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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麵說這個話,我沒完。”

“你吃飽了就撐得,心眼兒那麼小,就不能有個朋友在那邊了,本來就離她工作的地方近,自己嚇唬自己,你心虛什麼?”

“這事兒當年就說死了的,孩子是給我們的,不是我們偷來的,也不是搶的,到哪兒去都能說理,你趕緊睡覺。”

給劉玥吃噠了一頓,平時劉玥早就噴回去了,老夫老妻了,誰服氣誰啊,摔打誰呢這是。

但是就這次,給他罵一頓就舒坦了,自己躺著覺得說的對,就是這樣的,就綠韭小時候老鄭沒動過一個手指頭的,人家孩子有的她有,沒有的她都有,出門一趟沒有一次空手回來的,沒錢的時候給帶個氣球,就那個氫氣球,在天上飛的那個,綠韭就村裡第一個有的。

“給你們哪個水壺過來,睡前再喝一杯。”綠韭站在門外,給倆人嚇了一跳,她不進門,水壺放外麵就走了。

劉玥一時之間不敢說話,好一會才問老鄭,“聽沒聽見呢?”

鄭家善是真困了,剛才噴人的勁兒也沒有了,“沒有,聽見了不早就問了。”

劉玥睡了一晚上踏實覺,早上五點半就起來擀麵了,看了下天下雨,老鄭就去山上看護大鵝去了,沒一會兒就來電話了,“趕緊上山,大鵝都跑了。”

你說那雨水多的啊,山路多泥濘啊,急匆匆的劉玥就走了,“麵我給你做好了,你餓了就吃,等我回來給你煮也行,我上山去了。”

綠韭沒換好衣服呢,等出來人就走了,知道上山有急事,自己也睡不下去,穿好衣服,看蓋簾上手擀麵,顏色微黃的加了雞蛋。

心裡就老不踏實,外麵有點冷,找了個外套就出去了,她走到巷子口,從這邊能看見山。

停頓了一會,覺得家裡做飯去吧。

結果沒等著扭頭,就看鄰居老張跑出來了,騎著摩托車就走,“快點,你爸給摔著了。”

綠韭掉頭就往家裡跑,她手機在家裡。

錢都在裡麵。

鄭家善也是寸勁兒,你說他在家呢也想做點收入的,想來想去,養了一群大鵝,在自己家地裡養著的,但是就一個問題,你得經常上山看喂一下,下雨了得給它們找個地兒躲一下。

誰知道昨晚上雨大,不知道哪裡跑來的東西,給那一群鵝給咬死了好兩隻,其餘的嚇跑了,漫山遍野的都是。

他去一看就不行了,辛辛苦苦喂大的,又是心疼又是著急,一腳沒踩明白,就從坡上麵滑下來了,也沒有人,劉玥弄不了他,他覺得自己腿疼的不行,喊老張來的。

粉碎性骨折,你說你就摔那麼一下,怎麼就粉碎性骨折了呢?

七八十歲的人摔差不多這樣。

鄭鬱紅電話裡麵火氣就很大,她覺得你什麼家庭啊,就不能省心一點兒,能不能安穩過兩年日子了,兄弟姐妹幾個,就鄭家善接二連三的出事。

“大哥,不是我說的,就是老二這個命,是不是不好啊,以前做生意,賠錢賠的不行,後麵好容易開貨車,自己買了幾輛車給人開著,這才過幾年好日子,結果最後撞死人了車沒了,貨也賠給人家,車最後也要不出來了。現在你說腿又斷了,什麼命啊這是?”

是不是窮命。

命裡是不是就不能有錢?

好容易車禍的事情緩和兩年了,孩子也不花錢賺工資了,結果你腿又給斷了。

綠韭眼淚是啪嗒啪嗒的,自己在醫院哭,怪她。

家裡麵本來沒有養大鵝的,劉玥看著人家吃鵝蛋對身體好,外麵也不好買,加上想著沒幾年懷孕了孕婦得吃鵝蛋祛毒的,跟鄭家善一合計,就養了。

天天往山上去跑,鄭家善摔了,她嘴裡麵馬上起口瘡,舌頭喝水都疼的。

鄭鬱紅來醫院看,站在那裡就看弟媳婦,“好好的養大鵝乾什麼,家裡雞蛋不夠吃的,還跑到山上去,給孩子吃幾個鵝蛋能管什麼用?”

是能變聰明還是能有個好出身變有錢啊?

她一直覺得太——怎麼說呢,一定程度上她覺得自己丈夫一些觀點很對。

你買鵝蛋能花幾個錢呢?

老說是窮人一分錢當兩分錢花,樣樣不容易很艱難,比誰都辛苦,比誰都能乾,下雨天的去山上看大鵝。

但是你如果把你對大鵝的這個心思,把你努力乾活的這個腦子,稍微靈活一點,你稍微讓它動一下,去做點小買賣,做點彆的事情,你日子不就好過很多了?

改革開放怎麼富起來的?

有腦子的人富起來的。

劉玥聽她一句一句說,嘴叭叭叭的,綠韭推開門進來,一些話她媽媽不能說,但是她覺得自己可以說,“大姑,你喝點水吧,自己倒一杯,我媽現在不能招呼你。”

鄭鬱紅看著鄭家善還在那裡躺著,她覺得自己還是要說幾句,“父母年紀也大了,不能跟小時候一樣任性了,要孝順父母,你也上班的人了。”

綠韭笑著點點頭,一點看不出剛才水房那裡哭的樣子,“是的大姑,我覺得你說的很對。”

鄭鬱紅看著眼前的女孩子,喜歡不起來,從小就不親,她有自己小孩,也有彆的侄女,但是對這個孩子,她一直覺得脾氣怪,不合拍。

我跟你說這些話,不是要你隨便敷衍我的,是要你心疼一下你爸爸。

說不通,一會兒就走了,在醫院門口遇見鄭立陽跟高倩了,鄭立陽下車打招呼,“大姑走了?”

“我走了,也幫不上什麼忙,忙著吧。”

一腳油門就走了,鄭立陽進病房,看著床頭櫃下麵擺著的東西,就是兩箱子牛奶。

高倩也看見了,撇嘴,“有錢歸有錢,也隻是自己花,親兄弟姐妹見不到一點兒。”

說完打量了一圈兒,突然覺得太安靜,她覺得是不是自己得繼續說點什麼,“醫院門口遇見了,話都不想跟我們多說,那狗坐在副駕駛上,活的比人都好。”

鄭立陽眼睛看過去,“你去買水盆還有一次性紙杯之類的,拖鞋毛巾。”

高倩還想說,她有個事兒就得說清楚,不然心裡憋得慌,

“我一會兒去買,不著急,買也快。”

“上次你們不知道,托著人家關係去了,找了個東城那邊的大老板來,給牽線辦工廠的,專門做五金件,那人還有個閨女,要來這邊做家具生意的,鄭立陽跟人家一起吃飯的,飯桌上一句話不對,回來劈頭蓋臉就給罵了一頓,誰也沒有他能。”

綠韭就從她眼前晃過去,一腳踩過去,高倩疼的瞪她一眼,“你踩著我了。”

綠韭笑了笑,真是個小可愛,我難道是眼瞎故意踩你的嗎?

你能不能不要在這樣的時候不分場合的講這些事情,講鄭立陽如何給人家當孫子的。

也不要講人家不好,人家幫你拉關係了,你求著人家的,你背後講人家給知情人知道了,裡子麵子全部都沒有了。

“嫂子,你來一下,我要你幫一下忙。”綠韭微笑。

高倩出去一趟,回來就閉嘴了,自己顯得沒事乾,她覺得自己閉嘴可以了吧,我不說話了,你們什麼時候跟我說話我再說,就當誰話多一樣的。

狠狠的擰著毛巾,給鄭家善擦手擦臉的,又拿著換下來的衣服去洗。

洗完了衣服又去問人家大夫,“忌口的呢,我可知道這很多忌口的,跟我仔細說說我好做飯。”

“骨頭湯是不是得多喝,我覺得鴿子湯大補……”絮絮叨叨的,醫生看她問的仔細,“女兒啊?”

“不是,兒媳婦,人家閨女哪有這手藝的,做飯都不會。”高倩覺得這就是自己做得好,你看親閨女都沒有這樣做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忙前忙後的,綠韭就看著,覺得真的,人有缺點也有優點的,最起碼她嫂子在伺候人這一塊兒上麵,特彆的行,乾活麻利啊。

根本不用彆人乾活,綠韭乾的她看不中,以前看小姑子是個廢物點心,現在還是個廢物點心,給自己娘家媽打電話,“我煮骨頭湯呢,我跟你說我老公公這下可不行了,人家說了骨質不行,就是營養跟不上的,這樣以後都沒法給我帶小孩了,我那小姑子就是個擺件,站在那裡跟看的一樣,乾什麼不行,嘴還巴巴的,唱戲的都比不過,就說的沒有一句是好話,心眼子忒多。”

娘家媽不太了解彆人,但是了解自己家閨女,“你有婆婆呢,她伺候就行,哪裡有兒媳婦伺候的。”

高倩可給忙壞了,很精神,覺得這家裡其實還是得靠著自己,平時看自己一個不順眼兩個不順眼的,“跟你說不清楚,我婆婆那就不是能照顧人的,天天不給我公公吵架就行,跑醫院都不跑不明白,還是得我。”

給自己小姑子婆婆都踩一頓,舒坦了。

高高興興掛電話就給提著飯去醫院了,自己都沒顧得上吃一口。

你說鄭立陽這老婆娶得也是怪有意思的。

?

第49章 巧上加巧

鄭立陽是撒開手不管的,他現在就是在外麵跑,白天跑完了,你說晚上去醫院陪一晚上吧,自己拎著東西飯來不及吃,打算去外麵買點的。

給高倩喊住了,她以為晚上不回來的,沒做好飯,自己就著急,“你等等,飯一會就好了,我煮的南瓜粥,你帶著喝。”

大老爺們的,忙一天了,你得吃點熱乎的。

鄭立陽是累了,就覺得能做的事情很多,但是人的精力很有限,你做事情的時候感覺很多東西是被拘束的,各方麵的條件不行。

“你來一下,給我送一下人。”

鄭立陽沒吃上一口,拿起來衣服就要走,高倩從廚房裡麵馬上就不樂意了,“當牛做馬的啊,喊你一聲就是了,你是司機嗎?”

鄭立陽沒吭聲,也不想說話,說一天了就想閉嘴。

等人走了高倩火氣就大,想打電話給劉玥的,結果劉玥沒接,回老家去了,家裡不能沒有人照看,綠韭在那邊陪著呢。

她天天一個女的當男人使喚,就沒有哪天是閒著的,早上五點能乾到晚上八點。

“你說他累一天了吃不上一口飯,問都不問一句,喊著你哥就去接人,你哥是他的專屬司機嗎?我跟你講不是第一次了,你說劉平南這樣的人怎麼混起來的啊,手裡有點權利了不起是不是?”

“他自己也是有兒子的人,我就尋思了,他不用能的,到時候他怎麼對彆人兒子的,以後劉海歌就怎麼給人欺負,能有什麼好下場,牛氣的不行,還不是快退下來了,嘚瑟什麼啊,也不怕腰閃著了,不積德是不是等著去地獄啊,破罐子破摔的,拿著你哥當個人看嗎?我去他媽的……”

綠韭就聽著,覺得也是神奇,她嫂子這樣的人,竟然也信因果報應。

裡麵罵的抑揚頓挫的,十分鐘不帶一句重複的,綠韭麵無表情的,等她說夠了就掛了。

鄭立陽的事情呢,她看的也不是很懂,比如說是跟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