潘芳芳幽幽補刀,手裡紙巾團起來扔垃圾桶裡麵,就好好的,提前男友的人得多毒啊。

綠韭拿起來自己的包,巴拉了好一會兒,找出一隻唇蜜,才答應,“不認識你說的人,到時候一定捧場,結婚也不容易。”

看著人走了,唇蜜沒擰開又給扔包裡去了,笑眯眯的,覺得你這人簡直太猖狂,跟我前仇舊恨的,我不打算去你還專門跑來我眼前膈應我是不是?

我還真的就得去了,憑什麼不去啊。

潘芳芳小聲八卦,“曉得吧,她要走了,走之前才急匆匆請客收份子錢的,不然到時候不在我們公司了,誰參加她婚禮啊,沒看婚禮都沒定下來,就先辦酒席的,我看她可能這次給她家裡關係一把拽出去了。”

“她走什麼啊,我們公司不好啊?”

“可拉倒吧,之前人員調整的時候,不是跟老金一個部門的,我聽人說跟老金關係不行,老金一把年紀了現在經常晚上自己加班的,她從來不加班,你說多精明的啊,老金也不能摁著人家加班的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加班還能摁著人加班嗎?

當然不能。

綠韭跟著老金加班多少,她自己記不清楚,但是現在回過頭來想一下,沒有那時候的委屈跟憤怒了,剩下的還在腦子裡的全是乾貨,處理事情的角度,對外講話的方式,還有你寫東西的規章製度什麼樣子的,什麼時候對接什麼樣的部門說什麼樣的話,什麼樣的態度,就是這些無形的東西。

她現在想想,是感謝的,感謝那些年老金手底下教她做的那麼多事情,現在才來接觸業務也不至於是渾水摸魚,潘芳芳突然想起來她也在老金手下乾過,“我覺得老金也很想讓她走了。”

老金什麼人啊,絕對不養吃閒飯的,你做不了事情的話,一百種方法我讓你不自在,冷處理就非常棒,你不是不加班,那就白天乾活,我給你活我不教你,你自己做,做不好不要怪我講話難聽的。

現在管你什麼親戚什麼關係的,手還不能伸著到我們公司裡麵來,給麵子是相互給麵子,也不是怕你那點破關係的。

所以說,高楠想走。

走的話,最起碼長遠發展要比現在好很多,到時候提拔之類的,比在老金手下好很多。

這邊公司裡麵這麼多年輕人,她確實不是最優秀的一個,能力最好的一個,隻能說大家提起來都誇的一個,都講不出什麼來,很會辦事的一個。

但你要說業務說能力,排不上號。

跑業務的公司,他們做全屋的,女孩子熬出頭的非常少,談單子談不下來。

這是綠韭當初跟關立夫乾的好事。

綠韭悠悠然的端著水杯喝水,覺得真好,節操很多時候是沒有必要的。

打得一拳開,贏得百拳來。

高楠舅舅高峰有個司機,之前一直在用的,現在呢就是辭退了。

也是因為內部變革,規章製度的變化。

但是穩定單位的領導司機,基本上是不會變動的。

除非是領導換任。

當領導的人,是從來不會得罪人的人,愛惜羽毛,又怎麼肯給彆人把柄記恨自己呢,舉足輕重的。

這個司機被辭退,一定程度上可以講高峰很有魄力的,他就是辭退了一批司機,他們單位現在的司機都不要了,換新的一批年輕的,人浮於事,司機排場比什麼都大,請車三催四請,還動不動要出車補助,這裡不去那裡不去的,養了一群大爺。

但是司機的話,高峰覺得沒有問題,他覺得沒有任何的問題,沒有任何的把柄。

綠韭下班了去買花,還是以前打工的花店老板娘,“老板娘這次花很新鮮啊?”

“要過年了,從雲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