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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覺睡得極沉,直到中午張曉龍過來敲門喊他吃飯的時候,他方才醒了過來。

為了感謝昨晚葛磊救了兩個孩子的恩情,午餐的王麗華也做得極為豐盛,餐桌上除了慣常吃的素菜之外,還多了一大盆紅燒肉,不過可惜兩個孩子的脾胃弱,隻能可憐巴巴地望肉興歎。

中午的吃飯的時候,王虎也從廠子裡麵趕了回來,陪著葛磊他們一起吃飯。

昨天因為賴九傷人的事情,從醫院回來之後王麗華就把王虎罵了個狗血淋頭,並且勒令他立即跟那些狐朋狗友斷了關係。

得知了這件事情的王虎蔫吧了下去,任憑著自己姐姐怎麼說都還嘴。

他壓根兒就沒有想到賴九居然會這麼狠。

賴九平日裡也是跟著王虎混的最多的人,他沒有正式工作,幫著人做點兒小零工生活,他跟王虎一樣是個光棍漢,屬於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拿中國,他的嘴巴甜,找人辦事的時候出手又大方,平日裡跟前跟後地喊著虎哥,王虎便不由得對他多關照了幾分。

可是誰曾想到,他居然敢辦出這樣子的事兒來?

賴九在這地方也算是個名人,這裡的人誰不認識他,警方昨天的時候就已經將賴九給抓了回去,他持刀傷人,這大牢是蹲定了。

王虎心裡麵也有些不太得勁兒,他也知道這次的事情跟自己有些關係,因此倒是也不敢再多說些什麼。

不過好在王麗華還給他留著一些麵子,沒有在葛磊麵前凶他,這才讓王虎保留了一些顏麵。

王虎吃了兩口紅燒肉,這才看向了旁邊的葛磊,他平日裡午餐都是在廠子裡麵吃的,今天他來這兒也是因為有些事情要找葛磊來幫忙的。

他看了葛磊一眼,並沒有說話,等到葛磊全都吃完了之後,王虎才開口說道:“小葛醫生,我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說。”

葛磊將碗筷放下,轉頭看向王虎,有些奇怪地說道:“虎哥,你有什麼事情要找我的?有什麼事情你直接說就是了。”

“小葛醫生,是這樣子的,你不是個醫生麼?上次你又看好了我的病,我覺得你的醫術挺好的,我有個朋友患了個怪病,我想讓你幫忙給看看。”

葛磊沒想到王虎這是來給自己介紹生意的,他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說道:“當然可以。”

王虎朝的葛磊看了一眼,躊躇了一會兒之後方才說道:“那個,我朋友的這個病可能有些難治。”

聽到王虎這麼說,葛磊愣了愣,隨即說道:“那你說說究竟是怎麼個難治法?”

王虎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開口說道:“得病的人是我的一個朋友,我和他之間的關係很不錯,可以說是我最好的一個哥們,前兩天他結婚了,但是自從他結婚之後,他的身體就出現了一些問題。”

王虎說的含含糊糊的,又是結婚,又是身體有問題什麼的,葛磊原本以為像他說的這種病,又是那種男性陽、痿不、舉之類的病症,不過王虎接下來的話讓他知道自己猜錯了。

“我那哥們兒原本是一個長得挺清秀的小夥子,然而這自打結婚之後,他的臉就已經腫的變形了,那眼睛腫的跟金魚眼一眼個,頭都快比原來大了一倍有餘了,他的身體就像是被水泡發的木耳一樣腫脹不堪,皮膚上麵又布滿了紅色的疹子,看起來極其的嚇人。”

“他這樣子也去醫院檢查過了,但是醫院那邊說他並沒什麼事情,可他那樣哪裡是沒事兒的模樣?要是真沒事兒,好好的人能成那個樣子?所以我就想著找你去給他瞧瞧。”

聽到王虎的這些形容之後,葛磊心中隱約有了一些猜測,隻不過他仍舊不太確定他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他想了想之後說道:“光是聽你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究竟是什麼病,還須要見到本人才能確定。”

聽到葛磊答應了去治療自己的好哥們,王虎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那哥們也是苦逼,剛剛結婚就成了這個樣子,他新婚的妻子看到他這樣,魂兒都快嚇沒了,要不是因為兩人的感情不錯,她怕是早就跑了。

現在他的工作生活一團糟,要是不儘快治好他的病,那工作和老婆怕是全都會沒了的。

下午王虎還要上班,他便跟葛磊約定了,等到晚上的時候再過來接葛磊過去給人看病。

葛磊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等到下午王虎下班的時候,王□□了一輛自行車過來,說是要載著葛磊去給他的那個哥們兒看病。

葛磊問道:“你那哥們兒不住在這邊嗎?”

王虎說道:“是啊,他不在這邊,他住的地方離這兒還挺遠的,我們還是騎著自行車過去,晚上要是回來的晚的話,沒了公交車,咱們也能坐這個回來。”

王虎想得倒是周到的很,葛磊也沒什麼意見。

王虎的騎車技術還算可以,再加上城裡麵的路又好走,他穿著朝陽製藥廠的工作服,把這自行車一騎,看起來倒是挺有範兒的,不過這車子後麵坐了個男人,看著倒是有些奇怪了。

好在這個時代還沒有時髦到像未來那樣懷疑男人和男人之間有什麼問題,路人隻是看了一眼,讚歎一聲騎車的人有範兒,其他的倒是沒有說什麼。

從這裡到王虎那個朋友家所在的地方還挺遠的,騎自行車過去也要有半個多小時的時間,王虎蹬自行車蹬的是吭哧吭哧直喘氣兒,葛磊看到他這樣子便說道:“虎哥,不如換我帶你一截?”

王虎聽葛磊的話,急忙搖頭說道:“不用了,不用了,我這人身體壯實,力氣也大,騎車帶你沒事的,你坐著就好。”

聽到他這麼說,葛磊倒是也沒有再繼續多說些什麼了。

很快車子便到了一處小區外麵,王虎跟小區門口的門衛打了聲招呼,便騎著車帶著葛磊進入到小區之中。

車子停在了五號樓下,王虎鎖好了自行車,帶著葛磊朝著紅色外牆的樓裡麵走了進去。

王虎的那個朋友家在三樓,兩人順著樓梯一起往上,很快便到了三樓。

這個時候的樓都是那種筒子樓,一層裡麵住著十幾戶的人家,這家裡麵沒有衛生間和獨立廁所,基本上家家戶戶都在門口搭個小爐灶做飯,因此走廊裡麵的空間顯得有些過於擁擠了一些。

王虎帶著葛磊從狹小的縫隙之中走了過去,很快便在一戶人家門外停了下來。

“砰砰砰。”

王虎敲響了房門,沒一會兒的功夫,房間的門打開了,一個年輕的女人從門裡麵出來了,樣子看起來還算是端正,隻是眉眼之間的憔悴之色卻怎麼都掩飾不住,大約是因為剛結婚的緣故,她穿了件紅褂子,隻是那褂子似乎有點兒大,穿在她身上大嚕嚕的,倒是顯得她的身形有些過於消瘦了。

她顯然是認識王虎的,在看到王虎之後,那張臉上勉強露出了一些笑容來。

“虎哥,你來了。”

她輕聲開口說了一句,聲音有些沙啞,王虎點了點頭,開口說道:“弟妹,二的還在裡麵嗎?”

女人無奈地說道:“二的都成了那個樣子,不在裡麵能在哪兒呢?”

見周圍有人朝著這邊看來,並且還都在指指點點的,女人打開房門,示意王虎跟葛磊進來。

她家並不算的,應該就隻有四十平米左右,葛磊進去之後便聞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油漆的味道,當嗅到這股味道之後,葛磊的眉頭皺了皺下意識地想要抬手遮掩住自己的鼻子。

然而轉頭一看,卻發現那女人和王虎的臉色都沒有什麼變化,他們似乎都已經習慣了這樣濃鬱的油漆味道,葛磊的臉色變了變,想了想還是沒有出聲說些什麼。※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客廳雖然不大,不過卻收拾得整整齊齊的,葛磊目光在房間裡麵轉了一圈兒,開口問道:“患者在些什麼地方?”

年輕女人愣了下,扭頭看向了王虎,似乎不太明白王虎帶這麼一個少年過來乾什麼。

王虎說道:“他是小葛醫生,他醫術很好的,我上次犯病就是他給瞧好的,我帶他來看看二的的情況。”

女人臉上的神情有些不怎麼太好,顯然並不太相信葛磊這麼年輕的醫生能幫自己丈夫。

“我們看了幾個醫生,那些醫生都沒有辦法,他年紀輕輕的能有什麼法子?”

見她似乎不太相信葛磊,王虎怕葛磊生氣,便直接說道“二的的情況最壞也不過如此了,人我都帶來了,弟妹你就讓他瞧瞧,也許這看過了之後,他趕巧就能治了,難不成你就想讓二的一直是這個樣子?你想跟著這樣子的他一起過一輩子啊?”

王虎的話說到了女人的心坎兒上麵,她的身體顫唞了一下,想到了自己丈夫那可怕的模樣,她的臉色變幻不斷,下一秒鐘,她終於找到自己的聲音:“他真的有這本事麼?”

王虎想打包票,不過葛磊卻見一步開口說道:“這我並不代保證,畢竟病人我還沒有看到,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自己也不太清楚,還是等看過病人之後再說。”

那女人歎了一口氣,走過去將臥室的房門打開了,示意葛磊跟王虎一起進去。

那個叫二的的病人在床上麵躺著,他的身體腫的不成樣子,看起來樣子有些過於嚇人了些,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他抬頭朝著葛磊他們看了過去,隻是他的眼皮已經腫的不成樣子了,眯成了一道細細的縫隙,讓人無法看清楚他的眼神。

王虎已經習慣了二的的樣子,他快步走過去,將情況跟二的說了,讓他配合著葛磊來看病,二的很聽王虎的話,乖乖地伸出手讓葛磊來把脈。

葛磊伸出手替他把了把脈,結果發現他的六脈平和,隻是脈象略微有些虛弱而已,他心中有了些譜,大致知道了二的這是怎麼回事兒了。

“他吃飯有沒有什麼問題?有沒有失眠之類的症狀?”

女人說道:“他吃飯什麼的都很正常,而且吃的比正常人還要更多一些,也沒有失眠的症狀,除了身體浮腫不不堪,彆的都沒有什麼問題。”

進了這房間之後,那股油漆味便越便越來越濃,葛磊聞著這味道就有些頭疼,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怎麼能在這樣的地方住著的,他想了想便說道“你們這是剛搬的新家麼?所有家具都是剛剛弄好的吧?”

王虎說道:“是啊,我這兄弟是新婚,他們才剛搬到來這裡不久,這裡的家具擺設都是新打不久的。”

確認了病情之後,葛磊便說道:“你們不能再繼續住在這裡了,最好儘快搬家。”

聽到葛磊這麼說之後,女人臉上的神情瞬間發生了變化。

“我們不能再住在這裡?說起來二的原來都是好好的,也是搬進這房子才出的事兒,難不成這房子……”

很顯然,女人是想到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了,以為是封建迷信所導致的的原因,在她的話說完之後,葛磊搖了搖頭說道: