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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得嚴肅了起來,這事兒他若是不知道便罷了,知道的話是絕對不會撒手不管的,他不可能留著這樣子的人來敗壞醫者的名聲。

“張哥,我打算去報警,這個人做的事情太過分了,我實在是看不過眼,為了賺那些黑心錢,把人家的小病硬拖成了大病,害得人家傾家蕩產,險些家破人亡,依照我看,這劉土根跟陳翠雲絕對不會是他坑害的第一個病人,這樣子的人應該是嘗到了甜頭,所以才會肆無忌憚的作惡,我們應該讓公安同誌去抓了他,用法律的手段懲罰這樣子的惡人。”

說到最後,葛磊越發義憤填膺了起來,語氣也變得有些惡劣,張曉龍也被葛磊挑起了怒火,原本對劉土根的怨氣全都被宣泄到了那坑害劉土根夫妻倆的惡醫身上。

“你說的對,那醫生我知道是誰,他們家就在這裡不遠,我這就帶你去報警,他也太猖狂了,咱們絕對不能讓他們坑害更多的人。”

張曉龍說著說著,聲音便大了起來,原本在店裡麵的王麗華也被招了出來,當看到火冒三丈的張曉龍時,王麗華急忙抓住了他的胳膊,開口說道:“曉龍,你先彆慌著走,跟我說說,到底是咋回事兒?”

張曉龍三言兩語將事情跟王麗華說了,聽到這事兒之後,王麗華的火氣也冒了起來。

“那個該死的老張頭,長得倒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哪裡能想到是這樣子黑心肝兒的破爛貨,枉費我還經常介紹病人過去看病,誰能想到他居然是這樣子一個貨色?!要是早知道他是這個樣子,我哪裡還會給他介紹病人?!”

王麗華的怒氣要比張曉龍的更多一些,張曉龍對那個姓張的老中醫不太了解,王麗華可是清楚地多。

原本那個老中醫也沒有啥名頭,在這塊兒住了十來年,也沒有什麼名氣,找他看病的人不多,他賺的錢也勉強隻夠糊口的。

隻不過因為前兩年葛磊經常到這邊兒來,他的醫術高明,給人看病的時候往往用不了多少錢就能把病給治了,這麼一來二去的,便讓這附近住著的人都產生了一種中醫都十分牛逼厲害的感覺。

被葛磊看過病的人之後對中醫越發信服了,有什麼病啊什麼的寧願等個十天半月葛磊來的時候讓他給瞧瞧,不過後來葛磊因為忙的緣故,幾個月都未必能來一次,自然也就不在給這裡的人看病了,這便讓原本隻信任他的人陷入了焦躁的情緒之中。

他們已經被葛磊給養刁了,習慣了那種能用簡單的東西就能治病的人,哪裡還會再去看其他的?

後來葛磊不在來了,他們這些人也不能就從此不看病了吧?

就在這些人陷入到焦躁之中的時候,原本的那個沒有多少存在感的老張頭橫空出世,大張旗鼓地開始宣傳起了他的厲害。

他那一張嘴倒是把自己誇得是天上僅有地上絕無,再加上他也確實出手治好了幾個人,這便讓他踩著葛磊的名氣爬了上去。

老張頭長了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看起來挺值得人信賴的,這麼一來二去的,倒是也吸引了不少的客源,他的生意也漸漸地變好了。

因為葛磊的緣故,王麗華對中醫也十分信賴,小孩子有個小病小痛的,也會帶去找老張頭看看。

現在知道了老張頭居然為了錢故意不治好人,開沒用卻很貴的藥給沒錢的,害的人家傾家蕩產不說,還險些害了人的命。

想到這裡她心裡麵的冷氣便一陣陣地往外冒,她想到自己的兩個孩子也找過那個老張頭看過病,也吃過老張頭給的藥,她的瑞寶跟喜寶會不會吃的也是摻了能害人東西的藥?

想到這裡,王麗華的腳下一軟,險些沒有摔倒在地上,她抓住了張曉龍的胳膊,幾乎是聲嘶力竭地說道:“曉龍,你去公安局,你趕緊去公安局,一定要把那個老張頭給抓起來,這天底下怎麼會有他這麼壞這麼惡毒的人?他就該給人用槍子兒給斃了才好。”

張曉龍不知道自己妻子好好的怎麼會成了這個樣子,他急忙伸出手去攙扶王麗華。

“麗華,你看看你這是咋的了?發生什麼事兒了?你彆著急,我這就跟二蛋去公安局。”

王麗華點頭,靠著牆站穩了,若不是這招待所還得人看著,她現在也恨不能跟著葛磊跟張曉龍兩個人一起去公安局那邊兒。

“你們兩個快過去吧,彆管我了,我沒事兒了。”

張曉龍仔細看了看王麗華,見她確實不像是有事兒人的樣子,這才放下心來,交代她好好看家之後,便帶著葛磊一起朝著公安局那邊兒走了過去。

走到一半兒的時候,葛磊想起來什麼,腳步慢了下來,張曉龍見狀,便開口問道:“你這是咋了?不想去報警了麼?”

葛磊搖了搖頭:“不是,我覺得這事兒還是讓劉土根跟著一起過去的好,畢竟那個黑心醫生坑害的人是劉土根。”

張曉龍想了想,感覺葛磊說的也確實有幾分道理,被坑的最慘的人是劉土根,他是最有話語權的,他若是知道自己老婆原本是小病,硬生生被那個黑心醫生的藥給拖成大病的話,他肯定會願意跟著他們一起去為他的媳婦兒討回公道的。

兩人這麼想著,腳步一轉便朝著劉土根他們家那邊兒去了。

張曉龍看著這還不如剛修的那垃圾場的破爛房子,臉上的神情有些唏噓。

“雖然劉土根他們家的日子原本也不算是有多麼的富裕,可是那會兒夫妻兩個有一門手藝在,為人又老實本分,天天踏踏實實地乾活,日子也過得不算差,可是現在看看他們過得是什麼日子?”

他還在感慨著,葛磊已經推開了那已經破的都粉了的木門走進了院子裡麵。

他剛剛一進門,便看到劉土根正在院子正中央蹲著,他背對著他們,葛磊跟張曉龍兩個看不清楚他在做什麼,不過從他的動作來看,他似乎在吃著什麼東西。

葛磊開口喊了一聲:“劉土根。”

他看到劉土根的身體僵了一瞬,接著便手忙腳亂地丟掉手裡麵的東西,葛磊的目光順著他丟下去的那東西看了過去,發現那是已經嚼了一半兒的雜草。

他在吃草……

大概是為了維持一些他幾乎已經消失殆儘的體麵,劉土根背著他們胡亂地擦了擦嘴,這才小心翼翼地轉過身來。

他的嘴角還沒有擦乾淨,深綠色的渣滓掛在他的嘴角上,當看到葛磊的時候,他努力想要擺出一個笑模樣來,隻是劉土根已經很久都沒有笑了,整張臉都變得僵硬了起來,明明是想要笑的,可是那表情看起來卻像是哭了一樣。

“謝謝你。”

劉土根不知道葛磊為什麼會來,不過他還記得就是葛磊剛剛弄來的藥給陳翠雲吃下去之後,原本一直在斷斷續續往外流血的地方已經不再往外流了,她的氣色也比先前好看了一些,原本一個死氣沉沉,半隻腳都已經踏進了閻羅殿的人,似乎又被葛磊拽回了陽間。

在劉土根的心目之中,葛磊就是救世主一樣的存在,所以在看到他去而複返之後,劉土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除了說謝謝之外,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張曉龍站在葛磊的身後,他比葛磊要高上一些,自然也就看到了劉土根那想要用身體遮掩住的的東西。

難道這些日子一來,他就是靠著這些喂豬豬都不肯吃的雜草生活下來的嗎?

張曉龍的心裡麵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他根本無法去想著兩個月劉土根究竟是怎麼樣過來的,他住著這樣子隨時會塌陷的房子裡麵,每天就靠著吃雜草活著,他每天不要臉麵去求來的那些錢,買回來的卻不是救命藥卻是害人的藥。

若不是葛磊及時發現不對,等到陳翠雲死了之後,劉土根怎麼可能繼續活下去?

那個老張頭簡直就是喪儘天良,他怎麼能做出這樣子的事兒來?@思@兔@網@

張曉龍不忍再看,背過臉去沒有出聲,他也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跟劉土根說,隻能將一切都交給了葛磊來處理。

葛磊看著站在自己麵前,像是風一吹就能跑了的劉土根,也沒有隱瞞他,將那個醫生坑害他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先前從劉土根這裡回去的時候葛磊越想越不對勁兒,他雖然橫插一手幫著陳翠雲治病了,可是那罪魁禍首還沒有除掉,劉土根被坑走的那些錢也沒有要回來,就算是陳翠雲好了,他們以後的日子又該怎麼過?

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沒有道理那害人的人拿著錢逍遙法外,可是這受害人卻要苦哈哈地憋屈過日子。

聽完葛磊所說的話之後,劉土根如遭雷擊,他覺得自己的大腦已經被葛磊剛剛的那句話給塞滿了。

原來他媳婦兒開始的時候就隻是小病,可是卻硬生生地被他大價錢買回來的那些藥弄成了快要死的病。

“怎麼能這樣,他怎麼能這樣啊,他為什麼要這麼害我們呀!”

劉土根像是被抽去了渾身的骨頭一樣,砰的一聲軟倒在了地上,他的雙手揪打著那些雜草,嚎啕大哭著,那淒厲絕望的聲音傳入葛磊跟張曉龍的耳中,讓兩人的心裡麵也跟著一起難受。

這樣的事兒攤在誰身上,都會讓人感覺到絕望跟痛苦的。

葛磊等著劉土根發泄了一會兒之後,方才走到了劉土根的跟前,他在劉土根麵前蹲了下去,看著這個可憐的男人,開口說道:“好了,哭也哭夠了,現在你能聽我說說話了麼?”

劉土根正嚎得起勁兒,那滿心的悲苦都還沒有宣泄乾淨,現在聽葛磊這麼一說,他的嚎哭聲頓時便停了下來,接著他便閉上了嘴巴,怔怔地看著麵前這個年輕的男人,訥訥地開口問道:“什麼?”

“我跟張哥原本是打算去報警,後來想到你是苦主,還是你去報警最好,你去公安局把你這樣子的情況一說,讓公安去將那個黑心爛腸的毒醫給抓起來,你從前花的錢能全都拿回來不說,還能把那個毒醫給關進監獄裡麵去,這事兒你願不願意做?”

葛磊將所有的一切都說的清楚明白,在聽完葛磊所說的話之後,劉土根的大腦有些跟不上運轉,不過當他消化理解的葛磊的話之後,劉土根立馬便說道:“我願意。”

那個所謂的老中醫險些把他坑得家破人亡,他怎麼可能輕易地放過對方?

“恩人,你稍等我一下,我去跟我媳婦兒說一聲,馬上就跟你們一起去。”

葛磊點了點頭,站了起來,他看著劉土根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跑去了那破破爛爛的房子裡麵。

方子裡麵傳來他們兩口子的說話聲,不過那聲音挺小的,兩人也沒有聽清楚裡麵的那兩口子究竟說了些什麼。

沒兩分鐘的功夫,劉土根從屋子裡麵出來了,現在的他模樣還是原來那個模樣,隻是身上的氣息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似乎是終於看到了希望,又似乎是因為能去給自己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