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頁(1 / 1)

氣瘋了就。

摸著手邊板凳就砸在地上去了,“你們一家人,一家子,有種彆回來。”

自己出了大門,心跳就不行,她渾身一陣冒汗,頭皮上都是嘀嗒嘀嗒的汗,感覺要燒起來了,手腳卻是冰涼的,有的暈。

扶著大門口,一抬頭。

她覺得自己不如暈過去算了,房茯苓站在那裡,都聽見了,她心裡有些想法,你說那麼好的一個姑娘,關立夫突然給放到自己身邊,她當時問綠韭,綠韭撒謊了。

她晚上跟關立夫打電話,不是為了彆的,就是想為了確認一下的,如果是實實在在的利益關係,那麼關立夫一定會講多少錢或者什麼交易的,但是關立夫那晚沒提錢的事兒,也沒提公司的事兒。

她仔細想了很久,想著這個地址,其實記得很清楚,找來了,想看看,是不是想的那樣兒的。

地址沒有變,她到街麵兒上就看見劉玥從街麵上跑到這裡來,一邊跑一邊喊鄭家善的名字。

房茯苓拉緊了手裡的包,“劉玥——”

劉玥猝然抬頭,隻覺得天旋地轉,全完了,日子過什麼過了。

她就知道,當時關立夫都找上門來了,就沒有綠韭說的那麼簡單,一直提心吊膽的,結果呢,人還是找來了,房茯苓親自找來的。

她想著說這些年都挺好,孩子給養的很好,可是現在眼下這情況,說了人家也不信,心裡就惱。

房茯苓看她神色,確認了,是的,劉玥,鄭家善。

劉玥張張嘴,想問一句,你來乾什麼?

可是說不出口,能來乾什麼呢?

她一屁股坐在門檻上,鄭家善在裡麵床上坐著,靠著窗戶,模糊看見這邊門口有人,站起來,給老太太一把拉住了,“等她消消氣兒的,你彆湊上去惹她,她我也知道,刀子嘴豆腐心,發泄過去就好了,你彆往心裡計較的,孩子都這麼大了,說實話能乾的很,給你操持一份好家業。”

倆小孩給養大的,平時活兒乾的不比男人少,這就行了。

就是脾氣大點兒,喜歡摔打人,有不痛快的張口就來,這點就很傷人。

這個年紀了,就隻能勸著,“你們都五十多歲的人了,火氣也小點。彆為了一點小事就吵的,吵什麼勁兒呢,我這個年紀吵架都吵不動了。”

誰還能再陪著誰活幾年呢,想想就不吵架了。

鄭家善抹了一把臉,臉上濕漉漉的,他氣頭上也是有個性兒在那裡的。

老太太看哭出來了,也沒說話,能哭出來就好了,人有委屈就哭出來,男的不比女的,女的張嘴就是了,男的一些事兒不知道悶心裡多久了。

也心疼自己兒子,這是老二,你說能不疼嗎?

但是疼著也有限,跟彆的孩子比起來,就差那麼一點兒事。

她就喜歡老三,老三家裡第一個大學生。

第74章 各自的人生各自的路

鄭立陽接到電話,開著車就回來了,現在他在外麵做什麼事情,家裡也不是很清楚,回來的時間很少,但是賺到錢了,回來穿的衣服鞋子都能看出來,房子也買了,住大房子了,進門就看見房茯苓了。

他現在學著精怪了,做買賣的不精怪就吃虧,打量一眼房茯苓,嘴上就喊著特彆親,“大姨,您怎麼來的,這邊路不好走,得轉車好幾趟的。”

一邊拿著茶壺給房茯苓蓄水,包裡的電話一直在響,他聽著就跟沒聽見一樣,隨手就給關了。

他覺得房茯苓應該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養尊處優沒什麼大風大浪的人,跟現在老板娘呢不太一樣,現在的老板娘孟曉你一打眼就是個精明的人,那種精明是一種比較強勢的氣質。

不是那麼溫和,帶著點兒刺兒的,房茯苓不是,她看著就是很溫和很平和的那種人,甚至是帶著一點憂鬱的氣質的,對人總是笑的很客氣。

妹妹不是親生的,小時候就知道,家裡家外的瞞不住話兒的,那你說養在一起長大的孩子,其實感情跟親生的也差不多,甚至覺得多疼她一點兒。

說是醫院裡麵人家不要的,撿來的孩子,結果人現在找上門來了。

房茯苓來之前都想好了,她現在腦袋就特彆的清楚,而且很知道怎麼說話,她自己小時候那樣的家庭也不是吃乾飯長大的,什麼湯湯水水的也見過。

“孩子叫綠韭是不是,現在在我兒子名下的一個企業裡麵上班,我兒子可能之前聯係過你們。”

“孩子一轉眼這麼大了,我不是來搶孩子或者怎麼樣的,隻是覺得孩子過得很辛苦,我想彌補一下,我做錯事很多年過去了,現在也不知道是對的還是錯的。”

綠韭眼看著要結婚,要嫁人了,對女孩子來講她覺得是大事,她想給孩子添嫁妝的,我沒養過你,生而不養,斷指可償,沒多大的情分,也不要她孝順。

就是想著大家平和一點,當個親戚往來走動,孩子已經知道了,不然不能去那邊看望自己,關立夫的一些做法在自己媽媽身上是非常溫和的,非常婉轉的,不給知道,但是我媽媽該享受的一切,想要的一切都要給她。

女兒可以不認,但是你去我媽媽身邊照顧一下更好。

他想法是有些自私的。

他考慮的是房茯苓知道或者不知道這件事情,都不會覺得難過,覺得吃虧,你看你喜歡她的話,她陪在你身邊,你不喜歡她的話,她確實沒有跟你相認,隻是個陌生人。

而不是考慮綠韭的心情,那這個事情迄今為止,就沒有人確切的考慮過綠韭的心情,就是劉玥也隻是聽她自己講自己不在意,不知道中間還有這樣的事情。

孩子在外麵,一次也沒有去看過,現在聽房茯苓講出來,就覺得特彆的難過。

“那個男孩子我見過,人看著就很老實的,兩個人感情很好,綠韭很喜歡他。”

房茯苓看著,是打算結婚的樣子,既然結婚的話,她想出出力,知道家裡條件不是很好。

沒其他的意思,就是攤開來,事情都彆掖著了,大家大大方方的出來,她現在不覺得自己對綠韭有很深的感情,因為沒養過,沒見過,就突然這麼大一個孩子,理性上來講,自己應該做一點生母應該做的事情。

鄭立陽就笑了,早乾什麼去了,現在才想起來,還是見到人了覺得怪可憐的,他記得孩子小時候就是不要的。

“大姨,家裡要訂婚結婚的您甭操心,真的,窮有窮的活法,富有富的過法,那男孩我們還沒見過,家裡什麼樣兒也不清楚,現在講陪嫁也早,要是人家那種要陪嫁高的人家,我覺得也不是什麼好主兒能讓我小妹嫁過去。”

倆人是自己談的,一個單位的,鄭立陽覺得差不多就得是門當戶對,他家裡差的是什麼了?

也不差什麼是不是?

就家裡農村的是不是?

要說是錢的問題,他現在有錢了,幸虧是現在有錢了,給妹妹陪嫁房子陪嫁車,都能拿得出來錢,不然今天這話不能說的這麼硬氣。

現在這家裡,事兒他做主,劉玥就聽著,她雖然跟鄭立陽很多事情不了解,但是不影響老兩口覺得自己兒子在外麵行走,說話做事比他們強。

一句話也不說,鄭家善也不憋屈了,老爺們得有個老爺們的樣兒,“要陪嫁家裡給準備,我老姑娘大了,這事兒我們想的明白,我山上養著一群大鵝呢,買了換錢人家有的什麼也不缺。”

他跟老姑娘說了,老姑娘人早就撂下話兒來了,說是不要嫁妝,家裡不用準備,她自己掙。

在外麵沒地兒住要房子人家自己買了,要結婚要嫁人要風光人也說了,自己看婆家那邊什麼態度,自己給自己準備陪嫁,隻要家裡六鋪六蓋。

你說出來,就覺得孩子出息,心裡就自豪,你看這閨女,在這樣的家庭裡養大的,不比人家差,自己給自己攢勁兒過生活的,就有那個心性兒在那裡。\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房茯苓沒有吭聲,想過不要,但是她還是要給錢。

掏包的時候給鄭立陽一把摁住了,“大姨,也彆跟我擰巴著了,這樣家裡現在不需要,有需要的時候我聯係你行不行,你留個電話號碼。”

鄭立陽就不想有牽扯,看著房茯苓也覺得這人身體不是很好,不爭執,送房茯苓去車站去了,他親自給送的。

走之前就跟劉玥說了,“給老小打電話了,讓她彆跟人鬨僵了,緩著點說,還在人兒子手底下乾活兒呢,麵子上過得去算了,你說老小就懂。”

老小呢,跟家裡人不一樣,腦子也活,就是腦子大多數時候閒著的,裡麵想的不是正事兒,讀書讀得有點傻了,那些老規矩老道理什麼的,老小跟劉玥有的一拚。

凡事有個理兒,凡事兒有個度。

教的太好了,所以多生母不怨恨,對家裡也沒有什麼複雜的情緒,她就兩邊跑著,能做多少做多少。

就這樣一個孩子,鄭立陽想著就覺得跟個傻子一樣的,你累不累呢,你上班累的跟什麼一樣的,下班了還得去看房茯苓,還得談戀愛,自己還要寫東西,哪兒那麼多腦子的呢,天天晚上十二點睡覺。

你樂嗬什麼呢,我傻妹妹,你但凡有點心思籠絡一下關立夫,你說你最起碼人生就能改變一個大方向。

房茯苓一上車,鄭立陽就立馬在車站給關立夫打電話了,這電話問劉玥要來的。

他怕路上一個老太太出事兒,看著就不是很靈敏的樣子。

你看他辦事兒這個妥帖。

班次一起發給關立夫了,關立夫就急死了,找一天人了,早上起來檢查的時候進去屋子裡麵沒人,調監控出來看了,人昨天晚上就走了。

什麼也沒帶,就拎著個包走的。

你說著急不著急,還留口信兒說出去一趟兒的。

他現在已經在海市了,想著人大概糊塗了,發動人去找,想著沒出海市。

結果人家自己坐黑出租走了,一天功夫不到給跑青城去了,不用想,肯定是知道了。

“麻煩你們了,我母親狀態怎麼樣?她身體不太好。”

鄭立陽心想果然身體不太棒,“還可以,就是簡單聊了一下,也是好心想給綠韭結婚的時候加個份兒錢的,下車你那邊安排去接吧。”

關立夫就給累死了,真的這一段時間就特彆的累,無論是工作上還是在房茯苓這邊的心思上,尤其是那邊關潤東身體也不是特彆的好。

家裡有病人,就覺得做什麼事情都磕磕絆絆的。

下車了就抱著自己媽媽,想說什麼的,看著她臉色就覺得很心疼,他從小就比較會心疼自己媽媽的一個男孩子。

房茯苓想笑的,眼淚就下來了,真的你看見關立夫跟看見綠韭的感覺完全是不一樣的,你看著關立夫這個養在自己身邊的小孩,就覺得他骨子裡麵的親,就覺得疼,覺得他著急壞了。

“我沒有事,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