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是憑借著精湛的花藝技術,憑借著敢想敢做的勇敢參與的精神,在競選上憑借著染色花,贏得了一群老太太們的喜歡。
畢竟這些人,看紅玫瑰也看夠了,看太多話就會覺得俗氣,現在給花染一下色,想染成什麼樣顏色就是什麼樣子的,其餘的花店還沒有這麼乾的,畢竟太累人了,費功夫,你不能染全部,隻能染個邊邊,一點一點的。
所以隻能招個打下手的,心靈手巧的小姑娘。
看綠韭拿著剪刀那樣兒,哢嚓一下確實是少有美感的,隻留著幾個葉子。
但是頭也不抬的乾,怪人真的,老板娘心想,要求不能這麼乾,畢竟給的工錢少。
這女孩子,在他們家經常訂花,周花的那種,一次不多就幾隻,成本控製在六塊錢之內,價格相當美麗。
綠韭哢嚓哢嚓的,眼睛裡麵都帶著光,越乾越來勁。
“你歇歇吧。”
“我不用,我乾完。”
“歇歇吧。”
“真不用,我就喜歡乾這個。”綠韭露出來八顆牙齒,不是特彆整齊,她自己覺得每一顆都長得很可愛,吃起肉來更可愛。
一直剪完到淩晨一點鐘。
然後站起來,腰都不是自己的了,她覺得自己虛弱的身子跟篩子一樣的,“姐姐,我去一下洗手間,散兩步。”
“彆遠了,這裡麵怪嚇人的。”
“我知道,一會就回來了。”
綠韭笑了笑,從會堂出來,站在暗處,看著對麵透明玻璃裡麵方齊推著小車,今晚他值班。
上一天休一天,打她的那晚上上班,曬了一夜班的星星,就是這個夜景,她能想象出來方齊拍照的角度。
畢竟人聰明嘛,想用腦子的時候從來不缺腦子。
她站在那裡看著方齊從一頭走到另一頭,然後馬上出來,跨過走廊。
綠韭快步上前,身體崩的很緊,腳步聲輕巧不細碎,幾步上前,手伸進包裡。
方齊眼角的餘光看見好像有個人影從旁邊過來,沒等反應過來,眼前就一片火辣,他上夜班本來就不太精神,一下子就趔趄了一下,綠韭抬起來腳對著肚子就是一下。
人順勢倒在了連廊上。
看人倒下來了,鬆了一口氣,然後一隻手輕輕的扶著方齊起來,拉著他胳膊,耳朵邊是他驚慌失措的大叫,另一隻手輕輕的墊著手帕死死的捂著他的嘴,輕輕地在他耳朵邊,“彆吵,不然我動刀子知道嗎?”
方齊顧不上眼睛疼,他就聽見刀子了,想甩開胳膊跑,害怕了。
可是一下小腿就給拽倒了,綠韭那鞋尖尖,是真尖。
人倒地上了,綠韭蹲在那裡,覺得好好拉你起來坐著說話你不聽是不是,非得躺著是不是?
她帶著口罩,這會兒有點悶熱。
沒有拉下來,一屁股坐在方齊%e8%83%b8口上,這樣比較方便捂著他嘴,“你安靜一點,我們是好朋友,我隻是跟你開個玩笑,你先跟我開玩笑是不是?”
你先開始的,那就不要怕,這個世界上,誰怕誰就慫。
誰日子好過誰就慫。
你父母大好的工作,大好的家庭,你大好的工作,你難道夠霍霍的嗎?
方齊聽出來了,現在就特彆的後悔,特彆的後悔,後悔當初沒打狠點兒,又後怕,她哪兒來的膽子,一個女孩子,一個外地女孩兒,不認識人,沒有關係。
怎麼進來的,他覺得很可怕,這裡麵是非常安全的,裡麵住著的都是有錢人。
綠韭就特彆的溫柔,“你喘氣兒聲音小點兒,不然的話,噴我臉上了。”
她緩緩的拿下來手帕,對著方齊的臉比劃比劃,嘴巴貼的非常的近,姿勢也非常的曖昧。
方齊搞不懂她乾什麼,因愛生恨,恨中帶愛嗎?
他覺得要親上來了。
“你找人踢我是不是?”綠韭笑,眉眼彎彎地,“因為我幫橘青,壞了你的事兒?”
“不是,我沒有。”
綠韭手在%e8%83%b8`前,她還是壓在方齊身上的,下死手拿著鑰匙往他%e8%83%b8口下麵鑽,你根本看不出她在乾什麼,方齊覺得是刀子。
“是我,對不起。”
能承認就好,綠韭笑了笑,“怎麼找的人?”
“酒吧認識的。”
她湊到他耳邊,頭發都垂下來一點在方齊臉上,“你怎麼不找人做了我呢,曉不曉得做事做絕啊?”
方齊隻恨自己眼睛睜不開,不然眼珠子都能出來,微微張著嘴巴。
做掉?
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他平時就喜歡晚上去酒吧,泡泡妞,裝裝逼,吹一吹享受一下資本的快樂。
至於彆的,他是什麼也不敢。
橘青懷孕了,他都隻能躲著,要是有那個本事,橘青後麵就不能從他那裡拿那麼多賠償金了。
綠韭當初也不是一腳的事情了,膽子不大,不然不能回家靠關係進來。
“我就是想嚇嚇你,本來也不打算嚇你的,但是我那晚上喝酒了,人家一說我就……”
他有錢,手大方,早就有人盯上了接觸了,趁機湊上來找點錢花花,這事兒人家一口答應給擺平了,那人才是真的混混呢。
綠韭鼻子上帶著汗,她能聞到院子裡風裡桂花的香味,“方齊,你看錯人了,我不怕事兒,我能進來一次就進來兩次,你惹到我了在哪裡我都能報複你,今天的事兒一報還一報,兩清了,你後麵要是有什麼本事,你就使出來,彆這些小動作惡心人,有心思就一步到位讓我永遠彆出現,不然的話——”
她聲音越來越輕,幾乎氣聲,“我不講法律的,我大不了一個人廢了,你爸你媽,你們好好兒的日子,體麵的日子,我都讓你們後悔,光腳不怕穿鞋的,比比誰更狠。”
方齊已經徹底不太行了,他慫,他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不會了,你放過我,我以後不會去找你我,那晚酒喝多了。”
綠韭站起來,“你自己有數,大家出門在外都是奔著飯吃的,何苦為難我呢。”
說著自己笑了笑,就那種特彆規則的笑,一串兒一串兒的,方齊爬起來,自己摸索著去洗手間,好一會兒,對著鏡子他現在都得看一眼,怕綠韭再進來。
他覺得就是個瘋子,她才應該被關在這裡的,精神病。
精神特彆嚴重的病,危害社會的那種。
渾身都濕透了,看了看自己身上,沒有什麼太大的傷口,全是軟組織挫傷,一塊紅一塊紫的。
窩氣嗎?
窩氣。
給個女人收拾了。
可是要說做彆的事情,他不敢,也不想繼續了。
綠韭這個女的,不好惹。
那個狠勁兒,他覺得真的能動刀子。
真是看走眼了,平時柔弱無力的,看著跟個大家閨秀一樣,清高的跟什麼一樣。
誰能想到呢?
他還有好生活,還有好家庭,找個好老婆過得是小市民的好日子。
隻能咽下去了,他去看監控,就想看看怎麼進來的,事情不能聲張,綠韭錄音了,他買凶的。
結果就看禮堂裡麵,她蹲在小馬紮上寫東西呢。
“我字不太好。”
老板娘笑笑,謙虛什麼呢,這高學曆人才,字沒有不好的,都是學霸,接過來一看,沉默了一下,有點接受不良;,“要不……你把這些花枝跟葉子收拾一下吧。”
“行。”綠韭甩開筆,不喜歡寫字兒,以前寫作業寫多了,現在一個也不想寫,拿著掃把就劃拉垃圾。
老板娘趁她不注意扔垃圾桶裡,上麵蓋上一層葉子,太醜了,真的,她大班的女兒認真寫都比她強。
挺漂亮一個人,字寫得是真醜。
橫平豎直都不能看的那種醜。
你能看得出來寫得很認真很努力但是還是很醜的那種字兒。╩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方齊麵無表情看著她提著倆垃圾桶倒垃圾,臉上還帶著笑,旁邊保安指了指屏幕,“看上人家了,可真要命。”
這邊方言,小臉要命。
漂亮死了的意思。
大半夜的來個新鮮事,鼓勵一下唄,“加油追,我看著小姑娘怪能乾,一人提倆桶呢,工作不太穩定,你穩定就行了。”
乾小買賣的,以後指望自己開個店就行了,湊近屏幕再看看,“怪本分的。”
方齊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看著屏幕裡跟沒事人一樣的,“大叔你剛剛乾什麼的?”
剛剛他差點給人嚇死。
大叔笑嗬嗬的端著茶,“看監控啊。”
方齊生拉硬扯自己的嘴,“那辛苦了,我就是看看的。”
他拉進度了,趁大爺泡茶的時候,怎麼說呢,綠韭那個姿勢,故意的,就算是監控出來,她也有各種理由跟愛情掛一下勾,最後基本就屬於感情問題鬨架。
“我懂,你眼睛怎麼了?”
“碰了藥水忘記洗手了。”
保安看著人走了,自己晃悠著椅子,繼續看手機,附近有搖一搖,就在一公裡內顯示,跟人家聊天呢。
大半夜的,誰死看著屏幕啊,都是睡覺的,有事可以查監控,沒事的話,監控一周之內就複刻留存了。
綠韭早上才乾完,坐在車上,方齊下夜班,她在車裡老遠就揮手,“方齊——”
聲音格外的甜,笑容格外的燦爛,大概剩了一些殘花,她包了一把在手上,拿在手裡揮手。
方齊不是很想揮手,扭頭就走了,他看見她就覺得精神病,他給嚇壞了。
根本不是一個正常人,更不是一個女孩子,他在這裡麵做事,都沒見過比她嚇人的病人。
你不知道她什麼套路的。
“認識嗎?”
“不認識。”綠韭看著前麵,捏著手裡的花,老板娘也不好追問。
她為什麼敢做這樣的事呢?
這麼周密,如此有行動。
她敢把事情給何以飛講。
照常上班,一夜不睡除了黑眼圈之外沒太有影響,下班去吃飯,在門口跟何以飛通電話。
“你怎麼敢?”
“我靠邏輯得出來的結果告訴我可以這麼乾,方齊我看得比較準,這人不是混的,就是個垃圾渣男,人品差勁,我要是給欺負一次了,後麵他嘴叭叭叭跟人家說,我豈不是成了笑話,人人可欺了。”
真家夥方齊不敢,他爸媽體製內正兒八經上班的,他靠著家裡的,下班就喜歡去酒吧,酒吧裡麵呢,多得是等著花人家錢的女孩兒,他冤大頭一樣的請人玩兒請吃宵夜。
橘青看人看的透透的。
找他當個冤大頭,上鉤了確實撒了錢。
她懷孕的事情,綠韭後來想想,未必就是這麼簡單的,方齊不一定是那麼渣,橘青也未必是那麼簡單的。
自己講的頭頭是道,有些話她還沒說出來,何以飛就猜到了,“所以你就敢動手,因為他人後麵並不能對你造成威脅,你還能出一口惡氣。”
綠韭笑的特彆痛快,承認自己壞並不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