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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想起來就恨孟曉,恨養出來個蠢兒子,這麼多年鬨得不可開交,這難道就是幸福嗎?

孟曉跟賀清然確實是愛情,也確實是深厚的感情,外人看著光鮮亮麗,其中滋味自己清楚。

房茯苓當年腦子昏了,一時偏激孩子送了人,她確實是為了救孩子,也確實是報複了賀清然,但是她內心就很平和了嗎?

如果平和,何苦一直住在療養院裡麵不出來見人呢?一聽到小孩子哭,她就總覺得難過,當年劉玥抱走那孩子的時候,孩子一直哭,撕心裂肺的哭。她現在大概已經記不得這些事情了,腦子糊塗的厲害。

鄭家善跟劉玥,這些年視如己出,如珍似寶養大的孩子,那想起來當年自己的孩子,內心也終覺遺憾。隻是人一直往前看著,孩子帶回來,沒有動過一根手指頭,鄭家善這麼一個老實的人,會哄孩子,小時候給紮燈籠,屋頂上的冰凍溜子,他冬天就拿著棍兒給敲下來給綠韭玩。

再沒有那麼疼孩子的人了。

綠韭呢?

綠韭覺得自己過得很幸福,她看著關立夫,神色特彆的平靜,甚至還能笑。

關立夫不是很搞得懂她在想什麼,是覺得不相信嗎,他知道這些事情,覺得自己來不來的意義其實不是那麼大,他以為自己在做對的事情,可是關潤東就直接戳穿事實,你認為對的事情在彆人看來,其實不一定是對的。

“你相信嗎?”

綠韭中午吃的有點撐了,中午吃醬骨頭,年長的人消化不了太油膩,她一個人吃兩根,坐在關立夫對麵的椅子上,以為喊自己來乾什麼活兒,結果就是來說這個的。

瞧瞧,多神奇啊,她竟然跟關立夫同母異父,絞儘腦汁想了一下那次在醫院遠遠的看著房茯苓的樣子,發現一點想不起來了,忘得特彆快,因為操心的事情很多,隻記得是一個很有氣質的富太太。

揉了揉肚子,有點反胃,還是那樣的表情,“為什麼不相信呢,相信又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但是我覺得相信也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相信我不是爸媽親生的,這個事情很重要嗎?”

“我相信我不是親生的,我就不是親生的,我從小就有感覺,但是這不影響他們就是我爸爸媽媽,這不影響我就是他們女兒,不影響我就是屬於那個家庭,你覺得呢?”

小時候在奶奶家,家裡姑姑拿東西回來,鄭鬱紅那時候日子過得好,家裡有那種硬殼子本,看起來就很稀罕,可是給所有小孩分,就是沒有自己的。

鄭立陽就不乾,拿自己的給妹妹,鄭鬱紅就不高興,嘀嘀咕咕的跟老太太說了,“又不是親生的,給她乾什麼,沒有血緣。”

她小啊,不懂說什麼意思,但是這事情肯定很特彆,就記下來了。

小時候憑借著良好的記憶力,這些事情記下來了,沒事琢磨一下,也明白了,自己不是親生的。

那一切都很合理啊,家裡人都不是很白,自己怎麼就白的像是這樣子呢,跟家裡人也不是很像啊,她長得出類拔萃的。

這些事情,接受起來,十分良好。

她覺得得感謝義務教育,感謝思想品德,感謝爸爸媽媽,把她三觀鑄造的堅不可摧的。

所以那次,鄭家善跟劉玥晚上說的時候,她聽見了權當沒聽見,放下水壺就走了。

就是何以飛通話告訴她,直接撕開真相在她麵前,她也隻會說是假的,我認為是假的就是假的,事實是什麼並不重要,原因是什麼也並不重要,關立夫跟她講房茯苓的委屈跟無奈,講她悲慘的人生,綠韭也隻是很客觀的認為,確實很悲慘。

並沒有感同身受的痛楚跟悲憫,隻是考慮一個問題就是女孩子嫁人一定要及時擦亮眼睛,擦不亮的也沒事,渣男會給你用沙子擦得乾乾淨淨的,讓你睜大眼睛帶著疼的看清楚這個世界,那時候就得及時止損了,不然手術台就你一個人拚生死時速了。

關立夫點點頭,他全部理解,但是依然覺得難過,覺得會失望,如果綠韭能陪伴一下房茯苓的話,病情興許會好很多,或者恢複是不是也有希望了呢?

但是他知道一句話,叫強人所難,“我明白,我很關心你,你如果有需要可以聯係我,沒有需要也可以聯係我。”

他嘴巴張張合合的,平時都沒有說過這樣軟的話,嘴巴很垃圾的一個人,噴人能噴的你想死,結果今天嘴巴講的每一句都跟心裡想說的話打擦邊球,都不是真正想說的。

他想說,你是我姐姐,我當血脈看的,我想照顧你,想讓你過好人生,好生活,想讓我們成為一家人。

我很喜歡你。

他最後隻是默然的看著她,聽著她笑嘻嘻站起來,“生恩不如養恩大,生恩斷指可嘗,不過我沒有勇氣嘗試,各自生活,沒有什麼不好的,就是賀清然來了,我依然是這樣說。”

她不太清楚賀清然是什麼樣子的人,可能就是無腦真愛粉之類的,不是很有興趣。

就是這樣的孩子,一個從小自己就很有覺悟的姑娘,她對重要的東西,心裡分的很清楚,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給忽悠打動的,不然的話,也不至於現在還沒給男人騙過,畢竟漂亮女孩子很大幾率被人哄騙。

她不是,精明的跟什麼一樣的。

自己出門帶風,徑直走去洗手間,蹲下來就吐了。

胃口很難受,腸胃受情緒影響很大,吐完嘩嘩水聲衝著,扶著牆站起來,漱口擦嘴,擦擦手就走了。

覺得還是吃多了,下次不能吃兩個了,一個就行。

給劉玥打電話,劉玥在家躺著呢,她沒心思乾活,沒心思吃飯,就這麼多天了,從鄭家善打電話給她開始,她就破罐子破摔。

看綠韭電話打起來精神,想問問有沒有人找她,可是又膽怯,“吃了嗎?”

綠韭嘴叭叭叭的,活像是嘴巴裡麵開了個十八隻小鴨子養殖場,“媽媽,我跟你講,今天有人邀請我去當豪門公主,電視劇裡麵丟失在外的那種大小姐,給我義正言辭的拒絕了,我可不是那樣的人。”

一邊說,一邊捏著自己頭發甩在一邊,覺得自己始終如一的帥氣。

是的,很帥。

你不能單純用漂亮來形容她了,那是外貌,你加上舉動的話,會覺得很帥。

“我鄭綠韭堂堂正正做人,不是親生的怎麼樣,親生的又能怎麼樣啊,我早就知道了,我大姑小時候跟我奶說不背著我,可算給我記下來了,我還瞞著你們二十多年呢,跟老鄭說放寬心,好好吃飯,好好乾活去,我已經言辭拒絕他們了,他們也不是死纏爛打的人,你也彆擱家躺著了,趕緊去美縫去吧,我尋思你不得多賺幾天錢,過年直接買半頭豬,做點香腸吃吃看。”

“我可跟你們說了,拋棄了榮華富貴的我,更值得你們好好珍惜我,跟我哥說說,喊他像我學習,彆給我大姨夫當小跑腿兒磨滅了氣節。”

嘰裡呱啦,嘰裡呱啦,一番話慷慨激昂,豆唾沫橫飛,並且再次樹立了牢不可摧的家庭地位,且加上了英雄兒女的光環,三兩下就給家裡人都安排的妥妥當當的,老鄭山上的大鵝得去看看,劉玥那接的活兒乾不完,人家下次就不用你了,耽誤工期。

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唄,選擇不了出生,難道還選擇不了人生啊?

第64章 不是沒有心機

綠韭中午沒有休息,在辦公室戴著耳機,老金來的很早,提前一個小時進來的,看她戴著耳機也沒有吭聲,自己看電視。

過了一會兒,就給安排工作了,來都來了,閒著乾什麼啊,把活兒給做了唄,直接就交待好。

綠韭摘下來耳機就很火大,看了下還有半個小時上班,給放到一邊去沒做。

人有權利在非上班時間做自己事情是不是?

老金臉色就淡淡的,“要的比較著急,下午就得給人家。”

“嗯。”綠韭還是沒動。

老金心裡也有火氣,你什麼態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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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說著急要不馬上做,還在那裡乾什麼呢?

他年輕的時候做事,就絕對不是這樣子的。

綠韭現在就是做事多了,人家習慣了,你不做了,人家覺得有怨言,這個時候交代事情不做,老金就嘰歪,如果是彆人,做了的話老金可能覺得得謝謝人家。

綠韭站起來,拉開椅子就出去了,能去哪裡呢?

去洗手間,我去洗手間站一會兒我也不想在辦公室,看人家臉色很好嗎?

她吃飽了撐的啊?

洗乾淨手,還能去辦公室仔細塗一下護手霜,很冷了,下樓去了,馮椿生回宿舍休息的,來的都是卡點兒的,綠韭就站在他辦公室外麵,知道沒有人,還是站在那裡。

想了想,覺得自己這樣怪可憐,人嘛,不要委屈自己了,打電話給他。

馮椿生剛起床呢,接起來,“綠韭啊,什麼事?”

“嗯,沒有什麼事,沒有休息,想著你一直休息也不是很好,所以喊你起床,不要再睡了。”語氣就那個樣子,很低沉,不死不活的。

馮椿生聽著也明白,這世界上就有一種女朋友,享福的時候能想著你,但是患難的時候絕對不是那種把你推開的人,你放心,鄭綠韭的手是拉的死死的,扯都扯不開那種。

他太懂了,這是不高興了,“行,我正好起來了,你不用喊我了,中午怎麼沒睡的呢?”

“晚上跟你說,不過你要是路過奶茶店,買一杯奶茶帶給我的話,我覺得會比較好。”綠韭推開窗戶,覺得透透氣比較好,很好心的提議了一下。

女朋友不高興了,教你做事,買杯奶茶哄哄可以吧?

你看這人就很有意思,自己談戀愛,自己教自己男朋友怎麼做,她不會自己消化,也不會自己去讓彆人猜來猜去的。

那馮椿生也是更有意思,他首先考慮這個事情的操作性,“那我不知道你喝什麼口味的?”

“隨便,不會的話就去拿賣的最好的,或者價格最貴的就可以了,喝的是感覺曉得吧?”綠韭覺得不一定是很喜歡喝奶茶,不一定是非得喝奶茶,你隨便選個東西,或者說是隨便選個奶茶裡麵的隨便一種,心情就會好一點。

她脾氣有時候就很奇怪,講的話也很奇怪,馮椿生有時候也聽不太明白,但是買奶茶就對了,得趕緊去啊,不然上班遲到了。

奶茶店的地址還是綠韭告訴他的,他沒買過啊,自己都不喝,綠韭等上班時間過五分鐘,馮椿生才來,遞給她,“好了吧,快上班去了。”

又壓低了聲音,“怎麼沒睡覺的,哪裡不高興的?”

綠韭也學著他的樣子,壓低了腦袋擠在一起,小聲的說,“晚上說,我一肚子的話呢,這裡人多眼雜的。”

馮椿生馬上抬起頭來,很痛快了,“行,那我進去了。”

推開門,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